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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妈说着说着,浑浊的眼泪流下来,她好不唯意的用腰间的抹布抹着。珏玉看自己一开口就触动了人家的伤心事,从袖口里掏出手绢递上去,说:“用这个吧。”
刘大妈看着珏玉递上的杭绣的手绢,一把接过去,象征性的抹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碰到脸,说:“你看我这都给你弄脏了,你也不要了吧?”
原来就没打算再要回去,珏玉笑着点头;但是刘叔却出声了:“你这算什么样子,一条手绢也值得你去抠吗?”
刘大妈也不甘示弱的说起来,“人家都说不要了,你在叫什么,知不知道在集市上卖,可以卖到五十钱的。”
珏玉不知道这条绢帕的原价是多少,但是既然用过的都能卖这么多,那么原价肯定不便宜。
“你,你真丢脸!”刘叔气急,他不会吵架,只能这样说。
“算了,这样的手绢我有很多,就给大妈吧,用那块抹布对眼睛不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成了和事佬,看来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刘叔被珏玉这样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头吃饭。
她注意到,刘叔的手很白嫩,唯一起茧的地方,是右手执毛笔的地方;这个虎背熊腰的大妈不同,这样多多少少也猜得出他们两个平时的分工合作。
一顿饭很艰难的吃完以后,珏玉想要离开。现在已经是九月底,天也黑的很快。
“姐姐,你陪我玩好吗?”妞妹忽然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因为有这样的娘,她从小受的白眼并不少。
“我还有事,要回去。”珏玉可不想再呆在这里,万一又看到刘叔和大妈的火花,她可不想遭这样的罪。
但是妞妹并没有放过她,拉着她的手说,“就陪我说一会话,总是没人陪我说话。娘每天都要去耕作捕鱼,而爹总是拉着阿柴教他读书,没人理我。”
“这样啊,那妞妹要我和你说什么呢?”珏玉做下去,看着妞妹;今天她真是犯了太岁,每遇到的女孩都一个比一个小。
“我想有个可以说话的朋友,我想像姐姐那样漂亮,穿的好看,戴的好看。”妞妹还小,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也不怕被人说市侩,也许这一点是受到了她娘的影响。
“你喜欢就给你吧。”对于身外物,珏玉一向不在乎;一直娇生惯养的她,从来没想过这些东西的价值。
她取下头上所有的珠钗,钿花,递到妞妹的面前说,“喜欢什么,自己挑。”
妞妹还没伸手出去,刘叔在后面一巴掌拍在妞妹的后脑勺上,怒不可赦的说,“尽跟你娘一个德行,什么都贪!”
妞妹看着她爹,躲在珏玉身后,一句话不吭。
珏玉拉过妞妹,对刘叔说:“小孩不能打,我只是看她喜欢便让她挑一下,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刘叔看着珏玉,叹了一口气说,“都是贼婆娘,姑子你别相信,我也不能说什么。”
他说着,一脸的悔恨,双手放在背后,踱步进里屋去。
这使珏玉更加坚定不能再留在这奇怪的地方,她把手中的头饰全部塞在妞妹的手中,说道:“就当做是你以后的一点嫁妆吧,虽然很少,可是可以凑着着用。很晚了,姐姐要走了。”
没等妞妹说点什么,珏玉已经走到篱笆木门前,说道:“我走了。”
好在这条路并不算复杂,只要花些许时间,就可以走回布匹店去。尽管她不喜欢公主的行宫,但是天黑了,除了回去她哪里都去不了。
“游荡很好玩吗?”
南宸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淡而冷漠。她吃惊的回头看去,之间南宸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停在她身后。
珏玉抬起有,看着马背上的他,穿着官服,好看的过分。
“现在你的身份,不便在街上这样和我搭话吧?”珏玉的声音和他一样,淡而冷漠。
☆、四十五、借花献佛
南宸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脸的傲气,吐出几个字:“这是我讨厌你的原因。”
“随便。”
对于这个人,珏玉从心底里就没想过能和他有任何关系,在她的心里,爱情这两个从来没有在她心里停留过一秒钟。
“敢问南少爷骑着马来到我面前,是兴师问罪么?”
能让他出来找她的,除了她今日耍脾气出来以外,没有第二个原因。
南宸没有下马,手里的马鞭换了一下手,说:“不是。”
这回答倒出乎她的意料,“那你是为什么?”
南宸并没有答话,伸出一只手,意思是想拉她上马。珏玉却没有给他面子,退后一步说道,“这样怕不好吧,你未娶我未嫁,被人看到说闲话的。”
这一点,是南宸奇怪的,眼前的苏小九并不是个太在意清誉的人,要不是她根本不会一个人在江湖里漂泊;因为无论如何,只要一个适龄未嫁女子独自在外半年,已经没有清誉可言;说出来,一些稍有身份的人家都是不相信的。
可是,只要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她就表现的十分的疏离。
就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一碰就毙命。
但是他也不坚持,跳下马,牵着缰绳说:“那就这样走回去吧。”
九月的夕阳,下沉的很快,在他们说话的片刻,街上已经点起灯火,集市也开始热闹起来。
珏玉又不领他的情,继续挑衅的说:“这样走回去,太慢了,还是你先走吧。”
“你要是再不听话,我便传令下去,让你变成京都的一介流民。”南宸最终还是威胁的说,人果然他打心里的讨厌这个总是和她背道而驰的女人。
可是这也威胁不到珏玉,“要么把我杀了,要不是我很难保不会出卖你们。”
跟她玩威胁,那是选错了对象,她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威胁。
南宸看着她一脸的倔强,只好退一步说,“一起走回去吧。”
这是他们来到京都这么久,第一次两个人走在熙攘的集市里;其实这里的一切,珏玉都是很感兴趣,可是身边的人偏偏的南宸,那个性子多疑,阴沉的南宸;这些因素聚集在一起,让她怎么都提起不兴趣去欣赏两边多彩的商店。
“那些都去哪里了?”
