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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啊?
“行了,回去再上点药,包扎一下。”林书桐伸手将我抱在了怀里,俯耳过来低语,轻松地跃上了树梢。柔软的唇辫轻轻地擦过我的耳际,温热的气息拂到脸颊,惹得我全身一阵燥热,脑子乱得一塌糊涂——他不是故意的吧?
“觉明呢?怎么不见了他?”气氛有些沉闷和尴尬,我极力找话题来聊。
“夜魅送他回去了。”林书桐简短地说明,脚底下毫不停留,默默地在林梢御风而行。
偎在林书桐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人的体香,隔着衣衫传来他狂乱的心跳,我的心神微微地恍惚——原来,一个男人的怀抱与后背有那么大的差别!在他背上的安心和舒适,与在他怀中的心乱和窘迫,竟形成了如此巨大的反差。
“小姐,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喜儿,青玉,青环三丫头踮着脚尖在兼葭院大门外张望,一见到林书桐抱着我回来,立刻象箭一般冲了过来,将林书桐团团围了起来。
“你躺着好好休息,可别再乱跑了。”林书桐在众人的簇拥下,笔直将我抱进房,放到床上躺好口静静瞅了我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怎么就让人不放心呢?”
“嘿,只不过扭伤了脚,别说得我好象要死掉。。”我忍不住笑着耍贫嘴——触到他似怨似悔又似怜的复杂的眸光,忽然笑不出来了。只得收起玩笑之心,老老实实地点头:“是,我会好好休息,保证不乱跑。”
林书桐默默地瞧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终于没再说什么。掉转头大踏步地走了:“喜儿,你好好侍候小姐,我回去了。”
“小姐,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为什么到处找不着你?”见林书桐已走远,喜儿扑过来握住我的手,语气里有掩不住的轻责与担忧:“怎么也不想着留个记号呢?”
“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小心,行了吧?”知道她这回是真的吓得不轻,我拍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抚——怪了,我记得明明在入口处留了记号的?是了,可能当时天太黑,他们没注意到。
“刚巧今天王爷又没回家,府里没个主事的。要不是林大人来得快,我们还真没辙了呢。”青环也插了进来。
“是啊,林大人可真疼王妃呢。”青玉笑盈盈地接了下去:“听说王妃一个人留在山上找那小鬼,急得脸都白了。”
“那还用说?咱们王妃与林大人一母同胞,自然是手足情深的了。”青环轻抿着唇,浅笑着道。
听了这话,喜儿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什么,脸色却有些古怪——回想我初次见到林书桐时,他对林书雁的态度,我有些了然:只怕这林家兄妹的感情并不很好吧?
“好了,我有点累了,你们都下去吧。”我心中忽然有些抑郁,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盯着雪白的帐顶,脑子里乱纷纷的——这一天的心情好似坐云屑飞牟,大起大落,忽惊忽喜。还真是“惊”彩过度,刺激有余啊。
林书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初见时觉得他心机深沉,热衷权谋:再相处,又觉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到现在,又觉他俊逸多情,文武双全。。
假如我不幸,真的要在古代呆上十年,感情又怎么能始终保持一片空白?可如果跟林书桐发展一段感情,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先不说两人挂着这兄妹的身份,人言可畏。他对我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似有情又似无意。明显徘徊不定,犹豫不决。或许,在他心里,要利用我更胜过想保护我?
算了,与其在这里患得患失,庸人自扰;倒不如放开胸怀,顺其自然——说不定我命好,不用十年,十个月便走了呢?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情舒畅,倦意袭来,终于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39
原来脚扭伤了竟然这么不方便?被强逼着躺在床上,当成病号灌了各种汤药先且不说,居然连我的希望小学开张大吉也不让我去?太过份了吧?!
可我只有一张嘴,又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偏偏喜儿她们得了林书桐的吩咐,拿着鸡毛当令箭,完全不理我的白眼加威胁。我居然落到任人摆布的份了,可恶!
“小姐,该喝药了。”喜儿端着一碗乌七抹黑的药汁,轻盈地走了进来。
“放那里吧。”我懒懒地撇了撇嘴,伸手指了指床头的矮几。
“然后再乘没人时偷偷倒掉?”君默言人未到声先至。顾长的身影推门而入,皱着眉不赞同地瞧着我。
“王爷。”喜儿慌忙放下碗,曲膝行了个礼,抿着唇微笑着退出去了。
“我没猜错吧?”君默言冷着声音淡淡地斜睨着我——咦,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居然穿着正式的朝服?深紫罗袍上绣着金色巨螓,石青的玉、带,黑色的官靴,衬得他俊伟不凡,眉宇间平添了凡份英武之气——难不成他下了朝没换衣服,直接来看我?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我板着脸不看他,打死不承认——从受伤到现在都过去了四天,他老人家姗姗来迟,终于肯拔出时间来见我一面了?
虽然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人,好歹也勉强够得上一个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吧?一个屋檐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不要做得这么绝情啊?
