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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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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黄绢一层层展开,包里首先露出木筷似的细柄,拾起来一看,原来是木簪子。

  素净精巧的原色木簪,确实是高雅的东西,可怎么如此眼熟呢?

  啊!

  我吓得跳了起来:“这是帛阳公主的!”

  就是她拿出来在我面前晃过一次的那根簪子!没错,镂空小球,以及球中关着的木凤凰……

  “原来如此!”

  我一把拉开门,去前院找到江近海:“海哥儿,可以告诉我关于帛阳公主的事情吗?”

  看到我手中的木簪时,江近海的脸色也变了变。

  “她给你的?”

  “不,”我摇头,在他略显放松的时候,说出令他重新紧张起来的话语,“但却是她托人转交给我。”而这个人,在会试中帮了我大忙。

  江近海沉默了。

  “呵呵,看来这回,不考上也难呢……”我笑道,“海哥儿,你没兴趣跟我分享一下关于帛阳公主的情报么?到底她静室里那个秘密接见我的人是谁?”

  “这……”

  “未来蹊跷莫测的感觉,我可不喜欢。”我盯着他,“既然你发誓对我好,就一切坦白吧?”

  见我逼得紧,卫刚上前一步:“娘娘,请体谅大人的难处!”

  太过盛气凌人是不好的,虽然江近海像没有充满氢气的气球,既不飞也不爆,但卫刚却是个脆生生硬邦邦的瓷坛子,摔不得砸不得。

  他忠心耿耿挡在主人身前,仿佛我会吃人般。

  江近海忍不住偷偷笑起来,用口型说:看在卫大哥这么兢兢业业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我的目光落回自己手上,一把将木簪握紧:你可别后悔哦。

  “你威胁我。”江近海无声指责。

  “我什么也没说。”我无声辩白,做了个鬼脸。

  其实卫刚横在我们之间也有坏处,江近海张张嘴不知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出口。我没那么好耐心看他的表情,转身回屋。

  随后他就给我再次落跑,据称是去不远的州县办事。

  所以这回放榜时,无人可差遣探看。

  我依然沉着气不去凑热闹。张缇在京,有好消息他一定会带来,否则还是不用期待上榜了。

  ※※※※※

  “今晨发榜,秦生是成竹在胸呢?”

  许久不见的曹寰一手拢着袖,一手提笔,往画纸上点缀桃花。我立在旁边观看,对他貌似无意的问话,摇头苦笑。

  “先生取笑了。结果既然已经贴出,急不急都是一样。与其同满街学子争挤踩踏着先睹为快,不如静待鹊儿上门来。”

  我解释着,新倒一碗茶,双手递给曹寰。

  “呵,确是有数了。”他抿了半口,轻轻皱眉,“重沏吧。这是新壶,泡出的茶水浮躁意气,缺其蕴味。”

  “是,先生。”

  我将曹寰语中的警示收下,换旧壶,重新取水按煮茶程序沏茶,只是沏出的茶水总也无法令曹寰满意。待到不知第五壶还是第六壶煮好、茶叶都快用光的时候,他这才停止了刁难,起身将墨迹已干的画幅卷起,放入长匣中,递给我。

  “嗯?”

  这个给我做什么?

  “此图赠君:盛世桃夭,春风得意。”曹寰微笑道,“秦斯,我已得到消息,你被取作会试头甲十九名。恭喜。”

  “……啊?”

  “还不快回家备起厚礼?你应该去拜谢主考的礼部左侍郎才是。”曹寰提醒。

  对,这边必须赶快去示好,录取的恩德,自古以来即使是认作恩师也不为过。“嗯,谢过先生!”我接过画匣,喜滋滋地转身,到门口又突然想起,回头:“学生改日必定登门,郑重叩谢先生再造之恩!”

  曹寰理着笔尖,微笑道:“待到殿试之后,一并作谢吧。”

  ※※※※※

  殿试的日子在三月中旬,时间可以说是尴尬无比,要详细备考的话不够,什么也不做的话又闲得厉害。于是我选择同会试头甲第一名的会元大人,也就是趵斩,以及临阵脱逃的张缇一同游玩,直到殿试之前复试的日子。

  复试也是很轻松,基本上没问题就过去了,据说只是从相貌上审查一下,太难看的不准上殿,免得惊吓到龙体。

  复试再过几天就是殿试。

  那日,四更刚敲过,我就在殿里等着了,可惜不是殿试的那座宫殿。

  “你看,本宫穿这样如何?”东宫穿着黑色为主、红色为辅的太子服,得意洋洋地转了几圈。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回殿试,虽然主考的是皇帝本人,他作为陪同人员却也格外兴奋。

第六十九节 殿试:也可以乌龙

    今天有事,提前几分钟更新……囧逃……

  等等,在逃走之前还是要提醒一下:这是本书挂在新人榜上的最后两天,即将没入起点的书海中,所以请一定要记得收藏喔!顺便来一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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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本宫穿这样如何?”东宫穿着黑色为主、红色为辅的太子服,得意洋洋地转了几圈。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回殿试,虽然主考的是皇帝本人,他作为陪同人员却也格外兴奋。

  “无论好坏,独一无二。”

  我在心里打呵欠,希望殿试时候不要睡着才好。

  一道道精美的食肴摆上桌,东宫拖着我同进早膳,盛情难却。御厨的手艺真不是吹的,能把色香具佳的菜肴弄得淡然无味,也是一种异能了。

  喝着不知什么熬成的五光十色的羹汤,我半梦半醒之间,猛然听见东宫开口道:“今晚本宫打算去缠着父皇,让他点你做状元!”

