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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以祁翊十分自信的话语,南宫婳便娇嗔的看了他一眼,朝他挑眉道:“你对你自己还真挺有自信的,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我若不脸皮厚些,又岂能获得小姐的芳心,敢问这是谁家的小姐,竟生得如此的美若天仙,连在下都停驻不前,只想把你带回家。”祁翊眼底含笑,戏谑的看向南宫婳,俊削的脸上竟有两个可爱的酒窝,此刻的他,样子透着淡淡的邪魅,如今的祁翊,身上散发的魅惑之气越来越多,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他。
看到祁翊竟然明目张胆的调戏自己,南宫婳更是白了他一眼,本以为这一招已经让他忘记之前的问题,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已经十分认真的看向她,眼里透着浓浓的关切,“婳儿,你似乎还没告诉我,你与袁逸升究竟有何渊源,你为何如此恨他?”
听到祁翊又将内容转到这件事上,南宫婳心底微微一颤,被祁翊握着的手也是有些发凉,她不认为自己的前尘旧事适合对任何人提起,这对他们来说,一定会很荒谬,这一定是天方夜谭,所以,她不打算对任何人说,哪怕是祁翊。
想了想,南宫婳微微敛眸,十分认真又含情脉脉的看向祁翊,一脸正色的道:“世子,你相信前世仇、今世报之说吗?”
祁翊淡淡扬眉,瞳孔微微轻缩,在仔细思索南宫婳的话之后,突然低下头,安静的看向她,用极富有磁性又醇厚的声音道:“我信三生轮回,不过,前尘往事皆是旧梦,我只要你记住,以后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再受那么苦!”
祁翊说完,坚定的看向南宫婳,眼眸始终含笑,再说完之后,他又温柔的吻了南宫婳的额头,乌黑纤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显得安静疏密,一双美眸透着阵阵怜惜,他从心底怜惜这个心事重重的女子,想进入她的心,替她解开一切。
南宫婳听到祁翊温柔的话,只觉得自己运气很好,竟遇到如此疼爱自己的另一半,她对祁翊也有太多的好奇,便抬眸看向他,有些疑惑的道:“如今的武穆王妃是你的继母,那你的生母……”
南宫婳问到这里,迟疑一下,因为她看到,此时祁翊一排浓密的睫毛上已经敛起淡淡的水雾,只见他有些怅然的抬眸,淡淡看向皎洁的夜空,无声的道:“她在我五岁那年,就过世了,是被另外一个女人捆在棺材上,活活捂死的,而那个女人,现在活得很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祁翊说到这里,嘴角溢出一抹温润的笑,可那笑容却有着淡淡的哀愁,惹得南宫婳立即自责自己,忙看向祁翊,“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应该让你知道。只是,这些事情太过阴毒,我怕你听了,会污染了你的心!当时,我躲在棺材里,亲眼看着母亲惨死,而我却无能为力,因为我太小了,母亲在临死之前,将我藏在里面,让我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出声,否则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我。直到后面我才知道,母亲是为了保护我,而我,却眼睁睁看着她惨死,看着敌人笑得十分的猖狂,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祁翊本不想对外人说,他不想将自己的心剖开来让别人观赏或者嘲笑,但他相信南宫婳,因为相信她,他才坦诚的对她说了一切,怕的是,让她听了会为自己担心,也会为自己难过,他不愿意看着她难过。
好像讲出来,他的心都要舒畅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压仰。而南宫婳在听到祁翊的话时,心里早已是震动一片,祁翊的娘亲,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武穆王妃,做到这样的高位都死得那么惨,那背后的人,手段当真是阴毒。
没想到祁翊愿意把自己的私事告诉自己,这是不是说明,他很相信自己?
这时,南宫婳已经走到祁翊背后,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背,将头埋在他的背上,轻声道:“翊,没事的,以前的事已经是过往,以后有我与你肩并肩向前走,我们可以一同除掉那个害死你母亲的仇人,她是不是当今的武穆王妃罗氏?”
祁翊则淡淡摇了摇头,嘴角邪佞的冷勾,眼神诛讥的看向前方,“她,似乎不配与我娘亲有任何牵扯。”
不过,感受到南宫婳温暖的小手,以及她身上传来的爱意,祁翊则转过身,轻轻将南宫婳拥入怀中,温热的大掌抚摩着她乌黑的秀发,“婳儿,以后有你陪着我,我就安心了。”
又与祁翊耳鬓厮磨一阵之后,南宫婳这才从他怀中出来,她朝他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惹得祁翊在她额头轻点一记,随即勾起红唇,无比淡定的道:“这么晚了,你要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祁翊看向南宫婳,示意她先进屋,他要看着她进去睡下,他才会放心的离开。
南宫婳本想目送祁翊,可他一直站在月光下看着她,她只好领着玉萼走进房间,待她慢慢关上门时,发现祁翊仍旧眸子含笑的看着她,那笑容真是万年风华,煞了多少人的芳心,好像他才是最耀眼的明珠,周遭一切都黯淡得失了颜色。
等南宫婳再看时,祁翊早已经一跃腾上那高高的院墙,瞬间消失在黑夜中,连带后边的含笑、含恨也是闪得极其的快。
一进房间后,玉萼立即紧张的拉着南宫婳,朝她关切的问道:“大小姐,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世子会生气,没想到他这么信任你,连我都没想到,只不过,三小姐怎么躲在角门处,那外院的婆子们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让她轻易的钻了进来,看来明儿个该惩罚她们一下,好让她们长点记性。”
听着玉萼愤怒的话,南宫婳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微笑道:“你这个傻瓜,你认为没有我的允许,她进得来?”
