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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外厅,碧云听见动静,睁开眼,暗中一脸错愕,动了动,要起身,秋筠指压在唇上,“嘘”了声,示意她别动,随即,就进了里间,模糊的光线照到床上,只见傅容锦四仰八叉地舒服的礀势睡得正香,秋筠脱了绣鞋,小心地从他脚边爬过去,傅容锦这时动了动,秋筠吓得呼吸都顿住,生怕他起来,在来场恶战,看他翻了个身,又睡去了,才放心,爬到床里头,躺下,瞪眼朝上看着床顶,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四更天,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睁眼,天光已发白,秋筠怕傅容锦醒了厮缠,忙着就穿衣起来。
这时,碧云和红鸾早醒了,洗脸水早预备好了,涟漪和湘绣还没上来,见她出来,惊讶她今儿起得早。
傅三爷还睡着,秋筠就在外梳洗,喜鹊悄悄问:“奶奶起这么早做什么”?
秋筠正用锦帕擦脸,顺口道:“去小厨房看看”。
喜鹊闻言诧异,性子直,悄声说:“张妈厨艺精,南北大菜都来得,奶奶只需吩咐一声便是”,这时,里间傅容锦伸懒腰发出舒服的声音。
秋筠提高了音儿道:“太太这几日身子不舒服,胃口不好,我寻思着做几样消火的吃食送过去,因此,早起了同张妈学着做上,总是做媳妇的孝敬之意”。
说着,把帕子递到碧云手里 ,说:“时辰不早了,不知张妈东西备齐了没有”。
说着,朝外走,俩丫头要跟着,秋筠摆手说:“你二人不用跟着,一会爷醒了看叫人”。
进小厨房时,张妈已在哪先忙活开了,莲蓉馅已做好,一应食材洗干净,才要点火煮粥,抬头见奶奶进来,倒愣下,笑着说:“这地方腌腻,别脏了奶奶的衣裳”。
秋筠才擦把脸,精神了,含笑说:“侍候翁姑,总要学的,妈妈末嫌我笨”。
张妈老脸的皱纹舒展开,说:“太太哪辈子修来的福呦,娶了奶奶这样的媳妇”。
秋筠笑着不语,动手帮着把米和泡好的百合杏仁倒入双耳紫金锅里,座到小铜炉子上,燃火煮起来。
张妈开始做莲蓉千层糕,先把莲子洗净去芯,上锅蒸熟,打成泥,合成团,分成小块,做成南瓜状,上锅中蒸一盏茶的功夫,就起锅。
粥又煮了半个时辰,关了火,在锅里喂着,张妈说:“这样好吃”。
一切弄完,回到正房里间,看傅容锦已在穿衣,碧云在收拾床铺,喜鹊预备爷出门的大衣服,红鸾和湘绣围着傅容锦系着腰带扣子,傅容锦脸上心满意足,瞥见湘绣的小手在颈项系着扣子,白生生小巧得可爱,禁不住伸手在她手背上捏了一把,正巧被秋筠进屋看见,湘绣羞涩地低着头,脸红到耳根,想心里是高兴的。
傅容锦看见秋筠也不
觉难堪,好看的薄唇一抹笑意,道:“娘子,起那么早,做什么去了,也不来侍候为夫,尽□的本分,为夫是要罚的”。
秋筠过去,湘绣和红鸾让开,秋筠蘀他系领口方才湘绣由于慌乱未及系上的扣子,傅容锦似笑非笑斜睨着她,秋筠为避免二人目光相碰,半蹲身抚平他袍角细微的褶皱,娇笑着说:“妾愿受罚,只不知这罚怎么领?”
傅容锦一把拉她起来,二人对视,傅容锦凤眸翼翼生辉,看着秋筠流动的眼波,刹那失神,自言道:“娘子真美,为夫好福气,不只美,还贤惠,真不愧是夏大人□出来的”。
秋筠低头做女儿家害羞状,躲过他迷乱人心的眉眼,笑意未收,怯怯道:“看夫君说的,什么都是自家的好,让人听见笑话”,说着,飞快瞟眼左右,几个丫鬟低下头,脸别过一旁。
傅容锦猛一用力,揽她入怀,动情说:“一世有娘子相伴,真好”。
如果不是方才进门看到的一幕,此刻,秋筠还真说不定会感动,考虑忘却前生的恩怨,已经是夫妻了,还能怎么样呢?但方才那一幕,却让她听了这番话,觉得反胃。
正好,小丫鬟进来,见这情形,不好意思看,别过脸回道:“张妈问,是不是现在就摆饭?”
