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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居然不尊女德,私见外男不说,还以此要挟逼问自己的亲妹妹。玉芳,你的好女儿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大夫人被她毫不客气的指责有些没脸面,仍旧硬着脖子道:“长姐,明玉的性子你了解,她虽然有时候任性了一些。但是本性不坏啊,这一次肯定是有人陷害她。对了,肯定是秋明月那个小贱人,她…”
“够了!”薛国侯夫人低斥一声,打断了大夫人的祸水东引。
“她在宝华寺,如何陷害明玉?本来我以为明玉只是小孩子心性,日后嫁了人我也定给她改过来。可是没想到她现在越来越没个分寸了,居然这种事都敢做。如果日后她嫁给了雨华,保不定还得出什么大事儿。”
大夫人被她一通抢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也无可辩驳。
薛国侯夫人又道:“还好我之前还没同你交换两个孩子的八字庚帖,这事儿还来的及。”
她这样一说,大夫人立即就想到昨日自己提出交换薛雨华和秋明玉的八字庚帖,她却三缄其口的拒绝了。原来,她是早有打算。
大夫人本就脾气不好,这样一想,登时就恼了。
“长姐,原来你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要明玉嫁给雨华,所以这次只是你的一个借口?”
薛国侯夫人目光一历,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越活越回去了?难怪明玉被你教成那样。”
大夫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红了眼睛道:“我怎么了?这些年我在秋府不受待见,老爷也不喜欢明玉。我多次写信给你,可你呢,没有一次帮过我。这一次,不过是为了你女儿的前程,你才想要和秋家攀亲,你以为我不懂吗?”
薛国侯夫人眼眸一震,似是没想到向来蠢笨的大夫人也会想到这一层。
大夫人见她脸色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顿时更加愤怒。
“现在你觉得明玉嫁过去会让侯府丢脸了,所以你就想要过河拆桥了。可是你却从未想过,从你住进秋府,明玉和雨华的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了。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今你就这样反悔了,你让其他人怎么想,让明玉以后如何嫁人?”
薛国侯夫人稳了稳情绪,安抚她道:“玉芳,你先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大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总之你别想退婚,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我做的那些事情,有七分都是你的功劳。我怕什么?反正这些年也就这样过来了,怕是累着你侯夫人的尊荣。”
明显的威胁。薛国侯夫人脸上闪过薄怒,随后又消散于无形。
“玉芳,咱们是亲姐妹,用得着闹得这么脸红脖子粗么?我只说明玉和雨华的婚事不妥当,并没有说不与秋府联姻啊。”
大夫人连连冷笑,“当然了,秋府里待嫁的女儿可不止明玉一个。无论如何,总归是姓秋,对你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而我和明玉,就成了你夺取荣华富贵的绊脚石。我告诉你,你休想。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称心如意。”大夫人也算是豁出去了,“大不了我将父亲当初如何算计公公登上高位,你又是如何给我出主意救老太君然后又是怎样让沈从山入狱的事统统告诉老爷。这些年我也受够了,我不好过,林家的人,谁也别想好过。你们休想利用完我的女儿再坐享其成的享受荣华富贵。”
“玉芳。”薛国侯夫人真的被她这番话激怒了,声音猛然提高,脸上一片愤怒阴霾。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早就告诉过你,这些事情全都给我滥在你的肚子里,谁也不能说,你还想不想做你的秋大夫人了?”
大夫人冷笑,眼神悲凉。
“秋大夫人?呵呵呵…这些年来,你觉得我除了有这个名分以外,还有什么?从明兰出生后,老爷就不再进我的房,我这个大夫人,早就名存实亡了。现在,连中馈之权也被分给了黄氏。你说,我还剩下什么?”
到底是亲姐妹,薛国侯夫人看见她这个样子也心有不忍。
“玉芳,我知道你过得苦。”她叹息一声,“不是我绝情,而是这件事实在是…”
大夫人打断她,“别给我说那些大道理,我不爱听,我就想知道,明玉和雨华的婚事,什么时候落实?”
见她冥顽不灵,薛国侯夫人眼中闪过恼怒。
“玉芳,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已经没有回缓的余地了。再说了,经过上次那幅画的事,雨华对明玉也颇有微词。今日又…”
大夫人冷冷看着她,“是吗?那件事过去了那么久,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雨华一定会娶明玉?怎么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又变了?”
薛国侯夫人再也没有了耐性,冷着声音道:“无论如何,明玉和雨华的婚事是不可能了。你若愿意,便把明兰许配给雨华。咱们还是亲家。至于之前你说的那些事,你爱说就说,反正说出来,我是无所谓的。如今父亲已经身为太师,再也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我,依旧是侯夫人。我儿子是世子,你觉得侯爷纵然生气,会不顾及多年夫妻之情吗?玉芳,别作茧自缚了。虽然那些事是我给你出的主意,但是你若心中没有私心,当年能给老太君下迷药?你能利用她?这些事就算公布于众,最不利的,也只会是你。”
大夫人被她戳中心事,脸上气得青白交加,颤抖着手指着她。
“你—林玉芝,你还是我亲姐姐吗?居然说出这么混账的话。”
薛国侯夫人波澜不惊,“不是我不顾及姐妹情谊,玉芳,不是我说你,你那个性子真的该改改了。明玉那性子就是被你给惯出来的。在这么下去,她这辈子就得毁在她自己手上。”
“你…”大夫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薛国侯夫人无动于衷,“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便将明兰嫁给雨华。反正都是你的女儿,你不亏。”
“你闭嘴。”大夫人气红了眼眶,“明兰才十二岁,如何嫁人?明玉身为姐姐,尚未出嫁,如何轮得到明兰?你这是存心要让她们姐妹反目。你—”她待还要说,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大夫人惊怒回头,却愕然看见门外站着秋明兰。她脸色苍白,一身淡薄的站在风中,摇摇欲坠。
“明兰?”大夫人眼中闪过慌乱,也不知明兰到底听到了多少。
秋明兰盯着她,眼神痛楚而荒凉,还带着一缕陌生。蠕动着唇瓣,嘶哑开口。
“娘,在你心里,我便这么不济?在你心里,只有三姐才是你的女儿?”
