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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刘前辈是如何遭人暗算的?”灵儿在旁边问道。
白朴摇了摇头,道:“刘道长也不知晓,不过,他中得却是奇毒,才导致双目失明。”
“哦?不知是何毒?”
“黑寡妇!”
“黑寡妇?”我惊叫了起来,清楚得记得曾在空山寺听慕容致情说起过,那时我身上便有此毒。
“怎么,秋帮主也知晓这种毒吗?”广禅僧问。
我摇了摇头,道:“不,只是听说。”
白朴点了点头,忽然问我:“阿浑,听林女侠说,你有个朋友曾经为她的儿子治好过眼睛,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我愣了一下,马上想起了月清,当下一喜,叫道:“对了,我怎么将他忘记了,前辈请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定会将他叫来,只要他一到,便手到擒来。”
“哦,他是谁?”
“其实前辈也识得的。”我告诉他:“他就是一尘长老的弟子月清和尚。”
“是他?”白朴一愣,却陷入了沉思。
第二十二章 道破前缘(二)
刘海蟾确实对我青睐,虽然已经双目失明,还是单独召见了我。
他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若无人告之,我真要以为还是个好好的人,从其它的方面,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前辈遭此横祸,在下深为愧疚,这里只能向前辈说声对不起了!”我诚恳地说着,向他施着礼。
他皱了皱眉,示意我坐下,这才问道:“贫道的事与你又无关,你道得何歉?”
“虽说与我无关,但那日若不是前辈与在下过招之时耗费了精力,只怕也不易遭上暗算。”
“你小子倒是厚道。”他叹了一声,问道:“白盟使已向贫道说了那日在武林大会上发生的事,看来老头子对你已存有了偏见,你怕是有些麻烦了。”
“是的,他说我是禹王。”我告诉他。
“凤凰翎,麒麟角,武林劫,洪水涛,七星灭,破七宝,禹王一出天下了。”他喃喃地说着,忽然问我:“那凤凰翎当真在你的手中?”
我愣了一下,忙摇了摇头,道:“不,不在。”
“哦?”他想了想道:“老头子可是从你们绿林帮的叛徒那里听知的,那人与空空儿是好友,空空儿一死,那人这才投靠了我七星盟,想来,也许是惧怕你的追究,这才造了这个谣言。”
绿林帮平定太湖水寨之乱后,确实清洗了不少的叛徒,但我却有一面之仁,没有将其杀戮,尽数惩罚后放了一条生路。对空空儿我也作了调查,此人原本并无叛心,却因交友不善,入了施子山的圈套,于是又被七杀门的人利用,才导致了身败名裂。没想到他那朋友阴魂不散,不感念我的不杀这恩倒也罢了,却到七星盟来搬弄是非,实实可恶。“那人现在何处?”我不由得问道。
“武林大会上,死在了淳于烈之手。”他告诉我,又道:“可惜此人一死,便再无人为你洗刷清白了,老头子是深信不疑。”
我却有些感动,怎么说这个无极道长与白朴一样偏袒于我,他相信我是好人,所以才会说那是谣言,而他的弟子也在绿林帮中却不知此事,我觉得再瞒他便有些不义了,当下道:“前辈错爱了,那凤凰翎确是空空儿盗出来的,但那物此刻却在七杀门的人手中。”于是,我将经过讲了一遍。
他不停地点头,听我说完,这才道:“贫道未瞎之时,许多事还不解,此刻眼一瞎,心里却亮堂得多了。”
“前辈何出此言?”我不解地问。
他笑了笑道:“七杀门与七星盟相互对立已久,谁也吞不了谁。那凤凰翎与麒麟角都乃绝世之器,他们自己窥视已久,这一回全部得去却也心满意足,但他们依然隐忍不发,不向七星盟挑战,只有两个原因。”
“哪两个原因?”
