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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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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总?

    过分,我跟着你一两年才混个七品芝麻官,你就这么简单一句话给人家六品武职,太夸张了吧!

    早知道我也落草为寇算了!

    啊,肚痛!

    “说到这寨里的齐师爷也是个有趣的人……”东宫正说得高兴,见我又不吭声,戳戳我的手心,“喂,秦晏,你听本宫讲嘛!好久不见了,都没人跟本宫聊天!”

    我快痛死了还听你聊天?

    东宫用手指抹抹我的掌心:“怎么……这样多汗?病得很厉害么?”

    我有气无力地开口:“殿下不是还想考秦晏三道题么?”

    他脸红了:“那只是……想看看秦晏和我到底谁比较聪明,现在不说了,你到底什么地方不舒服,让我看看?”

    “不用。老毛病,休息一下就能好……”

    开玩笑,你又不是大夫看什么看,何况我能让你诊看么?

    东宫严肃道:“腹痛是要认真诊治的,不能讳疾忌医(你又不是大夫!)。听说兵部尚书就有腹痛的顽疾,三回上朝,就有一回不能到。私下里人人都说他过不了今年呢!”——

    你别咒我好不好?

    东宫忧心地拖着我的手,好像我有什么重症在身即将仆街一样。他小声道:“本宫这回是草率了点,但看在是担心秦晏你地境况……”

    你岂止是这回草率吧?

    等等,他是想说?

    东宫继续说到:“原本好好带着人去夏县就行,只是也怕因为擅自出京被秦晏你责备,就听了别人的计策,用这种办法……”

    “谁?”

    “齐师爷。他说若是先让你心急如焚,再出乎意料地给一个惊喜,本宫自然就不会被责怪了。所以……所以……”东宫低下头,“本宫也没料到秦晏正在患病,还劳动病人亲自上山……”

    哼,耍这种小把戏,我才懒得理。

    嘴一瘪,东宫用细小得几乎听不见地声音道:“抱歉了,对不住。”

    哎呀他在向我道歉?

    那个就算被耍得团团转也绝对不嘴软的东宫?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看得他脸上又一阵红,别过头。

    手上一紧,东宫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对着墙(喂,我在这边!)说:“秦晏,你就称病随本宫回京吧,小破烂地方的县职不要做了!”

    夏县现在是我的任地,什么叫做小破烂地方……

    本想哼一声,可腹部的不适实在让我没力气鄙视别人,我闭上眼继续不理他,等缓过来再收拾这家伙。

    见我不语,东宫再接再厉:“即墨音看你不顺眼,不过别担心,他也并非无理之人,多相处一阵自然误会就散了对不对?”

    误会?

    东宫知道即墨与我心里有芥蒂?

    可我俩那不算误会吧,虽然我对即墨不反感,但至少他是满讨厌我的。

    “他跟殿下说了什么?”我担心即墨把四姑娘跟我地关系告诉东宫。

    “也没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东宫反过来宽慰我。

    一诺千金,看来即墨公信守承诺,将我赶到这偏僻乡野以后确实没透露什么给东宫知道。

    我暗暗松了口气。

第一百五十二节 齐知县的故事

    “答应了吗?”东宫轻声问。

    答应什么?

    受疼痛困扰,我有些吃力地回想——对了,他在等我点头,要应承随他回京的要求来着。

    这貌似并非第一次让我跟他回京了吧?上次是在姬山的时候……

    真是个任性的小孩。不过他比任何人都更有任性的资本,谁让他生于帝王家呢!

    “不行的,殿下,夏县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我这又不是什么重病,怎能就称病卸任了呢?”

    他失望道:“难道你真的要做满三年?”

    “去东宫道别的时候,不是殿下说三年的么?”

    “可是……”东宫沮丧地搬弄着指头,“留本宫一人好无趣。”

    “不是有即墨大人么?”

    东宫悻悻道:“有他在,比本宫一人还无趣。”

    我真想拍拍他的头——知足吧!人家很认真讨好你的说,还挑!

    敲门声。

    “张某进来咯?”

    张缇在门口象征性地问了句,掀开帘踏入室内。他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碗不知啥东西。“情况已经听青少侠说过一遍。这碗趁热喝吧,驱寒之后就不会那么严重了。”

    我接过碗,嗅嗅那刺激的汤水味道:“喔……”

    “究竟是什么病?”东宫担忧地抬头问张缇。Junzitang。

    “这嘛……”张缇看看我,嘴角一勾。

    我心里大叫不妙,明白他又要胡说八道了。急忙用力摇头。

    张缇移开眼装作看不见,对东宫煞有介事道:“秦大人得的是祖上传下的顽疾,不好好将养地话。数十天便会作一次。”

    “那么严重?”东宫惊,忙问我,“怎么瞒着本……咳、怎么瞒着我。从来不提起呢?”

    废话,这能跟你一个大男生说么?

    我苦笑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冷痛而已,暖暖便好得多。何况只是痛,又不会伤性命。”

    “骗人!看你好像随时都会倒,还说性命没危险?”东宫不信,伸手替我拭汗。

    他还没碰到我的脸,就被张缇抬袖隔开了。

    张缇笑道:“三公当心。这病忌触,容易起红疹。”

    我瞪他:你才给人一碰就起红疹呢!

    东宫信以为真。点头,又问我:“原来你每个月总有几天闭门不出,就是这个原因?”

    “呃、嗯,是地。”

    好好一句话,东宫说得纯良正直,我怎么听着就特别心惊胆战呢?

