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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旭不用崔嬷嬷下令,赶紧烧旺时大火盖大锅烧水,给两个小姑娘泡个热水造驱寒。
两个人裹着背,只露出两个头,面面相觑了一眼,心里憋不住乐,可脸上的表情还是彼此相看两生厌的怒瞪,绝不能在临门一脚时露了馅。
崔嬷嬷催她们脱衣服的时候,出了屋子,根本没见脱得精光的两人。等再进屋正好看见,假意仇视彼此的两个丫头。她扳着脸,警告的扫了她们两人一眼。
桃花吐舌,露齿甜腻腻的喊了姨娘。
崔嬷嬷拿她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没辙,没好气的说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居然动起手来了,女孩家家端庄贤淑多好,偏得往泼妇的道上跑。
桃花腆着脸嘻嘻笑,说以后不敢了。
崔旭在外头喊了声娘,说热水烧好了。
崔嬷嬷应了声,要儿子把洗澡的大桶搬进来,又在一边看着儿子目不斜视的一盆盆的将热水倒进大桶里。如此规规矩矩非礼勿视的将浴桶倒了近三分之二之后,顶着满头大汗,退出了屋子。
令崔嬷嬷震惊的不能言语的一幕出现了。这一刻,两只眼睛似乎有些不够用的盯着两个女娃,一个两个,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做梦都不会忘记,甚至躺进棺材那一刻,她也不能忘怀。
她的双眼氤氲着雾气,咬着下唇,心情难以负荷眼前看到的一切,她望着谢天宝,眼中的水汽渐浓,急剧的聚出了水珠朦胧了视线。双手颤抖的掩上了唇角。好似怕自己会失声说出什么。
桃花登时有些傻眼,她预料到了崔嬷嬷的态度和表情,却不成想崔嬷嬷眼睛所及之处却不是自己。
她脑筋转的飞快,看向也瞧出异样,浑身阵阵发毛的谢天宝,她防备的藏在水桶里,警戒的看向崔嬷嬷。
但见崔嬷嬷两步跨到谢天宝的身前,一把将她从水桶里捞了出来,紧紧的抱住了她,哭的肝肠寸断,好不伤心。
只听她凄厉的哭声里,一句句喃喃的唤着,“我的孩儿啊,我的孩儿。”
桃花是彻底怔愣住了,瞳孔不间断的放大再收缩个不停。
谢天宝才是真正傻住的人,浑身湿漉漉的被崔嬷嬷的紧紧抱住,耳朵嗡嗡乍响,偏她那一句句我的孩儿清晰的扎进她的心里,使得她本该推开她,本该质问她,本该……也许在她被遗弃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本该。
桃花揉着眉心,敢情她这是为了天宝做嫁衣了。
桃花一阵哄一阵劝,谢天宝就跟个木头似的什么话也不说,好半天,光溜溜的后背上的水珠都被体温蒸发的没影了,隐隐的发凉。
见情形,崔嬷嬷是要哭个没完啊。
桃花赶紧从水桶里爬了出来,穿上一早准备好的干爽的衣服换上,连哄带骗的让崔嬷嬷放开谢天宝,三下五除二的给她擦了身子,套上衣服。抚着崔嬷嬷的手安抚,“姨娘,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好好说,要是觉得我在这儿不方便,我可以先离开,留给你们俩单独说话的地儿。”
崔嬷嬷擦去眼泪,歉然的点点头。
桃花干脆,动作麻利,留下两个相对无言的人,退出了屋子,一踏出房门就看见崔旭满面的焦色。急切地原地打转,耐着性子硬是没因过多的担心崔嬷嬷而闯进去。
“姨娘有孩子的事,你知道吗”阖上门,桃花逮着崔旭,抢先开口。
崔旭摇头,表示不知。
桃花欣然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宫女有孩子的事,可不是小事,连干儿子都不知道,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四个人中间隔着一道木门,加上崔嬷嬷可能故意压低了声音,哪怕是趴在门边上,估计也听不见里面的两跟人在说什么。
既然不想让外人听见,桃花也不去犯那个毛病。再说,只要谢天宝知道,相当于她也知道是一样的。
“你不用担心,咱们就在这边守着吧,万一她们口渴想喝个茶什么的,咱们也能跑跑腿,伺候一下,就别让庞杂的小事也跟着一起给她们添堵了。”
崔旭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眉头始终锁成了个川字形,没有松动。
桃花轻叹,这叫什么事啊!
