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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我要发火了,下面的人终于安静下来,一声不吭。
“如果大家硬要个说法,我只能说,这是家里的隐私。有些事情,我不想透露,”我敛起笑容,漠然的扫视一周,“再套用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有一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各有不同的不幸。我家虽然看起来光彩奢华,但是也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苦恼。正如我家的一点小事都要动员你们,都会被你们折腾上报纸一样,我们家其实只是一点不和的小事情,也会被无限扩大成很了不起的恶果。你们可以将这些照片的来源朝我刚才的话上套,我可以说,任何不幸的事情如果套上来都不为过。你们都是具有想象力,笔杆子堪比枪杆子的人,大可以尽情发挥你们的想象和文笔,朝惨了想,朝意外了想,朝悲怆了想。全当编个故事发布出来,我宁蔚保证绝不追究。”
话落之后,这次下面一片哑然。
“对了,我还想再添一句,你们看到我现在能活到这样已经是万分难得,应该庆幸,我相信在座的人在经历了类似于这样的艳照门之事,十有八成会想死,”我顿了一顿,“你们该庆幸我能活下来。明摆着的事情,有人要搞我们宁嘉。我只是能说,这个人,有可能是外来人,更有可能是我们自家的人。表里一派客气,背地却想拔刀。”
良久,才有记者又站起来,“那宁董,传说您和咱们宁嘉大宁总小宁总关系也有玄机,据说您还曾经指控,向姗与宁茂源是一伙,是不是有这件事情?”
我倏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看着他唇角微勾,眸中却粲然发亮,眼底那么深,却似乎闪烁着肆虐的讥嘲和戏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我,显然,这是其他记者们从未料到的假设,她们一直以为我与季南安的关系值得推敲,与向姗的关系值得推敲,与宁茂源却是自己家人,应该是顶好不过的关系,根本不用多想。
我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唇角弧度增大,蓦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宁茂源眼底那副戏谑,事情已然毫无疑问,宁茂源已经看出了我看出她们是裙带关系的苗头,这个人必定是他派过来的,与其说是试探我的反应,还不如说是挑衅。因为除了向姗和季南安,没人知道我那天在季南安办公室所说的话。
我现在背负这样的丑闻,其实已然落了最大的下风,说什么重整河山,报仇雪恨,到现在,只是一句华丽虚幻的空话罢了。
下面不安的躁动声又传来,我却突然觉得无力应付。我该怎么说?说我知道她们之间有奸情,说我知道她们很早就勾搭在一起,为的就是要夺我的宁嘉?可是我说了,后面问题又该怎么办?当下时节,难道要和宁茂源彻底闹掰么?就算是豁出去闹掰,公众肯定会不信,我现在舆论就失了先机,而更重要的是,以前还仗着有季南安可以倚赖,不管怎么说,我们在这方面都是同仇敌忾的,可是现在怎么办?季南安也已经不相信我的话,倒戈向了他的爱情。
关键是,如果我彻底闹翻,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的时机,实在是太有“乱咬人”的嫌疑。
我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证据一切就是白搭。
无数问题向我脑子里涌来,像是在脑海里搅了浆糊。越想缕清楚,却越觉得乱。来记者会之前,我曾以为我是冷静与隐忍的,经过这么多天的纠结,已经足够有能力来处理这件事,可是现在才发现,有些事不是你足够坚强便能度过的,如果你坚信你能扛过一切,只能说明这事情不够大。
这样的记者会,纯粹就是一场自我揭露的小丑表演,我站在上面蹦达,让下面人看我的丑态,他们用各种各样的语言来羞辱我的一切,我却只能佯装不在乎。
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四面楚歌。
正文 第142章 决裂,不如杀了我。(5)
更新时间:2011…9…19 19:16:16 本章字数:3455
我在上面久久失音,不是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说什么都没了力道,嗓子里干涩的像是要生烟,下一秒就要生出火来。那个刁难的记者还在坐席上站着,唇角弧度弯弯,犹如寒刃一般闪亮。这时,耳边突然一阵骚乱,记者们同时看向门口,突然“啊”的惊呼起来。
我也茫然的看过去,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手腕一疼,那个人的声音已经响在耳畔,“今天谢谢大家,记者会就到这里,”仿佛是很生气,他啪的一下摔下话筒。我刚要下意识挣扎,就被他用力拽了出去,大概是话筒还是什么设施被碰倒了,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
真乱,乱的像是劫后的逃难。
他的步子很大,速度又快。渐渐的,那些让人尴尬心烦的声音越来越远,我被他拽着,脚踩着五公分高跟鞋,差点崴倒三四次。就这样抢命似的奔波了一大段路,等到歇停下来的时候,发现却已经上了他的车。
这简直太胡闹了,我转头就要下去,“你要干什么?”
他不答,面部表情冷峻的像是谁欠他多少钱不还一样,哦不,不是欠他钱不还。他这么有钱的主子,钱已经不足成为让他愤怒的问题,现在这样的表情,倒像是谁掳走了他家向姗。
我掰着车门,只想着要下去。却不料他早已将车门落锁,我做的全是无用功。
我冷眼看他,“季南安,你要做什么?”没想到他只是看向前面,却还是不理,我气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停下!”
他终于回过头看我,目光似箭般锐利,“怎么?还想车祸?”
