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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若的神色冷了下来。
——祸乱后宫、君臣相驳、红颜误国,这不正是她的本意么?这皇后,看得倒是澄澈。
“劳烦皇后挂心,”木若似是毫不在意地开口,“小女子不是什么贪图虚名之流,自然不会在乎什么名分,只求能长伴君侧……白首不离。”
嘉乐皇后的语义被她故意曲解,这会也不再驳斥,只抬了头望向那长发及腰神色漠然的绝色男子。
白墨此时神情极淡,半阖了眼睫而看不清眸底情绪风起云涌般的翻卷,片刻之后,已是染上深深的笑痕:“凡若儿所欲,倾这天下我也自为之取。”
背对着那人木若神情一滞,而后笑容灿烂明媚得媲美三月花满山。
ˇ贵妃侍寝ˇ 最新更新:2013…12…06 17:32:13
宫中一日间,便传开了朝凤宫中一秀女夜闯寝宫反而荣得圣宠的消息——流言一经证实,众秀女们皆是摩拳擦掌义不容辞之势,于是,是夜起,皇上寝宫的巡逻势力又多了三层。
而“麻雀飞枝变凤凰”的女主人公,此刻正在四重巡逻影卫的“保护”下,窝在松软的贵妃榻上,优哉游哉地啃着葡萄,大快朵颐。
距贵妃榻不过一丈的地方自上而下悬着一块轻纱,轻纱外金玉辉煌,即便是一方长毯也是绣着金丝凤凰,更罔论那雕龙玉柱华美锦床。
木若嘴角隐着得意的笑容——那些巡逻的守卫们自然不会知道,她早便扮作小太监的模样随着白墨一起回过寝宫,之后便不曾再出来,他们再怎么守也是没用的。
于是,木若窝在那轻纱之后,开始了漫长的“独守空闺”,意识也渐渐随着夜晚的降临而弥散,直到——
“轻点轻点,”略带尖利的声音在轻纱外隐约渐近,“伤着方贵妃你们担待得起么?”
木若支起眼睫,眸光掠过轻纱外的光景,也便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榻上女子低喃似的:“…这侍寝,还是轮着来的呵。”
见那些婢女太监窸窸窣窣地退了,木若勾了唇角,轻巧地跳下木榻,勾起轻纱,向那华美玉榻上的人儿走去。
若轩。
清冷的月光铺了一地,窗边拉下长长的孤寂人影。
夜的若轩,是这世上最死寂最了无生息的所在。
青竹站在门外,几次欲言又止。
“你是——”房内,传来男子比月光尚显清冷的声音,“在奇怪我为何还会来这里么?”
话音入耳,青竹身形一怔,即刻垂首道:“公子恕罪,青竹不敢妄测公子之意。”
屋内安寂了半晌,才传出了轻缓的声音:“是我怕了呢……”
他怕那只是个梦而已,他怕自己一转身那幻象就消失不见了——若是这样,他宁可自己永远都不要度过这个夜晚,他宁可在她还活着她就在那里等他的错觉里死去。
投在房门上的影子微微颤栗,青竹几欲开口,却都压不下声线的不稳,直到瑟缩着的小太监在阁院外怯懦地唤着。
青竹向着室内,声音略急:“公子,他们将方贵妃抬到寝宫里去了。”
屋内一阵安静,而后笔纸相擦的声音复又响起:“朕的皇后们,是近来无忧得太久了么?”
“公子……”青竹思忖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夫人还在——”
笔尖顿在纸上,留下深重的墨痕,白墨垂了眼睫,停顿半晌,如玉葱白的指尖慢慢放开,一尾狼毫笔倒在了纸上——
“回寝宫。”
…真算是个美女了……木若审度着那张露在被子外面巴掌大的小脸儿,眸底的光晕有些危险:“迷昏了就扔进皇帝的寝宫,这天顷王朝全是这么些个规矩不成?”
话音未落,便见那女子的眼睫微微抖了几下,俨然是就要醒来的情势。
木若勾了唇角,那笑容看不出是怒是讽,上前几步站到榻前,扬声道:“方贵妃身子可有不适,让奴婢来服侍您更衣可好?”
“……”榻上女子瞬间受了惊吓似的抖了抖身子,倏忽便睁眼望来,“你是谁?这是哪里?你想要做什么?”
倒真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呵,木若微微一笑:“方贵妃不知我是谁也无碍,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婢女,入不得方贵妃的眼,贵妃不必惊慌。”
“皇上的寝宫里何时有宫女服侍了,你分明不是什么——”话音至此戛然而止,那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而面色惨白,“你就是那个秀女?!”
见女子一脸惶然惊惧又厌恶的复杂神情,木若不由好奇地猜测宫里究竟将自己传成了什么凶神恶煞的样子,竟引得一个贵妃都如此惧怕的反应,思及此,她微微眯起眼睛,坏笑着凑近那女子:“怎么,你还怕我男女通吃不成?”
