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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数据都呈大幅下滑状态。
他说的很泛指,大概是觉得我还不懂这些管理问题,字里行间,隐隐透出几分不耐烦的敷衍味道。我有一种不被人重视的感觉,几乎是越听越烦躁,居然想起那个自“审问谈话”之后就没见过的人,便问叔叔宁茂源,“季南安呢?”
叔叔一愣,然后好像很惊讶的看着我,“他去香港了,您不知道?”
“……”我心里一空,拿起笔在一旁纸上划了划,“他没和我说。”
“太过分了,”叔叔的声音突然有些升高,“他季南安以为自己是什么了?出去一次不和我们这些董事说也就罢了,连您也不给说一声儿?”
“季南安去哪里了?”我只觉身体窜起一股股冷气,“说。”
“据说是去了香港,”虽是长辈,但在工作场合,叔叔总得忌惮我的身份,“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宁董,”他作出一副仗义执言的样子,“宁嘉如此,他以为有大哥的遗嘱就了不得了么?你看这宁嘉都成什么样子了,他还……”
“他还怎么了?”我深吸一口气,“叔叔,这是在宁嘉,您不应该有事儿瞒我。”
“这……”他眯起眼睛,仿若欲言又止,看我直直的盯着他,终是凑上前一步,“其实我是不想让您多操心的,但是您总是宁嘉的董事长,总该对大哥留下的产业有个心数。外界知道大哥死了是年轻的您接任,原本就有不少非词。而前段时间您涉嫌……涉嫌杀人,也有了一些不好的舆论。在这样的时候,他季南安作为总经理还无缘无故的去香港,实在是有些蹊跷和不厚道。”
我的眉头越来越紧,眼前浮现出最后一次和他“谈判”的样子,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虽然显得暗潮激涌,但却态度却是坦白诚恳,不觉问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十一月十一。”
“和谁去的?”
“首席特助向姗。”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我还是发现,心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瞬间,砰的一下猛跳。
事到如今,我倒情愿是我自己敏感了,是我自己多疑。人家向姗是季南安的特助,两人一起去香港公差也许是很可能的事情。而在我与季南安谈判的第二天便不打招呼的走,纯粹是公务繁忙,根本没顾得上。
宁嘉如今处于这样的境地,他顾不过来也是可能。我不能因为时间凑巧,人物不对就颠覆刚刚灭下去的想法,认为他们俩此时携手出去就是别有用心。
可是,纵使我如何劝服自己,心中那个想法却还是萌芽滋生,并且随着季南安归来日子的拖延,一天天蓬*来。
这样的事情,如何能不蹊跷?
接下来的几天,我努力让自己埋首于各种学习之中,并且给自己定了个期限,如果三天之后季南安还没有任何消息给我,他此行便真的是我所想的定性,林早的事儿确实是他陷害的我,他此行与那个向姗在一起,就是要及时掩藏好这件事情,该躲的躲,该进行下一步计划的进行下一步计划。
这样的想法让我的心烦乱不已。我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整个人的心态已经有了某些变化,此前在国外的时候,仿佛恨不得和季南安不共戴天,而现在在国内,我和他处于这个尴尬的位置,却有些害怕面对与他敌对的事实。
正这样想着,刺耳的电话铃声乍响,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瞅了瞅表,正是中午11点10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正是秘书室的订餐时间。
于是,无精打采的摸起电话,“喂。”
而话筒里的声音却让我一颤,百般缭乱的心思在瞬间冷静起来,“季南安?”
他的声音依然不疾不徐,沉稳低声中透着好听的磁性感,用很简洁理性的语气描述了去香港公差的缘由与所要处理的事情,所要会面的人物。事隔这么多天毫无消息,他现在所叙述的这些信息对我而言却只像冷冰冰的客套与虚词。而最后那些所谓的成果,依然是用简练的“经济数据”来表现出来,其实,经过这么多日子的学习,我已经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偏偏提不起兴趣。
作为宁嘉的董事长,很没出息的,我竟然感觉这些业绩和行业标准与自己无关,我不知道以目前这副心态,到底该去怎么衡准季南安与向姗一行人所取得的商业价值。只觉得心底腾起一阵难以压制的怨懑,最终还是打断他的话,冷冰冰的开口,“季南安,你到底把我当作了什么?”
