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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宠 作者:九月轻歌(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3-07正文完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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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叶夫人,叶夫人自然也是一口否决。
    叶鹏程行径愈发荒唐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只要一回家,便与柳氏争吵不休,柳氏曾两次动胎气见了红。
    叶浔出生后,两人的情形反而愈演愈烈。
    女儿是柳氏遍寻良医强留下来的,身子骨早已是强弩之末。坐月子时又最忌急怒攻心,却是隔三差五就和叶鹏程争执不下,再加上他在外做的那些堵心的事,便这样陨了性命。
    之后的事,便是叶鹏程勉强等了半年之后,娶了彭氏进门。
    那时的彭氏,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叶夫人是过来人,看出不对,亲自询问了被彭氏收买的大夫,知道了两人是有奸情在先。但在知情之后,恰逢景国公彼时即将升官,若闹出这样的丑闻,势必会被对手排挤。
    她将此事压了下去,帮着彭氏遮人耳目。府中那些老人儿,她处置了,叶世涛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些人了。
    吴姨娘听了不少闲言碎语,又问过有经验的妈妈,一直怀疑彭氏就如传言那般不堪。她不知叶夫人已知情,试图查出蛛丝马迹,将彭氏逐出家门,结果却被叶夫人严厉训斥了几次,在叶夫人面前发过毒誓,此生再不提此事,才得以继续留在府中。
    而叶夫人也给了吴姨娘好处,软硬兼施地让叶鹏程不要一味冷落她,便是这样,有了叶沛。
    叶夫人垂着眼睑,低声道:“这些事,你祖父是今年才知情的,是我隐瞒了他这么多年。初时我也想过,迟早勒令你父亲休妻,但是彭氏为人你也清楚,面上乖顺省心得很,做媳妇的,能做到她初进门几年那样听话孝顺的不多。便是今年之前,你要我说她个不是,也只是成婚前后那些事,别的事,真挑不出什么错。我一直厌烦她,可是又有什么法子?你父亲那种眼光,便是再娶,不见得能娶个比她好的。”她语声中的羞愧越来越浓,“我比谁都明白,叶家亏欠柳家,更亏欠你们兄妹两个,可是,我是叶家宗妇,不能接受的行径,若是关乎到你祖父的脸面,我也只能为家族遮丑……”
    “我一直以为,我娘是红颜薄命,是太好强,现在才明白,她是被活活气死的。而您,是看着她被活活气死的。”叶浔的声音很轻,虚无缥缈的,“叶鹏程和我娘争执的时候你做什么了?他和彭氏在外纠缠不清的时候你做什么了?看戏么?那戏好看么?”
    叶夫人听了一惊,知道孙女也恨上自己了,“阿浔,那时候你祖父处境不好,我四处周旋,实在是无暇顾及家中的事……”她去握叶浔的手。
    叶浔飞快地闪开了,并且迅速起身,走开几步,“无暇顾及?彭氏的丑事你怎么就有空顾及?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我娘亲的死活?”
    她对母亲没有任何记忆,但是哥哥不同,哥哥一直记着母亲的话,记着母亲的样子。他现在心里该有多难过多痛苦?偏偏那么倔强地忍着。
    想到这些,她眼睛发涩,“您难道就看不清,彭氏那种品行必然成为家门的隐患。您竟然能容忍那个人那么多年。您难道没想过我和哥哥知情的一天会怎样?您没担心害怕过么?”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您当年怎么没狠一狠心将我们掐死?我们这些年被那两个混账东西嫌弃,您到底是因为亏欠,还是因为做贼心虚才善待我们的?或者,只是畏惧我外祖父的刁难?”
