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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闯见宋欢颜也醒了,便举手在半空中击了两下,吩咐身旁的人道:“快去,准备些的点心和水酒上来。”
孙长海闻言,脸色变了变,极快地微笑起来道:“主子,这个时辰您还要喝酒啊?”
李闯道:“这会,睡意全无,不喝点酒如何能再睡着。”说完,他又看向宋欢颜道:“你也惊着了吧,正好过来陪本王喝一杯吧。”
不过一会,点心和温好的水酒都送了了过来。孙长海摒退闲杂人等,亲自为李闯倒了一杯酒,送到他的手边,含笑道:“主子请用。”
李闯接过,一仰头喝了杯中里的酒,看向对面只闷头吃点心的宋欢颜,出声道:“给宋姑娘也倒一杯尝尝吧。”
宋欢颜正欲出声拒绝,却话迟了一步,孙长海已经拿起酒壶帮她斟酒,轻声道:“姑娘请用。”
第一百章 水路(二)
第一百章 水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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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身随着波浪摇摆不定,盛在杯中的酒,也好像随时要溢出来似地。
孙长海含笑睨了她一眼,作了一个请她喝下去手势。
宋欢颜微低着头,一缕馥郁酒香,飘到鼻端,她象征性地轻抿了一口,只见,孙长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道:“味道很好吧?热书库不少字这可是最好的女儿红。”
宋欢颜点一点头,表示赞同,只淡淡的笑着。她素来不喜饮酒,偶尔小酌一次,也是因为正值年节当下,迎合家人共聚的喜庆气氛。
宋欢颜喝得极慢,李闯却是连饮数杯,面色微微见红,孙长海一直跟在旁边斟酒伺候,偷偷瞧着那杯中的透明澄澈的酒水,暗自咽了咽口水。
宋欢颜听着窗外传来的潮浪声,心中萌生退意,于是,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王爷,民女不胜酒力,想先行告退了。”
李闯闭目养了一会神,闻声才睁开眼睛,机不可见地点点头道:“你下去吧。”
宋欢颜闻言,又是俯身一礼,转身缓缓退出屋子。
李闯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抿着唇一言不发,抬手举起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自从上次在尹府,她惊惶失措地推开自己以后,李闯便对她换了心思,不予强求,一切顺其自然。
孙长海深知主子的脾气,不敢多言,识趣地又给他斟了一杯酒,道:“爷,天色不早了,您喝过这一杯就早点休息吧。”
李闯闻言,突然指了旁边的位置,道:“孙公公,你也坐吧。”
孙长海听了,有些受宠若惊道:“奴才不敢。主子你坐着的地方,哪有奴才的做的地方啊?”
李闯道:“要你坐就坐。”
孙长海闻言,只得放下酒壶,小心翼翼地做到他的跟前,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神情,半响也不作声。
李闯突然想起早前在宫中,他和两位哥哥在一起吃酒,待喝到微醉时,常常互相打趣说笑。那爽朗的笑声,一路穿过回廊,穿过碧池凉亭。想想,如今兄弟三人,已有三五载未曾欢聚畅饮了。许是,回忆太过美好,现实太过萧索,李闯心中徒增几分伤感和无奈。
孙长海见他神情有变,忙劝解道:“爷,瞧您好端端的喝着酒,为何突然难过上了?”
李闯眼神微暗,只道:“你该知道,此去游走十六州,表面上是游山玩水,但内里却是为了替二哥笼络各方势力,一旦庐陵得胜,这京城的天也要跟着变了。”
“爷。”孙长海趁势进言:“奴才知道您心里惦记皇上,惦记太子殿下,可是,如今大势所趋,危机所迫,您不能不变啊。”
李闯闻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眉心微蹙,只道:“若是日后事成,要想让天下人心服口服可不容易。”
孙长海宽慰他道:“爷,您和二皇子这么做,为的就是天下百姓。就算有人敢妄言浑说,也是故意捣乱,不理他,不就完了吗?奴才就不信,单凭那几个乌合之众还能闹得出什么花样来?”
