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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在一边温和道:“太后不必担心,前几天母亲进宫才与臣妾说起,家兄来了信,信中提到了馨怡。说馨怡虽然看起来还是柔弱,但是已经好了很多了,想来应该已经好了七八分了。看来这五台山的确适合静养。”
淑妃接过话来,“臣妾记得,馨怡也快十五岁了吧,十余年不见了,不知道长成如何模样了?”她温和浅笑,道:“那丫头自小就生得极好,如今怕是亭亭玉立如花似玉了。”
太后笑意有些怅然,“对啊,十五岁了,也该嫁人了。”
德妃又道:“我记得,馨怡小时候,倒是特别喜欢跟在镇南王世子身后。”她看了眼淑妃,继续道:“镇南王世子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吧,臣妾听说,镇南王妃一直在给他安排着娶妻,挑选了好多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可硬是没有一个合世子眼缘的。或许他对馨怡…”
淑妃淡淡打断了她的话,“姐姐说笑了,玥儿那孩子自幼就性子淡然凉薄,姐姐操心他的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自己不喜欢,谁也拿他没办法。”
她微笑自若,“馨怡那孩子小时候也是个乖巧的,我也喜欢。不过那时候几个孩子年纪小,又都是兄妹,馨怡也不止喜欢跟在玥儿身边。我记得,小时候,她也喜欢跟在四皇子身边的。”
德妃面色有些僵硬,被点到的四皇子也怔了怔。他身边的洛竹莲有些惊讶,咬了咬唇,没说话。
“要这么说起来,馨怡跟四皇子,岂不是…”
淑妃仿佛看不见德妃的脸色一般,自若的说着。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墨儿已经成亲了。馨怡身份高贵,将来定然也是要嫁给王侯公孙的。”
淑妃垂眸浅笑,“姐姐说得对。只是玥儿性子倔,若非他喜欢的,只怕是不肯娶为正妻的。”
太后面色似乎变了变。
秋明月看着淑妃,觉得这个女人真是聪明啊。三两句话就堵的德妃哑口无言,还把馨怡和凤倾玥那些所谓的青梅竹马情分都给掐灭了。
很明显,淑妃那话的意思就是。凤倾玥是个心性高的,娶妻嘛,自然也要娶个自己喜欢的,不然也只能为妾。而馨怡公主身份高贵,如何能为妾?便是日后太后想赐婚,也有淑妃这番话先打了预防针了。日后凤倾玥若是一句不喜欢馨怡而拒婚,也是理所当然的。
看起来,淑妃似乎不喜欢这个馨怡公主啊。这是怎么回事?德妃极力撮合凤倾玥和馨怡,她倒是能明白几分。
镇南王手中有兵权,如今皇后和德妃势均力敌,如果谁能拉动这镇南王府为自己所有,那于皇位之争上,就更有胜算了。可是镇南王那个人她也听说过,刚硬而正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要说动他为自己效力,着实难。
唯一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联姻。
秋明月想着,如果不是欣慰镇南王是皇族,德妃估计要让自己的女儿和镇南王府联姻。女儿这条路走不通没关系,她还有娘家的,身份高贵的侄女儿。
洛老王妃也是打的这个主意,所以上次在镇南王府赏花宴吼才合计着要将洛竹音嫁给凤倾玥,可没想到孝仁帝那个老狐狸给破坏了,再加上洛竹音自己的原因。一番好好的计策,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德妃和洛老王妃如何甘心?
有心想再找族中其他女子来填补吧,可偏偏自从这位景华长公主嫁给洛王后,声声断了洛王府旁支子嗣一脉。其他的,也早已隔了两代了,身份不够高贵,也无法堂而皇之的送去镇南王府。开玩笑,洛老王妃一生骄傲,这种明显脸皮厚会被人说三道四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
可是镇南王府这一势力,她们却势必要掌握在手中才行。所以,她们要找一个身份高贵的,合适的,能为她们所用的女子。
而出身王府却家破人亡无亲无故偏偏又得到太后格外恩宠的馨怡公主,正好是最好的人选。
先不论馨怡公主人品如何,只要德妃极力撮合这门婚事,那么馨怡公主就会感激她。而且失去家族庇护的她,也需要一个依靠。德妃就正好成为了她的依靠。那么从此两人就站在了统一战线,再加上馨怡在太后身边的地位。或许…
一举几得啊!
