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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林老夫人和林太师脸色更难看。这不明显是打林府的脸么?而在座的其他人,都各有所思。想着,大老爷刻意提起沈从山入职一事,沈氏只怕…
“娘,柔儿本就是大家闺秀,这十几年来碍于她爹,我无法给她名分,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扬州受尽了委屈。如今峰回路转。”
大老爷抓紧沈氏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老太君。
“娘,我想…”
“不可以。”大夫人陡然怒喝一声,推开秋明玉和秋明兰,眼神暴戾而阴狠。
“我不许,我不同意。”
大夫人当然知道大老爷想说什么,她如何能答应?她怎么会让沈氏与她平起平坐甚至凌驾在她头上?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沈氏有些害怕,大老爷却把她抱在怀里,冷冷的看着大夫人。
“出嫁从夫,林氏,这事儿我已经决定了,由不得你不同意。”
“你—”
大夫人没想到大老爷居然这么绝情,顿时脑海里一片空白,无尽的恨意充斥在眼眶,恨不得将沈氏碎尸万段。
“沈柔佳,你这个贱人。你——”
“闭嘴。”
大老爷见沈氏已经红了眼眶,恼怒的低喝一声。
“你若还想做秋家的大夫人,就给我安分点。否者就别怪我无情。”
“仲卿!”
老太君这次也惊了一惊,老太爷却出奇的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秋明月,目光有些悠长而深邃,似乎还带着几分遥远的叹息。
林老夫人心中也是一惊,听大老爷这话,显然是要休妻了。
“仲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芳嫁给你近二十年,你就半点不念夫妻情分?”
大老爷冷冷拂袖,“我便是太顾念夫妻情分,她如今才这般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你—”
林老夫人气得咬牙,“玉芳可是你的正妻,如今你当真要宠妾灭妻?”
宠妾灭妻!这一罪状压得够高啊,严重的话,大老爷这辈子的前途就完了。
老太爷眯了眯眼睛,“亲家这话言重了,玉芳自然是钟情的正妻,我秋家的儿媳妇,仲卿如何宠妾灭妻了?倒是玉芳,昨天不打一声招呼就回娘家去了。这可不是一个守礼的儿媳妇该有的表现。”
林老夫人冷哼一声,“若非你们秋家做得太过分,玉芳又何至于此?当初将玉芳嫁到秋家的时候,便是见仲卿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秋府和林府又是姻亲,玉芳嫁过来定然不会受委屈。没想到,却是被逼得回娘家的地步。我今日也看明白了,果真如玉芳所言,姑爷可是宠妾灭妻。”
大老爷刚要反驳,冷不防沈氏却跪了下来,双眼含泪,祈求道:“林老夫人,请你不要责怪老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回来,都是妾身的错…”
“娘。”秋明月立即扑过去抱住她。
“你没错,我们都没错。怪只怪我们生不逢时…”她话未说完,眼泪先流了下来。沈氏也抱着她,母女俩开始痛哭起来。
大老爷听得揪心,大夫人却听得怒火万丈。
“闭嘴,全都给我闭嘴。”她边骂着边要上前,大老爷却抓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就把她推开了几步。
“该闭嘴的是你。”
林老夫人接住大夫人,对着大老爷不赞同的低斥。
“秋仲卿,如今当着我和老爷的面,你居然都能对玉芳动手。可见平时玉芳在秋家受了多少委屈。”
老太君和老太爷沉了脸,林太师蹙了蹙眉,他还不想和秋府翻脸。
“委屈?”
大老爷放弃去扶沈氏和秋明月起身,冷冷的看着林老夫人和林太师,眼神含着不屑与讥诮。
“我一直不解,她如何这般猖獗跋扈。如今见了您,才算明白几分。”
大老爷这话说得很隐晦,就差直接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了。但是所有人都听得懂这个意思。林老夫人一生骄傲跋扈,比之大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受过如此谩骂?因此她立即怒了。
“秋仲卿,你不要得寸进尺。今天可是你们秋家对不起玉芳。”
“得寸进尺的是林玉芳。”大老爷沉了沉眸子,“现在更包括你们林府。”
林老夫人退后两步,脸色白了白。林太师上前一步,语气低沉。
“仲卿,你这话可就太过分了啊。”
大老爷对于前些日子林太师反对自己上奏沈氏的父亲担任工部侍郎一事,早就心中芥蒂,如今见大夫人嚣张归来,林老夫人又咄咄逼人。他心中自然不虞。所以面对林太师的质问,脸色也不好看。
“过分?林太师可以问问你的好女儿,这些年她在秋府都做了些什么?看一看,到底是谁更过分。”
林太师彻底沉了脸,眼底有风云涌动。林老夫人喝道:“秋仲卿,你—”
大老爷却甩了甩衣袖,俯身将秋明月和沈氏扶起来。
“别哭。”
秋明月低着头,眼神冷冽。昨晚凤倾璃走的时候,她便知道,他肯定会暗中做什么。说不清楚为什么会那么相信他,但是今天一听到太师没上朝,她就隐隐觉得,外公的机会来了。或许,她和母亲沈氏翻身的日子到了。尤其是在见到老太君对大夫人那般冷漠毫不留情面,她更是下定了决心反抗到底。机不再失失不再来。如此良机,如果能让大老爷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要提沈氏平妻,那么大夫人就彻底成了黄花菜凉,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沈氏擦了擦眼泪,欲言又止,神色凄然而委屈。
老太君突然叹了口气,道:“你惦记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今日了。也罢,当年却是我秋府对不起沈府。如今沈老爷既然已经…”
“娘。”
大夫人惊恐的打断老太君,浑身都在颤抖。
“您这话什么意思?”