听南宫婳这么一说,玉萼像是明白似的,立即大吃一惊的道:“大小姐,你太厉害了,没想到是你放她进来偷听的,听到袁逸升对她的贬低,她恐怕血都要气吐出来,她恐怕还以为是自己偷跑进来的,没想到是你故意放进来的。”
玉萼这才弄明白为何三小姐这么容易就进来了,而南宫婳则打了个呵欠,都大半夜的了,她已经很困了。
而玉萼则懂事的替南宫婳盖好被子后,再退出房间,仔细检查了房间,这才把门关上去了偏房。
这九天,是举子们最难熬的九天,所有人都精神高度紧绷的对待这场会试,这九天,整个京城都好像安静下来,整日有护卫军穿街走巷,在维持社会秩序,生怕有人大吵大闹,吵到贡院的考生。
这几天,南宫婳都从含笑那里接到祁翊的消息,说祁翊每场考试都最早交卷,不知道他为什么写这么快,总之,明天科举考试就结束了,再过半个月便是出成绩的时间,南宫婳倒真想知道祁翊考得如何。
又过了半个月,这一天,南宫婳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好以后,坐在飞羽院听绾绾的消息,这一早上,时间过得十分的慢,南宫婳一直篡紧手指,她想知道,祁翊和袁逸升两人考得如何,尤其是袁逸升,这个她的死对头,她真想知道他是不是意气风发得了第一。
这时,门外的绾绾已经十分兴奋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朝南宫女画挥手道:“大小姐,太好了,祁世子中了贡士,而且是第一名的会元,他同时考了文科和武科,文科是会元,武科也是第一名。”
听到绾绾兴奋的声音,南宫婳怔大瞳孔,没想到祁翊竟如此有才学,竟然考取第一名,而且文科、武科都是第一。
想到这里,她立即看向绾绾,又道:“那袁御史呢,他怎么样了?”
“袁御史是文科的第二名,不过分数却相差祁世子一大截,李铭浩公子第三名,陶志坚与王桂林两名公子都在贡士的榜单里,奴婢不清楚名次。中了贡士的人,三月初一便进宫参加殿试,殿试由皇上亲自出题,只考时务策一道,由皇帝按学子的才能重新安排名次,殿试完比后,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灵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是状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二甲、三甲同赐进士出身,意思是说,只要在榜单上的贡生,都已经是进士了,只是排名还未定。那陶公子、王公子他们就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当然,咱们祁世子是最厉害的,如今太监已经去武穆王府报喜去了,就等最终的殿试及殿外武试,确定最终的文武状元!”
听到绾绾一连串的解释,南宫婳终于弄清了科举的规矩,她没想到,雪儿、怡儿的未婚夫王桂林和陶志坚,竟然都中了贡士,还有表哥,竟然是第三名。
袁逸升有才能她知道,若是没有祁翊,他定是第一,毕竟他若没有真材实料,也枉称为江南才子。
南宫婳不仅在心中默念,祁翊,你一定要打败袁逸升,不能让他夺状元。
时间过得很快,三月初一,就是皇帝举行殿试的时间。
这一天,贡生们都早早的准备好,由太监迎到皇宫大殿,这里的好多学子都是从小吃苦长大的,从来没见过皇宫是什么样,所以一进皇宫的时候,就左看看,右看看,一个个眼睛都差点粘到宫殿上去了。
因陶志坚和王桂林两人娶的都是南宫家的女儿,两人便早早相识,结伴来到皇宫,陶志坚今年十八,不过能这么年轻就中举,再中贡士的,实属少见,所以他与才十七的王桂林都算年青有为的人才。
陶志坚家开米铺的,他人也长得高大粗犷一些,王桂林则是一脸的书生气,中举后常在翰林院行走,倒是认识一些不大不小的官,两人到达大殿的时候,皇帝还没来。
只见那大殿最前头,一名濯清出尘、凤眼生姿的绝美男子正昂首立于大殿之上,他着一袭描金云纹的深青纻色纁裳,腰系青鞓革带,腰踏青罗金绣的青绮玉靴,一双漂亮的眼睛半睁半阖,时而沉静,时而冷色,缄默的立于最前头,身上却散发出别人没有的高贵气质。
“陶兄,那应该就是名满天下的少年神医祁世子,的确是人中之龙,不愧能同时夺得文会元和武会元。”王桂林虽在翰林院行走,却从未见过祁翊,今天一见,便十分崇拜的看着他。
陶志坚也仔细的看了两眼,只觉得这个祁世子才华横溢,而且身上透着一股矜贵的气质,样子冷漠而疏离,但不是那种压迫人的冷漠,这样的冷漠,使他像一颗苍劲的松柏一般,遗世独立,有如谪仙。
“王兄,你快看,那背着手进来的美男子,是不是楚将军?”陶志坚突然看到有几名侍卫簇拥着一名身着玄色描金紫锦纹纁裳的男子走了进来,见这名男子年纪稍大一些,不过比这里大多数二、三十岁的举子比起来,还算年轻的。
年纪轻轻就当了几年的将军,而且气质出尘,狭长的薄唇紧抿着,一双眼睛也微微眯起,看人的时候眼里充满嗜血的寒光,只消那么一眼,就把人看得浑身颤抖,他好像万年冰山一般,冷得妖邪,分外魅惑。
楚宸烨一进来,便扫了扫众人,随即走到右侧坐下,今天他是武科的主考官,作为考官,也应该与文科的主考官一同列席大殿。
楚宸烨一坐下,目光便森然的看向祁翊,眼里透着嗜血的冷芒,修长的玉指轻握成拳,看着这个即将成为他对手的男人。
祁翊见楚宸烨在瞪自己,眸子却含笑的看向他,眼里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两大俊男相遇,一个矜贵,一个冷魅,一时竟分不出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