说完这句话,还不等他回答,便扣断了电话。
刹那间,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在电话里,季南安说自己会坐明天下午的飞机归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挂断了他的电话之后,我竟然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窝在办公室里看了一天学习资料。其实之前我也算是刻苦,但是却没有变态到像今天这个程度。晚饭没吃,打了个电话告诉老妈之后,依然是在办公室挑灯夜战,直至第二天日升。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尽快学好好一切,争取早日真正握住宁嘉权柄,进入到宁嘉的管理阶层来。
我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无缘无故,别看我现在是宁嘉的董事长,但是父亲安茂清在遗嘱上说,在我未能有正式掌控宁嘉集团的能力之前,宁嘉日常事务由总经理季南安统筹管理,个别大事由董事会成员协同表决。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尽快学会该学会的本领,只能戴着董事长的高贵帽子,名副其实的被架空。
正文 chapter24 我会把权利给你(2)
更新时间:2010…10…11 16:51:17 本章字数:2365
昨晚上一夜没睡,今天又是连轴转。到了下午五点下班时间,却还是觉得不困,便打电话给我妈说今晚上有事儿不能回去,而她在电话里又是一番奚落,“蔚蔚,当初你要是考大学有这个刻苦劲儿,就算是没有钱,也能被牛津给破格录取咯。”
完全是实情,我看着桌上的一沓资料,也暗暗苦笑,早前要是做事都有这番毅力,就算如今不继承家业,应该也能大有成就。
与老妈的电话总是能不知不觉的上升到“季南安”这个话题,尽管是没大有见面的机会,老妈却对他一如往常的敏感,原本以为她不知道季南安到香港的事情,却没想到三说两说,她竟然全都说了出来,“蔚蔚,别以为你上班了就不告诉妈妈这些事情。我告诉你,妈妈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都多的多。他季南安一看就是个心眼多的不得了的人,你得时时防备着点。这次要不是你叔叔和我说他和那个什么妖媚子秘书到香港去了,我还不知道……”
“妈,和你说有什么用处?”我一阵烦躁,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再说了,这是宁嘉的事情,不是咱家的那点事儿,您别老管着我。”
“什么叫和我说了有什么用处?”老妈急起来,“蔚蔚,你现在胆子大了哈!竟然说我管你管多了,你想过没有?你前脚和他说林早的事情,后脚他就去和狐狸精去了香港,还不和你说一声。你是傻子啊,这要不是做贼心虚,能这么凑巧?再说了,就算是你现在还没真正的有那个权利管他,但你毕竟是你爸亲任的董事长啊,他要是真出差,怎么就不和你说一声?”
我真该为老妈日渐缜密的心思而感到欢呼了,她的一番话,犹如钻到了我的心里,很精准的戳到了我这几天的不安和痛处。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本烦乱的心思更加难受,便没好气道,“妈,关于季南安的事情,我求求您别插手了行不行?只要是我还不死,他还没亡,我们就得在一起凑合着过!他季南安就算是再看我们不顺眼,也不会这么阴险!你以为咱们是什么啊?他要是有心对付我们,就凭我和你,还还有本事坐的到今天?”
“你……”
“我求你了,从今以后我和他的事情,您就少操点心!”我正巴不得早点结束这对话,恰巧此时敲门声响起,正好解我困扰,“妈,来人了,不说了!”随即挂掉电话看着门,“进来!”
千想万想没料到,现在进来的,竟会是刚才谈话的话题对象,季南安。
我顿时愣在那里。
倒是那个人,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走到我办公桌前面,“宁董,”他看着我,墨黑的眸瞳淡然无波,“我出差回来了。”
我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心里却在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我房外,要是来的早,刚才我和我妈那番对话,肯定会被他听进去不少。可是,看他现在这样子,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大概是因为刚从飞机上下来的缘故,多天不见,这个男人很轻易的便显现出疲倦之色。我犹在纠葛他到底听没听到我和妈妈电话的问题,他已经将一摞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宁董,这是我们这次去香港谈的合同。”他皱了皱眉头,“因为事情太紧急,走的时候也来得及和您汇报。”
我恩了一声,顺手翻开一个册子。封面上,黑色的融资字眼尤为显目。学了这么多天业务知识,我自然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一页页翻下去,表格中汇总的数额着实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着季南安,“这么多?”
“宁嘉原本就与香港的禾杨集团有资金联系,说起来,这还是养父任职董事长的时候联系好的事情。当时香港禾杨的周董事长与养父是多年的好友,所以之前的资金融汇统筹,多是人情关系优先,并没有那么严格的遵照现实社会上资金合同的管理规定。”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也就造成现在的局面,很多人知道养父走了,宁嘉如今是新董事长当值,有些不大信任宁嘉的资金周转能力。”
“也就是说,因为安茂清死了,大家不相信我,所以原本打算为宁嘉注资的老关系,现在都打算撤资了是不是?”
季南安看着我,唇角微扯,“通俗的说,就是这个意思。”
“那多劳季总辛苦了,”我突然笑,“原来竟是因为我。”
他看着我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两下,那瞬间,似乎有别样的光芒掠过他墨一般的瞳眸。我低下头,装作认真的翻阅着那些资料,暗地却想苦笑,原来,所谓宁嘉现在的“内忧外患”境地,竟都是因为我。
这样的静谧维持了几分钟,整个房间像是没人一般,静的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而我则逐渐被文件上各种数据吸引,直到季南安突然出声才缓过神来,“啊?”
“宁董,”他定定的看着我,眉头微蹙,“经过这么长时间,您对宁嘉了解了多少?”
惊诧于他突然问起的这个问题,我歪了歪脑袋,“差不多吧。”
季南安眉头又皱紧了些,竟然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大体上是几个经济学的概念。我这两天的奋发进取总算是有了些成效,虽说回答的不算很完美,但也大体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在我面前坐了下来,似是头疼的揉揉眉心,“宁董,您来到宁嘉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觉得宁嘉集团旗下的企业,危机最大的是哪个?”
我有些纳闷,“什么意思?”
“根据您所掌握的数据,您觉得哪个企业实力较弱?”他移开手,桃花般的眸子倏然绽开,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是宁嘉酒店?宁嘉房产?还是宁嘉传媒?”
“什么意思?”
他微微扯唇,“我只是想知道,您看了这么多天的概念,总不会连一些经济数据分析都不知道吧?”他伸手拿过我面前的资料,“这些都是给这几年的资料,依照您的分析,哪家企业有投资危险?哪家企业有前景?”
许是因为疲累的缘故,季南安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但是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