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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心,趁着两个老人不注意,顾宁悄悄的和沈灿耳语,“舅舅,我有事和你说,咱们出去说。”
沈灿看着自己侄女,这有什么事情神神叨叨的,他跟着顾宁走了出去。
两个人走到了附近的一条小河边,顾宁突然停住了脚步,停住脚步转过头说,“舅舅,顾春生出轨了,他和我妈曜离婚。”
沈灿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听岔了,“你刚刚说什么?”
“顾春生在外面有了别人,他要和我妈离婚,刚刚我没有在房间里说,是怕姥姥和姥爷一时无法接受。”
沈灿看着顾宁,顾宁的反应太不寻常,就像是在叙述其他人的事情一样,他想了想又问,“那你妈知道吗?”
沈灿其实挺意外的,沈阑和很多的子女在父母面前是一样的,报喜不报忧,所以沈家的人也就无从知道沈阑到底怎么样,不过没听到抱怨那就应该是好的,毕竟顾春生经常不回家,但是也没有家暴什么的,从外面是看不出一点夫妻不睦的端倪,沈家的老人倒是经常念叨说自己不是很满意那个女婿,但是看着顾春生对沈阑好,也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夫妻俩在外人看来和谐,其实倒是未必。
“我妈知道,但是她不知道顾春生在外面有了人,那个女人还帮顾春生生了两个孩子,大的那个比我才小一岁,和我在一个学校读书,顾春生在结婚的第三年,就已经在外面有了人。”
沈灿听着火冒三丈,“你说得是真的?姓顾的太欺负人了,我要去找他。”
顾宁拦住沈灿,“舅舅你先别冲动,你听我说,这不是我听别人说的,是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我听到那两个人叫顾春生爸爸!从我听到那身“爸爸”开始,顾春生就再也不是我爸爸了!我妈还不知道,我怕一时她受不了,舅舅,顾春生不离婚,是想让我妈她净身出户!然后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沈灿停下脚步看着顾宁,他并没有质疑顾宁说的话的真实性,因为人的表情骗不了人,他看见了顾宁眼睛的怨恨,而且,他也知道顾宁的性格,从来不乱说话,更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那你想怎么办?”沈灿又问。
顾宁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这婚是一定要离得,不过要我妈找他离婚,我妈想等我中考后在和顾春生谈,只怕是到了那时候,已经晚了,我知道顾春生在外面有了人,和两个私生子后就在收集资料,顾春生这样的情况算是重婚了,又是过错方,要是起诉到法院,法官和陪审团会把心偏向我妈这边,而且顾春生这样的情况,我看过案例的,很有可能判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沈灿看着顾宁,十分意外到对方会把这件事看得如此透彻,他刚刚知道的那一瞬间义愤填膺,只想去找顾春生当面对峙,没想到顾宁居然能按兵不动的收集证据!看来他这个侄女是不简单。
顾宁像是看透了沈灿的想法又说,“我不冷静能怎么样,我妈她只有我,这几年顾春生动不动就在家里无端的发脾气,我和我妈过得如履薄冰,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心里清楚,顾春生暗地里一直算计着怎么让我妈滚蛋,不用给一分钱,所以我早就看开了,不再把他当父亲看待,因为他不配。”
顿了顿,顾宁看着沈灿又说,“舅舅,今天我和你说这么多,是想给你打预防针,你以后知道了,千万不要对顾春生怎么样,如果你把他打伤了,会对我妈不利,他求之不得。”顿了顿,顾宁才又说,“是不是最近有人找到了姥姥,要买姥姥手中的那块地?”
“你怎么知道?”
“我听了顾春生的电话,那块地是他让人买的,他是听到了消息,明年高速公路要经过那里,现在还没有风声,那块地当然便宜,但是明年他转手一卖,就能赚上一大笔,他不亲自出面就是想撇清关系,他怕姥姥不卖给他。”
沈灿冷哼一声,“他倒是好算计!”
“舅舅,不管那块地别人出到什么价钱,你都别卖,让姥爷姥姥最近没事都待在家里别出去。”
上一世的种种还历历在目,顾春生怎么样抓住了沈阑的把柄,逼得沈阑签了离婚协议书。两个人分开之际,沈阑不仅仅没拿到一分钱,顾春生反而把沈家的家底掏了个精光,倒打一耙,说是沈灿袭击了自己,主动报警,和警局的人勾结在一起,买通去医院做了假的鉴伤认定,故意把身上的伤说得很严重,说要起诉沈灿,让沈灿牢底坐穿。
这事情一发生,沈阑的母亲就受不住去了医院,家里更是一团乱,沈阑医院家里两头跑,还有去警察局协调,最后迫不得已签了离婚协议,但是顾春生并未遵守诺言,沈灿被判了六个月的□□!再出来,不但是没了工作,一切都已成既定的事实。
也因为这样,沈阑和父母兄弟的关系,渐渐的淡开了,她自己没有脸面,觉得对不起沈家。
顾宁的拳头握紧,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竟然也不觉得痛,上一世顾春生的咄咄相逼,哪儿把自己当成他女儿,把沈阑当妻子看待,那人是很不得逼死了她们母女俩才好,既然这样,上天给她机会回到原地,她就不会对顾春生心慈手软,那些欠她的,她终究得如数的要回来才好。
沈灿本来还想说什么,终究一声叹息,“这事情不能你自己做决定,你尽快告诉你妈,顾春生是个混蛋就算是进了监狱也是咎由自取。”
“嗯。”
顾宁给沈灿打了防治针,就和两个老人告别回了家,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灵魂咆哮不止,想到接下来要面临的种种,顾宁竟然生出了一丝的兴奋!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只想曜顾春生收到应有的报应或者说是制裁。
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她显然是幸运的,顾宁自然不愿意拿自己的命或者前程去赌什么,这些太宝贵了,为了顾春生不值得!
