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这边,宇文真儿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不停在旁边介绍。
慕容沅却只觉得自己眼花缭乱,东羌皇帝的子女实在是太多了,今儿就算没有全到场,也差不多小二十个,偏偏他们有些还长得差不多,要猛然记住一个小班的人,实在是有够吃力的,只能努力把几个年长的记下。
至于小家伙们,暂时不用花费太多心思。
有宫女过来献茶,托盘里面一共是六种茶,介绍道:“玫瑰花露、木樨清露、樱桃花露。”前面三种都是花茶,后面则是清茶,“雪山松雾、武安秋毫、墨针。”
慕容沅拿了一盏木樨清露,因见宇文真儿拿了墨针,微微惊讶,“很苦的,你居然爱喝这个?”
“尝着玩儿。”宇文真儿笑眯眯的,心下打量,她说话的口气很自然,你啊我啊的,完全不是不懂礼数的那种随意,而是……,好像她的身份本来就很高贵,哪怕面对皇帝和公主,也没有丝毫的敬仰和畏惧。
这个萧羽,到底是什么来头?不管怎样,先笼络好出云王身边的人总没错。
自从端木太后一死,自己和哥哥在宫中的日子就是举步维艰,虽然哥哥认在皇后名下,可那也不是一位良善的主儿。眼下皇宫里已经是父皇的天下,而父皇倚重出云王,那么只要抱好了这根大柱子,总能稍微喘一口气吧。
她面上甜甜的笑,心头想法却早已经转过一千转了。
抬起头时,见慕容沅眉头微蹙,不由问道:“花茶不好喝吗?”
“没有,挺好喝的。”慕容沅闻到一丝奇异的香味,想要辨别,可是周围一群涂脂抹粉的公主们,各种香味飘散在一起。不是她疑心重,而是那香味根本不是胭脂水粉里面的味道,也不是花茶的,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余姚公主临走之际,那恨恨的样子还在眼前漂浮着呢。
不由自主四下里看了看,忽地一顿,在脚边拣起一个草绿色的小小香囊,因为跟草地的颜色差不多,又在后面的椅子脚边,若非留心,只怕很难发现。
“你的香囊掉了?”宇文真儿问道。
“不是我的。”慕容沅一面解绳,一面道:“可能是之前的宫女落在这儿的。”打开往里面一看,居然是一些干草粉末,只是隔着香囊揉了揉,那股奇异的香味就顿时蹿了出来!就是这个,好像……,是金叶香草。
“不是你的香囊?”宇文真儿虽然不认得里面的东西,但是自幼在勾心斗角的东羌皇室长大,出于本能,便忌讳起来,“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你快扔……”
不等她说完,慕容沅已经神色一变,将香囊收紧扔了出去,然后一把抓住她往场地中央狠狠一推,大喝道:“离远一点儿!”自己拔剑出来,对着从后面游曳过来的三尺长蛇砍了下去!正中七寸!
那蛇头落地时,嘴里的舌头信子还吐了一吐!
然而蛇不只是一条,还有好几条,“啊!!”这边的公主和宫女们全都尖叫起来,推推搡搡的,跌倒的,哭喊的,场面顿一片混乱。
“有蛇,速速退散!!”慕容沅挥开众人,又动作利落的砍了一条。
这边都是女眷,只有反应过来的邵棠冲了上来,帮着砍蛇!公主们和宫女乱跑,皇子们也纷纷退后避之不及,只有宇文极拔剑过来帮忙,“哧”的一下,利剑便斩断了一条毒蛇!而另外一边,端木雍容则完成了收尾工作,斩下最后剩下的两条!