大夫人心中咯噔一声,慌忙走过去就要抓住她的肩膀。
“明兰,不是的,你听我说…”
秋明兰却退后一步,避开她的触碰。眼神失望而悲切的看着她。
“从小到大,三姐无论做了什么事你都可以包庇她。而我呢?你从来就无视我,在你心中,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只是一颗你用来抓住爹的心未遂的一颗废棋而已。就因为我不是男孩儿,所以你对我失望,你厌恶我。因为如果我是男孩儿,说不定爹就会回心转意,就不会接沈姨娘回府,对不对?”
大夫人心中有几分心虚,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明兰,这些事你听谁说的,简直胡言乱语。”
秋明兰摇摇头,苍凉一笑。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娘你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她连连后退,眼神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成灰。
“好,我现在知道了,终于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她闭眼,一颗泪水划过脸庞。转身,飞快离去。
“明兰。”大夫人想要追上去,却被薛国侯夫人阻止了。
“你现在追上去只会让她越发恨你,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
或许是多年的苦恨积压在心头太久,在自己亲人面前,大夫人也不想在掩藏了,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埋头在薛国侯夫人怀里低低呜咽。
“明兰,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也是我的女儿啊,是我十月怀胎所生的女儿,我如何能不疼爱?她怎么可以误解我至此?”
薛国侯夫人拍拍她的肩,语气柔和,再不复之前的剑拔弩张。
“要我说啊,你确实太过偏心了些,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极端。”她扶着大夫人坐下,道:“你呀,处处护着明玉,却忽略了明兰。她才这么小,你对她那么严厉做甚?”
“我—”大夫人想要反驳,却终究止在呜咽声里。
“你以为我想么?之前姑婆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生下大房嫡子,才能让老爷对那沈氏彻底死心。可十个月后,我又生下一个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老爷看着明兰那个表情。我能如何?我这些年难道就不苦?”
“那你也不该迁怒在明兰身上。”
“我如何迁怒于她了?”大夫人拿着娟帕擦拭着眼泪,“生下明兰后,就连姑婆对我也不如往日眷顾。她为了我早就与老爷的关系僵持不下,生下明兰后,她便再也没有理由束缚老爷了。你以为她有多疼我?每次我抱着明兰去给她请安,她总是一脸的嫌弃,说话也刻薄尖锐。你以为我好过?”说到过往,大夫人心里的委屈就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薛国侯夫人不禁也有些同情她,“这些事,以前你怎么没有说过?”
大夫人不回答,她也是有骨气的,这么没脸的事,她如何会对娘家人声之于口?
薛国侯夫人又叹了一声,“不过总归还好,她把中馈之权交给了你,也算对你仁至义尽了。”
大夫人连连冷笑,“你以为她是为我好?她不过是私心而已。她不想中馈之权落在二房三房手里,交到我手上,她才可以谋取更多利益。”
“玉芳,人死如灯灭,你便是再不满,也不可对长辈不敬。”薛国侯夫人微微斥责。
大夫人不语,擦干了眼泪,静静的坐着,眼神有些空洞。
过了好一会儿,薛国侯夫人才道:“无论如何,明兰这心结怕是不好解开。”
大夫人心中一痛,眼泪又要落了下来。
“若非当年姑婆如此强势,不待见明兰,而我那个时候在秋家又如履薄冰,不得不看她脸色行事,又如何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你要想的,便是要怎么样好好补偿明兰。”
“如何补偿?如今她怕是都恨死我了。”大夫人说到这里,又嘤嘤哭泣了起来。
薛国侯夫人道:“你哭顶什么用?”她眼神一闪,道:“你若真想补偿她,便接受我刚才的提议。先听我说完你再生气也不迟。”见她又要发怒,薛国侯夫人赶紧制止她。
“这些日子明兰做的一切我也算看明白了,她是一心想嫁给雨华。既然如此,你何不成全她?这样既挽救了明玉的名声,又缓和了你们母女的关系,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大夫人皱眉,仍旧有些犹豫。
“可明玉怎么办?”
薛国侯夫人瞪了她一眼,“你就知道明玉,明兰就是因为这个才伤心的。”
大夫人低下头,“她是我女儿。”
“明兰也是你女儿。”薛国侯夫人现在终于有些理解秋明兰为何会对大夫人如此不满了,自家这个妹妹如此偏心,也难怪了。
“就如同你所说,我住进秋府,便是众所周知意味着侯府要与秋府联姻。而至于是谁,之前也没固定不是?出了这种事,你以为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