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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还有别的办法呢”。
公输老人不等傅青姚点头,听着图纸二字,自个儿先蹦跶起来了,他窜到傅青姚身旁,急不可待道:“有图纸?那简单多了,快拿给我瞧瞧。”
傅青姚从贴身内衣里取出一半的图纸,铺展开来。公输老人一看,顿时来了劲儿,他冲出屋门朝后院大喊道:“喂,有图纸的活儿,别说我没告诉你啊!”
说完他迅速折回屋内,拿起图纸仔细端详起来。少时,玄风也走进屋内,他却一把抓起图纸,摇着头,对着公输老人劝诫道:“师兄啊,不是我说你,师父的话你怎么又成耳边风了。他老人家临终是怎么说的,要咱们隐居在此,不问世事,这等手艺上的事更是说了不止两遍,要我们戒了,戒了,你怎么又忘了。”
公输老人踮起脚尖,一把抢过玄风手中的图纸,极度不满道:“师父他老人家是要磨死我啊。每日无所事事,除了睡觉就是睡觉。要不是因为无聊,谁会去借酒浇愁啊,又怎会惹到肥猪刘那个婆娘啊。难得今日来了个亲自找上门来的,又是傅韵知的儿子,咱们替师父帮一帮故人之子于情于礼都讲得通啊,即便是师父知道了,我打赌,他也准会答应的。”
玄风一听,嘴角裂出一条缝,对公输老人笑道:“有师兄这句话,玄风就放心了。来吧,咱哥俩也好久没练练手了。”
随即他便向傅青姚讨要另外半张图纸。傅青姚听完他们此番对话,心中疑虑渐消,便将另一半图纸也掏了出来。
夕阳西下,暮霭中炊烟四起。张小灵躺在花架的摇椅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站立一旁的傅青姚欢喜道:“想不到峰回路转,好事来得太快,我都不敢相信呢。”
傅青姚远远地望了一眼正在屋内挑灯夜战的两个身影,回头深深地注视了张小灵一眼,他慢慢蹲下来身子,伏在张小灵胸前,轻声道:“张小灵,有你真好!”
空边那片火烧云正值浓烈,三两只倦鸟急着归巢,在淡淡的豌豆花的清香中,张小灵轻摸着傅青姚略带胡茬的脸,模糊的想起了很久以前不知在哪看过的一句话:若论尘事何由了,但问云心自在无。她第一次觉得,在这个世界,自己也可以如此自在平和。
望着天空的彩霞,她莞尔一笑,在她眼里,它们跟自己一样,是被这喜悦羞红了脸。
☆、倚门肠断处
这一等就是五日。张小灵看得出,傅青姚嘴里虽不说,心里却比谁都着急。
青州那边的局势一触即发,看这情形,大耀和大金是免不了一战的。这几日茶铺酒楼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却无非是下赌胜算妄论时日之类。傅青姚总是静静听着,这些人又怎会知道,这两家一旦开战,无论输赢,坐收渔人之利的都是后章国。
孙文妙筹划了这么这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为此她早年不惜下嫁金国大皇子金凌峰,金凌峰那种风流成性、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想想都觉得头疼,也难为她忍受了这么多年。傅青姚这样想来,又觉得她也有几分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既知那是一个火坑,便不该把自己的亲妹子也拉上往里跳,以孙文冉为人质换金国的重兵,让她与金国二皇子金裕的联姻根本就是孙文妙精心设计的一场交易,为了达到复兴后章的大业,她已是不折手段。
这种人实在不好对付,谁摊上都是个大麻烦。傅青姚不由得想到才遭她算计的萧冕。有他这个前车之鉴,傅青姚不得不提醒自己,说不定此刻她正遍布眼线,翻遍整个五色湖要把自己找出来。
傅青姚刚想到这一层,两个神色可疑的男子便从他身旁匆匆而过。不动声色的,他赶紧杵着拐杖,一摇一摆地没入喧闹的街市。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那两人正是孙文妙的手下。傅青姚庆幸自己事先有所准备,易了容换了装,否则自己被盯上事小,若被他们找到公输老人的处所,就危险了。
傅青姚一边穿梭在巷陌一边琢磨着对策。虎符是决计不能落入孙文妙之手的,这是他手刃仇人的关键。想趁着青州之乱两国纷争的契机,坐等渔利的不仅有孙文妙,还有他傅青姚。只要虎符在手,便可调动大耀兵力,利用大耀主力聚集青州的这个空档,扫平大耀京城。
傅青姚只要一想到此,便有种克制不住的兴奋。特别是想到自己可以亲手砍下奸臣苟瑞章的头颅时,心中就像燃起熊熊烈火,沸腾不止。当年要不是他设下圈套,挑拨离间,傅家一门怎会被处以极刑。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那个不辨忠奸,不明是非,听信谗言的皇帝老儿的。虽然他早已一命呜呼,但他的儿子,小皇帝还在,一想到能让他对自己当年的错误付出灭国的代价,傅青姚就觉得心里有十二分的畅快。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虎符在自己手中。若它一旦被孙文妙拿到,苟瑞章势必逃出升天。孙、苟两人私下早是暗中勾结,狼狈为奸。既然苟瑞章有本事将孙文冉安排在萧冕身边,那孙文妙就极有可能许他半世荣华,颐养天年。
傅青姚自然不会让他有这种机会,只等青州战事一起,便是他手刃仇人之际。虎符只有一枚,要阻止孙文妙得到,办法只有一条,就是在她之前赶到北道口。
那里部署着离大耀京城最近的的重兵,只要调动兵力,便可一举将大耀京城拿下,到时候苟瑞章和小皇帝都如瓮中之鳖。而木已成舟,孙文妙也必是回天乏术,无计可施的。她会明白,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于是眼下,傅青姚更加期盼着公输老人和玄风前辈能早一日复制出虎符来。