“简直是岂有此理!!”东羌皇帝勃然大怒,喝斥道:“还不赶紧上去收拾了!”目光震怒的看了一圈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沅上前拣起来那个草绿色的香囊,仍在桌面托盘里,“有个宫女,掉了一个招蛇的香囊。”补了一句,“就在我的脚边。”
东羌皇帝震怒的喝斥捉人,侍卫们纷纷跑了下去,皇子公主们各自议论纷纷,场中的歌姬舞姬惊魂不定,众人神色各异。
一片嘈杂喧哗声之中,宇文极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阿沅啊,你改变的了一切,却改变不了自己的剑术套路。那些我们曾经一起比划过无数次,对演过无数次的剑术,终究还是出卖了你。
而且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
那双眼睛……
你易得了容,眼睛却仍然还是你的,是自己糊涂,之前居然没有想清楚这一点!差一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而此刻,站在东羌皇帝身边的玄清道长,也认出了慕容沅。
是她,的确是她!
燕国皇宫金銮殿的大火来得蹊跷,那群神秘人更是蹊跷,哪怕之后,听说尸体的数目对得上,自己也隐隐怀疑,小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她果然没有死,也一如自己猜测的那样,来了东羌,那么她是来找宇文极的?还是找淳于化报仇?又是怎么样和端木雍容混在一起?心下无数个谜团不解,却急不得。
玄清道长面色平静,心下却是波动不已!甚至庆幸自己的眼睛被药水伤过,否则的话,只怕已经控制不住表情,而出卖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在场之中,各人都有各人的一番心思。
慕容沅手上提着剑,剑尖鲜血滴答,一身英气的样子让人侧目。
宇文真儿脸色惨白从地上爬了起来,声音颤抖,“多谢你……,救了我。”心下飞快的琢磨了一下,是了,一定是余姚那个黑了心肠的!故意让宫女丢个香囊,再引得毒蛇过来,一则害她,二则也害自己!
她从小到大,这种离奇的险境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倒没有特别愤怒,满心想的都是,要如何把姐姐余姚公主给揭发出来!
因而跌跌撞撞跑到皇帝跟前,哭诉道:“父皇,女儿差一点就被害死了。”
旁边却传来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细细声哭道:“呜呜……,我、我要死了。”声音又小又细,正是坐在慕容沅另外一边的常寿公主,长得细眉细眼,单薄的很,此刻正软坐在地上,拉开自己的裙角,“蛇……、蛇咬了。”
众人这才发现,常寿公主的脚上一片暗红色的血迹。
“坐着别动!”慕容沅当即把衬裙的群摆撕下一长条,赶紧上前,动作利落的揭开她的裤腿往上一卷,眼见乌青颜色以过脚踝,当即往小腿中央一圈圈缠绕起来,勒出一条深深的凹痕。
“你做什么?”不知道是那个皇子喝了一句。
“我是大夫!”慕容沅头也不回,然后来不及找清水,抓起茶水给冲了冲,再不停的挤那伤口的毒液,痛得常寿公主一阵尖叫,不由喝道:“若想活命,就忍住!”拔下头上的金簪来,又在伤口上划了几道口子,继续挤,手上动作飞快,再朝旁边喝道:“用茶碗准备火罐!!”
☆、92皇后的诚意
邵棠动作麻利;当即摸了一个火折子出来,撕了布条,点燃,再小心递过去,慕容沅将火罐扣在常寿公主的脚上,死死摁住;片刻后拔下,带出一丝丝乌黑的毒血。如此反复了几次以后;血液渐渐变得鲜红,太医们也终于匆匆赶来了。
常寿公主一直哭哭啼啼的喊痛;见了远处的太医,忽地尖叫道:“让太医走开!”她手软脚软,想要拿东西去遮自己的脚;却够不着,不由急得大哭,“不,不能让太医看见了。”
即便东羌民风十分开放,但是女儿家的脚仍然是矜贵的,特别是未婚姑娘,脚怎么能给别的男人看到呢?自己兄弟姐妹众多,后宫皇后嫔妃也多,各种勾心斗角,层出不穷,若是自己的名声有一点点非议,将来被有心人拿着做文章,便是今儿救了命,今后的人生也一样被毁了!