    “阿浔,你不能这么说。”叶夫人落泪了,“你怪我没错,可你祖父……”
    叶浔冷眼看向祖母,忽然笑了,“叶浣是奸生女,不该出生,叶世浩更不该出生,可他们还是好端端地活了十几年。可是没关系,他们会后悔来到人世的。”
    “阿浔,你冷静点儿。”叶夫人手忙脚乱地下地。
    叶浔却已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我哥说得对,这种事不能让外祖父知道,不该让他更伤心。并非为你们。我若是男儿,会离开这个肮脏的家,会把这个家毁了。我这才知道,只有柳家人对我和哥哥的好,是不求回报没有目的。幸好您还会愧疚、畏惧,否则,我和哥哥怕是活不到现在。难为您了,竟想让我们与那姐弟两个手足情深。是该如此,我们两个自幼丧母的人,可不就该与畜生所生的儿女为伍么?”她在门口顿足回眸,满眼嘲讽地看了叶夫人一眼,“我谢谢您。”
    心中的愤怒、伤心、失望快要将她击垮了。
    祖母所作所为,到底是恶毒还是冷酷?
    她已不能再停留哪怕片刻,不顾王氏关切地询问,急匆匆离开光霁堂,吩咐新柳:“去知会侯爷,即刻回府。”
    新柳快步跑去传话。
    到了垂花门,江宜室正在翘首等待。她听说叶浔回来了,再想想王氏那些话,是如何也没脸再留在府中了,就想让叶浔吩咐车马送自己回江家。见到叶浔,她快步上前去,“阿浔,我和裴府的车夫说了半晌,他也不肯送我回娘家,只好等你过来。我得回娘家,这府里容不下我了,你哥他……”
    叶浔心头火气更盛,目光沉冷地盯着江宜室。
    江宜室擦了擦早已红肿的眼睛,“我们姑嫂的缘分,怕是就要断了。你当初选了我做你嫂嫂,必然没想到今日吧?真是世事难料……”
    “我选了你做我的嫂嫂。”叶浔挑了挑眉,“我活到现在,错得最离谱的就是这件事,外祖母也是。我们那时一定是瞎了眼,怎么会选了你这么个一无是处的人嫁进叶家的?”
    “……”江宜室面露惊骇,只觉得叶浔忽然间似变了一个人。
    叶浔知道自己的话太刻薄,却不能控制自己了,“想走多容易,让你的丫鬟去雇辆马车不行么?何苦跑来跟我惺惺作态?姑嫂缘分要断了?好事啊。没了你,我哥哥还是照样儿过日子,说不定能过得更好。”
    江宜室倏然笑出了声,“果真是兄妹,都是一个样,翻脸时比谁都无情。”
    “我恨我到此时才与你翻脸。我更恨我当初多话。”叶浔绕过她,踏上脚凳时唤来府中一名婆子,“告诉二奶奶,不知深浅的人不需挽留。她要走,就快马加鞭地送她。何苦留下来招人膈应!”语必进到车厢,“到外院去等侯爷!”
    江宜室连受重创,反倒哭不出来了,气冲冲地返回房里,对程妈妈道:“把大小姐这原话告诉二奶奶,我等着快些回娘家!”
    程妈妈只觉得这人已经无药可救,“成!我这就去,只是不能陪您了,我要回柳府。”说完话甩手走人。
    江宜室一名陪嫁丫鬟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道:“大少奶奶,您难道就没觉得府里出了大事?大少爷和大小姐分明是在气头上才这么反常的。依奴婢看,您是不小心撞到了刀口上,他们才对您冷言冷语的。”
    “那我就活该做他们的出气筒?”
    丫鬟仗着胆子道:“可您是大少爷的正妻,他有个什么事,您应该是第一个知情的。”
    “不管那些了,我先回娘家。”江宜室其实已被说动了,知道那对兄妹肯定是要被气疯了,才会如之前那般行事,只是……“我还有何面目留下?”
    丫鬟想想也是,这脸面是真丢尽了,不走又能怎样?
