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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正派,很可能她是在某种情况之下看破了红尘才遁入空门。
“施主真的不知道?”
“是不知道!”
“阿弥陀佛,贫尼相信施主的话,特别奉劝一句,因果循环。十分可怕,如能迷津回头,夙孽可消!”合什,飘然而去。
天色已经大亮。
“小姑姑,她……”
“上一代的事,你不必知道。”
“余文英又是……”
“不要多问,现在我改变主意.立刻对余宏采取狙杀行动,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至于‘都天教’的事你不必担心,‘法王’有其打算,眼前只是时机未到,并非我方无能,现在我们走!”走字离口,人已弹起。
赵天仇跟着飙起。
丁浩正待飞身截击,忽然感觉到身侧似乎有人,转头一看不由骇然,“无恨师太”站在丈许之外,一时之间开不了口,因为现在他是“屠龙尊者”的身份。
“施主,有幸又相遇!”
“哦!师太……”丁浩心头大凛。
“施主,佛家戒妄,贫尼不能对施主打诳语,施主的真正身份贫尼早已了然,是故才敢托以大事”
“师太已经……知道在下的身份?”丁浩内心起了极大的震撼,额头也随之渗出冷汗,这可是相当严重的问题。
“不错,但仅止于知,绝不出口,拜托的事……”
“尚无眉目,在下会尽力以赴。”话锋一顿又道:“前不久在下曾怀疑永安宫主人‘再世仙子’可能是师太要找的人,在以言语试探之后又出示信物,但对方并无特殊反应,只好作罢,也许别有原因,师太何不亲自一访?”
“无恨师太”眸光大盛,很快又收敛。
“贫尼早闻有此女子,当亲往访视。”
“在下想请问一事。”
“何事?”
“法王的本来身份!”
“无恨师太”的眸光又告盛放,而且更强烈,身躯也略见颤抖,显然她相当激动,许久,许久没开口。
丁浩静静地候着,心知已问对了人。
“施主,贫尼现在还不能奉告,请施主见谅!”说完合什顶礼,她的声音竟然已经平静下来,证明修为之深。
“为什么?”丁浩大急。
“其中有诸多牵连,必须待寻到余文英之后方可。”
丁浩楞住,他不能逼对方说,但实在又不甘心。
“施主,此点牵连甚大,务请海涵!”又一次致歉。
“师太既有顾虑,不说也罢!”
“贫尼告辞!”合什,转身,飘然而去。
丁浩摇摇头,吐了口长气。
原先以为是单纯的问题,现在突然变得复杂了,余文英的事竟然牵涉上了半月教主,而其中又有不能为外人道的内幕,自己已经答应了“无恨师太”寻人,而偏偏又关联到“法王”,想撒手也不可能,看来如果找不到余文英便只有另辟蹊径一途了。
他突然想到了余宏、小姑姑坚决表示立即予以狙杀,显然余宏知道某些秘密,找他逼问是一条路,同时余宏是齐云庄的继承人,无论他做了多少不可饶恕的坏事,也得由泰山大人以家法处置,不能任其毁在半月教手下。
于是,他举步准备离开。
“尊者!”一声呼唤传来。
丁浩扭头一看,来的是二斗子。
“二斗子,什么事?”
“小的刚得到消息,‘流云刀客’余宏朝丁北方向走,奇怪的是他被他自己人盯踪,我们的人已跟了下去,太巧,能找到您!”
“我知道了,这是多少时间的事?”
“约莫是半个时辰之前。”
“好,我立即追去,把这消息也传给你们掌舵。”
“是!”
丁浩立即朝西北方向奔了去,他知道半月教已经采取下狙杀行动,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以余宏的刀法而言,要收拾他可没那么容易,至少得出动赵天仇那等高手,怕的是他们不用武力而采其他的歹毒方式。
日头已升得老高,官道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
丁浩也杂在行人之中,大白天行走官道他当然不能蒙面,所以现在是“醉书生”的装扮。
正行之间有人靠近身来,他用眼角斜瞟了一眼,近身的是个瘦削中年汉子。
“师叔祖!”中年汉子轻唤了一声,目注前路,任谁也看不出他是在对丁浩说话。
丁浩一听称呼便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二斗子说过有同门跟了下来,他正愁找不到方向和目标,这可就好了。
“怎么样?”