“公主勿急。”慕容沅见她急红了眼睛,在她的群摆上撕了一大块衬布,给她盖上了,旋即站起身,喝斥快要走过来的太医们,“止步!”厉声道:“不必过来,常寿公主眼下已无性命之碍,我会替她排除余毒的。”
常寿公主赶忙投去感激的一瞥,“谢谢你。”
有两个太医停下了,另外一个却怔了怔,辩解道:“那怎么行?你又是什么人?等会儿害死了公主殿下,你赔得起吗?”说着,飞快走上前来。
常寿公主急得大声叫道:“我死了也不怨她!你走开!”
一名皇子打扮的人喝斥道:“不许再往前!”一瘸一拐走到常寿公主面前,挡住了,怒道:“你耳朵聋了吗?!”
那太医却道:“微臣是为了治病……”
“治病?所以连公主的话都不听了?”慕容沅一声冷笑,用沾满毒蛇鲜血的剑指向太医脖子,“再往前,我的手可没个准儿。”威胁道:“这上头还有蛇毒呢。”
太医倒抽一口冷气,“你……”
除了被剑吓到,更是被那双清明晶亮的眸光所震慑,那女子……,不过是皇帝心血来潮封的云郡主,怎地会有如此慑人气势?简直匪夷所思,只能灰溜溜退了下去。
在场意外的人,可不止是太医一个。
东羌皇帝越发好奇的看向慕容沅,这个女子太有意思,会武功、会治病,这都算不得什么,但是她临大局而不乱的气势,杀蛇、治病、指挥别人、威胁太医,根本就没有任何畏手畏脚,更没有因为身处皇宫而慌乱,气势恍若天生。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皇帝在打量慕容沅,其他皇子公主们也在打量,楚王则是脸色难看,这个云郡主到底是什么来历?她那横眉冷对、眸光凌厉的样子,竟然……,竟然让自己想到中宫的那位端木皇后!看来出云王身边很有一些人物啊!
慕容沅又蹲身下去,将常寿公主腿上的裙带解开,让血脉通行,以免长时间阻碍造成缺血供氧,然后又再重新系了起来。再掏出腰间随身携带的药粉,挑了解百毒的,虽说药效普通,但是也还是有一定的作用。
端木雍容担心的看向她,问道:“公主殿下的蛇毒真的没有问题了?”若是治死了常寿公主,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算皇帝忌惮自己,也难讲会对她怎样,更不用说常寿公主的母妃,肯定会不依不饶的。
宇文极也有同样的担心,却不好问出口,被人抢了先也只能紧紧握剑而已,身后还有十几个兄弟姐妹盯着,稍一出错,就是万劫不复之地,甚至连她也要被拖下水!
“我心里有数。”慕容沅回头道了一句,视线扫过端木雍容和宇文极,没有在谁身上多停留片刻,正要让人去配药,东羌皇帝阴冷着脸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跟着一位风雅高洁的清瘦道长,像是竹子一般,瘦得连身上的袍子都是飘的,倒是越发显出仙风道骨的气韵。他静静的站在皇帝身后,不言不语,好似一道可以忽略的影子。
慕容沅眼光一掠而过,没有在意。
东羌皇帝冷冷的环顾了一圈儿,略过公主们,只看成年的皇子们,阴沉沉道:“你们一个个自幼习武,连条蛇都不敢砍吗?!竟然要一个弱女子在这儿杀蛇?!常寿难道不是你们的妹妹?你们这些哥哥们,居然连弃自己的妹妹于不顾!!”
毫无征兆,皇帝突然雷霆震怒起来!
龙颜大怒的结果,就是把几位成年皇子全部骂了一顿,骂得狗血淋头不算,还下令道:“简直就是一群不知孝悌的混帐!等下宴席结束,都给朕去宗庙跪三天三夜!”只有宇文极,因为帮着斩蛇而幸免,“阿兰若无罪。”
常寿公主见状,赶忙求情,“父皇,三皇兄他走路不便,不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