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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妙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摇晃着手里的葡萄酒,讥讽道:“对我撒谎,你还太嫩了点,我的好妹妹,把萧冕藏哪儿了,交,出,来!”见张小灵并不应答,她眼角一冷,将杯盏中的酒一滴不剩地朝张小灵脸上泼去,咬牙切齿道:“我讨厌你这副表情!”几乎就在同时,她又顺手抽出了同侧的刺莲腰间的长鞭,对着张小灵一阵猛抽,并发疯似的厉声喊道:“更讨厌你这个人!”
长鞭上满是大小不等的刺刃,鞭打在张小灵身上,犹如被无数钢针扎过一般,那滋味不言而喻。张小灵备受折磨,苦不堪言。她感觉孙文妙仍不放过她,正捏紧她的脸颊,摇晃着她搭耸的头,冷酷道:“当年父皇为了逃避追杀,不顾骨肉血亲,用我去引开大军。若不是我命大,今日指不定你已独大。你我同胞兄妹三人,父皇待你却甚是偏袒。凭什么,我问你,论心思论手段,你哪一样比得过我。如今不与我同心协力也就算了,还每每明里暗里的跟我对着干,怎么,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张小灵哪里还能动弹。
突然,孙文妙感觉到有人偷袭,她猛一伸手,将长鞭朝左前方狠狠抽去。一个踉跄,金裕躲闪不急,刺刃划破了他手臂的衣衫,他翻身上前,继续与之周旋。原来,张小灵痛苦的体验让金裕感同身受,他自然而然奋不顾身前来搭救。在孙文妙的眼里不过是多了一个自掘坟墓者,她根本没把金裕放在眼里。
“你我之间还差一个了结,我在这!有胆子冲我来!”就在孙文妙与金裕的对峙中,从废墟的烟尘中一步一步走来一人影,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无比坚实和沉重。
他刚刚遭遇了整个人生中前所未有的打击,不仅仅是一场败得彻彻底底的战役,更加令他身心受挫的是,作为主帅,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卫,一个个以这样一种灭绝人性的方式被屠杀。转念间他也想过,要不要先藏身保命,再图报仇事宜,但他终究还是现身了。背负上千人的血债苟且偷生,只要一想到那种耻辱和窝囊,就令他无法不鄙视自己。即便是最后寡不敌众,命丧于此,他也必须站出来,他要对所有人以及对自己有一个交代。
身后的玉蓝一脸泪痕,跑上前来拉住他的衣袖,哀求道:“王爷,求您了,别去,他们会杀了您的!”萧冕决心已下,他大手一挥,甩开玉蓝,继续大步向前。
孙文妙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将张小灵连衣带人扯在身前,伏在她耳边刻薄道:“当年你到底对这家伙下了什么迷魂药。还有那个金裕,为了你也算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我说你怎么好长时间没了音讯,原来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那你和傅青姚又算什么,怪不得他弃你而去,难道说是因为发现了你这些不堪入目的真面目,啊?!”
“你...嫉妒啦?”张小灵一反常态,针锋相对。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她的倔脾气再次袭来,即便是死,也不能输了名声。
孙文妙脸上怒色渐起,她扼住张小灵的喉咙,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张小灵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孙文妙也渐成双影。
“住手!”几乎是在同时,金裕和萧冕喊出声来。一个从左,一个从前方朝孙文妙攻去。三人陷入混战,金裕毕竟只有蛮力,很快落入下风,退出战斗。只剩萧冕和孙文妙两人过招,按说若以平时的功力来说,萧冕定是在孙文妙之上。但他刚刚毒发功力尚未完全恢复,孙文妙又招招阴险老辣,两人几个回合后,几乎打成平手,渐入僵局。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被这二人吸引住无暇其他时,张小灵仍旧无力地躺在甲板上。突然,她一侧的手心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有人往她手心送了个什么东西,圆圆的小小的,好像是个药丸。
她立马转头朝四周瞧了瞧,侍从们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二人的对决上,此刻他们围聚成一团,或观战或时刻准备上前擒拿萧冕。而一个级别较高的侍从打扮的青年男子此刻却行为怪异地蹲在张小灵身后,他二十来岁,清秀面孔,一双意味不明的眼神注视着张小灵,一动不动。张小灵觉得这样貌有些眼熟,对了,他不就是刚刚献酒的那人吗。他想干什么。
张小灵摊开掌心,看了看果然是颗药丸,她忍住身上的疼痛,警觉道:“这是?”
