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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帘。
“文冉,瞧,同样的月夜,我同样稳稳地接住了你。时间虽然改变了一些事,但我依然是当年的那个我。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亦如我对你的心。”
说完俯身贴上了张小灵的唇。
张小灵刚才那一跳看似潇洒,其实是鼓足了十足的勇气。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纵身一跳是个正常人都会犯晕,这可不比蹦极还有个安全绳保护着。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她只觉得惊心动魄,后怕得很,脑中昏昏沉沉哪里听得进萧冕这些情话,只琢磨着原来他是第二次这样接住孙文冉。不知第一次是个什么情景。就在她惊魂未定,思绪翩翩之际,一张温润的嘴火辣辣地盖上了她的唇。
他的嘴唇软软的,轻啄着她的嘴角,湿润的舌尖舔舐着她唇上的每一根敏感的神经。张小灵诧然的睁大眼睛,她甚至可以看到他颤动的睫毛和微眯的双眼。
这算什么,当我是在投怀送抱吗?不,不行。张小灵想奋力推开萧冕,无奈双手被他紧抱在怀里,他虽已用斗篷遮住了她涨红的脸,张小灵还是感觉到四周意味不明的目光。犹如利箭穿心,一支支朝她射来。尤其是她好像看到了玉蓝,是的,那个站在人群里神色落寞转身而去的女子,不是玉蓝是谁。
“文冉,不要拒绝我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通通给你,金裕还有苗三笑,我都可以放过他们,我只要你,只要你。”萧冕感觉到张小灵的反抗,他抬起头,溺爱道,“我好高兴,文冉,你肯跳说明你心里有我。你知道我一定会接住你,亦如十年前一样。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故意在气我,对不对。”说着,萧冕将头埋在张小灵的胸前,竟轻声哀求道:“文冉,别离开我,求你。”
萧冕竟然用了求这个字,任凭张小灵再铁石心肠,面对眼前的这份深情,她也身不由己的心软起来。她收回了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无情话,反而不由自主的摸着萧冕低垂的发髻,恳切道:“人有七情,喜怒忧惧爱恶欲,唯有爱,让人难割难舍,不能自拔。你是个聪明人,何苦来哉呢?”
张小灵觉察到萧冕明显一怔,良久,他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矣。文冉,此生我终是陷进去了。”
☆、忘川何所殇
陷进去的又何止一个萧冕,连她张小灵不也为情所困了吗。
说不清到底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傅青姚这三个字好似无声的细雨落满她的世界。起初她并未在意,直等她发现时才惊讶于它们竟已滋润出漫山的花海,这些细碎的毫无章法的情思,亦如暖风过境,春风化雨,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不再只有孤独傍徨。
而今随着他的离开这种思绪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竟又添出了些许新愁。他像一阵风突然闯入,又一阵风似的销声匿迹,绝尘而去。即便是在面对萧冕的围追堵截,她已做好必死的决心时,内心其实还是有一丝期盼的。但傅青姚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想到此,张小灵眼中一阵酸涩,竟差点滴下泪来。
为何在两两对望中渐渐有了如鲠在喉的心绪,却要等到莫然转身后才发现那是爱的悸动。张小灵不禁苦笑,刚才还好意思规劝萧冕何苦来哉,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以己度人,张小灵对萧冕不免心生怜悯,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有些人注定只是擦肩而过的缘分,频频回首不过是徒增更多无望的心事。有些事既然只能放下,为何不就此就让它沉在嘴里,烂在心底。何必一根筋地执着呢。反正百年后终将是过眼云烟。说到底,终究这世上没有谁缺了谁就不能活的,日子不得继续吗。瞧,没有我,你依然是万人仰慕的萧王爷。人生在世,白驹过隙,实在没必要难为自己难为别人。不如把那些曲折的心事都付与时光,它自会让你淡忘该淡忘的,珍惜你所拥有的。”她说的异常认真,仿佛这话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她的话其实并未说完,剩下的半茬只能在心中哽咽道: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属于我,既然都是镜花水月,我还在奢求什么?
“我只问你,在你看来十年算短还是长。”萧冕透亮的眼睛在张小灵的脸上打着转,他肃然的语气打断了张小灵自悲的思绪。
“本王最瞧不上以各种说辞为借口的场面话。听起来何等冠冕堂皇,言之凿凿间竟是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在我眼里,那统统不过一个“怕”字而已。世间软弱无能的俗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诓语。殊不知那些克制、妥协乃至委曲求全的振振有词恰恰证明他们更爱的只是自己。还自诩什么情种,不过是不敢直面自己感情的怯弱鼠辈!”
张小灵突觉眼前一亮,萧冕的这些话看似霸道专横,却并非全无道理,有一两句甚至说到了她心上。她静静地看着萧冕,听他把话说完。
“或许,时光真能如你所说淡然一些事,但那绝不包括爱和记忆。所有能在时光里抽身自如的人,他们都不曾爱过,亦不懂得何为一生所爱。因为他们早早地便留好了余地。”说到此,萧冕情不自禁地反问道:“文冉,我问你,执着有何不妥,只有忠于自己,忠于对方的人才会执着。的确,人这一生短暂如星辰,所以难道我们不应该更加要对得起自己的初心吗?有些人可能会爱上很多人,但也有一种人,他只为了一个人动过心。就为了这仅有的一次,他愿意执迷不悔。”
萧冕真情流露中一时无法自已,忍不住继续动情道:“你在我身边也有些时日,难道真看不出我的心是死的麽。我王府里那些女人,你是知道的,全是对你的念想。有时候我觉得十年很长,明明只是一个转身,怎么就把你弄丢了。但现在我觉得,如果我此后的人生能像今天这样拥你入怀,我愿意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等。只要你在我身边。文冉,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像这样静静的看着我,听我说话,我内心都是无比欢喜的。你恐怕无法想象,这是我十年来最畅快的一晚。因为有你。你不再只是我梦里的一个清影,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你的眼神,你的气息,你的脉搏,此刻你就在我怀里,这真是太好了!”