“其一是他们还没有掌握那两种武器的使用窍门,拿在手中便如同废物一样。其二却是他们也心有忌惮,便是会用了,却因为某种原因,要用来保卫自己。”
“七杀门也害怕别人吗?”我有诧异,随即想到又问:“难道七星盟准备攻打七杀门了吗?”
刘海蟾摇了摇头,却语重心长地道:“不,七星盟自身也芨芨可危,哪谈得上去攻打人家。”
“怎么可能?”我越发得糊涂起来。
“你可知道老头子为何要退隐?为何要召开武林大会?为何要对禹王耿耿于怀?”
“难道就是为了那几句歌谣?”我想起了白朴曾经向透露的秘密。
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那只不过是谣言罢了,你们怎么就当了真?”我有些好笑。
刘海蟾却一脸的肃然,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听他道:“七星盟与七杀门已经存在了三百年,七星盟有七星圣坛,又称为七星宫;七杀门却掌握着七宝圣坛,又称七宝宫。只要七星宫与七宝宫一破,七星盟与七杀门从此便灰飞烟灭,再不复生,这天下武林又是混沌一片,不分黑白。”
“那有什么不好?”我说道:“正因为有了黑白两道,江湖上才会纷争不断,吵闹不休,黑的说黑的对,白的说白的对,各持己见,互不想让,没有人能说得清到底谁对谁错,不如大伙儿搅浑在一处,不分什么黑什么白的,不就少了许多麻烦?其实我觉得人应该难得糊涂的。”
刘海蟾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似乎觉得我的道理很是怪僻,不由得自言自语地念着:“难得糊涂,难得糊涂!”他点了点头,道:“有的时候,人太聪明确实不如糊涂,难怪老头子对你如此忌惮,后生可畏呀!只是这话你与贫道说说无妨,若说与别人来听只怕会于你不利的。”
“在下知道。”
刘海蟾顿了顿,接着道:“三百年前创盟之初,那首歌谣便流传了下来,而建七星宫与七宝宫的人也预言,三百年后必有人破之,如今算来也该是时候了。”他叹了口气,又说:“贫道略懂星象,想那七杀门中也有懂得此道的人,那首歌谣暂且不说,便是今年是为龙年,又有闰八,更有日月同蚀,金木水火土五星同线,这正是建宫之人所预言的破宫之时,只怕过不了今年,这七星盟与七杀门都要散去了。”
“可这天下又有何人有此本领来同时破掉两个宫呢?”
“到时自然得知。”刘海蟾道:“今年七月之后想来会有分晓的,而我七星盟的人却要齐聚七星宫,守宫三个月,以防不测。他七宝宫只怕也要与七星宫一样,要守宫数月,以待那强敌了。其实此刻,七星盟与七杀门是同病相怜,是友非敌的。”
“那个‘禹王’会不会是暗算前辈之人呢?”我只想找出禹王,于是又问道。
“你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暗算于贫道吗?”他忽然问我。
我愣住了,忙问:“前辈难道知晓是谁?”
“山鬼!”刘海蟾淡淡地说了出来。
“山鬼?”我又一次呆住了。
“对,是他,‘萋萋芳草,山鬼嚎陶’这是他留下来的话。”刘海蟾平静地说:“他以为他的毒可以毒死贫道,却没有想到贫道的无极大法破了他的罗刹功,他也负伤而去,只是他浑身黑纱,贫道没有看清他的面容。”
“此人如此恶毒?”我恨恨地道。
刘海蟾只是说:“他武功极奇高强,便是与贫道光明正大地较量,贫道也不见得能胜之,那夜项冲刚送你出门,他便如影子一般而入,对贫道猝然下手,贫道身中其毒,只得闭气静坐,他却以为贫道已然垂死,也有些大意,故而未曾得手。”
“据我所知,山鬼杀人从不留活口,所以无人知道他是如何杀得人。不过我却见过被他杀的人,项间只有一道剑口,麻利之极,却没有想到他会败在前辈之手,但不知他为何要杀前辈?”我问。
刘海蟾沉吟了片刻,这才道:“他骂贫道不该接任七星盟主之位。”
“哦?”我更觉得奇怪。
“你或许疑惑,不过就贫道自私地来说,却要感激于他。”刘海蟾笑了笑道。
“你还要感激他?”我越发得莫名其妙了。
他苦笑着道:“你以为贫道愿意当这个七星盟主吗?”