女子尚未反应,便已听得外间传来撞击重物闷哼的声音。
木若立刻起身,刚转过去便见一大片阴影覆了过来,连挣扎都未有,业已被人拉进了怀里。
室内灯光忽寂灭。
来人的身上尚且夹杂着夜风的凉,凉得她身上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只是那凉意里,莫名地就有让她安心的气息:“…师父……”
抱着她的身躯震了下,声线颤栗一如昨夜:“我在。”
在这极致的黑暗中,再无遮掩再无欺骗再无隐瞒,只凭感觉不关表象,终是认定了怀中人即此生所眷恋的存在。
“皇上……”柔柔弱弱的声音从榻上传来,便是不掌灯也能想象女子楚楚可怜惹人疼惜的模样,木若只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地等着白墨开口。
未料及白墨却是充耳不闻,裹在木若腰上的手臂略一施力,转身开窗便踏风而去。
终于反应过来的木若望了望脚下飞掠而过的红瓦,仰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这算是,给你的明贵妃开脱罪责?”木若的声音在冷意森森的夜里自有一番寒意。
“不是她。”白墨垂眸望着怀里的人,嘴角慢慢地勾起,“她…是影阁的人,部下而已,不必吃她的醋,不值当的。”
…难得解释这么长一段儿,却并未让木若有丝毫宽慰:“是么,让你这天下第一美人亲自为一个部下鸣琴?你们影阁的福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引得我都想要加入了呢。”
“……”圈着她的手臂蓦然一紧,白墨低头去看她的神情,而后缓缓道,“引魂草。”
本正有些赌气的木若仿佛被点了麻穴,一瞬间脸上血色尽失,不可置信地揪紧身前人的衣襟:“…什、什么……”
淡淡的目光扫过她:“…引魂草。”
引魂草,生于极阴极寒之地,极为伤身,也是几味毒药中不可缺少的成分之一,少量单独服下后会令人产生幻觉,大量服下则会致人疯癫死亡。
“你这个疯子……”木若咬牙,“你不要命了么?”
“从五年前你在我面前跳下去我却没有抓住你的那一刻伊始,我就已经死了。”他俯在她的耳边,语气亲昵暧昧,嘴角轻勾浅挑,话音里透露出的却是掩藏不住的伤情,“我有多绝望…有多绝望……你能想象得到么?”
她扑闪了下眼睫,低头:“你不能怪我——咝——”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又收了回去。
他松开咬在齿间的她的耳垂,声线愈发低沉魅惑:“我有怪你么?”话音未落,却是更重地咬了上去。
“对不起,”她委屈地忍着,眼底闪过些光芒,“…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ˇ宫女冠宠ˇ 最新更新:2014…01…05 19:55:27
“对不起,”她委屈地忍着,眼底闪过些光芒,“…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你有哪一次不是这样敷衍我?”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尖,勾魂魅惑。
“……”
“怎么,连敷衍都懒得了么?”对于她的消极抵抗,他的声音更加地危险。
“……”木若欲哭无泪,“你你你你欺负我——!放我下去——!”
他却是再没说什么,依言收住了内力,停在青蓝色的瓦页上,垂眸定定地望着她。
“你——”尚未出口的疑问声在惊悚的一跃而下的过程中被狠狠地呛回嗓子里,木若反射性地闭上眼,再睁开之后,却是望着身周陌生的院落陷入茫然中,“这是哪儿?”
按距离来算应是尚在宫内,只是皇宫里会有如此朴素乃至格格不入的地方么?
“若轩。”敛去了故作的魅意,白墨的声音极轻极淡,仿佛怕惊扰了这里,“我和你的……”略去的尾音里,情丝万缕。
“……”木若的脸色一时有些复杂难测,“所以,你是要…把我藏在这里么?”
白墨一怔,而后眼底慢慢浮起深邃的笑意:“你要如此想,也可。”
“……”木若一时无言以对,甩开那人的禁锢,径直进了木屋,用力地关上了房门。
白墨望着木若气极的背影,不由轻笑,缓步跟了进去。
屋内的女子一动不动地立在中厅正前方,目光僵滞在身前一丈外的供桌上。
白墨的目光随之转了过去,身形一怔,而后加快步伐向前将女子揽进怀里。
木若咬着牙挣开,一步冲到那案桌前,双手伸向棕红色木牌,却似近乡情怯,指尖在触及冰凉的木牌的瞬间微微地战栗,一发不可收——“砰——!”
两张红木灵位被狠狠地挥在地上。
“你疯了么?”木若咬着牙强抑着声线的战栗,双眼通红,转身冲着那白衣形若谪仙的男子咆哮,“活得好好的哪有给自己立灵牌的?!你这是咒自己——咒自己……”
最终还是说不下去了。
“当初是我许了你再无婚嫁之誓,”白墨俯身拾起了灵牌,嘴角的笑意染着淡淡的伤情,目光一寸一寸地抚摸着那两张灵牌上镌刻着的“木若之夫白墨灵位”“白墨之妻木若灵位”的字样,微微一笑,“那日迎娶两后,我就命人刻了这个,日夜相思,日夜辗转,日夜尝尽不得所爱之痛——”
“别再说了。”木若的身体颤栗得几乎站不住,“你不就是恨我…瞒你么……我认错还不成么?我把我剩下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赔给你够不够……够不够偿还你了?”
“不够,当然不够——再加上你答应我的下一世,这样也不够。”白墨手里攥着灵牌,将木若按进怀里,“我在这里日日夜夜地痛不欲生求死不能,我抱着你逼我完成的所谓愿望在这里苟延残喘行尸走肉——那时候,你在哪儿呢?木小若,你告诉我,那时候,你在哪儿呢?”
“那山下,是谷春寒的弟子……凤封,他救了我……”唇瓣翕动,她尽力压抑下哽咽,解释给他听。
上书房。
白墨微微掀起唇角,右手一扬,奏章不轻不重地甩在了殿下站着的人面前,声音几乎称得上温柔:“李卿的奏折,真是让朕犹如醍醐灌顶呢——宫女卑贱,冠宠后宫,祸乱朝纲,有伤体统——不知李卿又是听哪位仗义执言的宫人说得呢?”
殿下的人伏了伏身子,而后抬头道:“臣自是听人所言,更何况这些事早已闹得风风雨雨,哪怕是京城中的百姓也已是有所耳闻,皇上不必这样来套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