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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突发急事,云旭不得不与陆诺悠分开到会场,半路上,陆诺悠车子的前胎突然爆了,还好她速度不快,没有造成车祸。
下车蹲□看着干瘪的前胎和备胎一筹莫展,一双黑色的男人皮鞋突然停在她的面前,陆诺悠抬头,肖文瀚清澈而悠远的双眸看着她,像是湛蓝色的天空般,“我帮你吧。”声音犹如一串珍珠落在玉盘上。
“嘟嘟嘟――”肖文瀚身后的他乘坐的出租车传来了催促的声音,肖文瀚歉意的向出租车司机笑笑,说了几句,付了钱,出租车扬长而去。
蹲□,肖文瀚熟练的卸下汽车的轮胎,陆诺悠帮他打下手,不一会儿,轮胎就换好了。
“谢谢。不好意思耽搁你的时间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肖文瀚望了一眼陆诺悠,“我和你正好顺路。”
肖文瀚坐在副驾驶室上很沉默,他一直望着车窗外,从夏天到秋天,转眼到冬天,树木褪去了绿色的外衣,落叶纷纷扬扬的落下,车窗外的景物在眼前一一的闪过,突然眼前映入一片黄橙橙的银杏树,他眼角微勾,浅浅的笑了,伸出手,一片银杏树叶子恰好飘落在他的掌心。
扇形的**叶子,带着冬日阳光的温度,肖文瀚有些出神。
“将手伸进来,危险。”陆诺悠淡淡的提醒道。
肖文瀚回过神,歉意的笑笑,前方的公交车站和广告牌上映着《初恋》的宣传海报,文雪和男主角站在一棵银杏树下彼此遥遥相望,肖文瀚蓦地收拢五指,握紧手心里的银杏树叶。
陆诺悠注意到肖文瀚的动作,细长漂亮的眼睛睇着他。
肖文瀚发现自己突兀的动作,低敛着眼眸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到会场负责搭建高台。”
陆诺悠点了点头,“我以为你会恨唐璜或者怨的。”很多人遭受了这样的刺激,行为和思想都会很偏激,但她在肖文瀚身上却半点看不到。
肖文瀚静静的看着手心中的银杏树叶,笑容让人揪心的疼,“我给不了小雪的,他能给,小雪会少吃很多苦,他护得住她。”
陆诺悠深深的望了一眼肖文瀚,“文雪很幸运。”
车子停在会场指定的停车地点,肖文瀚跟随着陆诺悠进入了会场,会场还在布置中,主角和导演都还没到,陆诺悠被邀请到了休息区休息,肖文瀚被负责人数落了一顿。
文雪提前到了会场,会场负责人笑着迎了上来,将暖手袋递给文雪,“文小姐来得真早,先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会儿。”
文雪点了点头,她瞥见不远处的陆诺悠,微微一笑,会场外聚集着很多影迷和记者,会场内也有不少工作人员是文雪的粉丝,有几个工作人员偷闲请文雪签名,文雪笑着依依签了。
升降梯上,肖文瀚静静的看着文雪,目光柔软而宠溺,他快乐着她的快乐,甚至心里比她还要激动,这是文雪第一次担任女主角的电影,文雪像是感觉到了一般,一抬头,触到肖文瀚眼里皎皎皓月般的光彩,他微微弯了弯唇角,她清晰的看到她纤细的身影倒映在他清冽的眸中,然后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仿佛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彼此对望,一眼万年。
“文雪。”助理唤她,嘱咐着一会儿记者提问时回答的要点。
文雪收回目光聆听着,心不受控制的跳动着,喜悦又悲伤,让人想哭。
肖文瀚贪婪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印入骨子里般,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进任何景象,突地,肖文瀚一脚踩空,从高处直直的往下坠,“嘭――”巨大的一声,整个会场霎时安静,全部呆愣着手上的动作。
鲜血不断的从肖文瀚的嘴角吐出,他望着文雪的方向,眼前一片模糊,他想告诉她别难过,却怎么也没有力气说话,他扬起唇角微笑,鲜血染红了唇角,小雪,我没事,你的首映礼要开心。
“啊――”刺耳的尖叫声穿破耳膜,女工作人员后知后觉的高声尖叫,会场顿时乱做一团。
陆诺悠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离她不远处的肖文瀚,脑海里一片空白,鲜血蜿蜒流到陆诺悠的脚边,脚下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动不了分毫,血液结冰般,犹如一个雕塑。
文雪被助理和保安护着,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快看看他怎么样,看叫救护车!”
助理死死的拉住文雪,将她拖上保姆车,“冷静点。”
文雪脑中乱哄哄的,耳旁像是有无数的蚊子嗡嗡嗡的叫,她冷得浑身发抖,拉住助理的手,祈求道:“你们快去救救他,救救他。”她的眼眶很红,窄小的肩膀不断的抖动,眼角却没有泪。
助理起先还细语柔声安慰文雪,最后忍不住高声喝道:“不过是一个临时员工,别叫了!”
