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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一直站在皇后身侧,开始以为皇后不原谅他,一张小脸红通通的,目光却故作冷静,一副小大人的沉稳气息,不过当他看到祁翊手中的小黄粒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思索一下,便道:“母后,儿臣早上路过制衣坊时,好像从窗外偷看到制衣坊的黄公公拿着一瓶东西往衣裳上抹,当时儿臣以为是香精之类的便没在意。”
楚云飞说完,那边的祁翊嘴角冷勾,眼眸一亮,眼底随即含着一缕冷笑,再看了眼那冒着热气的大鼎,再检查那件麻衣的内衬,将内衬一翻过来,发现里面有几块死角处并没有变色,仍是鲜红的,祁翊嘴角立即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臣明白了。”祁翊淡淡挑眉,递给南宫婳一个温润安心的眼神,随即朝众人道:“这衣裳被人动过手脚,学医的人应该知道,有一种东西能使红色掉色,这东西就叫硫磺,不过要遇热才能掉色。有人事先在这件凤袍上抹好硫磺,然后在引公主靠近大鼎,这大鼎冒出的热气一接近衣裳,衣裳上的硫磺会慢慢变化,将原本衣裳上的红色染料溶掉。刚才公主站在鼎前这么久,大家都看到这热气薰得她满头大汗,足见这些水气已经与她身上的硫磺混合。这样一来,这衣裳上的红色染料遇硫磺便脱色,所以公主的衣裳才会慢慢变成白色。但因为内衬里有几个死角没被水气沾染到,所以还是红色的。”
说到这里,祁翊眸子里噙着淡定的冷笑,他已经将那衣裳的死角放到鼎上,那死角一遇以鼎上的水气,立即慢慢淡成淡红色,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淡,最后竟变成了白色,而鼎上却有一股淡淡的红色,应该是沾的染料。
听着祁翊的解释,皇后立即上前下不,仔细检查了这件衣裳后,当即沉冷的抬眸,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赵振南,“这衣裳有股酸味,是硫磺特有的味道,这大鼎是赵振南点的,不燃的香也是你点的,此事是不是你与黄公公串通好的,来人,传黄公公,本宫要亲自审问,惹敢在宫中行这种腌臜之事陷害公主并加诅咒皇上,一列诛九族!”
皇后咬牙说完,眼眸已经十分的阴沉,连皇帝在得知真相后,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双眼睛像恶魔般盯着赵振南,赵振南吓得腿一软,当即跪在地上,他早就支撑不住了,忙道:“求皇上饶命,是微臣和公主有仇,因为公主偏帮伯府大房,曾经揭露过微臣的丑事,再加上两府一直就有嫌隙,臣嫉恨她,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想伪装成她不吉,好让皇上杀了她,这一切都是臣的错,与臣的家人无关,请皇上饶她们一命。”
赵振南说完,当即吓得口吐白沫,毕竟没几个胆子的人,都不敢在皇帝面前犯事,而他是四品典仪,这下子前程没了,连命都没了,不吓得尿裤子才怪。
南宫婳这下子才冷冷看向赵振南,想不到是二舅舅,但聪明如她,绝不相信二舅舅是背后黑手,毕竟他再恨她,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害她,这事肯定另有他人,至于是谁,苏贵妃和太后的嫌疑都很大,毕竟两人是宫里最恨她的。
“原来真是你?朕真是错信了你,幸好朕没上你的当,否则,长乐公主真要被你害惨了。”皇帝说完,有些歉疚的看向南宫婳,南宫婳只是冷冷的盯着众人,一言不发。
边上的太后则冷冷眯着眼睛,目光一直闪烁着,正在这时,那黄公公已经哀嚎着被带了上来,黄公公一被扔在地上,就连连求饶说他没做。
看到黄公公死不认罪,楚云飞虽然讨厌这个姐姐,但如果姐姐受伤,母后就会难过,母后难过,他也跟着难过,所以,他便站出来,指着黄公公道:“本皇子亲眼看到你往衣服上涂东西,当时你穿的就是这件青衣,还没换掉,说不定你身上也沾得有那东西,让驸马姐夫检查一下不就行了?”
