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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娶进门;到时候咱们天天都可见着面。”
陶莞依旧沉默不语;周继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心里有事。
“怎么了?别不说话。”
陶莞憋着气,别过头不看他。
周继把她的脸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又是一阵轻柔的哄:“心里有事就说,倘若我连你的这份信任都得不到我还配做什么男人,凡事有我给你顶着,你这样憋在心里到头来伤的还是我,你但凡有一点心疼我就别莫不吱声。”
陶莞“哼”了一声,越发学的油嘴滑舌的,都说走江湖的男人荤的很,周继倒是学了个十足十,就连追姑娘的手段都学的如此高明。
“周继,你若真要我说,我就说,只是这番话我是信你才问你,如果日后被我知道你接下来说的有半句谎话,我必定不惜一切代价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这话说的太重,周继立即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陶莞。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瞧你说的这么决绝,我哪样事不是以你为先,事事把你放在最前头。这快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我能担得起这个责任等你,你也愿意给我承诺,再大的事我们也该一起走下去的。”
陶莞被他说的心头一动,他待她的好历历在目,在这种几近不被法律道德容忍的情况下他们能保持快一年的联系实在不是易事。套句不好的说,就是这辈子认定这个男人了,以他的性子就算再找了别人也依旧会尊重自己,难道把话说白,为了争那一口气就真那么重要?
陶莞心里乱的很,周继的眼神里满是柔情,比之当初爱意有增无减。可一想起自己的猜想,那最开始周继的用心就值得商榷,这样刻意安排得缘分她只怕也无福消受。她最喜欢他的一点就是他对自己什么都认真,什么都真诚,倘若这点都是假的,那剩下的喜欢又可以支撑到什么时候?
这么久处下来,陶莞不是不知道自己和周继的短板在哪里,越深入的交往只会越看到对方不足的地方,两个人的摩擦不合也只会越来越多。
陶莞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口:“周继,别的事你可以骗我,但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让他眼里一丝的变化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过:“当初,你救起牛牛到底是什么情状?”
问完之后,陶莞深吸一口气,苦笑了下。其实根本不必问出口了,在说“当初”两个字的时候,周继眼里的光就陡然闪了闪,她怕自己亲耳听到难过,接过话说:“算了,知道不知道又能怎么样,你回去吧。”
周继急得抓住她转身离去的肩,喊道:“陶莞,除了这件事我骗了你,你扪心自问我还骗过你什么,如今你就要这样不管不顾地撇下我自己走了,难道我这一年来的苦心你都不要了吗?”
陶莞不回头,伤心地说:“那你又怎么会知道若不是从这件事开始我是不会接受你的?你以为这一年来我就好受吗?每次见面都是偷偷摸摸,可能别人觉得会情郎很浪漫很甜蜜,但你知道吗,我原来就是个大方磊落的人,在以前我与旁的男人出去时都是想笑就笑,笑得多么大声都不会有人在意,我最不屑偷着摸着的情义了。”上辈子第一段感情被第三者插足,每每一回想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偷偷摸摸她就觉得恶心,既然要爱就爱得光明磊落,凭什么偷鸡摸狗欠谁该谁似的。
周继一怔,狠狠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扭过来喝问:“什么旁的男人?你在我之前还有哪个男人?!”
陶莞自知说的一时气话,不小心说漏了上辈子的嘴,但没想到周继发这么大的火,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委屈地留下了眼泪。
周继看着她落泪,心里比刀子剜还痛,但一想起她之前还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男性的尊严顿时盖过心疼:“我真不知你是个这样的人!”
陶莞被他呵斥的一愣,这样的人,她在他眼里是哪样的人?!她冷笑一声:“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何必又死死拉着我的手,你放开我!”
陶莞挣扎着要把手抽回来,周继只是瞪着一双怒眼,手力越箍越紧,不让她动弹半分。良久,他骤然松开手,失望地说:“陶莞,你会这么伤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牛牛的事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们陶家,是我存了心思想接近你,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既然你这一年来过得这么辛苦,我也不想继续拖累你,我若还算是个男人就该成全你的大方磊落。”
言罢,周继彻底松开了她,孤身踽踽离去。
陶莞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大哭不已。再想起自己说的话句句诛心,原本想跟他好好地说,只是不知道怎么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想过说了之后一万个的情形,却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两败俱伤的结局。他这一去,就算他回头,她也不可能再回头了。
陶莞回到家,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埋在被子里哭,伤心难过。小宝放学回来拿了先生的考评给她看,一进来时见她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核桃,连跑带撞地跑到她的跟前抱住她,抬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问:“大姊怎么了?为什么哭?”
