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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口处的龙壁是一推就开地,排除被火烧得变形的可能,那就是有什么残垣断壁抵在外面,推不开了。
心慢慢沉了下去:难道真要一路摸索着回宫后苑去么?那么黑啊……
我觉《疯狂的石头》里面那个被关在下水道里的强盗好可怜。真地,此时是同病相怜了。
才刚这么想呢。就听到轰的一声。那出口打开了。与此同时用力过猛地东宫也随着惯性撞了出去,外面一阵乒乓乱响。
“殿下?”我轻声叫着,连忙爬上密道口,探出头张望。
好重地焦糊味道。
只见东宫栽进了一堆烧焦的建材里,正忙不迭地往外吐着吃进嘴里的木灰,他的华服上全是焦灰印,头上也沾满了灰烬幸好东宫殿的废墟上没人,否则他这样突然扑出去。不知吓坏多少宫人了。
半个时辰后,我陪着一身炭痕的东宫回到丹华宫,被候在正殿内的皇后逮个正着。
她颦眉道:“接报监国游览宫后苑,旋失踪,急得长青宫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病情又要重上几分。”
东宫急忙低头认罪:“儿臣知错。”
“瞧监国这一身,是怎么回事?”皇后责备到,“你并不是三五岁的顽童,为何会弄得这般狼狈地归来?沿路上地宫人看见。会怎样议论?”
“是,儿臣下回不敢了,请母后先让儿臣沐浴一番,这样说话,实在不成体统。”
皇后也不是揪着一个问题反复唠叨的人,她动了动指头,说:“监国知道维护皇家体统,是好事。去吧。”
东宫一走。皇后便让我起身说话。
“秦四姑娘,对不对?”她转向我。面色立刻和蔼起来,“听监国提起过姑娘数次,只知道眉眼与嫡妃相似得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我忐忑地应对着,不知她这么有耐心地与我拉家常,是什么用意。
“秦晏是你长兄?”
“回娘娘,是民女兄长,家中排行第三。”
“呵呵呵,却是与监国排行相同啊。”皇后掩口笑起来,“四姑娘,监国有意于你,相信你心里有数,秦晏对你的婚事,不知是怎样的打算?”
啊,他娘该不会这么烂好人,跑来做媒了吧?
我回忆着东宫所知道的信息,答:“民女出生商贾之家,哪敢高攀皇室。家兄的意思是兄妹刚团聚,还不急着将民女嫁出去。”
“秦晏是上届探花,虽然仕途坎坷,但如今又与长公主缔结良缘……四姑娘并非高攀了。只是这辈分上,恐怕不成。”皇后微笑着说,“皇室,怎好让四姑娘为难。现责令监国多等上一段时日,再探与你的婚事,只希望他是一时糊涂,过后就忘了。如此,才是我宗大幸。”
我回答到:“嗯……娘娘说得是。娘娘处处替民女着想,尽都安排妥当,民女唯有感激涕零领受恩德了。”
皇后摇头:“你兄长有功于朝廷,长青宫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亏待于你。本宫只是传话而已。”她起身款款地走了几步,又道:“对了,那驸马与长公主的幼,叫什么名?”
“回娘娘,单名一个川字。”
怎么扯到小川身上去了?啊,天色这么晚,我差不多该接小川回家了。
“嗯。”皇后道,“长青宫的主,挺中意秦川地。四姑娘,你回驸马府之后,问问秦晏,愿将秦川留在宫里抚养不?若是他不肯答应,你再辛苦一趟,回来皇城接侄吧。”
“是,娘娘。”
这能不答应么,我暗叹一口气。
第二百五十三节 提亲啊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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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案桌后面,对帛阳认真地说:“我把小川留在皇城了。5CCc”
“小川是什么?”帛阳一头雾水。
“……你怀胎十月的成果。”
唉,除了我还有谁记得小川的存在啊?
帛阳经我一提,恍然道:“哦、哦,是那孩子,丢在长青宫了?”
“是的,长青宫老太后欢喜小川,让我回来跟帛阳说一声,小川交给她带就好。”我说,“孩子由他外祖母带大的话,不知脾气会不会娇惯坏哦?”总比丢在驸马府没人管教的好。
帛阳沉思片刻,问:“长青宫有意提拔你了吧?”
“正是。”
“那小川给她好了,反正不是亲生的,她煮来吃的时候记得叫分我一碗。”
帛阳趴回榻上,懒洋洋地拿扇子遮住半张脸,打呵欠。
我起身:“嗯,我就是来跟你知会一声,毕竟长公主名义上是小川的娘。”
帛阳除了苦笑没啥别的表情,他挥挥手:“得了得了,别寒碜我了,爱拿他做什么就拿走吧!往后这类小事不用告知于我。”
帛阳这态度我一点都不奇怪,反正他当初是想弄死小川的,后来估计也没改主意,只是一忙起来,暂时忘记了小川的存在而已。要没我提醒他,他八成还能继续忘下去。可有个跟我天生犯冲的家伙,它没忘了小川。
刚回到自己的院落,就看到薄雪之中蹲着一抹黑。
那只猫恨恨地盯着我,好像我欠它多少条鱼似的。之后的两天里,它是一直冲我咪呜喵嗷地乱叫,我补眠,堵上耳朵睡大觉。懒得去衙门报到了。
等元启帝带着一大帮子宠臣、有些气急败坏地赶回来的时候,我当然也没有去凑热闹。
想也知道,把京城交给东宫坐镇,还没一个月,就闹出这么大乱子。皇帝那个火气真能掀飞御书房的屋顶。
于是东宫扫太庙去了。
呃、不,我是说他被罚每天去太庙思过。
这一切其实不是他地错,但却有他一分责任在(还是挺大的一分),听说他被元启帝盯着,向自己弟弟们的牌位叩头请罪来着。还好元启帝并非一气之下会说出“怎么死的不是你”这类话的人,而且他确实很看好东宫,这一场只是做给朝臣和受惊吓地后妃看的戏而已,指不定私下里怎么安抚东宫呢。转 载 自 我看 書齋
也许,东宫会借机跟元启帝要奖赏吧,什么时候才放出牢里的人?
