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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听腻了。
此时的寻贺赶上了塔楼,从这个早晨起他已经因为是陈飞的哥哥而被获准去哪里都可以,他本想带皇后上来,但是又怕有些事情不好办,只好自己来看他的孩子。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在里面深深熟睡的两个孩子。
“我不管那么多,放着好日子不过,我凭什么要做苦行僧,我想阿翔一定会理解我的,”祁天看着岛外水天相接的地方,“若不是因为身为左右教主,我和阿翔也不用这么辛苦地分离,而应该在一起快快活活地过日子。”
长老们沉默了,他们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听着海水拍打石岸的声音,他们忽然想下一个初一也没什么意思了。
“现在已经是初二了,你还没有得到消息吗?”中宫良久的沉默,还是韩廷洛开了口,他刚才想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六十七)
“快了吧,你还不死心?”祁翔被问到深处,“难道我还信不过我家宝贝吗?”
“你要是看重你家宝贝,又怎么会和渝妃通奸呢?”韩廷洛察到祁翔的脸颊上的暗色的印记,不太明显,要不是现在他根本也看不到。
用一样的手法,刚才祁翔的手捏着何方的下巴,而现在韩廷洛的手却上了祁翔的脸颊:“易个容,也是不容易,何必呢?”
“禀两位娘娘,到午膳之时,奴才应为皇后进膳了。”门外有人报。
“你们先下去,本宫和两位娘娘相谈甚欢。”祁翔作出平日的女声,他躲开韩廷洛的手,自己摸上了自己的脸。
外面没有了声音,现在已是日上三竿。
“老大,你真是厉害,连教主你都收得服服帖帖的。”二子在陈飞身后顿时觉得自己也好不威风。
“这是因为本大爷我凭着聪明才智和这副灵牙俐齿让你们的教主感受到了世间第一大乐事——就是享受,人在世间最大的快乐就是享人间之福,他现在明白也好,这样活着多好。”陈飞眼看着寻贺去了塔楼,他也想去,可是寻贺却不同意。
寻贺下了塔楼没有去找陈飞而是去找了祁天:“那两个孩子放了吧。”
“为什么?”祁天也正想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呢,然后给他的老大介绍一下,“你认识他们?”
在一切都变平静的多年以后,寻贺和陈飞说过一些话,都是两个人坐在草甸上四周没人的时候,虽是笑着,但是陈飞依然能感受到寻贺说话的时候心底的声音。
他对他说:“其实不是皇上的我什么都不是,有很多事情离开这个位子都做不了,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在自己最无知的时候去冒险,你说过人最大的快乐是享人间之福,我给你的福气又有多少呢?”
“不要把不是皇上的你和别人比,其实,”陈飞是这样回答他的,“冒险也是一种本事,没有冒险哪有我们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路呢?”
当陈飞看到寻贺找祁天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寻贺太着急了。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e
“我还是有点舍不得,”祁天打开两个孩子所在的房间,还是有些放不下,“不过老大说放了我也不说什么了。”
忽然,他抬起头看着天,阳光很刺眼,而且很温暖,他又看看睡着的孩子,从怀里拿出两粒药丸让人给孩子吃下去,和陈飞与寻贺说着:“这是醒药,其实我也不想他们死,本想让他们睡着去找我们的神,什么都不知道。”
“长老。”祁天一直以来就有着双面性,陈飞和寻贺慢慢也看出来了,有的时候刑个大人有的时候像个孩子,倒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当他叫长老时,几个老人都聆听他要有什么教训。
“我想让阿翔回来,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岛像老大说的一样去到处玩玩。”祁天每个月都会收到祁翔用鹰带回来的书信,而这次却什么没收到,想着,是阿翔忘了吧,有些想他。
“阿翔是谁?”陈飞听他说了好几次不知是谁。
“是我弟弟,以前我们也总是这样在一起的。”祁天指着床上刚醒过来的两个孩子,“以前我想哪天不做这左右教主了,就一起走,可是却一直都没成,阿翔对教的信仰比我重,我们就这样为着祈龙教这么迁就着,现在认识了老大这样的人,我真是不想再迁就了。”
两个孩子一醒就向屋内看,一眼就认出了寻贺,大叫着跑下来:“父皇,孩儿想死您了。”
刚刚落寞的神情蒙上了一层杀气,祁天把陈飞和寻贺一同看在眼里:“你们是皇宫中的皇上和谁?”
