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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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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冷不防看到城门那边出现江近海的人马,大概是请真人来的。

    “你说休息两日,于是依约前来。”江近海仍旧是寒着脸,不给我好颜色看。

    两天时日还真快,我点头,领他们去客栈。

    客栈里现在已经从山贼盘踞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卫满园,江近海这群山寨版的官兵进去,双方立刻都愣住了。

    我在门口探头探脑,只要他们不打起来,气氛再怎么僵硬也无妨。

    等即墨

    东宫正坐在大上满脸没趣,听我说要请真人动身,连忙表示他一定同行。

    “可是出门就有可能遇见即墨大人喔!”我提醒他。

    他想得更多:“不出城迟早会被他撞见,索性借这个机会逃出去。”

    当着他众多“兄弟”的面,我不便数落他。但是,为啥这么不愿被即墨逮到呢,他好歹也是东宫认为可靠的人啊?

    东宫找了个大斗笠盖在头上,带着一帮山贼,蹑手蹑脚往外去。

    “等等,三公!”我急忙拉住他。低声道,“你忘记江近海曾对你不利?别去了,让真人按预定行事就好。”

    东宫不依,笑道:“哼,我倒要看看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是什么嘴脸。”——

    我说,你的胆色怎么是分对象的呢?江近海可比即墨凶险多了啊!

    到街上,往南一看,正好撞见江近海一行出客栈,请真人上车。

    东宫急忙把斗笠往下一扣。对手下吩咐到:“大伙儿跟上。”

    喂喂,这样会被当作是打劫的吧?

    我好气又好笑地跟着他们,适逢江近海回头看一眼,看见我,脸色不善地哼了哼,视线扫过东宫,没认出来。倒是对这一大群人的来意狐疑。

    “这是做什么?”他皱眉责问我,“这么多人同来,是你的安排?”

    “江庄主想多了,他们是真人的随从,老人家启程。当然是要同行地。”我无奈地说。

    江近海半信半疑:“以为本官没见过道仪么,你带来的人手分明不是道官打扮。”——

    人家再是杂牌军,也比你和你的兄弟安全系数高。不会突然就把人杀了弃尸荒野。我更担心的是你害人咧。

    “请放心吧……”为何放心呢,我瞥向躲在斗笠下面的东宫,心里暗叹一声,道,“本县同去,若是选好地方,也方便请双方的人一起丈量,以免测算不精。”

    “你不是整日忙得团团转么?”江近海轻蔑地勾起嘴角。

    “没办法。”我坦然道,“谁让此事关系重大,一是入账数目甚巨,二是位址选择关系民生,若不慎又坏了谁家风水,那本县也是头痛的。”

    江近海冷哼:“秦大人比本官更像古人了。”

    此话除了我与他以外。没人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只答了一句:“在其位谋其事。彼此谅解不能的话,至少也别再争锋相对吧?”

    江近海不言语。

    围观者众多。不便再说什么来打动他,我摆摆手:“还不出的话,又要耽误一日了。先送真人去道观吧。”

    得我一令出,山贼把原本寄放在客栈和马驿地马匹都牵了出来,其实这条街还挺能塞人,百来号人马挤在一处,也没觉得特别拥塞。

    不过这倒确实有点热闹过头了。

    正在此时,仿佛嫌还不够人多,即墨带着皇卫大步而出。

    京城来的皇卫将士那得是什么派头呀?毫不客气就拿刀鞘把挡在前面的人拨开:“让开让开!好狗不挡路!”

    走到离我一丈远的地方,即墨站定,皇卫自然就沿路清场,推搡出一条道路直通我面前。

    “秦大人好兴致,可是要出城?”即墨提高音调。

    我答道:“啊,接待即墨大人之事,本县已有安排,选址福地是造福生灵的要务,如有怠慢大人,还请见谅了!”

    即墨瞥了江近海一眼,京城文官多得满地跑,不知他俩是否认识,总之这回轮到即墨对江近海轻蔑一笑。

    “福地?该不会就是京里流传的替阉人建生祠吧?贼还真是大胆了。”即墨讥讽道,“只可惜,再是如何享受香火,依然全无香火传世!哈哈哈!”

    江近海听了,不恼不愠,如同当即墨不存在一般,对我道:“秦大人,请车出行吧!”

    县衙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由衙役带到街中。

    我点头,向即墨告辞。

    我俩以外地同仇敌忾,大概让即墨觉得很是丢脸、觉得他是不被人搭理的小孩了,他厉声道:“秦大人,你就是如此治理夏县?与阉党同流合污,好生清正廉明!”

    干嘛啊这是,失败的狗在远处狂吠?

    我没吱声。

    东宫就在我旁边,他也没吭声。

    真是意料之外,原本他是想看江近海的恶形恶状,谁知这下倒是见到即墨在人前的趾高气昂。我幸灾乐祸起来。

    不过即墨为了奚落我,再次提到阉字,终于让江近海那边地人忍不住了。

    要知道最容易让男人恼怒的,恐怕就属这个字。

    卫刚怒吼道:“闭嘴!即墨大人你与枢密使同是太后亲信,论资排辈你尚在枢密使大人之后,为何再三言语挑衅?莫不是以为江庄主好欺——”

    话音未落,江近海伸手制止他,叱责道:“卫大哥,不得无礼!”(

第一百六十八节 围观与被围观

    哦哦,原来是内斗?

