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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昨天那事情,却让我恨不得当场死掉。
我在门口的小缝里看着他们轻轻说话,话说的很轻,我完全听不清楚,却奇迹的听到向姗时不时的笑,仍然带着她特殊的狂狷。
然后,转身离开。
有缘人相聚,我还要去公安局落实我的“罪孽。”可是开车开到半路,突然有电话告诉我,我杀人的嫌疑解除。
我问警察,怎么会被接触?
里面的人厉害的要命——难道你还想背上这个罪名?
仅此一句话,我便了解了一切状况。
大概又是宁嘉公关部的功劳,在那个人的带领下,这里的人总有奇特的本事。
我将车子转回,转头拐向宁嘉。
将一切的事情办妥,将我的文印锁在保险柜,将所有的密码放在橱柜顶上的夹子里,然后,订了最近一班的机票。
有的时候,离开是一瞬间决定的事情。
我在飞机起飞前给沈嘉打电话,我说我要走了。
他说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要度假。然后说飞机要起飞了。然后我要扣断电话。
然后,便失去了一切声音。
我没想到我这么爱哭,再一次泪流满面。
其实落荒而逃根本不可悲,可悲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你要逃到哪里。
天下之大,我这样的孑然一身,却没有去处。
在国外的日子总是很快,我的生活平静的像是最寡淡无味的白开水。我没有宿处,总是在一个又一个的城市里徘徊游荡。丹麦,秘鲁,西班牙,巴西。毫无计划的游走,我像是没头的苍蝇,不知道会停留在哪个终点。
经过两个多月的云游之后,我终于选择了去处——印度。
这个地方人多,人仅次于那个地方的多;人多的地方热闹,热闹便可以让你忘却过去的事情,热闹便可以让你更快的开始生活,热闹便可以让你假装脱胎换骨,仿若重生如新。
我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一日慢悠悠的三餐,然后跟随印度人生活工作,从宁嘉带来的积蓄因为旅游慢慢花光,我的工资基本可以保持我的温饱。
我甚至觉得,有朝一日,我会在这找个男人,然后就这样一辈子度过去。
直到某一日早饭的时候,我正在那啃着汉堡,后面有人喊我,“Vicky,你认不认识这个男人?”
我的同事们知道我来自中国,她们中的很多人最近很迷中国的明星,而她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来自中国,自然也该认识这个明星。
殊不知,这样的等价代换,是没法代的。
中国的明星都可以用“千千万”来替代,我怎么能认识过来?
我撇嘴,打算来一句“不认识”敷衍,却没想到目光只微一摇晃,便看见那个人。
半年过去,那个人的身影一如往昔。
挺阔,风采。
我曾以为我会忘记。
“这个男人好帅啊……可是说从不接受人物系统采访,这是第一次,”旁边同事犯了花痴似的叽叽喳喳,“Vicky,你认识不认识?”
我没有说话。
眼睛只死死的盯着那个标题——
“一切都好,唯盼你归。”
根本不像标题的标题,配着他那身影,却有一种奇异的效果。
我心里一动,盯着报纸看了许久,突然转身看去,打开邮箱。
一封,两封,差不多十封邮件,堆在我认为我再也不会用到的邮箱里面。
然后,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来,我被吓了一跳,“Vicky,有人在楼下找你。”
我应了一声,如今在人手下干事,再大的私事,比不上工作。
却没想到赶过去,看到的却是那个人。
我愣在当场,居然发不出声音。
远远的看着那个人走近,像是梦里无数次出现的不切实的影子,可是眉眼却又是残酷的清楚的,我静了静,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好久不见。”
“我要的不是这句话,”他伸手,将我拽到路边,而自己的背后是滚滚的车流,映衬的他眉眼硬挺俊朗,“我等着你问我话。一切你想知道的,都问清楚。”
如今一切都已这个状态,我也没什么好遮掩,“为什么当初力保向姗,却又在最后将她送入牢狱,而且申请从重处置?”
这在我心中是最自相矛盾的行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当初力保,是因为不到时候。我说过,什么都要讲究时机。向姗是我们能够给宁茂源定罪的唯一路子,还有,你忘记了吗?你说过我是害你爸爸妈妈的凶手,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说什么都是假的,可是向姗知道,向姗懂得一切细节,”他盯着我,“有了她,我才能清白的站在你面前。而我要做通她的工作,这都需要时间。”
我笑笑,伸手摸向他的小腹位置,原以为他躲,却没想到他动也不动,“那替向姗挡刀,也是想要证明自己清白?”
“不,如果你捅了向姗,向姗必然会告你故意杀人罪,可是你捅了我没关系……”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伸手抚向我的手,“我告诉我自己要努力的活下去,只有我活了,你才能安全。”
我恍然知晓一切。
“向姗做证,是宁茂源害死了你爸妈,他给你爸爸换了药,在你妈妈的事情上,没料准你妈妈后来也会自杀,却提前给她的饭中加了大剂量降压药,导致她的死亡。杀人偿命,性质恶劣,因此会是死刑;宁洁是无期,向姗也一辈子呆在监狱里没法出来,宁蔚,”他用力捉住我的手,“我请求你,跟我回去。”
“谢谢你替我把恶人给捉起来,不过我已经把宁嘉给你了,这算是回报吧。”我深吸口气,刻意作出笑容,“我相信你会把宁嘉经营的很好,如今我活的也不错,不用回去。”
“你以为你最后和遗言似的写个转让书,宁嘉就是我的了?”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你哪来的愚蠢想法?”
是,我是很愚蠢。
当时我走的时候,我便做好了一切手续,把我的股票尽数转让给他。
他们总觉得沈嘉是大敌,却不知道,沈嘉到最后只是要走了我很少份额股票,我依然是宁嘉的大股东。
而我,如今把股票给了他,便什么都不是。
按照我妈妈的想法,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说忘了,心里却忘不掉。虽然说舍了,但总是舍不得。
我们俩之间突然静默。
良久,他才开口,像是经历过硝烟战火,嗓子居然是涩哑的,“宁蔚,你全国都兜转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到印度来?”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怔呆。
“从丹麦开始,到最后一站巴西,你共行了三十六个国家。最后却于7月21号在印度降落,一直停留这么久,这是为什么?”
我没想到他居然知道的这么仔细,一时间吃惊,“你怎么知道?”
他笑笑,隐隐是苦笑的样子,“一是语言,印度官方语言是英语。你英语好,在这没有语言障碍。第二……”他眼睛看着我,墨黑的眸子如最深的沉渊,像是要把人看到心里去,“因为印度距离中国较近,且与中国来往较多,《经济导报》在国外只有印度才发行,而之前,我便经常被这上面报道……你,忘不了我是不是?”
他最后的结论,确定无疑的戳中我的伤口。
我看着他,唇弧突然勾起来,然后蓦的转身,向写字楼走去。
他从后面拽住我,眼睛失却了刚才的冷静,居然有一丝慌乱,“宁蔚,你还要走?”
我声音平淡,“我上去收拾东西。”
“什么?”
“回程的机票定好了吗?”我看着他,“两个人?”
话落,我只觉得腰间一疼,整个人被他突然一揽,用力揽向怀里。
天底下唯有一个人能这样了解我。
时至今日,我没法逃脱。
一个人走在路上太孤单,让一切都过去。
我也不再想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