秋筠就势从傅容锦怀中挣脱出来,道:“摆饭,只爷的一份,我去太太屋里吃”。
☆、7贤孝
秋筠亲自侍候傅容锦吃了早饭,送他出门,张妈把食盒装好,这是个二屉的长方抬盒,喜鹊提了食盒,碧云扶着秋筠出门。
过了流云阁,望见梅树掩映中的瑞雪亭,前面是清风苑,已看到傅太太所住房舍的鸀琉璃瓦顶,迎面却走来几人人,喜鹊先就叫道:“那不是吴大娘吗?”
秋筠细看去,左边走的确是内宅管事的吴二家的,右边的婆娘好像是周胜媳妇,中间穿一身粗布衣衫云鬓散乱的柔弱女子,赤着莲足走路踉跄的恍惚是寄居傅府的郁姑娘。
那三人行动迟缓,郁姑娘不时袍袖掩面,委委屈屈地不肯快行,吴二家的不耐,斥道:“我说姑娘能不能快些,迟了太太怪罪,谁担得起呀”。
郁姑娘更加伤心,拭泪道:“大娘行行好,略歇歇在走,我这脚都磨破了”。她那受过这般的苦楚。
周胜媳妇脸子一板道:“不行,太太吩咐,一刻耽误不得”。
郁姑娘掬把泪,拗不过只好一步一挪。
不妨,秋筠三人从小径转过来,大老远,喜鹊扬声道:“吴大娘这是去那,一大早上惹得人哭哭啼啼的”。
吴二家的走到跟前,站住脚,蹲身一福,恭敬道:“给三奶奶请安”。
周胜家的也赶着行礼,陪笑道:“这不太太说了,厨房缺人手,让郁姑娘先帮把手”、
周胜家的有名的巧嘴,说得稀松平常,秋筠心知肚明。
郁姑娘止了泪,望秋筠求道:“三奶奶帮我和大娘们说说,歇歇脚在走”。
秋筠心思转了几个来回,星眸闪动,眨眨说:“依我说大娘不如亭子里歇歇,一来郁姑娘眼见走不动了,这二来哭哭啼啼的,大清早爷们出门若遇见了,不知的以为郁姑娘在咱们家受了什么委屈,老爷那脸面上也不好看”。
听提到老爷,郁姑娘眸光一亮,身子直了直,做小伏低地朝吴二家的道:“既是大娘为难,少不得我就忍忍,跟你们走便是”。
吴二家的听说,紧绷的脸有了点乐模样,忙拜辞三奶奶押着郁姑娘望南大厨房去了。
秋筠想这郁姑娘也算是聪明人,才自己一提点,她就明白过来,傅老爷每日都这个时辰出门,遇上可就有傅太太好看了。
上房,庭中静悄悄的,只两个丫鬟站在廊下,也无精打采的,像是刚睡醒,看秋筠来了,请了个蹲安,不等秋筠问,那小点丫鬟道:“太太不舒服,还在里间躺着”,傅太太平时起居规律,永远梳得光溜溜的头,精神头十足,她有个好身板,这凭着这身板才给傅家添了三个男丁,傅老爷一房的姬妾加起来都没她这本事,因此,傅老爷对她虽无男女之爱,凡事对她是尊重的。
“太太吩咐,免了晨昏定省”。
秋筠暗喜,自重生,就没个闲着时候,遂和颜悦色对两个小丫鬟说:“我亲手做了点吃食,孝敬太太,烦劳姐姐们等太太起身呈上去,有劳姐姐们了”,秋筠对傅太太的丫鬟也蛮客气,这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丫鬟,那天在主子跟前说句话,也是做糖不甜做醋酸。
两丫鬟看这新娶的三奶奶待人和气,从不颐指气使对她们,就有三分好感,一个丫头忙道:“奶奶放心,一准等太太醒了呈上去,不会误的”。
秋筠带着碧云等折回走。
秋筠突然说:“走,去大奶奶处看看”,秋筠记得前世大奶奶些微的好。
大爷傅云祥经营傅家房产田庄,为人在傅家算是较为厚道的,傅老爷很倚重他。
大房在傅府东面,傅大爷一妻两妾,倒也简单,大奶奶有一双儿女,大奶奶掌家,这些日子身子不爽,不巧二奶奶小产,三奶奶又新婚,是以家下无人,凡事就委了房中小妾丁氏打理。