“我的金菊快要变墨菊,就是最好的证明。”君默言摇了摇头,淡淡指出我的罪行。说完,又似暗悔失言,轻咳一声,不自在地掉过头去,俊逸的面容上轻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
奇怪,是我眼花看错了吧?我倒我的药,关他的什么金菊、墨菊什么事?再说了,把药倒掉的是我,又不是他,我都没脸红,他干么脸红?
他是那种天塌下来当被盖,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死硬派。哪象我这种什么心事都挂在脸上,一点也不会虚伪掩饰的小女子啊?
我冷冷一笑,没好气地斜睇着他:“王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
“呃,太后召你我进宫口特来通知你一声。”君默言缓缓走到床边站定,一双好看的剑眉微微定起,淡淡扫了我高高翘起,搁在床边的左脚,迟疑了片刻,低声道:“你的脚,应该没问题了吧?”
哼!我说怎么突然好心来看我?原来是逼不得已啊?
“嘿嘿,幸亏有一个伶俐的丫头,才这么几天的功夫,这包扎的手法是越练越好了口你瞧,不比专业的大夫包得差吧?”我故意叹了一口气,斜眼冷睨着他,抬起左脚在他眼前乱晃:“看我只是扭到脚死不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满意就好。”君默言淡淡地瞅了我一眼,忽然抛下一句:“巳时召见,别错过了时辰。”便霍然转身离去了。
哇哩哩!巳初召见,现在已经是辰正,就是说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拒绝嘛!什么玩意!太后召见了不起啊?本姑娘不爽,不高兴去,成不成?
可惜终究只敢腹诽,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尽管不愿,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让喜儿替我梳了宫装警,头插佘铰丝凤凰簪,穿着金丝滚边绣牡丹图案的蓝色裕衫,再配上一条精美的同色印花罗百被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恩,居然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挺象个洁命夫人的样。
君默言默默地等在前厅,见到我穿了正式的朝服出来,唇角一扬,隐隐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淡淡地道:“来了?”
“嘿,太后召见,我敢不来?别说只扭到脚,就算只剩一口气,爬也要爬着去吧?”我没来由地生了气,冷冷地嘲讽。
置身于宽敞的大牟里,与他相对而坐,想着接下来入宫要面对的人,忽然有点紧张——周围好象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不知道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说女人看女人是最挑剔的。万一我有个行差踏错,不知道会不会小命不保?
“姨娘很温柔,不会对你怎么样,别紧张。”君默言眼望着窗外,仿佛漫不经心地对着空气低语,脸部的线条渐转柔和。
“谁紧张了?”我嘴硬地揶了挪身子,不服气地顶了回去——原来,太后是他的姨娘?那不是姐妹共侍一夫?不过,想一想,这种现象在古代尤其是后宫,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让我奇怪的是,君默言居然也会安慰人——他,刚才是在安慰我,没错吧?
“不是就好。”君默言微微抿唇,脸上的笑意若隐若现。
“太后究竟为什么要召见我?”本来不打算理他,可沉默了片刻,我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忐忑。
最重要的一点——太后以前究竟见过林书雁没有?这桩婚事既然是太后与皇上做的主,想必她们应该是见过面的吧?
要是她突然问起以前的事,我可是一问三不知。到时不知该怎么圆谎?唉,是谁说的,说谎话就象是滚雪球,往往说一句谎言,到最后要用一百句谎言去弥补。
我可不敢盲目乐观:性格温柔不代表不精明
她能在后宫无数美女中脱颖而出,当上皇后,然后又成为太后,心机应该不是一般的深。如果我能事先知道理由,想好应对之词,露馅的危险就会减低几分。
“到了,下车。”君默言头也不回,掀帘而出,临了忽然淡淡地加了一句:“只是对你有点好奇。”
呃。。。好奇?他什么意思?话说一半怎么不说了?气人!
此时君默言已跳下马牟,轻松立在车门边,伸出手握住我的臂,准备搀扶我下车。
他修长的大手有一层薄薄的茧,带给我温热而粗糙的触感口我轻轻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牢牢握住。他淡淡睨了我一眼,倾身过来附耳低语:“大伙瞧着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握住他的手,弯着腰,慢慢地跨出了车门皇宫,千百年来始终披着神秘面纱的建筑,终于呈现在我的跟前。
眼前矗立着的是高达十数丈,显得感武碓壮的朱雀门。以一条笔直的汉白玉大马路为中心,整个宫殿沿中轴线向东西两侧展开。里面屋宇相连,星罗棋布,密如蛛网。红墙黄瓦,雕栏玉砌,金碧辉煌口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壮观雏伟。
在朱雀门前下牟,再换乘了早候在那里的宫内软轿,一路过文华,乾请。。等殿,穿过御花园,经过无数门廊,终于进到了处于深宫大内的太后的慈宁宫。在前庭落了轿,早有宫中女官等候多时。
“奴婢韶华,见过昭王,王妃。两位请随我来,太后正等着呢。”她曲膝向我们行礼问安后,袅袅亭亭地走在前面为我们引路。
我手心微微沁汗,下意识地往君默言身边靠了过去。他微微偏头,轻轻握住我的手,眼底似有光芒一闪而过,快得我来不及捅捉,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