文雪愣愣的哑了声音,天寒地冻的冰冷,她裹紧大衣,牙齿不断的上下战栗,眼神空洞而呆滞,对于他们,肖文瀚不过是一个临时员工,对于她,是最爱的人,她不敢想不能想最坏的结局。
助理对化妆师道:“首映礼一会儿就要开始了,帮她把妆补好。”
明星是即使难过得想要放声大哭也必须得忍住微笑,即使再不想出席也必须得克服不适微笑出现在众人的眼中,身不由己,连伤心的权利都没有,像是被隐形的绳子控制的木偶,一颦一笑得没有灵魂。
整个首映礼文雪面部表情僵硬,她强撑着,心在滴血,现场的气氛很好,一切井然有序,导演和其他主角乃至工作人员都没有因为肖文瀚而影响到,嘉宾席上陆诺悠和云旭缺席。
救护车上肖文瀚停止了呼吸,心电仪呈现一条直线,医护人员实施抢救,却依然没能唤醒他,他永远安静的沉睡。
陆诺悠坐在救护车上,捂着嘴哭泣,云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蓦地,他睁开双眼,报复似的拨通文雪的电话,残忍而冰冷的说道:“文瀚死了。”
肖文瀚的尸体停在了医院的太平间,陆诺悠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去的,云旭在她身后默默的走着,很沉默,两人之间的气压低得似乎都快喘不过气。
云旭跟随着跌跌撞撞的陆诺悠上楼,她的状态很不好,没有回陆宅,她将自己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脸埋在双膝中,云旭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抽着烟,一圈圈的烟圈夹杂着悲伤。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云旭不耐烦的开门;桃花眼蕴着怒火;有一种想找人打一架的冲动。
“我找悠悠,请让让。”叶希寒潭般的眸子直视云旭的眼睛,冷薄的唇角扯了几分:“时间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云旭不屑的笑了笑,挑衅的说道:“我就不让不走。”
叶希眯了眯眼睛,伸手推云旭,云旭正愁没有地方发泄,不由分说的抬手就是一拳,两人迅速扭打成一团,云旭虽说打架是常事,但不必叶希军校专门训练过的,很快就落了下风,但他不肯认输,他猩红的眼睛恨恨的看着叶希,不要命发疯般的拳打脚踢,根本不做任何防卫。
叶希轻皱眉宇,发现云旭的异样。
“滚!都给我滚!”陆诺悠吼道。
“悠悠。”云旭和叶希异口同声的叫道。
陆诺悠冷冷的瞥向他们,“滚。”
门关上,世界终于安静了,陆诺悠抬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猛地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冲洗着全身,水冷刺骨,她却感觉不到,她仿佛仍能感觉到肖文瀚的血依然的流淌在她的脚下,刺目的红色,她不断的用水清洗,甚至用刷子来刷,颓然的坐在浴缸中,泪水混合着水花落下。
叶希翻过阳台,就见到冻得青紫的陆诺悠空洞的看着前方,嘴里不断的喃喃着:“他对我说要去搭建高台,我明明知道的,为什么不劝他小心一点。他说要去搭建高台。。。。。。”
叶希又急又气又心痛,他迅速的关了水龙头,用被子裹紧陆诺悠安置到床上,将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调到最高,倒了一杯热水给陆诺悠。
陆诺悠一甩手,玻璃杯掉落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叶希双手握着她的肩膀,“你到底怎么了?”
“不要你管,我是杀人犯。”陆诺悠恶狠狠的盯着叶希,一字一字的道:“我是杀人犯。”
“悠悠。”叶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担心她,特别是和那个一看就是不安好心的**在一起,他柔声引导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陆诺悠看着他漆黑的双眸,不禁打开心扉。
叶希静静的听完,轻柔而温柔的替她擦拭着黑发,“悠悠,不是你的错,是他不小心。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会过去的。”
陆诺悠在叶希一遍又一遍的安抚中阖上双眼,渐渐沉睡过去,夜里好几次被噩梦惊醒,都是叶希在身旁轻声安慰。
陆诺悠最近一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没有继续向云旭打听后续的事情,陆志诚深深的担忧,与陆诺悠谈了几次话,陆诺悠也只是说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陆志诚着急又无奈,他不禁怀疑将陆诺然派往分公司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夜晚,陆诺悠在酒吧喝了很多酒,却怎么也喝不醉,她无法忘记肖文瀚死在她面前的样子,她的恐惧、自责和内疚没有人能懂,她只能够用酒精麻痹自己。
摇摇晃晃的回到公寓,正准备开门,就被一强大的力量抵到门上,动弹不得。
叶希看着她,沉怒道:”你究竟还要堕落到什么时候?“
“不要你管。”陆诺悠冷笑道。
“呵,不要我管。”叶希沉着脸,冷薄的唇扯出嘲弄的弧度,“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你再伤心再内疚人能活过来吗?”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之前还和你说说笑笑的人死在你的面前的感受。”陆诺悠嘶吼道。
叶希双眸沉静的看着她,牵起她的手,“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路上的颠簸让陆诺悠吐了几次,寒风吹来,脑袋越来也清醒,她狐疑的看着四周,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两个秋千。
叶希率先坐到一个秋千上,他抬头看着天空道:“北方雪灾,我们去支援,我看着身边的战友倒下再也醒不过来,死亡第一次离自己那么近,却来不及悲伤,也许就因为自己耽搁的一秒,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悠悠,我理解你的感受。”
陆诺悠歪着头靠在秋千的绳索上,叶希低缓的声音悲伤而遥远,像是从深海处传来的,她的身子不禁一震,她转过头看着他。
“悠悠。活着的人更应该珍惜生命,只有活着才能吊念他们,记住他们,他们一直活在我们的心里。”秋千越荡越高,叶希转过头来微笑的看着她,“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是天上的星星,我们离星空越来越近,你有听到他们说话吗?”
陆诺悠抬头看着星空,飞舞的秋千像是伸手就能触到星星,心中的害怕自责全部随风吹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