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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回过神来,笑着迎上去。
“娘,你怎么来了?”
老太君看了她一眼,目光转过秋明玉,见她手背在身后,眼神微闪。
“明玉,你手里拿着什么?”
“没…”秋明玉做贼心虚,又退后了两步。
这时候,秋明兰上前来,亲切的挽着老太君的手,脸上甜甜笑着。
“祖母,你来得正好,之前三姐说她画了幅画,画得可好了。”她回头,对着秋明玉灿烂一笑。
“三姐,快拿给祖母看看啊。”
“不—”秋明玉脸色有些白,更是慌乱的退后两步。这个样子,任谁也看出了她有问题。
老太君目光沉凝的落在秋明玉脸上一会儿,大夫人见了心里就有些打鼓,心中不住懊恼秋明兰的不懂事,又不得不上前陪着笑脸打算给秋明玉解围。
“娘,明玉她…”
老太君一个眼神瞥过去,成功的让大夫人闭上了嘴巴。老太君深看了大夫人一眼,又转过头,将目光落在秋明兰脸上。
秋明月微微抬眼,嘴角淡淡上扬。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秋明兰自作聪明,只怕在老太君眼前就如小孩儿过家家吧。
摇摇头,今日给秋明玉一个教训就够了。端看今日薛雨华的表现,这桩婚事只怕成不了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当真闲自己的日子太过清净了么?
她走到老太君面前,温声说道:“祖母,这里日头大,我送您回去吧。”她挽着老太君另一只手,笑道:“听韩嬷嬷说您最近老是失眠,前几天我又让红萼给晒了新的花瓣,您喝了定能睡个好觉。”
老太君眸色柔和了些,拍拍秋明月的手。
“明月有心了。”她再次看了眼秋明玉和秋明兰,瞥了眼一直未说话的薛国侯夫人,眼神闪了闪,转身正欲离去。前方一个粉衣的丫鬟却匆匆而来,似是无意,刚好撞到了正在发愣的秋明玉。
—啪—
画卷掉落。
秋明玉脸色顿时惨白。
那丫鬟似乎受惊过度,连忙下跪磕头。
“三小姐饶命,奴婢该死——”
大夫人反应最快,在那画卷掉落的一瞬间,众人还没看清那画中景物的时候就立刻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一巴掌朝着那丫鬟扇了过去。
“作死的奴才,没长眼睛吗?”
薛国侯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老太君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秋明兰的脸色更是沉如锅底,既恼怒母亲掩护三姐,又懊恼母亲这般冲动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唯有秋明月,却是淡淡挽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大夫人的怒气还未发完,就听得薛国侯夫人压抑着薄怒的声音想起。
“依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般慌张?”
大夫人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自己的姐姐,见薛国侯夫人神色有些冷淡,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心急之下居然没看清那突然闯过来的丫鬟是薛国侯府的人。若是私下里也就罢了,然如今在众多场合之下,薛国侯夫人自然代表薛国侯府,如何能眼见大夫人这般欺凌薛国侯府的人?哪怕只是一个丫鬟。况且,那丫鬟还是她特意安排在薛雨华身边准备日后收房的。
由来世家大族,越是贵族官勋大家门阀之族,就越是好面子。薛国侯夫人虽然与大夫人是嫡亲姐妹,但是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她自然是向着侯府的。
意识到这一点,大夫人心中着恼,正打算解释什么。却听薛雨华突然开口了,“这般冒冒失失,成何体统?”却是在斥责那丫鬟。
大夫人一愣,那跪在地上的丫鬟一脸苦像。
“世子,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她看了看在场所有人,似乎有所顾忌。
薛雨华皱眉,“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丫鬟这才抬头,众人这才看清她的摸样。竟是一位摸样俏丽的妙龄女子。鹅蛋脸儿,明眸皓齿,肌肤胜雪,唇若含朱。只一身淡粉绣玉兰的衣裙,却恰好的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再配上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翦水秋瞳,柔柔弱弱娇娇怯怯好不可怜。刚才大夫人那一巴掌打得重,直打得她肿了半边脸。可她却没敢用手捂脸,只眼底波光闪动,晕出一层水光来,声音也柔柔弱弱似春风杨柳。
“世子前几天不是画了幅画吗,您说那画没有完工,就放在桌子上,吩咐奴婢不要收起来,可方才奴婢进去的时候,却见那幅画不见了。”她说到这儿脸色有些惶恐,声音也多了几分害怕和颤抖。
“今早奴婢给世子整理床铺的时候那幅画还在,可如今…却不翼而飞了…”依琴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秋明月脸色惨白,薛雨华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大夫人心中也暗道不好,薛国侯夫人蹙眉,轻斥道:“没用的东西,丢了画不去找,跑这儿来干什么?还不去将画找回来。”她不是傻子,事到如今她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暗恼,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特别是老太君面前,她不得不为秋明玉找台阶下。
依琴怔了怔,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到薛雨华身上。薛雨华没有看她,只淡淡瞥了眼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如雪的秋明玉。以及站在一旁,脸色淡静嘴角微微勾起算计得逞的秋明兰。他眯了眯眸子,今日他拆穿秋明玉,固然能打消母亲让自己娶秋明玉的念头。可是母亲铁了心要与秋府联姻,没了秋明玉,还有秋明兰。秋明玉头大无脑,刁钻蛮横毫无心机。而这个秋明兰不同,小小年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这样的女人他断然不会娶的。那么为今之计只有——
心中思索只在须臾之间,他看了眼面生薄怒的母亲,在她还未来得及出口斥退依琴之前阻止了她。
“不见了?”他冷笑一声,“难不成那幅画还长了翅膀不成?”
