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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顾莎才明白,屋顶上的人,是不会下来的,哪怕他真的看到她了。
后来,顾莎就麻木了,一听到附近起火的消息,她马上就会和暖暖赶往下一个地方。
后来,顾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浓浓的情愫在心底复杂地堆成了山。
到了最后一次,事情有些不一样了。
在所有人都在逃亡的地方,有孩子的哭声,那是最正常不过的。
顾莎也总是听到四面八方都传来孩子的哭声,每次的声音都不一样却都有些相似,唯独一个声音,每次都一样。
“妈咪……妈咪……”稚嫩的童声,有些无助有些着急,可是却不带任何恐惧。
因为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邵景彦那一边,顾莎每次都没有把这有些熟悉却又觉得不可能与自己有关的声音放在心上。
直到传来消息,赤国的皇宫被烧了,人心惶惶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这一次,顾莎并没有在逃亡,却清晰听到那个孩子呼唤妈咪的声音,心脏狂乱悸动起来。
暖暖见顾莎忽然捂着心脏,眉头深锁的样子,便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连忙给她倒了杯水,问她需不需要看大夫。
顾莎摇了摇头,仔细地去听那个孩子的声音,脑袋涨涨的,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蓄势待发……
“妈咪……妈咪……”童声在顾莎耳朵里越方越大,顾莎眼前的场景都开始模糊起来,慢慢地一点点变红。
顾莎挤着脑袋,逼自己拼命地抓住那从脑袋深处一点点冒出来的东西,“顾……连……晟……”
“顾连晟?”顾莎试着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没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嘭!呲啦啦——
仿佛是巨大的玻璃镜子碎裂的声音,顾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一望无际的火红色空间里。
她连忙站起身,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在这奇怪的空间里回音不断。
“顾莎,快醒醒……快醒醒……醒醒……”
“王妃,你快回来吧……你快回来吧……回来吧……”
“妈咪!妈咪……咪……”
顾莎喘起了粗气,头晕乎乎地,眼前的红色都成了叠影,她身子忍不住晃了几下就跌到了地上。
她越是努力去分辨那些声音,头就越晕。
也不知过来多久,她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人朝着她跑来。
她像个垂死挣扎的病人,使劲瞪大眼睛,盯着向她跑来的人。
那人离她越来越近,可她的眼睛已经越来越模糊,叠影越来越多,三个变五个,五个变十个……
他已经到了她眼前,可是她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脸了,他大声叫着她的名字,“顾莎!”
啊,是邵景彦……
“邵景彦,我到底在哪儿?你为什么纵火?”顾莎迷迷糊糊地问,身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顾莎,答应我,你一定要回来!我会守着你,你一定要回来!”
“好啊……我们回家……”顾莎已经忍不住重重磕上了双眼,却无意识地呢喃着,脑海里一阵猛烈的天旋地转。
然后,又是一个梦,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在实验室里,不小心引起了巨大的爆炸,炸死了自己,去了另一个时空……
她在梦里找到了一切的答案。
而梦醒后,是满屋子红着眼眶,欣喜地看着她的人。
313番外:纵火缘由
那场痛苦的房事过后,邵景彦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他完全失去了方向,明白自己对顾莎一味的占有,并不能解决眼前巨大的问题。
与在寻找记忆的顾莎一样,邵景彦也想尽了一切办法,能打破现在僵局的办法。
也就在他连续几天对顾莎的刻意躲避之后,他听到了一些声音。
太虚梦境外。
“小连晟,怕不怕?”归隐手执一把闪着银光的小匕首,挑眉问坐在自己对面的顾连晟。
桌上放着一碗清水,顾连晟怀里抱着蓝蓝,就是那只长着猥琐人脸会说话的兔子,摇了摇头,递出自己的小手,“不怕。”
“废什么话,我们家连晟可是经得起大风大浪的男子汉!”柳下惠拍了下归隐握着匕首的手,示意他快点下手。
“他又不是你这老不死的,我怎么也得照顾着点儿啊!”说着归隐一把握住了顾连晟肥嘟嘟的小肉掌。
其实要在三岁未满的顾连晟五指上放血,柳下惠也是心有不忍的,顾连晟勇敢的样子更是让他觉得心疼了几分。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归隐这家伙唧唧歪歪的,柳下惠倒是怕会磨减顾连晟的勇气。
“归隐哥哥,连晟不怕的,只要爹爹和妈咪能回来,连晟什么都不怕。”顾连晟有些心急。
他一听说能与爹爹说上话了,就开心得什么要求都答应了。
只不过从小都没受过什么磕碰的顾连晟,根本还不知道这小刀割在手指上是什么滋味,所以也减少了几分心慌。
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归隐也没多废话,捏住了顾连晟的手,哗啦就是一刀。