楚云飞不愧十分聪明,从小就受皇上宠爱,说的话头头是道,惹得皇上赞赏的看着他,今天要不是他指出关键,恐怕南宫婳真的会被栽上个诅咒皇帝的名声,到时候,生死就攸关了。
南宫婳这时才觉得,原来楚云飞还挺正直的,幸好她没和他把矛盾激化,她还得多感谢他帮了自己。
听到楚云飞的指证,黄公公此时再也撑不住,二话不说对着地上就猛磕起来,皇帝对宫中的事一般都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因为他事务繁忙,没时间处理这事,便冷声道:“来人,把黄公公拖下去斩了,至于赵振南,同样斩立决,伯府二房的人全部打入大牢,择日听审。”
皇帝说完后,南宫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没连累大房,那就好,皇上处理的是伯府的二房,就等于小邹氏和赵菁华等人再也无翻身的机会了,也算帮大舅母解决了一大难题。
处理完两人后,边关传来战报,说燕国已经蠢蠢欲动,皇帝急忙领着大臣们去御书房商议正事,就由皇后指挥,派人带南宫婳游街。
南宫婳与祁翊的婚期,就定在这个月二十五号举行,只有五天时间了,到时候,她将以公主之礼,跟着十里红妆嫁入武穆王府。
游街的时候由防城军护送,全城百姓听说皇帝找回真公主,一个个都忍不住早早的守在街上,要看看真公主的模样,有些人还在沿路摆上鲜花,拍掌守侯。对于老百姓来说,难得见了到回公主,所以大家都十分激动。
南宫婳有时候还笑着和百姓们打招呼,大家都觉得这个公主挺亲民的,南宫婳给众人的印象立即好了不少。
游了一个下午,南宫婳才被带回皇宫,接着,便是备嫁的事宜。皇后主动操刀,给南宫婳准备备嫁的嫁妆,这几天都和南宫婳腻在一起,对她来说,能和婳儿多呆一刻,就幸福一刻。
五日后,大婚典礼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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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下章就大婚了,不知道能洞房不哦,温馨的要来了
第132章 洞房花烛夜闺房之乐【文字版VIP】
齐王府
纪老将军拄着一柄铁剑,弯着身子,瞪着眼睛,吹着胡须,坐在念月轩前的石凳上一个劲的挨声叹气,时不时的往念月轩正屋里看过去。
而正屋里,男人正手持毛笔,站在画架前,意兴阑珊的时不时在画上添上一笔,画中的女子红衣刺目,唇若含丹,眉如远黛,玉手立在胸前,正温雅的看向前方,男人再在她鬓发处添上一笔,嘴角勾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情。
“我说外孙,婳儿都要出嫁了,你还没半点动静,老头我最想要的就是她这个外孙媳妇了,除了她我谁都不承认,要是你以前努力一点,把她追到手,今天她会嫁给祁翊那小子?你倒是说句话,别给我装蒜。”纪老将军吹着胡子瞪着眼,就差跳脚了,他一看到南宫婳就喜欢,换成其他女子,他是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楚宸烨只是淡淡扬眉,甩给纪老将军一个“外公你安份点”的眼神,便拿起桌旁的玉花酿,仰头就喝了起来,姿态潇洒不羁,美丽的凤眸一派淡漠,乌黑的长发被风扬起,风华绝代的模样,看得边上的丫鬟们一个个心情激荡,能伺侯这样的男子,哪怕终生不嫁,也是幸福的。
纪老将军见劝说无用,便站起身,拿起那铁剑比着自己的脖子,吹了吹胡须道:“既然连自己的外孙都不管我的死活,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一会还得强颜欢笑去王府祝贺,想想就心痛,我不如直接一剑抹了脖子算了。”
