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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就成了冰冷的一掊黄土。但愿你能信守诺言,这件事以后我都不想再提起。”张小灵并未说谎,只是隐去了傅青姚那一段。
白胜君若有所思的拿起身前的烈酒,他浅尝了一口,抬头挑眉道:“你好像忽略了一个人。”
张小灵眼皮一跳。萧冕看不惯白胜君故弄玄虚的样子,不耐烦地问道:“谁?”
白胜君的视线在萧冕脸上游移,片刻停顿后,目光里多了一份难以言说的复杂,开口道出他永不想再提及的那个名字:“傅青姚。”
“什么,他还活着?”萧冕颇感意外的同时,对自己手下情报收集的遗漏甚为不满。
“嗯,活着。之前还和黄鹤碰了面。那个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便是他。”白胜君淡淡道,眼神里快速地划过一丝落寞。
萧冕这下更加吃惊了。后章国数年前突然出现的这位国师,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所有人都在打探他的底细,却一无所得。只知道他善于少见的奇门遁法。而令萧冕吃了一次大亏的也正是这个人,如无他从中作梗,大耀早就一举剿灭了孙家,又何来如今的后章国与之分庭抗衡。原来这人的真正身份是那个一向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傅青姚。
萧冕不由地盯住张小灵,心中酸涩,思及往事,满腔心绪只想一股脑说出来:“当日见你满纸写着那个名字,就觉得奇怪,怪不得我遍寻四处,都找不到有这号人。原来李皓白是他的化名?好得很,你想方设法来对付我,我理解,可是你想过没,傅青姚既然有本事将你从我眼前带走,又怎么将你送去华凌霄的身前。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都快急疯了,你知不知道,华凌霄跟傅青姚分明就是一类人,不同的是,华是狷狂在外,傅是阴鸷在心。你说,你跟这种人在一起,我怎么放心!”
此话句句说在张小灵介怀之事上,她心中一沉,连萧冕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合常理。
“难不成跟你在一起,就可以放心?”众人皆是一惊。一个陌生的声音伴随着天边的闪电突然响起。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语带讥讽,像一把冰冷的利剑径直朝萧冕刺去。
☆、世事终有数
张小灵听着这声音,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那是种沙哑中带着几分尖锐的声音,让张小灵恍惚间想起了穿越前她那位不近人情的导师——满身带着仙人掌般的毛刺,永远拒人以千里之外,更别说亲近了。
而此刻这位神秘出现的女人,正是刺莲一直翘首以盼的大人物,孙文妙。张小灵听着刺莲脱口喊到大公主终于来了时,便预感到自己与孙文冉的这位姐姐以后的路会很难,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和她根本是两种人。
对于张小灵来说,孙文妙这三个字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影子。虽只能描绘出个轮廓,却也有迹可循。她是苗三笑惦记的心头好,是傅青姚最后那句小心的警告,是后章国权力的象征,更是孙文冉的至亲。当然,对于皇室的明争暗斗来说,至亲除了拥有共同的血缘外,大多都是沦为阶下囚或垫脚石的牺牲品。为此,张小灵也曾试想过她们之间这场避不开逃不了的见面,但无论如何画面也比此刻要温馨许多。
可以说,孙文妙完全是以一种令人惊骇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她刚刚讥讽完萧冕,耳边似乎还留着她那肆意的大笑声,人却已在眨眼间安立于众人头顶的一方船帆上。那是一张巨大的红色船帆,此刻正横着划过整艘战船最高端的天空。凌空而起的还有几位侍从,前面的两位一手拉着船帆,一手用长鞭捆住前方的桅杆,利用船帆的贯力向前飞去,后面的两个侍从则将船帆的一端捆住后方的桅杆,像一张巨大的飞毯横跨在两根桅杆之间,孙文妙便轻盈地踩着“飞毯”立于正中。一身珠光华服的她在红色底色的映照下,闪现璀璨的光影。远远望去,仿佛一尊从天而降的佛陀。
只是这佛陀却不是来普度众生的,而是取人性命的。
正当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视觉冲击震撼得说不出话时,下一秒,迎接他们的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轰鸣声在船体一侧骤然响起,伴随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众人仓皇中早已乱作一团。
张小灵明显地感觉到脚下一阵猛烈的摇晃。是火药,她在心中迅速做出判断。还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她便被头顶那一拨拨密集的箭雨怔住了。每支长箭上都点着油火,它们依仗着风势,从斜后方像满天坠落的陨石般狠狠地砸过来。所到之处,燃起大大小小的火光。
一时间,呼救声,惊叫声,此起彼伏。映天的火光灼烧着船体,灭火的人虽多却挡不住大雨前狂劲的风势。大伙儿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越烧越猛。再加上这火上浇油,背后袭来的箭阵,半条江河眨眼间已被烧得通红。
谁能料到,一向训练有素的大耀军团会在瞬间土崩瓦解,除了这场突袭来得太过迅猛完全出乎大家意料之外,萧冕的不知所踪导致无法有效的反击更是这背后不可忽视的原因。