“您走过头了,点子已经折进邙山西峰。”
“唔!好,辛苦你了,兄弟!”
“不敢!”
丁浩立即改变方向,一离开官道,小路上没什么人影,他展开身法飞驰。不久,进入邙山山区,略作思索,兜向后峰,他判断余宏在请求加入“都天教”不遂之后打算远走高飞,既不敢明目张胆走大路,也不敢南行,因为自己曾唬过他向南两百里是“都天教”的地盘,他只有拣荒僻小路绕行一途,最终的目的的地当然是齐云庄。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随风送来。
丁浩止步,判断了一下方向,一条小径正在上风处,于是他奔上小径。没多远,发现路边林子里有几具尸体,抄近去一看,一共有四具之多,死状都非常难看,大裂口、残肢断臂、肚破肠流,这是武士刀的杰作,不用说,这四名死者是盯踪的,被余宏觉察而予以解决,依情理,这并阻挡不了追兵,盯踪的不止这四个,多位已传山讯息。
心里才想着,远远看到林木间有人影幌动,紧接着传来了交手之声,看来余宏已被截阻,他加速奔了去。
一坳里,一小片平阳,四周怪石嵯峨。
余宏被一老者两白脸面具的围住厮杀,刀光剑影,激斗正酣,场里散陈了五具尸体,其中之—仍戴市面上面具。
围攻的都是一流好手,攻势如狂风骤雨。
余宏形同疯虎.猛砍猛杀,似乎急于要解决对手,而三人也志在撩倒余宏,是以出手尽是杀着。
“住手!”栗喝声中,锦衣蒙面人出现,是赵天仇。
双方住了手。三人退开。
余宏的后面有如涂血。
“余宏,你的确是胆大包天,敢公然反叛?”
“是你们逼的!”余宏咬牙切齿。
“你当知道叛逆者的下场是什么?”
“大不了—死。”
“不错,但死法不—样,你会死得很辛苦。”
“赵天仇,你……”
“住口!”赵天仇暴喝一声,抖手。
余宏闷哼一声栽了下去。
丁浩刚刚来到,隐身在怪石之后,他判断赵天仇不会一下子要余宏的命,他定会问供,所以他所发的飞芒是不会致命剧毒的—种,同时根据经验,半月教每次行动都安排有后援,采集体行动方式,所以不急于现身。
“架他起来!”赵天仇抬了抬手。
两名白脸面具的使者,立刻一左一右架起余宏,把他的背贴在—块尖石上。
余宏脸上的肌肉阵阵抽动,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赵天仇步了上前。
“余宏,你受‘法王’收养调教之恩不知图报,竟然敢公然背叛,罪在不赦,不过……
如果你能痛切悔改,本座会替你向‘法王’求恕。现在……”
“赵天仇,不必来这一套,我看过也玩过,要等‘法王’发慈心,除非日头从西边出来。”余宏咬牙说。
“余宏,‘法王’对你多器重,你知道么?”
“器重?豢养的走狗,御用的工具而已。”
“你真的不想活?”
“不敢想,奇迹不会出现。”余宏已铁了心,他身为密探首领,“法王”的作风他太清楚了,犯了小错都会死,他这叛逆之罪足可死一百次。
人,甚至于动物无有不怕死的,但一旦面临生之绝望,死便没有那么可怕了,余宏现在的心境便是如此。
“好!”赵天仇声音转寒:“这点暂且不谈,现在你坦白说,你吃里扒外,反叛法王投向都天教为的是什么?”
余宏暴睁双眼,连连挫牙。
“我不想在失去利用价值之后被宰。”
“哼!都天教的掌教是谁?”