坏了,现在怎么办,简直是羊入虎口。
(六十八)
“天朝的皇帝竟然还敢跑到祈龙教来,你们的胆子不小,”祈天直视着寻贺,“我还真没注意到你,看来我是真的不适合做教主。”
气冲冲地在大厅里踱来踱去,两个孩子被押着在一旁,全教上下都严阵以待。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朕的孩子,朕不来谁来?”寻贺说得轻松,“其实你要杀我不是很容易?皇后不是你们的人吗?”
“没错,皇后不是真的,”祈天站住了,“那是我和阿翔最后商定的最好的方法,让他在那里迎接我。”
陈飞一脸不相信,阿翔不是他弟弟吗?
“去实现我们共同掌控天下的愿望,我为王,他为后。”
“是你们胆子太大了,把这样一件事搞得这么招摇过市,你没有命当皇上的。”寻贺不失时机地讽刺他。
“我现在可以杀了你,你不是他哥哥吧,”祈天指了指陈飞,“但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用,他不用那么自以为是。”
祈天指着陈飞的手有些抖,现在就可以杀了他们,马上。
“哈哈,原来你和阿翔不止是兄弟?”陈飞的鼻梁顶到了祈天的指尖,端详着祈天的脸,原来这样一张脸可以男化女妆。
“我是他的阿翔,你懂吗?不要以为只有你的阿翔才是宝贝。”陈飞直冲着祈天的脸喊着。
祈天的手指缩了一下,继续听着陈飞的话。
“我为了他的孩子可以和他一起来这儿,可你又为你的阿翔做了什么?让他扮作女人在宫里?为了你们崇高的神的旨意?你当今天愚人节,这么大的笑话都敢说!”
反正已经到了没路的时候了,最后还是要赌一把,祈天只分得清输赢,和他赌没什么好怕的,陈飞说完这番话忽地觉得呼吸顺畅不少。
这岛上空气质量不错。
只是汗在滴。
祈翔干笑了两声:“怪不得你们的皇帝把你当作知己来待,你聪明得过了头,以为自己是谁就什么都敢说吗?”
他哪里知道他的口气竟像了陈飞。
“以到了生死的关头还有什么敢不敢的,你不也是如此,是在生死关头吗?”何方看到祈翔的样子有些像过去的自己。
“你们要代替天朝何必如此费力,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还不一定有好结果,天朝不好吗?”何方若是以前必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现在的他已经不同了。
祈翔摸着脸的手变得冰凉,笑了笑,眉眼间流出一股妖媚。
“因为我有一个爱玩的宝贝阿天,我在这里等他。”
“等得不耐烦了就想找个男人?”韩廷洛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攻心是对付这种人的手段。
祈翔的手放了下来,似是在回想什么,在这样一个虽然他已待了很久的皇宫里,他还是无法抵制这种思念。
一天了,都没有见到鹰回来,阿天那边是怎么样了。
“我太想他了,我找那个渝妃也是再也忍不了了,可我与他用的只是女身,未用男身,男身是阿天的。”祈翔说到动情,“问这些是为那个妃子报仇?”