张小灵眼眶有些湿润。她看着有些情难自控的萧冕,有那么一霎那竟不自觉的羡慕起孙文冉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人这一生苦苦寻觅的不正如萧冕这样能对自己情有独钟,情比金坚的吗,连她张小灵都不由得感动起来,孙文冉怎么就不能爱上他呢。
就在萧冕旁若无人地将张小灵拥入怀里自诉衷肠时,在他们身后,早有一道凌厉的眼神从桅杆暗处朝他们冷冷地刺来。这眼神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刺莲。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萧冕的背影。直到抬头,见有一丝光亮出现在黯黑的江面上,她冷峻的脸庞才不由的浮上一记笑容。
那光亮似来自远处一艘正在驶来的很普通的船只。但在这个时间点这样突然的出现,已宣告了它的不普通。再加上那里头还坐着一位极不寻常的人物。刺莲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眨眼间,她已娴熟地从腰间摸出事先准备好的暗器,一根手指长的竹筒。这竹筒里藏着细如毛发的毒针。这毒针是呼儿国秘制毒器,早前只在其大内重地配用,因其毒性甚烈,解药又极其难得。为免误伤,便定下规矩,非万不得已不得使用。即便是大内侍卫,也大多只闻其名,不见其物。中原则更是未尝听闻。却不知此物如何出现在刺莲手中。
只见她将竹筒的一端小心地放在唇前,另一端则紧紧地瞄准了桅杆下方正背对着自己的萧冕。待看准时机,嘴下用力,毒针便已在不知不觉中吹入萧冕的后背。此时萧冕的心思全在张小灵身上,对后背那点蚊虫叮咬般的针刺感竟毫无反应。
话说萧冕也算是久战沙场的老将,什么阴谋诡计、暗算阴招没有见识过,就算自己疏于防范,难道他的那些暗卫和近侍也都懈怠了。却不知今夜他原本为了单独与张小灵相处,已有意拂去左右。此刻众人见他正与张小灵缱绻难舍中,没有他的指令,自然谁都不敢轻易近其身。而萧冕为了避免自己伤及张小灵,已故意卸去一身气劲,可知他是情难自已,将平日里铜墙铁壁般的所有戒备卸得一分不剩。
刺莲正是事先有所准备,藏身与此伺机而动。她并非料事如神,只是事有凑巧,几日前她便已潜入萧冕船内,却一直苦于无从得手,直等到今日与张小灵重逢于此,才直觉有机可趁,便故意现身提醒,鼓动张小灵用言辞与萧冕周旋,进而令其失了方寸,这才露出破绽。其心不可谓不狠毒。张小灵万万想不到,自己竟成了帮凶,而她却还被蒙在其中。
刺莲眼见自己轻而易举便大功告成,忍不住心中窃喜:萧冕啊萧冕,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到底还是栽在二公主的手上!死太便宜你了,看着你慢慢的死才有意思呢!
原来这毒针与寻常的暗器相比颇有些不同。它并非立即取人性命,而是潜伏在体内后定期发作一次。首次发作时,只觉恶心干呕,手脚麻木,七日中有两日如此,尔后恢复如常,反反复复中,只叫人神体涣散,日渐萎靡。此时若无解药,如此这般持续三两月后,待第二次发作时,已是神志不清,幻像频出,七日中有三日如此,尔后或痴痴傻傻或清醒如旧,若此时服下解药,或可保住性命,却未必能痊愈如初,还要看自个的天数命数,若无解药如此这般持续四五月后,待第三次发作时,便是病入膏肓,心智全失,与畜生无异,此时即便有解药也于事无补。
因其毒性歹毒异常,世人送其名号“忘川”。
☆、一往而深矣
刺莲估摸着药力已侵入萧冕体内,但以他的功力还有将其逼出体外的可能。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再下一副猛药,直叫他气血攻心,寒毒锁体,回天乏术才好。
想到这一层,刺莲心中已有主意。只见她走出暗影,朝萧冕正色喊道:“你这狂徒,还不快放开二公主!”说着抽出腰间的软鞭,飞身跳下桅杆,径直朝萧冕头顶打去。
不出刺莲所料,她话音刚落便已被暗卫截住,根本近不了萧冕的身。她一边与暗卫厮打,一边侧身朝金裕大喊道:“驸马怎可眼见着公主受如此欺辱!”
兵法有云,攻心为上。刺莲平日在内宫耳濡目染,自然也学得了一两成。果然,这话犹如一记响鞭,狠狠地抽打在金裕的心上,亦如一根钢针,刺激着他本就敏感而紧绷的神经。
刺莲当然知道自己在这些暗卫面前根本是以卵击石,她亦无心恋战,三两下便束手就擒。瞥了眼金裕低垂的发梢下那双紧闭的眼,她心中明亮,大公主曾说过,像金裕这种人,表面上越是无声无息,内心越是暗流涌动。
金裕果然中招,他一动不动的身体里正聚集着一团滚滚的火球,烧得他的皮肉筋骨呲呲作响,他的理智被迅速吞噬,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撕心裂肺的狂躁。面对萧冕之前的那番羞辱,若说金裕还有几分是为了形势的刻意隐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