孙长海一面说着话,一面躬身给他布菜。可李闯却不吃半口,只是和那水酒亲,又是几杯酒下了肚,渐有醉意,片刻过后,便拄着下巴睡着了。
孙长海见状,忙将他扶回床榻上休息,跟着又吩咐下人们悄无声息地收拾好桌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宋欢颜起得很早,吉祥端着脸盆过来半跪在她的身前,服侍着她梳洗。
宋欢颜见她的下巴贴着纱布,问道:“你没什么大碍吧?热书库不少字”
吉祥闻言,笑盈盈地摇摇头。
一番梳洗过后,如意捧了两身新衣裳给她过目,含笑道:“今儿天好,姑娘看看想穿哪一身儿好?”
宋欢颜淡淡地扫了一眼,只道:“新衣裳就免了,我还是穿从家里拿来的那身水青色的。”
如意闻言,略显失望,点头应了声是。这么漂亮的衣裳,姑娘却连看都不多看一眼,真是可惜了。
宋欢颜确实有自己的想法,此时她的身份尴尬,遂陪伴于李闯左右,却并未有任何名分。往后的事情,还需走一步看一步。自己实在没理由也没心情,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凡事还是低调些,保持原来的自己最好。
宋欢颜神清气爽的出现在通往前舱的甲板上,突见孙长海正从前舱缓缓走来,上前行礼道:“孙公公好。”
孙长海含笑应道:“好好好,宋姑娘有礼,您歇得可好啊?”
宋欢颜点头应是。
两人寒暄几句,宋欢颜想去前舱请安,却听孙公公道:“昨晚吃酒吃多了,爷还歇着呢。姑娘先去用早饭吧。”
宋欢颜用过早饭之后,便径直回了屋中看书,吉祥和如意守在她的身边,安安静静地做着针线活儿。
从手绢到枕巾枕套,从亵衣亵裤到长衣裙摆,两人似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针线活儿。其中,要属吉祥的手艺最好,绣什么像什么,针脚妥帖,穿着也分外舒服。
宋欢颜曾经问过如意,她们俩从哪学来的手艺。如意回说,早前在尹大人府上,每天得了空都要跟绣娘偷偷师,原本为的是学艺在身,有朝一日出了府,也能自己讨讨生活。
宋欢颜听罢,想来也是,但凡是大户人家的府上,光是绣娘和厨娘就有几十号人,个个都有真本事。
宋欢颜翻着医书,无意间瞧着书页上的一块小小的油渍,不由手上顿了顿,想起那时她和铁头一处玩闹,他明明不认得什么字,却非要挤在自己的跟前看书,两人闹起来,他不小心用油乎乎的小手,翻了一页书,不想留下了一个油印子。宋欢颜为此恼了他好久,小半个月都不打理他,惹得他好生孤单。
一想起铁头,宋欢颜便立时想到外面巡视的王锦,十余天的功夫相处下来,宋欢颜心中渐渐淡了他是铁头的想法。
正犹自出着神,突听身旁的如意惊呼一声,跪地行礼道:“王爷万福。”
宋欢颜应声抬头,只见李闯不知何时来到门外,背手而立,神情闲适。她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站直身子,匆匆行礼道:“拜见王爷。”
李闯的唇角扬起一丝弧度,淡淡道:“不必拘礼,都起来吧。”
宋欢颜携着吉祥如意起身,舱房不大,而且除了一张床铺,两只绣墩之外,并无任何可以落座的地方。
李闯倒不介意,提着衣摆,大大方方坐于绣墩上面,随手拿过宋欢颜看到一半的书,翻看了几页,发现上面竟是一些听都没听过的病症药名。
宋欢颜见状,吩咐道:“如意,赶紧去沏杯热茶来。”
李闯摆摆手道:“不必了,方才吃得太饱,不想喝茶。”
吉祥如意闻此,双双躬身退了出去。
李闯见宋欢颜还直直站在自己跟前,便道:“你该看什么就看什么,本王只是过来坐坐,不会吵你的。”
宋欢颜应声坐到床边,见他拿了自己的书,迟迟不还,故作翻阅的样子,不由纳闷起来。
他这么呆着,谁还能看得进去啊宋欢颜沉默了一会,开口道:“王爷,您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李闯依旧看着那本医书,道:“没有。”
宋欢颜把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不禁更觉纳闷了。心想:好端端的,他今儿又是来得哪一出啊?