秋明月不得不感叹这些身在宫闱的女人,果然是好心计啊。只不过看起来这个一向在后宫处之淡然令人觉得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淑妃,倒是也不差。
心中想法百转千回,面上却只有一瞬间。然而也就这一瞬间的思考,凤倾璃就开始不满了。他捏了捏她的掌心,眼中有明显的醋意。
秋明月翻了个白眼,这厮又开始吃醋了。她决定不理他,却看了眼洛竹音。洛竹音神色有些恍惚,眼底隐隐有着哀凉和伤痛。
那边,太后变色也只是一瞬间,她漠然道:“馨怡还没回来,婚姻之事,倒是不着急。”
她看了眼德妃,又看了淑妃,老眼平静而深邃,仿佛一切早已洞彻在心。
秋明月笑笑,果然不愧是身在皇宫多年的女人,历经皇权争夺血战,稳坐正宫皇后到如今的太后,什么没有见过?这些个唇舌相争,也只是小孩儿过家家而已。
她又突然想起了荣太妃,不知道当年在这座深宫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德妃和淑妃都不说话了。
宇文溪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明月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呢。璃哥哥说你研究那棋局大半个晚上,想来一定是破了吧。哈,我要回去告诉我爹,看他还敢看不起我。”
凤倾璃凉凉的说了一句,“又不是你破了那棋局,你得意什么?”
宇文溪瞪着他,“我就得意,你能把我怎么样?哼!”
凤倾璃不说话了,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无聊两个字。宇文溪假装看不见,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晶亮的看着秋明月。
“明月姐姐,你真的破了那棋局是不是?不然璃哥哥不会那样说。”
秋明月黑了脸,暗自瞪了凤倾璃一眼,都怪他。
凤倾璃被瞪,非常的无辜,还很温柔道:“嗯,这次你总算说对了一次。”
宇文溪眼睛立即亮了,“我就知道明月姐姐一定能破的。走,你现在就跟我去宇文府,再把那棋局摆一遍,让我爹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说着就要拉着秋明月往外走,凤倾璃一把打开她的手,不冷不热道:“你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要疯,别人可没义务陪着你一起疯。”
秋明月心中好笑,又有些心酸。宇文溪可以说也是凤倾璃的再生父母,他心底对宇文溪是感激的,可是面上却也不得不做出很是厌烦她的模样。因为,他不能让皇后和德妃知道他和宇文府的关系,不能让德妃和皇后察觉他暗中想要报仇的想法,更不能,因此给宇文府带来灾难。
十余年前凤栖宫那一场大火,烧毁的,何止是那座华丽辉煌的宫殿?何止是凤倾璃的双腿?何止是几个人原本天真浪漫的童年?更多的,却是那些埋藏在血骨深处,不为人知的苍凉和悲哀。
她看着宇文溪飞扬明朗的眉目,看着她眼中笑意盈盈,看着她不拘小节的潇洒随意。想着,这样一个花样般的少女,当年目睹了那样的一幕,竟然难得的没有在心里留下深沉的暗影。不,或许那些事情早已刻在她的骨血深处,只不过被她很好的用笑容掩饰。
此刻她嘟着嘴,和凤倾璃大眼瞪小眼。
秋明月微笑道:“好了,别不服气了。等你自己将棋艺学好了,自己破了那棋局,才是真正的本事呢。到时候你可以理直气壮的让你爹对你刮目相看了。”
宇文溪似乎有些纠结,半晌舒展了眉目。
“也对。”
她又瞪了凤倾璃一眼,对太后道:“皇祖母,明月姐姐才第二次来皇宫,对宫里不熟悉,我先带着她四处走走。以后来了,也不至于迷路。”
太后还没说话,凤倾璃就开口了。
“她大病初愈,不适合随处走动。”
宇文溪瞪着一双眼睛,有些气呼呼道:“凤倾璃,你别太过分了啊。”
淑妃皱眉,低斥了一声。
“溪溪,别胡闹。”
宇文溪不听,仍旧瞪着凤倾璃。
“你整天都管着明月姐姐,连她去哪儿你都管,你让她还有什么自由啊?”