至大耀不堪一击的罪魁祸首正是潜伏在萧冕体内的“忘川”。早在爆破声起的刹那,他下意思地将张小灵搂进怀里安置在角落后,便打算立即发号施令发起防御反击战。无奈体内的毒气在那一刻突然发作。只觉得胸中憋闷,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像电流般袭击萧冕全身各个部位,尤其四肢在剧烈地麻木中快速失去知觉,他的身体则开始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阵猛烈的抽搐。
张小灵眼见着萧冕痛不欲生的表情,猜出这是他毒发的症状。她无法让自己坐视不理,在极短的世间里,她迅速抱紧萧冕,试图迫使他癫狂的身体安静下来。但萧冕的劲道极大,张小灵无论怎样靠近只是徒劳。她只能待他倒地抽搐后,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按住,又将手臂放到他嘴中令他不至于咬伤自己,而她自己却要忍受萧冕使出蛮劲的撕咬,她的手臂顿生一股揪心的疼,她咬牙坚持,在心中一番狂叫。
这心中的惊呼让金裕感同身受,他不待张小灵召唤,急急上前将萧冕压制在自己身下,张小灵这才有机会抽出手臂,撕下衣衫上的布缕,用它来卡在萧冕的嘴间,并将其手脚捆绑在一起,令他无法动弹。
这一切都被刺莲默默地看在眼里,从始至终,她都不解的望着张小灵,对眼前的这位二公主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她弄不懂张小灵这么做的理由。萧冕受尽折磨,甚至是千刀万剐,难道不是一件值得让所有后章国子民大快人心,拍手称快的事吗。当初若不是他们萧家卖主求荣,叛国误国,又怎会有后来的“瀛洲十日”,当日萧家屠城之惨烈,手段之凶残,难道二公主忘了吗,还是她已经忘了先皇是怎样在羞愤中郁郁而终的,她怎么能对这个十恶不赦的禽兽心起怜悯呢,这不是糊涂吗!刺莲对张小灵突然心生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怼。她甚至想冲上前去,一刀结束了萧冕,好制止二公主继续犯糊涂。
“刺莲何在?”一声熟悉的召唤让刺莲重新抖擞精神,她赶紧恭谨地双膝跪地,向头顶的孙文妙喊道:“大公主,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中。”
孙文妙颔首微笑。她仍旧端坐高处,像欣赏一幅画一样欣赏着眼前的杰作。她看着她的军队轻而易举地登上战船,闻着空气中火光潋滟的焦糊味,听着四下里刀剑相加的铿锵,感受着无处不在的死亡,仿佛一切都是一出为了取悦她的戏本。他们越是痛苦,越是哀嚎,越让她欣慰和欢喜。
于是当苗三笑捂着胸口正在溢血的伤口,拖着蹒跚的步履一步步走向孙文妙时,完全就是一个莽撞的闯入这场好戏的不速之客,令孙文妙心生厌恶。尤其是他还直呼其名,高声喊道:“文妙,是你吗文妙,我,我是三笑啊!苗三笑!”
孙文妙眉头微皱,她用余光瞥了眼正踉踉跄跄的苗三笑,只一瞬的时间不到,转而冷漠地将视线瞥向远处。整个战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得胜利,眼见萧冕的战船已毁,战事也已接近尾声。孙文妙低头对仍跪在地上刺莲大加赞赏道:“这里数你的功劳最大,赏!”
刺莲心思玲珑,她想着萧冕这些部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如将这功劳让给他人,免得日后将她当成靶子,平白无故摊上许多报复。再者,萧冕若知道害他生死不得的人竟是自己的最爱,岂会再相信她,也正好借机打消了二公主对他倘若还有什么别的想法的念头。
于是赶紧谦让道:“刺莲不敢居功,今日若没有二殿下,小的哪有机会下毒,而您的计划也不会进行得如此完美。这首功,实该二殿下莫属。”
张小灵听着刺莲的言语,才知道她竟被别人利用成了帮凶。萧冕身上的毒,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顿时心中憋屈,脸上一时气愤一时惭愧,只能在心底鄙视被人当成傻瓜一样耍的自己。
孙文妙哦了一声,那后音有意挑高,明显有些出乎意料,她想不到自己的妹妹会突然开了窍。这倒是件新鲜事,果真应该好好嘉奖一番。于是她直接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酒瓶,命人送去。侍从踏着凌波,几下功夫便从高空稳稳地来到地面甲板上,只见他双手托举着小酒瓶,躬身送至张小灵身前。
张小灵见无法推脱,孙文妙显然已将自己首功的功劳坐实。她只得将小酒瓶拿在手里,一眼瞥见白里透亮的瓶身,上面的一行小楷倒是清秀: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她在心头默念了一遍,觉得无甚意思,索性看向孙文妙,不解的问道:“这是何物?”
孙文妙不由嗤笑道:“你怎么连五色湖看家的宝贝都不认得,‘浮生若梦’总听过吧!”
张小灵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就是苗三笑心心念念的‘浮生若梦’吗,不是说黄鹤手里有一瓶吗,难不成孙文妙是从他那得来的?
“这东西听说宝贝得很,姐姐如何得到手的?”张小灵试探着打听道。
“大公主想得到的,即便是大耀国的玉玺也如探囊取物,小小一瓶酒,自然不难。”刺莲见机拍起了马屁。
张小灵白了一眼刺莲,只听孙文妙随口道:“给你的就拿着,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萧冕呢,弄清醒了押上来!”
张小灵心中一紧,急忙抢先道:“不知是不是装死,半天没个动静。”另一方面,她赶紧通过心神告诉金裕,让他务必带着萧冕逃离此地。而她则设法拖延时间,于是,她故意岔开话题,试图转移孙文妙的注意力:“姐姐,苗三笑伤的不轻呢,你们也算旧识,要不,救救他吧!”
“文冉,不用,你姐不想见我,我懂,我自会立刻消失,我马上走。但走之前,我还想说一句...咳咳咳...”苗三笑气息紊乱,声音颤弱,满腔的话只得压抑在心底。
张小灵不料苗三笑伤势比想象中重许多。她两三步小跑上前,扶住苗三笑,小声劝道:“别说了,三笑,此刻未必是叙旧的时候。”从之前孙文妙对他的态度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