  噗!

  差点就喷了一桌。

  “三公子!”我擦擦汗,改个称呼,“殿下!我并没有做榜首的兴趣,你千万别贸然行事!”

  “……哦。”

  难得东宫没问为什么,也没反骨一挑说我偏要。但他安静下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我有不好的预感。

  ※※※※※

  待到五更上殿,照例是点名,然后废话一通。

  这个大臣发言那个大臣也发言……奇怪的是半天不见皇帝与东宫身影。轮流发言到最后,两侧站的大臣都无话可说了,面面相觑,索性呼啦啦逃了出去。

  二十名会魁(也就是会试前二十名)不知所措地站在殿中。

  没记错的话,太子是跟我一齐离开东宫殿的,脚程再怎么慢,也该到了吧。莫非出状况的不是最爱开小差的东宫,而是绝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问题的皇帝陛下?

  场面真冷,大家无语地等着那个早就该到的家伙。

  此时,廷官突然一声长报监国驾到,东宫从屏风后大步迈出,立在龙座旁侧。等学子行礼结束,他肃声道:“今日廷试,圣上亲拟题一,所询事者有三。本宫奉命策试,午时赐卷,日暮则收。”

  说着,一道诏书被内官捧了出来,东宫接过,放置在龙椅上。

  啥米?

  皇上呢?

  不要告诉我就那么一份皇诏代替他本尊了啊!我、我、我虽然是太子妃,又经常出入皇宫,却一次也没见过皇帝长什么样子啊!太不公平了!

  “午时已至,赐座,颁发策题。”

  东宫全无在我面前那贪玩好动的模样,眉目间自有皇家的庄严威仪。我抬眼偷偷看他,他泰然回视,如同与我互不相识一般。

  因为天子意外缺席,考卷到中午才发下来,匆匆看过这上千字的题目,各人几乎立刻动笔,就怕到日暮时候尚未答完。

  偌大的殿堂里,能听见的只有轻微的咳嗽和脚步声。

  东宫在龙案一侧摆放了白玉案桌,自己也安静地坐在案后,拿一卷书慢慢翻看,不时抬眼扫视殿下众考生。

  后来他伏案睡着了。

  ※※※※※

  “阿嚏!”

  喷嚏不断,鼻头红红,被御医和宫人捉着灌药。

  考完以后,回到东宫就看见他变成这样——在四面通风的文华殿睡觉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怎么不是第一个搁笔的?”他不太满意地揉揉鼻尖。

  “有必要么?”我在他的“病榻”前坐下。

  东宫哼哼:“……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索性不理他,随手翻他桌上的书卷。

  他突然撑起身:“别动!”

  嗯?

  等到让殿里的人都退出去后,东宫才又趴回床榻上,松了口气道:“现在你可以看了——偷窥奏折是死罪,知道么?”

  “奏折?”

  我捧起那本厚厚的书,望着它完美的装订线和边角:电视里的折子可都是真正的一张纸折起,加个封皮保护一下了事……这么厚也敢自称奏折么?

  “几个大臣吵架,吵到最后就是这么一大叠陈情书递上来。”东宫头痛地拉起被子,“居然把几块破地归谁的事情丢给我裁断……”

  我一头黑线地把奏折合订本放在桌上:“三公子,你好生休息,我得先回去了。”

  收拾包包,去见曹寰。这回他帮的忙不小,在我决定是否与帛阳公主进一步接触之前,首先得去感谢他的援手才是。话说回来,也算是他的将功补过吧?倒是挺有诚意。(能把阿青给我好端端还回来就更妙了。)

  “别急着走!阿嚏!”东宫指着那本陈情折,“你先告诉本宫,那玩意儿怎处理?本宫根本就看不进去,他们为什么就能把东西写得如此乏味啊?”

  敢情吵架还要吵得跌宕起伏、妙趣横生才符合你的审美?

  “这个……三公子,你自己不愿意看的,就丢给别人嘛!比如圣上?”

  不提还好,一提这人,东宫立刻炸开:“找得到父皇就好了!连殿试都开溜,害得本宫临时顶上!“

  啊,竟然是开溜?这这……

  我大胆地猜测:“……该不会,圣上跟你一样,喜欢溜出宫去?”

  东宫安静了。

  他没能反驳,也就是说,我猜对了。

  果然有些性格是会遗传的,或者说,相似的生活环境会造成相似的扭曲度。不过这个与我无关。

第七十节 谨遵师训

    我……睡过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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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贵如油哪。

  从东宫出来时,老天就淅淅沥沥地落雨了,我随手在街上买一把伞,回家去。江近海的家门紧锁。我没钥匙,准确说,没想到会出现他家无人的情况。

  “啊……”

  拐弯去学馆,张缇不在,趵斩不在,没有认识的人。诶,怎会出现白天风风光光去殿试,夜里孤苦伶仃没人收留的惨状?

  比较了一下从学馆到长辈家的距离,我舍弃了徐老,径直往曹寰府上去。

  曹寰在后花院的亭子里喝酒,檐下的灯笼有些湿了,斑斑点点。

  “先生。”

  我行礼,瞥见石桌上的棋盘和黑白子。我对围棋没研究,也看不懂这是未尽的局,还是胜负已分。

  曹寰伸手,慢慢收捡着棋子,一枚白的、一枚黑的,放入盒里。

  “你来了,廷试的题目是怎样?”

  我答到:“先生早就知道了吧?”

  “哦?”

  “策试的题目,短短千字做引,无论遣词与造句,风格都与先生神似。”习惯是一种很自然存在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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