凤倾璃淡淡道:“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应该关心她。”
宇文溪气结,淑妃叹了口气。
“溪溪,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我看啊,改天得给你娘说说,你现在也十三岁了,该是议亲的时候了。等你嫁人了,也就安分了。”
“我不要。”
宇文溪立即将目光从秋明月身上调开,“我才十三岁,议什么亲?我不要。”
“十三岁不小了。”
淑妃依旧淡然自若,“先定下来,明年成婚也行。”
宇文溪瞪着一双眼睛,“明年我才十四岁。”
淑妃瞥了眼秋明月,不说话。宇文溪气势立即就弱了下来,却仍旧不服气道:“反正我不管,我说不嫁就不嫁。”
“那可由不得你。”
这次开口的却是太后,“你那性子确实太野了,得好好改改,不然都快无法无天了。”她想了想,道:“赶明儿个让你娘进宫来,哀家和她商量商量。在这么下去,看谁还敢要你。”
本来闺中女儿的婚事,是不适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只不过宇文溪一向性子野,又大大咧咧的惯了,平时说话也不会顾及那些什么礼教。久而久之,整个皇宫的人也都习惯了,干脆单刀直入,一针见血,让她不得逃避。
宇文溪瞧着太后那样子,倒不像是开玩笑。她咬唇,突然坐在旁边,不说话了。
太后有些讶异向来聒噪的她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了?秋明月却知道,宇文溪定然是想到了许天佑。那个被称为少将军的少年,她没有见过,不过能令宇文溪那般倾慕,想来也不差。
她想着,自己似乎应该帮帮她。
宇文溪不说话了,大殿内再次恢复了静谧却又有些沉闷的氛围。一群人坐在一起,随意的寒暄几句。太后倒是关切秋明月的病,还命人又去拿了许多珍贵的补药。秋明月自然是万分‘欣喜’而‘感激’的收下了。她寻思着,该找个机会谢谢淑妃。但是这里这么多人,倒是不好开口。她又想起昨天宇文溪给她送来的那盘棋,那可不是一般的棋,里面包含的东西,可谓是奥妙无穷。她隐隐觉得,平安侯是故意让宇文溪把那棋局给她看的。不过这平安侯倒是个细心深沉的人。
那局棋…
秋明月低头看着手中香茶,这茶叶是上好的大红袍,茶水是宫女每日早晨取来的晨露,一杯茶便可抵普通老百姓半年的生计。此刻她看着飘荡在水面的茶叶,手指微微晃动,茶水也随之晃动出阵阵涟漪。
直到快到午时了,凤倾璃才提出告辞,太后允了。
出了金凤宫,宇文溪和凤倾瑶却拉着秋明月去了淑妃的宫中。这一次,凤倾璃倒是没有反对,而是一个人到宫门口等她。
淑妃的宫殿不算奢华,至少在秋明月看来,不算。当然,该有的那些精致装饰还是有的。一走进去,感觉到的不是糜烂华丽,而是淡雅朴素。尤其是门前的碧水池塘,里面种着的睡莲像婷亭如玉的女子,娉婷而多姿,妖艳而清丽。
听凤倾璃说,淑妃在后宫不算受宠,但是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妃子可以比拟的。这些年皇后和德妃在后宫分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