她以后还有很长的路,总有一天,她会凭着自己的实力,狠狠的把顾春生踩在脚下,让他后悔当初的决定和背弃!
顾宁深吸了口气,回到房间拿出试卷,认真的做了起来,等着把一套卷子都做完,她终于变得心平气和了起来,顾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房间走了出来。她喝完口水,再看看墙上的表,才不八点钟,她也不开电视,就这样坐在黑暗的客厅里,静谧黑暗的空间,她的思路特别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门响了一声,顾春生打开灯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的顾宁,他皱了皱眉,“比怎么不开灯坐在那里,神神叨叨的。”
顾宁眼睛望过去,没有说话。
不知怎么的,顾春生最近都特别不喜欢顾宁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说吧,顾宁的眼神,像是能把他看透一样,让他心里竟然生出了不安。
顾春生换了鞋子走到顾宁身边,俯视沙发上的人,“你妈呢?怎么没看到她。”
“她在店里没有回来。”顾宁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顾春生的声音颓然的拔高,“又不是活不下去,你妈就一定要再外面弄那个门面让我难堪?你打电话把她叫回来!成什么样子!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顾宁看了头顶的人一眼,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依照顾春生的话,拨了电话过去。
沈阑半个小时候才来,顾春生看着人进来。脸已经黑成一团了,声音低低的问,“都打电话这么久了,怎么才回来?”
沈阑边说便往厨房走,“哦,店面上一直有人,我总得等人买完东西再关店过来吧。”
☆、第十章
顾春生听了沈阑不痛不痒的回答,突然间就情绪爆发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沈阑的唯唯诺诺,他一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一套的茶具“叮叮咚咚”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沈阑听到响声顿住了脚步,回过了头,看了看暴怒的顾春生,又看了看一地狼藉。
这一套茶具是刚搬进这房子买的,虽然不值什么钱,却是两个人挑了一个上午买回来的。
她看着地上的碎片,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再也回不去了。
顾宁低吟了一声,慢慢的躬下了身体。
沈阑看着顾宁脚边的一抹血迹,忙走过去,蹲了下来,“宁宁,怎么了?”
“我没事,被碎片划到了,伤口不深。”
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出了一点血,顾宁倒真不觉得痛,和上一世顾春生给她的痛比起来,这点算什么。
她脸上扭曲的表情,是故意给沈阑看得。
沈阑一脸心痛,顾宁很少会出去,一般都呆在家里,没晒到什么太阳皮肤特别的白,所以那一抹的血色特别的刺眼。
沈阑忙回头找从抽屉里找出了碘酒,细心的帮顾宁脚上伤口消毒后,贴上了创可贴。处理完了这些,她这才回过头看着顾春生,“你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宁宁的脚都被你划伤了。”
顾春生对她怎么,她都可以忍,但是女儿不同。
顾春生看向顾宁的时候,顾宁刚好也打量了他,顾宁眼里深沉浓重的恨意让顾春生有些不寒而栗。
顾春生怔了怔,反应过来之后心往下一沉,他快步的走到了顾宁前面,“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恨我?我是你老子,没有我就没有你,没大没小的东西!你是不是还想杀了我?”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是感觉到了顾宁的杀意,所以这会儿才会暴跳如雷。
顾宁依旧死死的看着顾春生,那眼神让顾春生觉得犹如芒背在刺。好像在顾宁面前,他无所隐藏。
顾春生抬起手,手掌还没有落下,沈阑就挡在了顾宁的面前,“顾春生,你想干什么?!你一回来就发脾气,你不就是不满意我开了那个店吗?你有事冲着我来,拿着宁宁出气干什么,她哪儿惹你呢?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月都不会来几次,我开店哪儿丢你脸了?”
顾春生的眼睛越过挡在前面的沈阑去看顾宁,顾宁这会儿已经垂下了眼,他“哼”了一声,“大的小的一样上不得台面,什么东西。”说完摔门而去。
沈阑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又回过头看了看垂着头的顾宁,坐在了顾宁身边,“宁宁,刚刚吓到你了。”
顾宁抬起头,直视沈阑的眼睛,“妈,他都这样了,你还要和他这么过下去吗,他刚刚想打死我!”
沈阑摸了摸顾宁的头,“不会的,他是你爸爸,而去,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没事了。”
沈阑把顾宁搂到了怀里,轻轻的拍着顾宁的肩膀。她刚刚也确实是被顾春生吓到了,这么多年,两个人一直磕磕碰碰的,她也早习惯了顾春生脾气,平时尽量让着,所以一直是口角上的争吵,顾春生从来没有动过手。
“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你爸脾气越来越大。”沈阑也是一头雾水,找不出自己哪儿得罪顾春生了,要说是那个新店的话,确实是有这层原因,但是顾春生早在这之前,脾气就开始变大了。
顾宁在心里冷冷的笑,怎么回事,因为他的底气足了。
沈阑有时候她也想找顾春生好好的谈谈,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春生的性格又怎么会听她的话,为了顾宁,为了这个家,她也就忍下去了。算起来,这些年,她在顾春生那里受得气,在顾春生父母姐姐那里受得气,可是一点不少。
这些她都能忍,她唯一不能忍的是让自己孩子受气。
她不会让顾宁受到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