陶莞揉了揉他的头,看他稚龄天真的样子,又很懂事,心里安慰了许多。擦了眼泪道:“没什么,大姊想着小宝上学出息了,家里以后有了顶梁柱,大姊心里头高兴才哭。要是以后大姊不在了,你要替大姊照顾好弟弟和二姊。”
小宝郑重地点点头:“这回考评我拿了个优,第一名,我一拿到手就马上跑回来拿给大姊看,大姊你看,这个字是优。”小宝有模有样地指给陶莞看,陶莞顿时破涕为笑,敢情自己在这小屁孩眼中真成了目不识丁的大文盲。
小宝见她笑了,也跟着笑,问:“大表哥什么时候来?我要把这个优也拿去给他看看,上回他教我写字,先生夸我还问我是谁教的。”
陶莞刮了刮他的鼻子,瞧他那臭屁的模样,巴不得天下皆知:“你大表哥上京去考试了,哪里能这么快回来,这回要是回来,指不定就是及第的了,到时候你再请他多教教你,必定比你的先生教的好多了。”
小宝拍着手叫:“总有一天我要超过先生,到时候换我来打先生的手背,哼哼。”
陶莞格格笑了出来,“好啊,你在学堂里淘气被先生打了板子,还目无尊长要去打先生,回头我告诉先生看他怎么收拾你。”
小宝的立即耷拉下来,苦兮兮地讨饶:“大姊疼小宝,不忍心看小宝被先生打手板的。”
陶莞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才用商量的口气说:“你要是把《三字经》一字不漏地背下来,我就不告诉夫子。”
小宝瞥了他一眼,颓丧地说:“那你还是告诉先生吧。”
陶莞哈哈大笑。
有了小宝这个开心果,陶莞的忧愁顿时减了大半。只是到了夜间再反复看着周继送给自己的那些东西,想起他白日里对自己说的狠话,难免又流了些眼泪。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大概是昨晚哭得太久,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陶莞坐在镜子前面都被自己的鬼模样给吓了一跳,仅仅一夜的功夫自己就把自己糟践成了肿眼泡,脸上还出现了细细的干纹,眼睛下面的淤青更是吓人。
何花来叫她时还说了她几句,要她晚上做活别做的太晚,到底是大姑娘了,要懂得保养自己。
“今日我和你爹要去地里头快点收完稻子,你三姑家里等着这些雇佣的人过去,中午的时候不回来吃了,你让慧丫头把饭送到地头那边去。”
陶莞点了点头,又跟何花说:“何姊,我过几天想去镇上办点事,家里忙的话我请个人来家里做饭,知会你们一声。”
何花以为她要去镇子上买家里的用需,大手一挥道:“不用请人,那天我在家里做饭就成,没的要麻烦别人欠人人情。”
“那更好了。”她也不想欠别人人情,刚好娘俩是同个心思。
何花像是想起什么,又吩咐陶莞:“这几天京城那边应该有消息了,你去镇上的时候顺道去一趟你舅舅府里,毕竟是亲戚,我们这样不闻不问会显得我们不知礼数。”
陶莞心里虽不乐意,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五十九章 李郎归
陶莞去镇上的这一天;镇子上的气压明显与平常不同。街头巷尾的男男女女好像都是扬眉吐气的样子,不由猜想肯定是镇上哪户人家及第了。
路过竹篓摊子的时候;蹲在路边卖竹篓的老汉正与旁人兴致颇高地闲聊:“今年咱们镇出了三个进士及第;这是几百年来都没有的头等大事,镇里的官老爷都亲自上门道喜去了。”
“可不是;昨儿个红花大马;鞭炮声都要震到天上去了;三家先后来了官使,敲锣打鼓的;不像旁边清水镇冷冷清清。”路人乙如是道。
陶莞心里一紧,于是假装上前买竹篓,佯作漫不经心地问:“有三个及第?”
路人乙抬头轻蔑地瞟了眼她;喇着一口黄牙道:“你不是镇里的吧?唔;我们镇上可是要出三个大老爷了,镇东的曹家、王家,镇西的陈家,原本都是响当当的书香门第,几个少爷中第那是根底厚,命中注定。”
听言陶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像竟有些失落。看着别家挤满了前前后后来道喜的人,想必李府门庭冷落,李德仁与冯氏心里肯定不会好过。陶莞思忖了一番,决定还是不要去李府的好,免得互相尴尬。
可回头看看自己手拿着东西,自己何尝又不是心里不好过,没的再去别人家安慰东安慰西,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了再说。
到了周继铺子外面,陶莞先是偷偷望了眼,见周继不在只有几个伙计在铺子里忙,上次面熟的刘二一眼就看见了她,热情地招呼她进去,陶莞犹豫再三,银牙一咬走了进去。
“这些东西替我转交给你东家。”陶莞把怀里的包裹往刘二怀里一塞。
刘二还以为是替周继传情意,二话没说就笑眯眯地应下了。等周继从另一个铺子里收完账回来的时候,刘二就马上把周继叫到后面,将东西拿出来给他。
“东家,这是陶姑娘上午拿来的。”
周继刚想说他做事鬼鬼祟祟,一听是陶莞送来的,心里急切马上就打开来看了。
包裹里面有他送她的蜡宝珊瑚手钏、让她放首饰的黄花梨海棠镂漆盒、给她匀面用的泥红粉头胭脂……这一样样都是他不惜代价为她买的,她却用都没用,一件一件封存起来,崭新如初。周继恨恨地想,难道她从一开始就这么防着他?他送她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全是他辛苦奔波赚来的银子买的,她这样放着不用只会伤了他的心。
其实这一点倒真是周继小心眼了,陶莞平常在家也用不上,没必要带着用着徒惹人闲话,村里的三姑六婆最喜欢背后嚼舌根,哪家小媳妇穿了件新衣裳都要被骂成不要脸,放着踏实的日子不过,尽想着卖弄风姿。
周继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看,看到最后时怒从中来,悲愤交加一下子把所有东西都摔了出去。刘二吓得不轻,从来没见东家发过这么大的火,心想自己肯定是办了坏事,颤颤巍巍地道:“东家……陶姑娘说……”
周继立即双目炽红地瞪着他问:“她说了什么!”
刘二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周继手上拿着的扇子:“陶……陶姑娘说,有些东西她还不了,但东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