“前辈的意思是……?”
“你虽是外人,贫道信得过你,便与你说了也无妨。”刘海蟾道:“七星盟创业三百余年,历经劫难都危而不倒,已成为了武林的领袖。而七星宫之被破,看来却是势在难免的,这七星盟毁在谁的手上,谁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我蓦然明了,心中顿时雪亮。那老头子说是退隐,其实是在保他的名声,却将罪过推到刘海蟾的身上。他举行武林大会的目的正如白朴所言,若找出谁是禹王,一举歼之,防范于尉然,此功劳是他的,不可磨灭;便是找不出禹王,他也可以将重担转移到下任,把罪名也推到了下任,自己落了个逍遥自在,此人好高深的心计。那山鬼不让刘海蟾继任盟主,便是与老头子作对,他自己非老头子的对手,却希望他身败名裂,于是无极道长成了牺牲品。
“秋少侠良久不言,想来明白了贫道的苦衷,这也正是贫道不愿说出凶手的缘故。”
“说了又如何?”
“你可知道,这黑寡妇之毒乃是七杀门致高无上的极品,这件事普天之下也只有贫道知晓,这也是贫道之师吕道人告之的,就连七杀门中的人也不见得知道。”
“哦?”我又是一惊:“这么说山鬼是七杀门中的人罗?”
“正是,此人在七杀门中身份一定非常之高。”刘海蟾点了点头道:“老头子一家七十八口全死在了黑寡妇毒之下,他却查了四十余年没有个结果,此乃是他终生的憾事,看来,七杀门中确实有人与他有深仇大恨的。贫道当初不愿说出此事,是怕他豁出七星盟,去与七杀门拼个鱼死网破,将本已平静的江湖搅成血雨腥风;而此刻,大敌当前,更不能说了。”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深深敬佩无极道长的深谋远虑。
只听他却在告诫着:“秋少侠,你是项冲的好友这且不提,贫道便是以白盟使的身上也已猜出了你的身世,知晓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一定懂得分寸,所以才将这些事告之于你,免得贫道将之带入棺材后,江湖上只剩下了许多的谜了。”
“在下知道,一定守口如瓶。”
刘海蟾点了点头,却道:“贫道并不是让你守口如瓶,七星盟之难只怕我也躲不过去了,到时,你只在合适的时候将之分布于世,也就算是不辜负贫道今日对你的信任了。”
我点着头,觉得他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概。忽然间我又有些不明白,于是问道:“那么前辈,你为何将这些只告诉我呢?你应该告诉项大哥的,他是你的弟子。”
刘海蟾闭着眼睛,只是微微一笑,再不回答。
第二十二章 道破前缘(三)
从无极道长处出来,我又去看望了项冲,他是伤在朴海婆的银雪奇功之下,比那淳于烈要轻了许多,正在养伤,而峨眉山派的大弟子辛梅娘正在精心地为他护理,我只和他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出来的时候,灵儿却向我提着醒,说是项大哥与梅娘可谓天生的一对,我虽知梅娘对项大哥一往情深,却还是摇了摇头,我知道冷无情那个老尼姑无情无义,不通情理,只怕要逼着梅娘去作尼姑以接替她峨眉的掌门之位,如此一来,这天生的一对若要结缘,也要经历一些坎坷。
回到柴桑客栈,正要进我们的包院,却听到邻院东方闪烁的住所里传出嘶心的尖叫声。“是娇儿!”丁哥儿如揪了他的心一般已冲了过去,我只一愣,觉出会有事故,也跟了过去,却见一条黑影忽地从院中跃出,臂下还挟着东方闪烁,他显然是被那人制住了,也不能挣扎,也不能呼叫。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