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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大麻烦和许多小麻烦比起来,究竟那边更容易打击到人地积极性,不言自明吧?何况最重要的是,诏书的事情我主要是在帮趵斩,比此时自救地情绪要高涨得多。
“嗯。修撰说得在理。”我打起精神道,“反正刁难我们,他们自己的进度也会被拖累,看谁更能忍了!”
“哈哈哈!”
趵斩站起身,沾了浆糊把几页稿纸贴在门楣上,运笔悬空写作。这也算是小小地消遣调剂吧。
半晌,他突然想起一事:“喔,你知道桓州那边出乱子了吗?”
桓州不就是桓王的地界么。桓王是大皇子、东宫的长兄,在封地嚣张得不行呢。
今年西北春旱,南方桓州和几个临近州县,包括长州,依旧是春洪为祸。涝灾过后这个夏天也不安生,蝗灾和雹灾不断,朝廷拨了不少银两赈灾,不知是杯水车薪或者挪到别的什么地方用了,总之是灾情急报频频。
“桓州出了什么乱子?”
“终于发生动乱了!说是在桓州和长州交界地开始的。打到桓州州府附近。桓王急调守边关的驻军过去,把乱军给逼往了长州方向。”趵斩有些忧心。虽然他已经把父母接来了京城,但别的亲友还在长州。
“那常王怎样应对?”我问。
“不知呢!”
提到农民起义,我立刻联想起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长州我是没亲戚,要说认识地人,一是谭解元,二是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阿青。
唉,希望大家都活得好好地吧。
“饥民作乱哪……你说长卿(周裴的字)知道不?”趵斩问我,“他离开长州的时候,暴乱还没发生呢。”
我摇摇头:“我不清楚。”
“消息是八百里加急传来的,也许长卿还没听说呢,你要去告诉他么?”趵斩看似信口地对我说道。他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光芒,像是狡黠,也像戏谑。
我回答:“世子自然会知道的,我不打算多此一举了。”
“那编修收拾文房用具,是要回府?”唔,也许吧。”
其实是要去找东宫玩喔
因为办案,我很久没去皇城见东宫,递名牌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扬起期待地旗子。
而皇卫大哥告诉我,东宫跟新上任的太子管记在侧殿后的回廊游玩。
太子管记?是太子舍人的领班,正六品,与宦监、东宫殿皇卫长同掌太子出入,更是记录太子行止的重要职位。东宫殿这个官职不是一向空置地么?
我纳闷着那太子管记是谁,跟随引路的侍卫前去。
刚到回廊外,就听见东宫的叫声:“开啊!快开!”
什么啊?
抬头往声源处望,只见一群少年围在一起,不知在玩什么热闹事儿斗蛐蛐么?
“六六六!六六六啊!豹子!”人堆里传出高叫,顿时响起一片羡慕称赞之声。
啥!
一个月没来,东宫殿就流行起赌博了?
我咚咚咚大步上前去,拎开围在外面的舍人,对东宫喊道:“殿下!”
他背对着我,正兴致勃勃地往赌桌上摆银两。陪玩的少年们见是我来了,都愣住没敢吱声。
“监国大人!”我又冷冷地哼。
东宫发觉大家都没声了,好生奇怪地抬头:“你们怎么了,快下注啊?”
即墨君本在赌桌对面,他伸手收起骰子,小声对东宫道:“殿下,你身后……”
身后啥,一座活火山?
“三公子……”我阴森森地在东宫背后唤。
东宫地肩缩了缩,缓缓转过头来,赔笑着打招呼:“秦晏,你来了啊?”
“……”我知道自己地脸色很差,但是能不当场咆哮他就算好了,玩什么不好,竟然在堂堂皇城之中设赌!这要是传到民间去,百姓对你这个太子会有什么想法?谁能保得住你?
即墨君见势不妙,忙遣退了众人,让东宫和我进殿内说话。
我瞥他一眼,本想说有他陪着东宫不会出大乱子,想不到他就这样纵容东宫做蠢事!
一进殿,我就爆发了:“自古赌博便是五不孝之一!即使一国嫡君,犯了嬉禁(赌博)也要受笞刑(竹板打屁股),屡教不改则改立他人!殿下,你将德礼与国法放在何处?”
“秦编修,殿下只是一时兴起,图个新鲜……”即墨君劝到。
你是谁,凭什么替他解释!
我正在火气上,扭头对即墨君道:“即墨公子,你饱读诗书,难道不知设赌是大错,为何不规劝殿下?”
第一百零一节 世上的另一个我
“啊,这……”即墨君见自己也扫到台风尾,求助地望向东宫。
东宫硬着头皮插话:“小、小赌怡情嘛,又没人知道……”被我一瞪,他彻底没声了。
“这上上下下的不都是耳目?不知多少人知道你在干什么,只是暂时没吭声而已!”你啊,活回去了!
“如果皇上追究,就都算在子音头上吧!”即墨君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你拿什么抵罪?”我怒道。
东宫小小声地说:“那个……秦晏啊,你好久没来所以不清楚……即墨子音上回不是为保护本宫而受伤了么,后来父皇嘉奖他做了六品管记!呃、你这样咆哮他是不可以的……”
是么,于是这样说来,即墨君的品级比我高了?
我转身:“犯到国法,连你这一品皇太子监国使督察都敢骂,即墨公子又不是不知道下官的脾气!”喔,不该叫即墨公子了,改成大人吧。
“是是,秦编修为人刚直,子音自愧弗如。”即墨君苦笑。
我还刚直?