    果然是心虚不得啊。**JunZitang。**

    我对他说:“放心吧。少则几个时辰,多则两三天,自然就会无事。”“总拖着是不行的啊!”

    “其实并不严重,只是赶了一夜山路,似乎受凉,所以症状显得重了点。”我解释着。对张缇使眼色。他却掩嘴偷笑。我忍不住咳了一声:“张师爷,这几天上山。你都没有话对本县说?”

    “啊!这个嘛……”

    张缇见避不过,退了两步,随手撩起帘,露出站在外面的人。

    “此人应该有话对东家讲才对。”他狡黠地笑笑。

    被突然提出来亮相地是齐师爷。

    也就是我怀疑其实即齐云天的那男。

    他进来,泰然自若对我行了个礼,再是对东宫(这个顺序很有问题)。我坐正,也请他坐下,东宫夹在我俩中间,本应学着张缇一样直接离去,他却硬撑着不动,只是把席拖到我这边。

    倒像是幼稚的划清界限行为,我暗笑。

    齐师爷摇摇羽扇,目光从我脸上移向东宫,随后垂下静默。

    我是很有耐心陪他耗一耗,不过我旁边的人应该很快就会不耐烦地跳起来吧。

    “请问齐师爷,可是前任夏县知县,齐云天?”于是由我先开口。

    “正是不才。”

    对方坦然的态度让我纳闷,我略一思索,便又问到:“那再请教,齐大人为何抛弃锦绣前程诈死,又为何落草为寇?”

    齐师爷颔:“此事说来话长。”

    东宫好奇地端坐一旁,静听这穷乡僻壤的传奇。

    那齐师爷原本是东边小国的读书人,也不姓齐,家道中落,功名考不上去,读到三十来岁时候,终于挂个秀才名头,好容倚了进试资格,却又遇上天朝吞纳了该国,以致功名作废。

    再后来,他便走了霉运,屡试不中。实在不成了,于是到祝州来投奔亲戚,谁料亲戚一家早就迁移逃荒,不知去向。他茫然,莫说没有回乡的路费,就连回乡以后怎样生活,也无着落。

    此时,他偶然结识了山寨地兄弟,就跟着一同上山讨活路。

    到了寨里,因为除了他以外无人能文,所以大家称呼他做师爷,很快,他就成为了真正的山贼军师。

    那个时候山贼寨还小得很,二三十人,平时种菜打猎,听到风声,就抢上一把,滋润一时。

    这种日一直过到某天兄弟们救了个重伤者上山为止。

    这名伤者是在大道上被滑坡地山石半掩的,挖出来半日便亡故了。昔日穷秀才今天的师爷翻看死者包裹,现对方原本正行往夏县任职,是即将上任的夏县知县,名叫齐云天。

    他灵机一动,冒名顶替之。

    于是从这个时候起,他就正式改名叫齐云天了。

    他并不知道一县父母官应该怎样做,却是满心想着要做清官好官去的。上任三把火,减地税加商税、增公储粮、削官吏开销,烧出来不少麻烦,还好前任留给他一名老执笔师爷、一位李县丞,大概的事情都可以询问依赖。

    走在路上,便有乡民问好,每天也是应酬不断,推托都不及。

    他觉得这才是自己向往地生活,读圣贤书,就是为了好好替百姓做事。

    虽然有时候他也认为百姓并不是觉悟高尚的人,比如减了地税和相关的税收加到经商者头上,农人并不会长久地感激,只会希望减得更多。若是不以强制手段征收,甚至会给他公然抗税。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他对自己的治理,评价还是挺高的。

    谁能告诉他,县库的银两为何越来越少?从刚到时候地上万两,逐渐变成一千出头,在三百两地时候挣扎了一年,第三年终于直线落成赤字。

    他只是个读书人,而且不精算学。

    啃着馒头,不眠不休趴在户房里算了三天三夜,也没明白这账目是怎么出的问题。

第一百五十三节 命案疑云再生

    就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孙家小寡妇。那是个精打细算的女人,为一分地的流失,与邻家闹得面红耳赤,在齐云天看来,与其说是精干泼辣(这是褒义),不如说小心眼了。

    但也多亏孙二嫂,他才明白土地应该怎样丈量,实际人口怎样估算,得知师爷和李县丞是如何在他眼皮底下抽走银两的。

    本来么,读书人不事生产,哪里懂这些道理。

    新官上任哪怕是垂垂老矣,也得从头学起,何况齐云天才三十出头。

    “于是你向朝廷禀报了师爷与县丞的作为?”我问。

    齐师爷略有惊讶:“秦大人如何得知?”

    “斗胆臆测而已,请继续讲述。”

    接下来的故事正如我所料,证实了老树盘根,即使是八品县丞,也有他的人际网。

    齐云天的上报,泥牛入海无消息,于是他再次上书陈述,这回批下来的是待查二字。他从第三年初夏等到初冬,不见上面派人来查,却等到了别处的消息。有交好的知县悄悄传书告知他,上面要调人手查他的问题。

    他有什么问题?

    他自然立刻想到齐云天的身份,莫非是被人识破?

    齐云天的熟人若是出现,他岂不立刻穿帮!

    听到这里,我插话:“其实是有御史来,将要核查账簿,此账目都是以齐大人身份拟的吧?”

    “啊!请莫称不才为大人。^^^^担不起啊。当时没有想到是这层嫁祸而已,因为心虚,便觉得不能再假扮知县了……”齐师爷叹气道。“可怎能眼睁睁看着师爷与县丞逍遥法外?谁让不才本就是山贼出身呢?王法不能解决的事情,且由侠士代劳吧!”

    于是他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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