隔了片刻,李闯抬眼看见宋欢颜一脸困惑,微微笑道:“你不继续看你的书,看着本王作甚?”
宋欢颜忙垂下眼帘,轻轻道:“民女失仪。”
李闯将手中的医书还给她,又道:“你继续看吧,你看你的,本王看本王的。”说完,又俯身去看她摞在梳妆台上的一摞子书,谁知,翻来翻去,全是医书,竟找不出一本旁的。
宋欢颜问道:“医书都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王爷恐怕看不惯吧。”
李闯闻言,眉毛微挑,道:“谁说的。药石针砭,是延年益寿,大有用处的东西,本王自然看得惯。”说完,他就随手抽了一本,低头仔细地看了起来。
宋欢颜见状,只好顺着刚才的那页继续看下去。
眼见屋中一片寂静,连句说话的声儿都没有。孙长海站在外间不禁偷瞄了几眼,待见他们相对而坐,手中都捧着一本书再看,暗暗摇头笑道:嘿今儿真是奇怪了,只看书不说话,还真文雅。
孙长海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正午的太阳稍稍偏到一旁,才见李闯有些疲乏地站起身来,活动筋骨道:“别说,这医书倒也不是全然无趣的。”
宋欢颜起身回话道:“王爷坐乏了吧?热书库不少字”
李闯揉揉脖颈:“嗯,确实有点。”
宋欢颜见状,上前一步,伸手覆在他的肩膀上,替他轻揉了几下。
李闯见状,脸色柔和,伸手往宋欢颜的手背上一搭,嫩滑的小手犹如软玉一般,暖暖柔柔的。他转身,握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拍了几下,道:“今儿就到这吧。明日本王再过来和你一起看书。”
一百零一章 惊变(一)
一百零一章 惊变(一)
“主子主子不好了”
睡得正酣的李闯被轻声唤醒,他听孙长海的声音慌里慌张地,翻身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孙长海咽了口唾沫,顿了顿道:〃京城刚刚飞来急报,说。。。说是圣上薨了。。。”
“什么?”李闯闻言,霍然站起,犹如惊雷一样轰在头顶,震得自己半晌都缓不过劲来,片刻,他猛地一把揪住孙长海的前襟,咬牙切齿的问:〃怎么可能?父皇他怎么可能。。。”他离宫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难道是突然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孙长海自然也是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双腿一软,跪在他的跟前道:〃奴才也是刚从宫里得来的消息,宫里来信说,昨天圣上看折子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晕倒,后来服了药就醒了,谁知,到了晚上却出事了。”
李闯不敢相信地摇摇头,赤足站在冰凉的地上,急匆匆地往前走了两步,却想起自己此时正在船上,又止住了脚。滚烫的泪滴淌到衣服上,他缓缓攥紧双拳,将眼睛一闭,仰着头力竭声嘶地大喊了一声。
孙长海见状,忙跪行两步,跪在他的脚边,也跟着抢天呼地般地恸哭起来。
大雨一连下了三天,仍不见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李焕冒雨站在空旷的荒野上,犹如鹰一般的犀利眼睛,目视着乌云密布的东方,许久未动。冰凉的雨水彻底将他身上的衣裳打得湿透,冷冽至骨,却让他自己觉得异常清醒和冷静。
片刻,身后的随从匆匆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