两人就蹲坐在门口,各怀心事的发呆。
桃花时而抬头看看渐渐攀高的月亮,时而拖着下巴,吧唧嘴,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事。
过了好一会,两人靠坐着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差点仰后头去。
谢天宝冷着脸,率先走了出来,一把将桃花拉起来,恶声恶气的说要回家。
这个时候,谢天宝的气场强大,盖过了桃花平时的气焰,识时务者为俊杰,桃花嗯了一声,没多问,只对才露出面色难看的崔嬷嬷只会一声,我们先走了。便跟在教程极快的谢天宝身后飞快走去。
崔旭唤了几声娘,才叫回崔嬷嬷依依不舍的目光。
第90章
谢天宝一如既往的该吃吃;该睡睡,好似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和情绪波动。亦或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对三天两头的往她们的住处跑的崔嬷嬷;以前还会给个笑脸;如今谢天宝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机器吝啬的施舍给她一丁点的阳光。
崔嬷嬷不气馁,不泄气;似乎做好了长久战的打算和准备。日出而来;日落而归,那股殷勤劲;看的桃花都想替她掬同情泪,这娘当的,有这么掉价的吗
桃花看不下去了,如同多年前一样,一顿粗暴老拳,终于把谢天宝这头犟驴给打哭了。
桃花甩手,将略感震麻的手背在身后。这丫头,比当年硬实也更耐揍了。
谢天宝趴在地上,肩膀抖动,哭声抽噎着一阵一阵传来。
桃花安静的坐在院子里的木凳子上,下人们早被明令禁止不准踏入这里一步,此时此刻只有她们两个人。
头上一轮圆月,被遮天的乌云抹去了往日里的明亮,在没有星辰为伴的夜空中,显得尤为孤单。
桃花暗叹一声,托着腮,耐心地等着,听着哩哩啦啦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心道,差不多了。
她走近谢天宝,蹲了下来,“差不多就行了,地上凉,病了别指望我照顾你。”
谢天宝带着浓重的鼻音,哼了句,“冷血。”却还是搭在桃花伸过来的手上,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哭了一场,将憋在心里十多年的委屈统统发泄了出来后,谢天宝顿时轻松了很多。
“冷血也比你冷情强。”桃花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说的轻松。”谢天宝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桃花撇嘴笑了,如果她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今天就不会说出这句话了吧。她揽过谢天宝的肩膀,勾到自己身边。
“听着,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帮我一个忙。”桃花的语气从没有过的严肃和郑重。
谢天宝吸了吸鼻子,怔愣的看着从没对她展露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将会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普陀寺外,大批的官兵严守以待,将出口重重包围。百姓退避三舍,不得入内。
不知是什么大日子,居然这般隆重,百姓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了,难免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其实不过是皇太后前来礼佛罢了。
但这种明显安抚人心的消息,却起不到什么实际效果,依旧会让百姓们浮想联翩。
普陀寺内,僧人们似得到了告诫,整个庙宇里,平时接待的清秀小和尚们,全都窝在自己的房舍,老实的不踏出门槛半步,直到得到方丈解禁为止。
而在一处偏僻的屋舍内,朴实的布置里,一僧,一女,正在密切的交谈。一墙之隔的另一边,一个女孩附耳听的认真。
两人的谈话,先是风平浪静,突然一个大浪打来,顿时没了先前的气氛,转而变得拨浪翻滚,直至波涛汹涌。
听到高僧唤自己出去,桃花整理了下仪容,昂首阔步的越过那一墙之隔的门槛。出现在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面前。
她一身富丽堂皇的装扮,无与伦比的高贵气质,以及与生俱来的威压震慑着初次见面的桃花。
第91章
十多年前;皇太后病疫的女儿;居然没有消亡;而是得到高人救治,在乡野村间隐姓埋名了数年;终于将一身奇难杂症治好;如今既已痊愈,天家自然要共聚天伦。
特封;平康公主;以此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减免苛捐杂税两年。
桃花坐在雕花朝凤椅;看了眼铜镜里精雕细琢后自己的打扮,摆了摆手,抱着大铜镜的小宫女,退却几步,再转身退出了月华斋。
站在桃花身边三四步元,顶着一张正经脸的老嬷嬷,将臂弯上搭着的一条枣红色斗篷,披在桃花身上,提醒道:“公主,时辰快到了。”
桃花颔首微笑,由着老嬷嬷走在身前侧领路,她的脚步一起,随行伺候的宫女们一溜两行的跟在桃花身后,低眉顺目不敢丝毫怠慢,并表面看起来好拿捏的主子,实际上整治人来,比能咋呼的更让人胆寒。
况且,她们才伺候这位公主不过几日,还无从从她日常生活抓住她的喜好,而且也不到时候妄自揣测。
今天是册封大典,重要的日子。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打从皇太后下了在册封前不准打扰公主的懿旨后,根本没人敢违逆皇太后的意思,从不曾经过月华斋,哪怕绕远,也绝不往前凑。皇太后的话,在后宫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谁敢忤逆,除非是闲自己活的太舒坦了。
何况就算桃花想见,也见不到。当皇太后认下这个女儿后,便她送进了月华斋,美其名曰是学习宫中礼仪,其实上在桃花看来这就是软禁,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月华斋的禁锢。
也只有今天,学满之日,册封之时,桃花才有幸踏出月华斋。好好看看如牢笼一般的高墙别院。
桃花的嘴角抿出一丝冷笑,回想那日在普陀寺,和所谓的亲生母亲相见时,她冷若寒冰的眸子,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忽然觉得什么心性的人,在这皇宫里待久了,免不了要变态一场,严重的就像皇太后一样,稍微轻些的,也许就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宅斗份子。总之好人也得扭曲了三分性子才能配得上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不然只能横着出去了。
没有激动的言辞,没有过激的动作,甚至连个抚揉的亲昵都没有。皇太后那章美艳夺目的五官平静如水,没有波澜。只有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倒影出桃花好不怯场的模样,流露出细微的赞许。
好似在说,她的女儿,就该如此。
于是,皇太后离开普陀寺的同时,也带走了她的女儿,桃花。
金銮殿上,满朝的文武百官早早的候在两旁,寂寞无声。心底里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公主,怀疑多过猜忌,当他们看见桃花出现时,脑海里种种的不确定瞬间烟消云散。
这公主的样貌,简直和皇太后年轻时相像了七八分。
再见识到公主的言谈举止,皇家风范虽没皇太后那般强势,却也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压。
宫中礼仪,桃花学的认真,举手投足间无一不给人一种错觉,好似她一直生长在皇家,不曾离开。
皇太后对桃花的表现甚是满意,破天荒的拉过她的手,轻抚了几下,却吝啬的没有表情,只是和她心意的勾着唇角。
大了桃花六岁的一奶胞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