他心中焦急地只想快一点赶回幽巷里公输老人的处所,不想却在门口远远地停了下来。因为有点不对劲。
门外站着几个仆人装扮的人,傅青姚一眼看出他们都是些练家子。在他们前后则放着一大一小的两顶轿子。
难不成孙文妙找上门来了?傅青姚想了想立即摇了摇头。不,不是她。乔装打扮不是她的风格,她哪一次不是大张旗鼓,讲究排场到极致的人。而且这里是五色湖,她更会肆无忌惮,如此低调行事,除非她改了性子。
不是她又会是谁呢?傅青姚心中一番思索,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天底下能找到他们的只可能是一个人。
傅青姚仔细想了想,心绪却渐渐平定下来。若果真是他,那文冉的性命倒是无忧的,只是他身边的那个厉害角色却不易对付。
幸亏自己易了容,倒是可以去打探打探,也好见机行事。傅青姚想到便做,一刻不耽搁地杵着拐杖,咳咳喘喘中朝门口走去。
当他以一副耄耋老人的形象小心翼翼的走上台阶时,那几个仆人只是一路盯着他看,却都没有一个上来阻止。
门未上闩,他用拐杖轻轻一推便开了。只听咯吱一声门响,门内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投在他的身上。
傅青姚抬眼一看,心下大安。来者果然是金裕。
除了金裕因为身中'长生蛊'能与张小灵有所感应外,傅青姚再想不出谁会如此轻松的找到他们。
此刻金裕正坐在张小灵身旁,两眼无光,一副呆滞的神态,只是双眼紧紧盯着张小灵看。站在他身旁的华凌霄则没有那么轻松了,他神情担忧,眉头紧蹙,似正在审问公输老人和玄风,妄图从他们口中打听点什么出来。
一见门外突然来了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华凌霄开口朝玄风问道:“他是谁。”
玄风两眼发光,赶紧走上前来,殷勤地扶住傅青姚,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喊道:“七叔公,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傅青姚只得假装耳聋让玄风又问了一遍,才颤巍巍的握着玄风的手,踱步在花架的摇椅上躺下,慢悠悠道:“就喜欢你们这院子,晒会太阳,舒服!你们有客就别管我,该说啥说啥,我待腻了就走!”说完假寐着晒起了太阳。
张小灵急急地端了杯茶水过来,蹲身放在旁边的木椅上,对着傅青姚道:“七叔公,喝茶,小心烫。”
傅青姚睁开眼,对着她挤了挤眉,顺口道:“你身边那小子看着眼生,怎么,是你亲戚?”
张小灵还没来得及回答,华凌霄立即走上前来,一把按住她的左肩,抢先道:“这姑娘是我家主子未过门的娘子。今日来就是接她回去的,这几日有劳各位照料了。这是我家主子的小小心意。”说着掏出了两锭银子。
公输老人见有银子,赶紧笑着上前将银子拿在手里,裂牙笑道:“客气了,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姑娘若是喜欢,随时可以再来。”说着,看着张小灵露出一张灿烂无比的脸。
张小灵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公输老人,赶紧朝傅青姚问道:“七叔公,我不想走。”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傅青姚慢慢做起身来,拉着她的手,轻声宽慰道:“姑娘,你一看就是有福之人,这位公子谦和温顺,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七叔公阅人无数,绝不会看走眼。你且跟着他回去,七叔公一定去找你。”
意思说得很明白,傅青姚知道张小灵一定听得懂。果然,张小灵静默片刻后,点点头,下一刻又万分不舍道:“七叔公说话算话。”
傅青姚眼神坚定地看着张小灵,做了个“一定”的口型。张小灵心中这才略微安定,虽然她不太清楚傅青姚为何要让自己先离开的原因,但他一定有他的道理。再则眼下的情形,若是真的跟华凌霄动起手来,傅青姚未必能带着她全身而退,还有可能因此暴露了公输老人的行踪。只有她离开,才是此时最佳的抉择。
多待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尽快离开此处才是上策。张小灵的理智提醒她,现在不是十八相送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回头没好脸色的看了一眼华凌霄,冷冷道:“行,别磨蹭了,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直接坐上轿子后,她才忍不住拉开帘帐,望着矗立门边的傅青姚,湿润了双眼。这短短的几日相处,让她今生对他都再难割舍。她只能相信,他一定会信守承诺来找她。一定。
拉上帘帐,轿子越走越远,张小灵眼中的泪珠终于克制不住,慢慢滑落下来。这时,坐于身旁的金裕突然伸出手,将它捧在手里。他虽然依旧一副仿佛丧智般的木讷的神情,却对手中的泪水分外小心翼翼。他能感受到张小灵此刻的心情,虽然他说不出来,也丧失了自己的思维,却用本能体会到张小灵此刻心中那种哀愁眷恋的心思,仿佛他也跟着她经历了一场情动。
傅青姚久久站在门口,直到暮色渐深,才惆怅的转过身去。
孙文妙的威胁近在咫尺,自己不仅命悬一线又肩负沉重血债,这一刻,傅青姚心情复杂而纠结。他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怎么会一时情难自禁,对张小灵种下情根;继而后悔他怎么能放任自己的心,对她生死相许的。
看着张小灵和金裕远去的身影,连他自己都没料到,他竟然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