“吃了它,会让你身上好受些。”那人神色未变,声音亦如之前那般年轻。
张小灵半信半疑的盯着手里的药,一时拿不定注意。这人来历不明,举动可疑,实不可轻信。
就在这她左右思索间,只听那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声音一变,“看来要你吃药,必须得这样。”说话间他已突然凑身向前,趁张小灵完全未有任何反应,抓起她的手,顺势将药塞进了她嘴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加上刚才那声音,让张小灵身形一怔,心跳加速,脑袋嗡嗡作响,她想起几个月前有人也这么她喂的药。她吞咽后赶紧问道:“你,你究竟是谁!”话里满是期待和心酸。
“除了我还有谁。”傅青姚恢复自己的声音,轻声道。他轻抚着张小灵的脸颊,替她把垂落的发丝挽在耳后。
顿时让她有种触电的感觉,她清晰地感觉到傅青姚冰凉的指尖正滑过她的肌肤,莫名的她在心底升起一股暖意,浅笑着喃喃道:“师父...”话音未落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竟渐渐睡去。
张小灵恢复意识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傅青姚怀里。他褪去了易容的装扮,露出本来的真面目。银白的发丝随风飘散在她的脸颊脖颈,痒痒的,柔柔的,是从第一次在他怀里就已经熟悉的感觉,张小灵觉得很安心。
哪里还有什么孙文妙,连萧冕、金裕都不见了。整个世界仿佛回到了只有她和他的世界。
四周是寂寂无声的粼粼的水波,远处是一抹日出前的橘红色霞光,他们是这里唯一的一艘渔船。
张小灵不愿打破此刻的宁静。她心中颇多的疑问,连同那一丝怨愤,此刻都不急着找到答案。在经历了之前那些风风雨雨后,她真的厌倦了,至少在这一刻,她希望放下孙文冉的一切,回归到张小灵的状态,来享受这份难得的温情时刻。
看着眼前光影变化的天空,她第一次惊艳于这个世界的日出原来这么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无语言说。
“好美!”望着初升的太阳,她由衷的惊叹道。
“嗯。是很久没见过这么美的日出了。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见是什么时候。”傅青姚望着远方,格外珍惜,“每一次见到这光景,都好想停下来,就这么停下来。”
张小灵觉察到这话里的异样,她抬头盯着傅青姚看了好一会。他依然是那么迷人,与她的关系既亲密又疏远。但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她也说不清楚,只隐约感觉到他似有一种现在不说以后再没机会说出来的感触。
张小灵突然也鼓起勇气,试着说出心里一直以来的想法:“我们离开这吧。到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去。这里太累了,我好累,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真的。”
傅青姚低头看着张小灵期待的眼睛,摸着她的发丝,苦笑道:“你所说的对我来讲,是一个美好的梦。文冉,我是一个没有梦的人。这是仅存的唯一的能让我找到自己的梦。”
“那就别叫我文冉,叫我张小灵。”张小灵认真地坐起身来,直视着傅青姚的双眼。“如果你相信这个梦,就忘了我所有的曾经,我只想以张小灵这个平凡简单的人来待你。”
“张...小灵...”
“嗯。是我。我是张小灵。你看,我是这里最普通最普通的渔家女,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心仪的人,看着潮涨潮落,每日清茶淡饭,家长里短,倦了就依偎同眠,累了就像这样发一天的呆...”
傅青姚被张小灵这番坦诚的表白触动,正巧他此刻也有这份心思。这恐怕是他这黑暗的十年中仅有的一刻光明,他突然像寻光的困兽,好想好想抓住这转瞬即逝的亮光,哪怕此后将在黑暗中长眠一世,这份慰藉也将温暖此后所有冰冷的暗夜。他颇为出格的动心道:“那,张小灵,你愿意嫁给我这个最普通最普通的渔夫吗?”
张小灵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脸色泛着红晕,有些羞涩的打趣道:“张家的小子说了,要每天送我一只海星当聘礼,你呢,送我什么?”
傅青姚笑意渐浓,深情道:“我是个穷小子,可送不起那样的稀罕物。我有的只是一颗苍老的心。”
“苍老的心?”张小灵眨眨了眼睛。
“对,苍老到它一度无知无觉,忘记了什么叫心动心悸,甚至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我懂。它只是像冰一样凝结,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重开。”张小灵用手遮住傅青姚的嘴,她不忍心再听下去。
傅青姚浅笑中拂开她的手,动情道:“是的,它会像这初生的太阳,还你一世温暖。”
朝阳映红了粼粼的波光,闪耀着金子般纯纯的光芒。张小灵沉醉在傅青姚舌尖温热的纠缠中,整个心都融化在这片爱意浓浓的黎明。两个依偎的剪影铭刻在这方天地里,流水为鉴,初阳为证。
☆、情迷荷塘月
傅青姚带着张小灵一路东行。旁晚时分,渔船划入一片荷塘。
此刻正值月色初透,熏风习习。田田荷叶下,张小灵随意地倚在船身一侧,她一面用手轻抚着荷塘里温润的水,一面盯着摇橹的傅青姚,有意羡慕道:“你说要带我见的这位故人就住在这吗。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好地方呢!”
傅青姚自打进入荷塘,眉间便浮上一抹凝色。张小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害怕傅青姚好不容易打开的心扉,又要对她紧闭。明明下午还好好的,捉鱼做饭喝酒对饮,去市集被不认识的人唤作小夫妻,两人之间的互动既自然又舒服,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一个良好的开始。即便是提到苗三笑、萧冕、金裕甚至是孙文妙时,他们的口气也平静而单纯,好似谈论的是一些很遥远的朋友,与自己并无多大关联。
也因此,她对金裕和萧冕的担心也消减了一大半。傅青姚说了,他早已暗中将金裕的行踪告知华凌霄,即便华凌霄心有疑惑也是不敢怠慢的,肯定一刻不停的赶去救人了,以这位华大人的脾气,孙文妙可会有好果子吃?至于萧冕,难道华凌霄加上他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傅青姚说到此处时,神情突然变得颇为可惜。他可惜的是,让萧冕一败涂地的人竟不是他,这让傅青姚有一种微妙的失落感。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萧冕中毒的事,以孙文妙的性情推断,萧冕这次是真的遇上了大麻烦。当然他并未将这些告知张小灵,只是一笔带过,他不想她为了无关的人费心,此外也是他打从心底不喜欢她关心别人胜过关心自己的一点小情绪。
他还解释了几件与张小灵有关的内情。张小灵颇为在意的是其中的一件——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