去大房,经二门,老远听到一女子惨叫,管家婆子尖利声音,带着威势,秋筠刹那忆起前世她曾在这救下一丫鬟,这丫鬟本是乌氏二房的,因偷了乌氏的金镶碧玉珠钏,让乌氏知道了,乌氏这两天正气头上,无处发泄,就舀她做了伐。
前世的秋筠正好无意中路过遇上,架不住旁边那丫鬟的妹子几句奉承话,秋筠听了受用,其实现在想起,无非是“奶奶慈善,出身高贵,谁人能比,府里那个敢拨奶奶面子”,这拙劣的奉承之词,就让秋筠冲昏了头,救下她,收入三房,结果乌氏对此事很不满,当面没说什么,背地里咬牙切齿地恨上她。
无形中得罪了人,自己还不觉,就是知道也全不在意,现在想来真不值,这丫鬟后来恩将仇报,爬了她夫君的床,让秋筠知道让人用鞭子狠抽了一顿,撵了出去,落在旁人眼里,成了善妒的话柄,前世自己用人不明,平白吃了不少暗亏。
那丫头还在爹一声妈一声地叫,身旁的碧云没出声,喜鹊却受不住了,说:“主子,那丫鬟不知犯了什么错,打得凄惨,主子好歹救她一救”。
秋筠收了步,朝那厢看看,冷淡地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管家自有大奶奶,嫂嫂既是要罚,自有她道理”说着,转回头,朝另一方向,花园月洞门走去,道:“今儿天好,去园子里逛逛”。
喜鹊没动,同情看眼那丫鬟,主子话说得死,也不敢在触她眉头,就紧走几步跟上。
傅府的花园占地百亩,假山怪石,亭台楼阁,朱漆画廊,一溪活水,九曲石桥,无不彰显富贵之家。
秋筠行至枝杈掩映一临水亭中,碧云用手中帕子弹了弹石鼓上的灰尘,喜鹊铺上另一方干净的绣帕,秋筠坐下。
时三月,□正好,远观树木葱翠,枝繁叶茂,近处花木扶苏,桃红李白。
喜鹊赞道:“真美,比咱们家的园子都还大”。
秋筠一时想这傅老爷从一穷书生混到如今这样,那当年吴老爷就是他岳丈该多得意他的眼光,挑了个好夫婿,虽夫妻不和,却也能保一世的荣华。
想着,随口说了句:“景致却是不错”。
不爱说话的碧云说:“这是老爷头些年买下的宅子,现金人在北,江南太平,朝中官员都在江南置宅,因此,这几年,地价奇贵,听说还有突起之势”。
秋筠看看碧云,这丫鬟平素不大爱说话,说出话来却有根有据,脉络清晰,对府外行市都了如指掌,真比前世自个这主子都强,自个前世只知吃喝玩乐,出手散漫。
突然,灵光一闪,对,何不置个宅子,日后被休弃有栖身之所。
这一想,就坐不住了,说:“回吧,一会大太阳地里干晒着”。
喜鹊意犹未尽,道:“天道还早?奶奶急的什么?”
秋筠也懒得同她说,起身,就出了亭子,俩丫头只好后面跟着,一路喜鹊眼神不够使,左顾右看,突然,手指着园子西南角说:“姑娘你看,那不是二姑娘吗?”
秋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远处低着头走的果然是自己的小姑庶出的二姑娘傅昕容。
喜鹊道:“二姑娘好像有什么心事,一个人闷闷不乐的”。
秋筠看二姑娘离得远,也没招呼,看她朝大房方向去了,背影有几分落寞。
大宅门里的女人谁没个伤心事呢,秋筠如今也顾不上旁的,眼巴前自己的路尚未行稳。
才进三房,刚绕过富贵牡丹琉璃屏壁,小丫头夏知眼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