眼看着快过年了。河畔的梅花似乎没插好,半死不活的。也没考虑顶几个花骨朵出来。
我旷工得越来越厉害,赖在家宅里不走,准确说是赖在暖炉旁边了。
帛阳遣人来催我去衙门,我都用待罪之身啊之类的话搪塞过去,反正我不是从大牢里面逃走的犯人么?都钦犯了,我还老老实实去上班。大家处着多尴尬,还不如让我在逃呢。
定国公找上门,这倒是要见的。
他带了一些贺年的礼物来,份量明显超过礼数,接着问我:“听说府上有位四姑娘,不知在是不在?”
四姑娘?
定国公为啥想见四姑娘,莫非从太后那里听说。这个四姑娘跟他家二闺女长得很像,于是想亲眼看看?
“不巧,今日开启城门,舍妹便立刻出京,去熟识的道观居住祈福了。”我说,“若是定国公有事想见上一见。不妨就此约个时日。下官保证。届时舍妹一定恭候大驾。”
“哦。”定国公颇有些失望地神色,大度地摆手道。“无妨,不必刻意安排了,小姑娘心性平和是好事。哈哈哈!”
我跟着干笑,还是弄不明白定国公来做啥的。
第二天。又有客人指名找我,一看是位从没接触过地官家夫人,封号景,接待时候跟她随从粗打听一下,据说还是有品级的外命妇来着。
我更懵了。
进了屋,景夫人颇有些尴尬,说是没有投帖子就擅自前来拜访,实在过意不去。
再来往几句,景夫人若有若无地提了数次我家的家境问题,像是在旁敲侧击,打听我父亲的情况。
如果我那父亲不是编造出来的,我还真要怀疑,她是不是我爹的老相好,今天找上门来要奶粉钱了。
“如此说来,驸马家中原本是行商地?”景夫人确认般地问我。
我点头:“嗯,后来在长州之乱的时候,不慎被卷入战火,只有四妹侥幸逃了出来。”这段谎话说得我都能背了。
景夫人感慨道:“商贾之家啊?多得祖上积福,出了名探花郎,如今又能与皇室攀上亲家……”
“是啊是啊。”我悻悻附和。
“那贵府上的四小姐,真是吉人天相哪!”景夫人笑弯了眉毛,热热络络地说,“不知四小姐现在多大年纪了,以前在长州,有许过亲的人家没?”
我的眉毛倒是抽搐了一下:“这个,应当是没有吧……”
“什么年岁呢?”人家对我忽略过去的问题,一点也不肯放松。
“数起来,过了这年关就是二九(虚岁十八)了……”我说得没啥底气。
景夫人愣了愣,突然惊呼起来:“咦?秦四小姐早逾及笄之年,却没有许配人家?这、这……若是传出去,驸马与长公主的颜面何存啊!”
很可耻么?那是我地家事,为啥这名初次相见的夫人作出天崩地裂的惊惶来了?
我一声不吭地盯着她,看她到底要讲点啥。
惊诧够了之后,景夫人一脸严肃,坚决地对我建言到:“驸马爷,贵府的四小姐,亲事不能再拖了!”
“哦?”
“要不。我就斗胆,替四小姐物色个如意郎君,如何?”
“……哦?”我终于明白她来的目地了,“夫人眼下有人选么?”
景夫人兴奋地点头:“自然是有了人家,才会冒昧拜访嘛!”
“请问是谁家呢?”谁那么不长眼啊。敢跟东宫抢老婆……看我明儿去告诉东宫收拾之。
“说了保准吓驸马爷一跳!”景夫人神秘地靠拢来,悄声道,“……正是长街面朝皇城这边,排头数过来第三家啊!”
第三家……唔,我略一回忆,那不就是定国公府上么?
“定国公?”我真地被她吓了一跳,“是秦府吗?”
景夫人点头如捣蒜:“正是正是!天大地好事啊!驸马爷你想了,能跟定国公攀上亲戚,那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福分啊!你这儿有长公主,在外有定国公。谁还敢让你在咨章地位置上坐着,连做京尹都怕小觑了大人您哪!”
“说得也是。”我发誓我一点都没动心就对了。
“那请教一下四小姐地生辰八字……”
“稍等!还有一事。”我问她。“夫人说秦氏想与在下结亲家,那自然是很好的事情,可据我所知,定国公的长子秦之麟秦少卿,早就成亲了吧?定国公连孙儿都抱上了!”
我家四姑娘可是长公主的小姑,难道她胆敢做媒去给人做妾不成?
“哎!”景夫人冲我舞了舞袖子。笑说,“只怕就算驸马愿意,定国公也不敢呢!做亲事不就讲求个门当户对嘛!”
“那是……怎样?”
“我自然是给秦府的二公子说亲来的了!怎么,驸马爷没有听说过定国公的二公子么?”
啥?秦之纥?
我的脸立刻摆出字形。
那种劣等品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推销?对得起女方家属么你?
景夫人还当作我对秦之纥全然无知,将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夸奖了一番,听得我简直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