    **
    新柳把偷听到的前尘旧事、叶浔对叶夫人的指责,一字不落地跟裴奕说了。
    裴奕上马车之前,又听新梅说了叶浔发火的事情。
    进到车厢,看到她静静地倚着大迎枕闭目养神。
    她是什么心情,谁都不能体会。他此刻能给她的,不过一个怀抱。
    他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无言地安抚。
    她一直安安静静的,后来,呼吸都变得匀净。
    睡着了。
    若是一觉醒来,便能忘记心头的殇,该多好。
    可惜她不能,谁都不能。
    **
    叶浔自己都没想到,竟一觉睡到了夜深人静时。
    一如每一夜,她置身在他怀中,温暖,心安。
    勾唇浅笑时,在叶府的见闻猛然袭上心头。
    欢笑时少,烦恼时多。知足无忧的光景,只得片刻。
    真不愿得知那样的真相,情愿自己不曾让哥哥追究当年事。
    于她,是多了一份为母亲生出的不甘、不值,多了一份对祖母的心寒、失望。有前世的经历记忆打底,她受得住。
    可对于哥哥呢?他现在的心境,怕是与前世落入圈套离开京城时一样。
    想让他此生过得好一些的,不想让他遭受重创的。她没做到。
    真没用。
    怎么就不能等到成婚后自己着手查询当年事?
    应该连祖母一并怀疑的。
    迟了,不想了,顷刻后,便又念及对江宜室说的重话。
    也不用想了,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她把心一横,便是兄嫂当真和离,她认了。
    兄嫂这一段姻缘,起码到今日为止是错了。
    她和外祖母错了,错在无条件地包容、接受哥哥的不足,并且一心要找一个能与她们一样包容哥哥的缺点的人,却没想到,越是江宜室这种人,越不是过日子的那块料。
    她忍不了了,不愿哥哥再过后院随时会烧起熊熊大火的日子了。
    很清楚,自己大概是不近人情了。但是没办法,哥哥便是有朝一日杀人放火,她都能找到为他开脱的理由。那是她一辈子血脉相连的至亲,她就算不能宽恕、原谅自己,也不能对他冷漠无情。
    手足亲情,是没道理可讲的。
    她烦躁得厉害,闭上眼睛,急于入梦。梦里平宁,不会有现世烦忧。
    越是想,越是不能入眠。
    她的手滑进身边人的衣衫,沿着坚实的肌肤寸寸游移,脚尖碰触他的脚,摩挲着他的脚心。
    他本能地躲闪,手臂却环紧了她,意识不清地咕哝道:“淘气。”
    她无声地笑,继续逗他,双唇印上他的唇,吮着,咬着,纤长的手指在他腰际打着转儿。
    他唇角勾起,回应着她的亲吻,将她安置在身下。初时的索要,还带着刚刚醒转的懵懂,亦因懵懂而不克制的激烈。
    她心安的闭上眼睛,双腿缠绕住他,让这甜蜜的风暴将自己湮没。
    什么都不要,只要他。什么都不想,只想他。
    **
    第二日一早,叶浔才知道,昨晚回府后,是裴奕将她抱回房里的。太夫人和柳之南听说后,还以为她伤了、病了,特地去正房询问,裴奕就一本正经地说她不小心撞到了头,头晕得厉害,没有大碍,却需要早些休息。就这样蒙混过关了。
    太夫人见到她,嘘寒问暖的,不疑有他,柳之南更是问长问短,让叶浔汗颜不已。
    幸好,今日宾客盈门,她没有多少时间不安。
    过了巳时,她正在花厅待客,叶世涛来了,马车停在垂花门外。
    昨日逃兵一般离开了叶府,都不曾与哥哥说句话,她连忙赶去相见。
    等叶浔到了马车前,叶世涛才下了车,身上有酒味,双眼却是光华流转,一如平日。
    “今日请了假?”叶浔问道。
    “嗯。事先也不知道你今日要应酬宾客,就不进去了。”叶世涛眼含关切,“你没事吧?”
    “没事。”叶浔扯出笑容,“只怕你有了心结。”
    叶世涛宠溺地拍拍她额头,“你就嘴硬吧,我都气得睡不着觉,何况你一个小丫头?”
    “生气就给自己找些事情,慢慢就好了。”
    “倒把我要说的话抢先说了。”叶世涛欣慰地笑起来。
    叶浔这才问他:“还没到中午呢,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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