依琴眸光一晃,立刻会意的装出一脸惶恐的摸样。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不过…”她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不过什么?”薛雨华也配合的挑了挑眉,语气多了几分低沉。
“今早奴婢进屋的时候,看到窗外闪过一个影子,起先奴婢以为是眼花,没太在意。没过多久,奴婢进屋后,那幅画就不见了。奴婢怀疑,是,是…世子的画…许是…被热偷窃了去…”她越说声音越小,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得仔细。
老太君皱眉,薛国侯夫人母子住在秋府,却莫名失窃。这不明摆着打秋家的脸吗。
她沉了声音,“你可看仔细了,世子的画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国侯夫人本欲出口的话就这样吞进了腹中,她看了眼大夫人,眼底闪过无奈,而后又开始斥责依琴。
“偷窃?我看是你们自己窝藏起来了吧,还敢污蔑他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依琴一抖,眼泪哗啦啦的流。
“夫人,奴婢没有,真的不是奴婢偷的,不是…”她慌乱的解释着,手却似无意识的触碰到秋明月瘫软在地上,无意识松开手掉落地面的画轴。她一怔,而后下意识的将那画拿了起来,正待打开。大夫人双眼一瞪,额上青筋暴跳。正想阻止,秋明玉却突然回神,猛地朝依琴扑过去要抢那幅画。
“还给我。”
一道暗气打过来,秋明玉吃痛一声,那画立刻就掉落在地,又因刚才撕扯之间,系在画轴上的红绳掉落,此刻便滚落展开而来。
薛国侯夫人闭眼,无声叹息。大夫人脸色一变,在想阻止已经不可能。她咬牙,恨恨的瞪着依琴。依琴却欣喜的抓起那幅画,兴奋大呼着。
“在这里,就是这幅画,找到了,找到了——”她像一个纯真的小孩儿,在为找到自己丢失的宝贝一样,露出喜悦而激动的笑容。
秋明月被大夫人推开后就站在秋明珠身边,凤目淡淡扫过众人的表情,嘴角噙起淡而讥诮的弧度。
老太君脸色沉如死水,大夫人死死咬住唇瓣,薛国侯夫人面色有些僵硬。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惊奇百怪。
沉默中唯有依琴喜极而泣的声音,良久,薛雨华动了。他慢慢走到依琴面前,目光从她手上那幅画移开。而后伸出手,慢慢的靠近—
“华儿”
薛国侯夫人突然唤了一声,薛雨华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她。薛国侯夫人的面容更加僵硬,手指动了动,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
“这幅画…真的是你丢失的那幅?”
本来暗自高兴的秋明兰脸色猛然一沉,大夫人却是眼睛一亮,回过头来目光灼热期待的看着薛雨华。希望他能出口否认。秋明玉似是此刻才回过神来,根本没听见薛国侯夫人说的什么。生怕薛雨华认为自己偷窃了他的画而讨厌自己,急切的想要撇清,所以她未加思索就脱口而出。
“那幅画不是我偷的,是六妹偷的,不是我…”她焦急的看着薛雨华,完全不理会自己这句话带来的后果,只希望薛雨华不会因此讨厌她才是。
秋明玉暗自咬牙,面上笑意清浅了几分,眼中带着几分委屈之色。
“三姐,你…你怎可如诬赖于我?”她说完眼圈儿一红,就要掉下泪来。
秋明月心中大叹一句,果然,女人是水做的,动不动就哭。秋明兰着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老太君一语不发,沉沉的看着大夫人,眼底蓄满恼怒。
大夫人一心都在怎样替自己女儿圆谎,根本无暇顾及老太君。此刻见两个女儿居然互相攀咬起来,更是气得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幸好身后的玳瑁及时扶住她。她站稳后,非但不感激,而且还极为用力的掐了玳瑁一把。掐得玳瑁柔嫩的肌肤晕出一大块青紫,痛得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也没敢痛呼出声来,只能默默忍受。
秋明玉一听秋明兰否认,立刻回头怒瞪着她。
“我诬赖你?这幅画明明就是我从你手上拿到的,我何时诬赖你了?”
秋明月暗自摇头,说秋明玉笨吧,她还真不聪明。她说这句话之前难道就没想过,承认了那画是从秋明兰手中夺过来的,那岂不是就等于承认她抢夺人他人所著冠上自己的名字再大肆炫耀。这般无耻低贱之为,哪堪称一个大家闺之典范?简直辱没门风。要是老太爷在这儿,只怕会气得当场扇她两个打耳光吧。
面对秋明玉的指责,秋明兰反而平静了,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三姐,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说那幅画是你自己作的。如今却又说是从我手里抢过去的,这朝令夕辞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你—”秋明玉瞪大眼眸,心中蓦然一惊。纵然她再愚蠢,此刻也知道自己中计了,而且还是被她嫡亲的妹妹给算计了。她又恼又恨,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撕碎秋明兰的嘴巴。
秋明珠却皱眉,语气带着几分疑惑。
“三姐,那幅画不是你作的吗?怎么又变成了是世子失窃的画?”她想了想,忽而道:“难不成你和世子所作的画一模一样?”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任谁也不会相信。薛雨华却挑了挑眉,从依琴的手中拿过那幅画,仔细看了半晌。
“果然很像。”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是一怔。就连秋明月,也不可避免轻蹙柳眉。稍刻似明白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弧。
果然—
“世子?”依琴极为错愕的看着薛雨华,就如同原本排好的台词突然被篡改了一般,眼神止不住的惊愕和意外。
薛国侯夫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多了一分凝重,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