    算起来江近海还比即墨

    就算要群殴,那也得有地方能打能围能追才行,连袖都捋不开的环境,根本就没那气氛啊。

    见这城中间热闹,酒家和食店纷纷派出小二问要不要订饭要不要凉茶,挑货郎担的连忙也过来问有没有人买瓜豆杂糖,凑热闹的七大姑八大婶更是舞着小帕飞也似地从家宅里冲出来,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衙役也一个个好奇地出来观望,最后连张缇与王郊也开始探头探脑。

    小城嘛。可以八卦的事情少,遇到疑似群殴现场,那围观者还不跟打了鸡血似的?

    于是人越来越多,水泄不通。

    我望望唯一一小片空地,正是在江近海和即墨上得战场。骂架斗殴更是不在话下。

    即墨”——

    你是京官不说。还是皇城里面的当差,于情于理,不管在哪个体系里面看,都没资格“吩咐”我做何事吧?

    没等我回话,江近海抢先道:“那恐怕怒她难以从命。凡事有个先来后到,真人也是为此事专程前来。”

    “那又如何呢?”即墨用眼角睨着江近海,“本官所为的是国家社稷大事。像阁下那样的……还是稍候吧!”

    我知道他那个拖长的“那样”里面可以装下很多损人的词,可见也算是留了点脸面给江近海,当然后者不会感谢他。

    江近海还是一味忍让,虽然部下脸色都十分难看了。

    他的兄弟们还是把他当作救命恩人看待地,江近海受讥讽,随从的手便按向了刀剑。

    哦哦,要开打了!

    我悄悄往人群里面退,东宫也跟着我躲向人堆。

    谁知。江近海突然天外一笔,把我重新又送到了风口浪尖上。“既然如此,还是由秦大人决定!”

    哇啊啊,哪有这样的,现在明显即墨比较横,我或许应该先办他交代的事。但是之前已经惹过江近海一次。再来拒绝他的话……让他失去面,恼羞成怒。真不知道还会遇见什么手段呢!

    不说别的,哪怕是他半夜冲井水里丢点成分神秘的药粉,那就够咱们全城喝一壶。(你想太多了!)

    “秦大人分身乏术,就请表态吧。”即墨说着,负手而立。

    唔,思考再三,还是按照原计划,张缇接待即墨,我跟着江近海出城监督?不过围观地人那么多,让即墨下不了台也是尴尬事。

    有人在我身后,伸手拉拉我的衣角,是东宫。

    “快出城去,不然会被音认出的。”他悄声道。

    我点点头,对即墨道:“表态不敢,只不过是——”

    话刚说到一半,突然被一声闷响打断了。

    这声音好熟啊……

    扭头一看,果然是有人正在击鼓鸣冤。

    有没有弄错啊,这边乱成一锅粥、呃不,一锅饺了,居然还有人不来看热闹,自己跑去敲喊冤鼓?

    街上两三百人齐刷刷转头,看着擂鼓的人。

    却说张缇,他明明就在衙门口,看见人敲喊冤鼓,不上前询问接待,袖手观望着。

    没法,我把刚说了半截的话丢下不管,对两位领头地说:“有人击鼓鸣冤,看来下官得先处理县务,再办理二位大人的要务。先告辞。”

    能不当猴真好,只是要在人海里挤出一条路还真不容易。

    我从围观群众中挣扎出来的时候,那个擂鼓地人也不敲了,鼓槌一丢,冲到我面前。

    “秦大人,青少侠还没归来吗?”

    怎么是找阿青的?我定睛一看,原来又是前几日那名派往商卡的衙役。

    他的毛病还没改过来啊?夏县当家的可不是阿青,是我呢。

    “有什么要事对本县说是一样。”我不得不重复。

    “哦。”他怪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说,“有要紧消息传达,左等右等也不见大人归来,出门一看又是这么黑压压的大群人,想靠近也是难!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击响喊冤鼓,还望大人谅解!”

    要是在别的衙门,衙役随意敲响喊冤鼓。那就是与知县过不去了,轻是罚薪,重则要打板。

    不过到我这儿,基本上一切都是看情况而定,像敲敲鼓这样的事情,我自己也感兴趣得很,有就去试试看。

    上梁不正下梁歪,敢情这位仁兄把衙门前面地鼓当门铃和朝天鸣枪看了。真有效果!

    改明儿给牌坊底下挂个大铜锣试试,谁家吵架就敲敲,好制造围观气氛。

第一百六十九节 小心不轻放

    张缇之前一直袖手旁观这场闹剧来着,现在他倒是替我出面,对衙役说:“情势所逼,采取非常手段也是无奈之举,讲吧,要向大人禀报何事?”

    喂喂,再怎么也不应该是当街谈话吧?

    我咳嗽一声,道:“进去说。”

    于是装作忘记了呆在街心的江近海、即墨=”

    他让衙役退出门外,关门:“奸细?是哪方的?”

    “墨河乱民。”我肯定。

    张缇不以为然:“乱民么?不过笊篱锄头一类的农夫结集为伍,没自行崩散就是意外了,还会派奸细活动?哪怕他们一窝蜂涌向祝州,咱们紧闭城门就好,守军将领未免太杞人忧天。”

    “未必。”我摇头。

    好吧,折腾几个月了,就算是斩白蛇起义的那种,在墨河攻占几个小县也许是没问题的。

    被围追猛打,深谋远虑到从边境转移。借道祝州,顺理成章。

    所以这边几个营的关防驻军都被调往前线拦截,并且领兵的将领我们注意……等州府的指令下来要求关城建防,恐怕是来不及的——

    但是转移总要有目标,至少也是要有方向,想带着队伍往什么地方呢?

    像夏县这样离他们起事地点近又穷困的小县,占了不会肥。但地形是颇有军事价值地,攻下来做据点的话,地理位置上。将会极大地方便他们的退路。

    如果州府或者京师点起军队前来,乱民只要打开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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