“不知道!”余宏是当然的不知道,他想从都天教获得庇护只是起头而已,实际上根本也没都天教。
“啪!啪!”两记清脆的耳光,余宏口血飞迸,脸颊登时肿了起来。
“你再说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满嘴血沫,吐语不清。
“龙堂主,你是行家,给他点颜色!”赵天仇摆头。
那名老者立即上前,脸上绽出了狞笑,冷森森地道:“天一号,你是东瀛武士,想来耐力一定很强。”说着,揸开五指,抓向余宏的左胸脯,插入,破衣进肉。“啊!”余宏惨叫一声,脸孔起了扭曲。
姓龙的堂主五指慢慢收紧。
活生生的裂肉之痛,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啊!呸!”一口血水喷在龙堂主脸上。
龙堂主用衣袖一擦,钢钩爪的五指一拧。
“啊!”又是一声惨叫,血水迅快地染红了胸衣。
丁浩对余宏是恨如切骨,绑架小强,安排炸毁离尘岛都是他的杰作,不杀他只是为了那一层亲戚关系,这种没心肝的东西让他吃些苦头是应该的,是以在暗中静作壁上观,等于借别人的手消减一些心中的怨气。
余宏全身发抖,双臂被反扭按在突石上,穴道又被飞芒所制,欲挣无力,口里一声接一声地凄哼着,脸孔已经扭曲得完全变形。
“说是不说?”赵天仇问。
“杀了……我吧!你……这只狗!”
龙堂主插在胸肌里的五指又拧动了一下,不必看也知道胸脯已成了烂肉。
余宏连哼带狂喘,象一支挨宰却没断气的家畜。
“余宏,你想死没这么容易,本座绝不会受激,你骂得越毒死得越慢,快说,都天教主到底是谁?”赵天仇阴侧侧地逼问。
“是……是……是你祖宗!”
“啊!”惨叫声巳没先前的高亢。
龙堂主的左手食中二指已插进余宏的右胸,血水即冒。
“说!”赵天仇怒叫。
“哼……哼……”余宏闭上眼,只在喘息。
“剥他的皮,从脚跟起一寸一寸地剥。”龙堂主抽出双手,从余宏身边拔出短刀。
余宏又张开血红的双眼,嘶声道:‘赵天仇,你……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这杂种……杂种。”
龙堂主示意两名使者把余宏的身躯拉高,搁在突石上,使两腿悬空,这样剥起皮来便顺当些,两使者照做了。
活剥人皮,而且是慢慢地剥,光听便教人毛骨悚然。
龙堂主把短刀在手中很俐落地抛了一下,倒把抓在手中,然后左手抓起余宏的右脚,用手划脱鞋袜……
一样黑忽忽的东西射向龙堂主的后脑,赵天仇及时警觉挥掌去扫,事出猝然,这一扫差了那么一点落了空。如果他不是专注于余宏,应该是可以挡得开的。
“噗!啊!”龙堂主仰面栽倒,后脑壳已被击碎,暗器落地,是一个蛋大的卵石,其威力之强可以想见。
不用说,这一记卵石击脑是丁浩的杰作。
“什么人?”赵天仇暴喝了一声。
“屠龙尊者!”丁浩现身出去。
人的名,树的影,龙堂主老脸大变,连退数步。
两名白脸面具的松手,余宏逡瘫在石头边。
“屠龙尊者”会在此时此地出现,是赵天仇始料所不及的,双方冰炭之势早巳形成,根本不必在言语上有什么过场交代,赵天仇拔出了剑,虽然他是丁浩的剑下游魂,但身为半月教的总监,他能挟紧尾巴逃么?
丁浩的目标当然是定在赵天仇的身上。
两名使者上步欺身,亮剑占位。
丁浩手按剑柄,没出鞘,目光盯在赵天仇身上。
“上!”赵天仇大喝一声,率先出手。两名使者也跟着出手,三支剑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