冷静了一下,我回头来对东宫说:“今天下官前来,不过是向殿下问个安好而已,既然殿下忙于休闲尝鲜,下官就不久留了,告退!”
东宫一急,也顾不得即墨君就在旁边看,追过来:“哎!你别气了!本宫不玩了还不行吗?别走啊!”
“真不玩了?”我怀疑地瞥他,阳奉阴违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东宫一本正经道:“真不赌了!本来也没多大意思,都是本宫输钱!”后面加的这一句,让我好想拍他。
再一转眼看向即墨君,后者也跟了过来,诚恳地说:“秦编修,子音也会好好监督殿下的,还请暂息雷霆。搜书网多留几个时辰吧。”
几个时辰,啥意思?
“……有安排什么事吗?”
即墨君道:“今天是嫡妃秦氏生辰,晚上有设宴,请帖早就递到翰林院去给编修大人了,莫非尚未收到?”
翰林院啊,最近送到我们手上的东西都缺三少四,请帖肯定也被扣在某处,等过期了才送到吧。这样子还可以让东宫以为我不赏脸,挑拨我俩的关系。
“也许是在路上出了差错,下官改天去问问。”我回答。
假太子妃的生辰宴么。那她一定会出席的吧!
想到能看见她地真面目,我说什么也要留下来参加晚宴了。于是东宫入内更换衣饰,而我和即墨君等在外殿。
我对他说:“下官还没恭贺即墨大人高升呢!”
“哪里,也就是做些跟以前一样的事情,所谓管记,不过虚职罢了。”即墨君有些不好意思地谦虚着,“如果那日编修不是忙于查案,得到升迁的应当是你才对!”
我笑道:“唉,先不说即墨大人这客套得厉害,单是让我从马上掉下来。估计这小命也就当场交代了!”给我这机会,我也消受不起呢!
“修编哪里的话……”
随口应酬着,我突然想起一事:“倒有一件事。在鞍具上动手脚的人,可曾找到?”
即墨君神色肃然地摇头。
“东宫的马平时看管得紧,少有人能近身,这回出事,查办了弼马官几名,但究竟是谁谋害殿下,却没能纠察得出。东宫殿增加了守卫,皇上也嘱咐子音多多留意。”
我点点头。
入夜掌灯,东宫殿的客人陆续到了,是些平日里跟东宫有来往的年轻后辈。朝官子嗣居多,品级最高也就正六品,但一个个都后台不浅。
宴席设在香容殿。这里是后妃接见外臣的地方,据说预约起来很麻烦,要递申请给太后、皇后、皇上、司礼监过目。全部批准了,才能使用此殿。
入席之时,我和即墨君坐在同侧,即墨君品级比我高,于是更靠上位。
这场晚宴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妃亮相之役了。大家拭目以待。不光是要看东宫地老婆长什么样子,更要看她的风度品位。能不能好好地辅佐东宫殿下。
我们不能帮东宫挑妃子,私下里点评一下倒是没人能管的。
对于我来说,看她的眼光或许会更挑剔一些,谁让她冒充我,抢了我的夫君呢!
看得出假太子妃也很重视这次的会面,人还没到,宫女先行,个个手持花烛鱼贯入场,在香容殿内四散开来,每位列席的年轻官员身后都立了一名宫女掌灯。
一时间,她们衣服头发上的淡香染得灯火也清亮起来。
即墨君回头看看他身后的女子,脸红了一下,急忙坐正。
时辰一到,东宫先入,众人离席往前两步,叩首。我难得照礼节向他行叩首礼一次,值得纪念。礼毕,还不能回座位,我们等着太子妃出场。
只听得一阵玉器碰撞的细碎当啷声由远及近。
传报过后,众人翘首以待太子妃亮相,一篇静寂。仿佛过了一年那么久,玉石相碰声终于到了屏风后面,却又停住了。
东宫先是负手等着,后来抱着手,再来撑着下颌……
最后他终于赖不住性子,上前去,把呆在屏风后面不动地老婆拖、哦不、扶了出来。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女子,身高看上去与我没什么差别,衣服穿太多层,显不出身材,又拿了宫扇遮住脸面……
我失望地与大家一道行礼问安,退回座位去。
东宫小声埋怨她几句,她歪过扇子,跟东宫唧唧咕咕,然后慢条斯理地坐下。东宫这个不争气的,反倒没话可答了。
太子妃入座,缓缓地放下宫扇,露出真容。
我愣住了。
不止是我,即墨君、乃至在场地众人,都发出惊讶之声。
她长得跟我好像!
脸型一模一样,只不过她拍上了胭脂,双眼几乎是一样的,只不过她描上了凤纹眼线,她的眉毛仔细修描过,比我柔媚得多,嘴唇一点红,涂在唇线以内,显得双唇娇小瑰丽。
她并未注意到我,款款地略一俯身,道:
“殿下初涉政事,多得诸卿家鼎力相助,方能胜任监国一职。本宫欲借此宴一表谢意,不知是否唐突?”
众人还在呆滞状态,对她的发话没啥表示。
我反应过来,捅捅一旁的即墨君,他急忙道:“嫡妃娘娘贤惠知礼,体恤之心,下臣感激尚且不急,何来唐突之言。”
第一百零二节 这叫投靠我吧?
太子妃的视线十分自然地转向即墨君,微笑,刚要开口,那眼睛略往远处飘一点点,看到我,表情凝固了。
愣住片刻,她好不容易挤出话来,对即墨君道:“不知大人是……”
即墨君只得又从座位上挪出来,到中间回话:“下官是蒙圣上恩典、甫上任的东宫殿管记舍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