老太君看着她,老眼叹息而无奈。
“玉芳,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如今…”
“不可以。”
大夫人尖叫的打断老太君,神色已经接近癫狂。
“娘,秋家的大夫人只能是我。沈柔佳那个贱人,她不配,她不配——”
“你再多说一个字,就再也不要踏进秋家的大门了。”
大老爷撂下了狠话。
大夫人猛然回头瞪着他,眼神震惊而痛楚,悲凉而绝望。
“你,你要为了这个贱人…休了我?”
最后三个字,如三个重锤狠狠砸下,每个人都被这重锤砸得颤了颤。
“爹,你要休了娘?”
沉默中,秋明玉迷茫不可置信的开口了。她看着大老爷,神情呆滞,而后又似想到了什么,三两步跑到大老爷面前,抓着他的双臂,脸色惨白而惊慌。
“不,不可以,爹,你不能休了娘。你不能,你怎么可以休了娘?怎么可以?”
大老爷皱眉,“你不是在禁足么?跑这儿来干什么?”他犀利的目光看向秋明玉身后的两个丫鬟,眼神警告而冷冽。
两个丫鬟惨白了脸,齐齐跪地。
“奴婢该死。”
大老爷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秋明兰也开口了,“爹,不管娘做错了什么,她终归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怎么可以…”
“明兰,你今日话太多了。”大老爷淡淡瞥她一眼,她立即闭嘴,不再说话。
林老夫人却忍不住了,“秋仲卿,亏你还是名门之后,熟读百学,却如此的分不清轻重。我真是后悔当初把玉芳嫁给你,平白受如此委屈。”
“如果林老夫人二十年前有这个觉悟,那么秋仲卿当于庙堂拜谢。”
林老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转身就准备旧话重提。
“娘,我想…”
林老太师突然开口了,“仲卿,今日是玉芳归家之时,有什么事,可否以后再说?”
大老爷一顿,秋明月却在心中冷笑。林太师想要拖延时间,然后伺机对付她外公,彻底阻止沈氏被提平妻。果然不愧是朝堂上的老狐狸,比大夫人和林老夫人两个色厉内荏的深闺妇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林太师又看向老太爷,眼中甚至带了几分笑意。
“我今日没上朝,竟不想朝中发生如此大事。”他面上笑着,眼神看不出在想什么。
“昔日扬州知州沈大人,老夫也听说过,的确是个人才,只是可惜当年…”他似想到什么,而后又摆摆手,道:“罢了,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不过据我所知,沈大人如今还在扬州吧。从扬州赶到京城,也有好些路程吧。要上任工部,恐怕还早。”
老太爷淡淡道:“皇上已经拍了荣亲王亲自到扬州宣旨,不日便会接沈大人抵达京都。”
“荣亲王亲自去宣旨?”
林太师脸色沉了沉,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如此器重沈从山。而向来淡于朝政的荣亲王,竟然能够屈尊去扬州宣旨。这不得不让他震惊,也不得不让他心有顾虑。
本来他还在怀疑昨天的谣言。如今却——
老太君则是有些惊讶,回眸看了眼秋明月。秋明月眼中极快的闪过一道光,心中暗骂凤倾璃腹黑。荣亲王是何等人?当今皇上的弟弟,皇室尊亲,便是于朝廷无有建树,也甚少干预朝政,但是其身份何等贵重?皇上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让荣亲王亲自到扬州宣旨?如果说不是凤倾璃在里面搞鬼,打死她也不信。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警告林太师。
荣亲王府不止要娶自己为世子妃,而且很赏识自己的外公。林太师若要为难,也得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林太师自然明白老太爷这番话的意思,所以他沉默了。可林老夫人却不管那么多,当即讥讽道:“一个因贪污受贿被罢免的知州,居然能劳动荣亲王亲自到扬州宣旨,果真是有本事啊。沈家的人,还真是不同凡响。一个比一个厉害。也对,受了那么多刑法都能安全无恙,当真是命大。”
秋明月突然抬眸,“外公远在扬州,林老夫人是如何我外公曾经因贪污被罢免?”
林老夫人一愣。
秋明月却蹙了蹙眉,似有些了然又有些疑惑道:“素闻太师与林老夫人夫妻关系和睦,便是如此,太师难道也时常于老夫人说起朝中之事么?况且扬州距离京城不下千里之遥,太师当真是关心民生大计,连我外祖父在狱中险些不堪大刑一事也了解得清清楚楚,实让小女子汗颜。”
林太师眯了眯眼,目光警戒而危险的看向秋明月。
老太爷和老太君却同时沉了沉眼色。秋明月那番话看似无意,但是却在无形之中给他们透露另外一重意思。当年扬州桐河发大水,朝廷运输官银赈灾一事虽然轰轰烈烈,但是也不至于让整日呆在深闺中的妇人也知晓得那般清楚的地步。林太师素来是个严谨的人,自然也不会与林老夫人这个老太太说什么。当然,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么大的事儿,难免就有官员回家和自己的妻子说起,只要有一人知道,那么这京城的贵妇圈子便也都知晓了。
但是沈大人在狱中受刑一事,林老夫人如何得知?
林老夫人知道自己说漏了话,心里咯噔一声,对上老太爷大老爷阴沉的脸和林太师沉怒的表情,她脸色白了白,忽而急中生智道:“沈从山贪污官银,既然下了狱,受刑乃是应该的。”
“哦?是吗?”
秋明月不再说话。
大老爷冷声道:“那个时候皇上还未对此事下最后裁定,况且大昭律法有明文规定,便是十恶不赦之人,即使是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