“那倒不用,他犯的错什么仇不仇的,只是他死得太惨了,我很难想象你凶残到此还有人爱。”韩廷洛走得已越来越近,“觉得挺可笑的。”
让你心死,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们两个是找死,为了皇帝逼我有什么用?”祈翔身上有些疼,被火灼的还是伤了些。
“你又不是为了祈龙教,我们也不一定是要为皇帝。”
“祈龙教不过是师父给我们的命运。”祈翔这次没有否认。
(六十九)
“那你又何必为了祈龙教委屈自己,两个人找个去处快快活活地在一起,不比这等事情更好吗?”韩廷洛的话说到了祁翔的心上。
“就是得了天朝又能怎么样?笼子里的鸟飞不高的。”陈飞和韩廷洛的话刚好重上了。
就算得了天下怎么样,祁天念着这话不知道该听不该听。
陈飞在倒计时,他和寻贺还有皇后和两个孩子的命就系在这一刻,他不想回不去。
以前他总想回不回以前的时空,现在他却很想回皇宫,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好的。
更重要的是不能被廷洛因为这件事看扁了自己。
还有何方,自己和他说过什么人都不可以死,他记性没有自己差。
“还给你。”祁天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把孩子推到寻贺身边,和身后的人说,“还有那个女人。”
“让你们回去,”祁天和寻贺说,“你的天下我不要了。”
“四位长老,”祁天回头又是一番布置,“大家都可以自行选择去哪里了,从今天开始,世上就不再有祈龙教了。”
这个时候,皇后带着两个孩子站到了寻贺身旁,陈飞识趣地离远了些。
“还有,”祁天的眼里闪动着什么,“叫阿翔回来。”
寻贺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如此就好,两两相安,也算是祈龙教所倡的太平。”
祁天点了点头,他想到了陈飞走上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说陈飞还是说吴雪卿这是个问题,想了想:“叫我陈飞。”
“以后有什么好玩的叫上我,我带阿翔来见你。”
当祁天让寻贺随他去岛石那里的时候,岛上的的祈龙教徒已经为这场散众付出了行动,如此的崇教想是也都不愿做的。
海边放上了一只大船,是祁天叫人准备好的,皇后和两个孩子已经上了船。
而陈飞却没有。
他在偷听祁天和寻贺的谈话。
外面晃过一个影子,祁翔有种预感,打开了小窗,果然是一只苍鹰衔书而来,却不是自己放出的那只。
何方和韩廷洛也看到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放天下愿比翼双飞,天盼翔归。
“你们赢了。”祁翔烧掉了纸条。
背对着韩廷洛和何方,他又笑了。
而此刻的陈飞甩了袖子往岸边奔。
……一着棋两方下,各得其所……,祁天的话让陈飞疑虑起来。
什么叫一着棋两方下? 寻贺有事情背着自己来做,而且好象还和自己有关系,让他心直道不爽。
“天下和所钟共得,我已经很满足了,”寻贺的声音仍在,“获此心意更是兴极。”
“除了这种方式诡异了点,别的是好极了,我的所钟也会伴我身边,看透一切,也是一种境界了吧。”祁天站在寻贺对面,“不过,我想,我们两边的故事还会继续吧。”
寻贺朗声笑道:“甘愿奉陪。”
“宸妃会的我哪天也要会,不会再输他了。”祁天像下了保证书似的走了,寻贺见他走了也离开了岛石后。
空留下“钓孤岛”三个字。
“宸妃没有回来,不是和皇上在一起吗?”皇后见寻贺问得奇怪。
寻贺一听这话便立刻下了船,他去哪儿了。
找了大半天,才见到陈飞坐在船岸东边的林子里,一个人发呆。
“雪卿,跟朕回船吧。”寻贺边走边递过一只手。
“你是不是在耍我,从头到尾都是把我当个玩具来做游戏,原来你对我好也是为了好玩,亏我还担心你,我陈飞真是个傻子,认了这么一个命。”陈飞感慨自己还是被人看不上。
(七十)
“我很难看出这是陈飞想说的话还是雪卿的想法。”老顽童看着陈飞,已经和自己刚遇到他时不同了许多,不是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