“可以啊,反正上次没撞死她,你大可以报仇,这次撞死我。”话虽这么说,我的手却放下来,端坐在椅子上正视前方,良久才平静道,“季南安,你到底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他一直不回答。
靠,我简直有上去踹死他的冲动。那样也好,反正活得时候拥有不了他,死了也可以做阴间鸳鸯。当然,我这样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去。等过了几分钟,车子居然在中山别墅停了下来,我有些惊讶,“你不怕被你的向姗看到?”
问完又有些后悔,这不是自取其辱吗?人家心里没鬼,他能怕些什么?看他看着我,我连忙开口叉开话题,“有话快说,我还要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要私自召开记者会?”
“为什么?”我回过头,“你是想知道那些照片的事儿吧?哦,不是。”我笑了一声之后又堵回去,“你成天在外面那么忙,怎么会挂着我家发生了什么事?”
他眼神不改,“宁蔚,一切事情,我知道。”
三个短语,每一句都说的那样断然有力,像是把刀,最钝的刀,直直的捅入我的心。
“你知道?难道事情真的是你安排的?那季南安,我就说你那天会看到一个大戏,怎么样?这场戏看的痛不痛快?”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一样,但是很奇怪,仿佛越说这般凉薄的话,心里的难过就会得到些许缓解,我怨毒的勾起唇角,笑容一分分加深,“没想到我宁蔚还有这么一出吧?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给林早出气了?是不是觉得给你的向姗宝贝出气了?”
“宁蔚,”在我的注视之下,他的声音居然蓦然无力起来,我距离他那么近,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急促的鼻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像我想的哪样?”
“宁蔚,你别这样,”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了闭眼睛,仿佛很疲累的样子,“我想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不想和你吵。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记者会,你差点弄出乱子?”
“哈。”我轻笑起来,“季南安,你还真觉得你是领导在宁嘉可以一手遮天做你的皇帝啊?我开记者会怎么了?反正是我丢人,你不等的就是今天吗?难道还要获得你的许可?”
“宁蔚……”他眸子倏然绽开,侧头看着我,那样的眸光,仿佛疲累,心酸,痛苦,无力都在里面上演。
我连忙别过头去,讥讽的挑起唇角,“那说吧,我洗耳恭听。”
“你自己这样开记者会很危险知不知道?”他正过方向,“那些记者是什么?都是一个个比猴还精刁的人,你一个人怎么可以对抗的了他们?再说,你这样很容易把自己弱点昭显给别人,让别人抓着你小鞭子大做文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看向窗外,“我只想尽我的力量解决问题。”
“可是你这样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他转头看着我,眉头紧紧的簇起来,“别人本来还无从查起的事情,你这一说,只会满世界给人借口!”
“就算是糟糕也是我的糟糕,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都没想到在他面前我能如此平静,哼笑一声,我的眸光变冷,“如果你看上宁嘉,大可以拿去。反正现在我只是一个泥菩萨,无暇顾及那边的事情。不过,这一切前提,都应该是你在打败宁茂源的前提下。”
他一怔。显然是想要抓我,可是我身姿太敏捷,只是一躲,他便扑了个空。
我拉开车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历经这么久,我总以为我会在他面前可以做到宠辱不惊,可以做到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心旌不动,可是事实证明了什么?这个人是我的克星,我在他面前,还是会脆弱的一塌糊涂。
毫无以外的,他抓住我,我已经习惯了他抓的这个姿势。每一次都是痛的,看似是挽留,其实却更像是束缚和不屑。
只不过,这一次还没等我回头冷笑着说放开,他的手便已经放下。
前面不远处,向姗的声音甜甜传过来,“南安!”
刹那间,那只手便蓦然垂下。我轻笑一声,挑起唇角回看着他。只见季南安盯着向姗,垂下的手却忽然又在瞬间捞起我的手握紧,“宁蔚,你听我的。我求你听我的。忍,一定要忍。”
“这次要忍着干什么?你也已经结婚了,”我笑容变淡,“还有,忍多少天?三天还是五天?”
他看着前面向姗,眼睛突然眯起。
我猛地一用力,把他拉着我的手放在脸颊上,侧头看着正朝这边走着的女人,语气却放的极轻,“季南安,既然让我等,你给我个时限。”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急于将我的手拿掉,可唇齿间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三天,就三天。”
我哈的一声,朝他更加靠近,“三天之后,你干什么?离婚吗?”
说到离婚的时候,向姗已经靠近。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靠近。然后和她的丈夫,上演奸夫淫妇的好戏。
原本这出戏可以演的更好,只是这个当事人太不听话,任我努力“吐气如兰”,却还是急于拿掉我的手,冷酷的残忍。
我笑着看他,逼得这个男人终于叫起来,“你做什么,宁蔚?”简直是在吼了,“你放下!”
这样的情况向姗再看不明白那就是她眼睛有问题了,我挑着眉,眼看着那个女人越靠越近,秀眉一拧,随即噬人的目光紧紧盯向我,那样子痛恨的表情,倒是毫不遮掩,似乎再一眼,便要将我挖皮抽筋。
可我仍牢牢的抓住她男人的手贴在脸颊,颊面滚烫,可他的手却冰凉无比,眼波流转,我故意着看他,眼风却扫至向姗的表情,“季南安,你打,你打一次试试啊。”
我这样故作贱肉的表情终于引得又一声大吼,“宁蔚!”
他几乎是低吼起来,被我攥住的手也在拼命用力。我哼笑一声,在向姗快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猛然放开他的手,啪的打开车门,大步离开。
“宁董,”路过向姗的时候,我以为她会像之前低调的面无表情,可是却忘记了,今朝不比往日,她现在于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