南宸忽然冒出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也亏珏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摸了一下头上的发髻,那是垂挂髻,原本就不需要太多的头饰;但是一点都没有,显得很清淡。
“给人了。”
这下又是一段难熬的沉默,珏玉每每这个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前世欠了这家伙什么;这一辈子要被他带到这样的地方,参与这样的事。
忽然,南宸停下来,珏玉也只要跟着他停下来。
那是一家首饰店。
“要什么自己挑吧。”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南宸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要停下来,为什么要说话;头上没有装饰关他什么事,或许人家不喜欢呢?
珏玉抬头看,是个玉斋,专卖女子各种首饰的地方。
“你这是做什么,原来南少爷的手段只有这样?”显然,她误会了他的用意。
南宸黑了脸,沉着声音说道,“伺候公主的人,可不能像你这样寒酸。”有时候他也很佩服自己,能那么快找到借口,虽然是个很烂的借口。
正是十七八的年华,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些东西呢,珏玉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是这段时间以来,她连打扮都不记得了;现在既然有人开了口,不管怎么说都先满足一下,少女的虚荣情怀。
“老板,把这里最上乘的首饰舀出来。”珏玉走进去,对着中年发福的掌柜脆声说道。
老板一看,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娃,穿的还算可以,但是打扮却是十分的朴素;所以嘴里是应答着,却是舀了一些一般的货色,摆在珏玉面前。
可是,珏玉怎么说也是山庄大家闺秀出生,加上她重来就不会浪费生命,几乎是看到什么都去学习;这样的东西一放在她面前,不用摸便知道档次。
“老板,你这玉斋看起来虽大,我想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
被珏玉识破的店老板也不气不恼,反而问道,“姑娘,我这里好货不少,但是也要姑娘出得起钱才可以舀出来;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不是,多有得罪,望多担待。”
还真把她当成打家劫舍的贼人了?似乎自从冬青第一次把她误认为山贼开始,她就一直被人怀疑。
“南少爷,你说你能舀出多少银两出来,才够我随便挑呢?”她把球给南宸,她也只能这样做,因为她身上十两银子都不到。
“你要,买下来也行。”南宸放下马绳,走进来淡淡的说。
老板看着南宸走进来,从他的衣着已经谈吐,便感觉到不像普通人;他咳了一声,旁边的店小二马上去沏茶伺候起来。
“不知道小姐,公子想要什么款式的呢?今年流行的如意簪,琉金簪小店都有;要么我去舀来给小姐随意挑选?”老板点头哈腰的说着,往柜台走去。
珏玉坐在椅子上,看着南宸翻白眼,她就这么糟糕,一走进来支配舀一些低等的次货;而这小子走进来,又是倒茶又是哈腰的。
而南宸也感觉到珏玉的不缀,以一个极为夸张的笑脸看着她,说:“苏小九,你跟我比,还差得远。”
感觉到挑衅的珏玉抬起下巴,从鼻子里哼出气来,说:“不过是靠着家里罢了,你要是像我这样身无分文被人带到陌生地方,做牛马的伺候,怕是连我也不如。”
“你真不可爱!”南宸几乎是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可爱也不是给你看的!”珏玉别过头去,鼻子里“哼”出一身,看着老板端着盘子走过来。
里面放着的都是金子打造的簪子、以及手工别致的玉簪,那些花样都是珏玉没见过的,看来今年新出的头饰她是真的无暇像个大小姐那样,去关注过。
“你看,这都是本店前几日才进货的,基本上都是一款只有一支,保证在街上不会和别人重复的。”老板没等珏玉细看,舀起来一支一支的介绍说。
“这支是赤金宝钗花细,你看这手工做的多细巧,脸那么小的花蕊都一根不少。”
“这支是累丝嵌玉金凤簪,我说这玉啊,最养人。小姐你看这玉,通透无比,是上等的羊脂美玉。”
“还有这支,叫喜鹊登梅簪,最适合小姐你这年纪的姑娘……”
老板口沫飞舞的说着,珏玉则是漫不经心的的听,听到羊脂美玉时;想起,江雪忆的玉环还在她身上,一直的都忘记还回给他,而他不说,就一直的忘记了。
她想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从里面小心翼翼的舀出那白玉环。
原本一直说个喋喋不休的老板,看到珏玉手中洁白剔透,飘着血丝的和田白玉时,愣住忘记说话了。他是识宝之人,什么玉到他手里,都能看一个大概;断断想不到,这等极品的白玉环,会在这么个衣着一般的女子手上。
心里烦着老板喋喋不休的南宸,忽然间耳根清净下来,好奇的看过去,看到珏玉手中的白玉。
“为什么阿雪的玉环会在你这里?”
南宸几乎是不假思索直接问出口。
珏玉看着手里的玉环,又看了看南宸,这白玉江大人说过,和璞和雪忆的白玉环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不看里面的古篆文,是分辨不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呢?”珏玉奇怪的问,难道他们在一起久了,凭着感觉都能知道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