纪老将军说完,拿起剑就准备抹脖子,可他抹到一半,本以为楚宸烨会好心的出来看他,谁知道他一转眸,发现人家正微眯起眼睛,一脸冷色的盯着他,像暗处的鬼魅一样纹丝不动,这眼神看得他心底发颤。
看到楚宸烨正在看自己,纪老将军缓缓的把手中的剑移开,一脸的痛苦,眼泪哗的一声飙了出来,便转过身,走到一棵大树前,将自己的双手交合放到树上,他再将头轻轻的往那手上去撞,一边撞一边哭喊道:“这个不肖子孙,我虽不是你亲爷爷,但胜似你亲爷爷,我虽只是你外公,但从小到大就我对你最好,你多年不娶妻也就罢了,外公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女孩子,你明明有机会却不争取,天天怀念什么月食日食的,你这是要把外公往绝路上逼。再这样下去,齐王府就要绝后了,你的世子之位也保不住了,你看你的兄弟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儿女成群的?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你终有一天会孤独终老,会后悔现在不娶妻的举动的。”
纪老将军撞得极轻,几乎是用额头去摸自己巴在树上的手,这撒娇的一幕看得丫鬟们忍不住笑了起来,却没人敢说什么。
这时,纪老将军又愤愤不平的怒吼道:“好吧,如今婳儿成了公主,一转眼就变成你的亲姑姑,你们俩论辈分什么的也没机会在一起了,真是造孽。外公现在想成全你们也不可能了。你不娶公主可以,那你换个人娶,换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只要她能为你生儿育女,外公我也不挑剔非要婳儿这样的了。你现在就去娶一个回来,听到没有?”
纪老将军大吼完之后,冷不防的一转身,原以为楚宸烨还在看他,却发现,那屋里哪还有人,根本没半个人影,该死的,竟然敢不甩他。
纪老将军恼羞成怒,撒娇没用,他当即怒吼道:“装可爱没用,撒娇没有,耍宝没用,看来,我只有拿出我的绝招--黄河泛滥、嚎啕大哭了。”
纪老将军说完,已经快步走进房里,并没看到楚宸烨,他便走到那画桌前,看着桌上艳美异常的女子,这画上虽画的是月莳,但他看着看着,竟觉得有些不像,这女子的眉眼,似乎更像另一个人。
“啊,你这画的是谁?一半月莳,一半婳儿,这是两人的结合体,妖怪吗?”纪老将军拂了拂袖子,可怜兮兮的大哭起来,一面哭,一边开始咒骂道:“死小子,你心里明明已经喜欢婳儿了,竟然还走不出来,你恐怕一直以为你喜欢月莳,月莳都去了那么多年,你早忘记她了,你应该努力追求你的幸福,虽然现在已经晚了……”
“你嚎丧什么?我还没死!”正在这时,男人已经从门口处双手环胸的走了进来,进来后,迅速将那桌上的画卷起,然后递给边上的丫鬟们,不让老将军看。
被楚宸烨不耐烦的吼了一句,老将军气恼的怒瞪他一眼,拂袖道:“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这么凶,谁还要给你说媳妇,你就单身一人过一辈子,以后没有送终可别怪我。当初自己也不努力争取,如今什么都没了,只知道在这里画画,我真瞧不起你!”
纪老将军说完,朝楚宸烨比了个鄙视的手势,便冷哼一声先走了。
楚宸烨看着纪老将军的背影,回味着他的话,努力争取?要争取什么,真是可笑,他比人家大那么多,也不怕别人笑话他老牛啃嫩草,况且,人家都要成亲了,他有什么可失落的?
失落?楚宸烨无奈的甩了甩头,看着桌上安静立着的洒瓶,他是真的失落了吗?除了失落,心里隐隐还有更深的情感,好像火苗在燃烧一般,那是一种嫉妒、羡慕、不甘、咬牙切齿、怅然、孤寂揉合在一起的感觉,这感觉真不舒服,让人难受。
想到这里,楚宸烨看向屋外,朝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