顾连晟的小脸立马就皱成了一团,可是手却没有缩回去半分,“还有四个……”
接下去三刀,顾连晟的眼睛里已经涌起了泪水,“归隐哥哥,还有一个,快点吧,连晟想跟爹爹说话!”带着哭腔地说道。
归隐自问活了这百来年,从未伤过任何一个孩童,看到顾连晟的眼泪,他竟有几分敬佩起眼前这个孩子。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的确对顾连晟喜爱有加。
最后一刀毕,柳下惠摸了摸顾连晟的头,接过他的小手掌,往碗里挤了小半碗。
原本是要一整碗血的,现在有半碗是水,柳下惠和归隐两人需要更多的精力和法力去实现与太虚梦境内的连接,大大加大了难度。
放完这五指的血,顾连晟脸上已是眼泪横流,却是一声都未哭过。
柳下惠连忙喊来了在门外候着的孔琉璃,孔琉璃连忙带着药和纱布进来,只瞥了一眼那满满一碗的鲜红,就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她的巧手三两下就帮顾连晟上好药,包扎好,还拿丝绢给顾连晟擦了擦满脸的眼泪,心疼地看了看顾连晟,随后连忙退出,关好了门。
柳下惠让顾连晟站在石床边,石床上是并肩而躺的邵景彦和顾莎,归隐端起那碗血水,举在邵景彦身子上方对准心脏的位置。
手一松,那碗血水牢固定在半空,没有移动半分,也没有撒漏一滴。
两位仙人级别的人物对视一眼,一头一尾站在石床边,便开始施法。
顾连晟惊奇地盯着悬在半空的碗,片刻,柳下惠和归隐的法力便开始生效,碗在空中瑟瑟地抖了起来。
渐渐的,碗的四周开始泛起红光,一条条红色的柔软光束从碗里溢出来,最粗的那一条进入了邵景彦心脏的位置,其他细一些的密密麻麻地开始缠绕着他。
两人闭着眼睛,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层细汗,聚在半空的手也因为法力的作用开始颤抖。
归隐分出神来说,“连晟,快喊你爹爹!”
顾连晟应声朝归隐看去,得到命令之后,连忙巴在石床边大喊,“爹爹!爹爹!我是连晟啊!”
红色的光束伴着顾连晟不断的喊声,从碗中争先恐后地溢出,再缠绕在邵景彦身上。
许久,顾连晟都得不到任何回应,他无措地看了看柳下惠又看了看归隐,但是两人似乎正在关键时刻,闭着眼睛没有空暇理会他。
顾连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喊,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焦急。
咻地一下,碗中忽然冲出一道粗壮的红色光束,跟没入邵景彦胸膛的那根红色光束一样粗,像条找不到方向的小蛇,在空中搜寻着。
柳下惠和归隐同时睁开了眼睛,快要成功了!
两人同时加大了功力,顾连晟看着那条光束左顾右盼地,最后终于缓缓地黏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碗里其他的光束都停止了溢出,柳下惠和归隐都松了一口气,慢慢收了功。
太虚梦境里,邵景彦忽然听到顾连晟的呼唤声,强压着心头的惊喜,“连晟?”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半信半疑地回应道。
听到邵景彦的声音,顾连晟开心地惊叫了一声,“啊!爹爹!是爹爹!爹爹!”
“景彦。”归隐唤了一声。
“师傅?!”邵景彦彻底打消了自己的疑虑,顾连晟的声音也许可能是因为他太过思念而出现的幻觉,可是他师傅这讨人嫌的声音他可是一点也不想念的。
而且既然是自己的师傅,那他有理由相信,是他设法联系到了他。
“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你和徒媳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你们现在正被困在太虚梦境里,那里的一切亦真亦假,你们回来的办法只有两个。
一是徒媳找回‘暗纽’,二是我们合力打破这梦境。
这暗纽应当便是黎清清设下的,是徒媳认识你第一天起的所有记忆,这找回的可能性只有一成不到,那女人想要的,只是把你们俩永远困在这虚无却又真实存在的梦境里。
现在剩下的唯一办法就是打破这梦境,半月之内,在不伤害徒媳的情况下,你必须毁掉赤国的七成以上,但是你不能带着她一起行动,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就从六王府下手……”
红光瞬间全部熄灭,柳下惠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快要砸下来的碗,叹了口气。
顾连晟扁着嘴巴,眼里泪光闪闪,转瞬就嚎啕大哭起来。
柳下惠和归隐两人怎么哄劝他都听不进去,扯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让人心疼不已。
可是两人因为施法过度,早已经腿都站不稳了,只是一直在强撑,只好叫来了孔琉璃。
“连晟乖,连晟不哭了……怎么了?连晟没有跟爹爹说上话吗?”孔琉璃不停地去抹顾连晟的眼泪,可他的泪腺就像卸闸了似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哭得满脸通红,都快喘不上气了,他还是不肯停。
多委屈啊,说好的跟爹爹说话呢?这才说听到爹爹叫了一句连晟而已啊!
孔琉璃也有些无措,第一次见到顾连晟哭成这样,刚刚放血的时候,他还一句都没哭呢!
柳下惠和归隐看出了顾连晟这是憋屈的,相视一笑,看得孔琉璃一头雾水,光顾着安慰顾连晟了,情况到底如何都没来及问上。
既然已经联系上了邵景彦,那他们俩铁定能回来,这两位仙人的心都重重放回了肚子。
邵景彦在那头牢牢记下了归隐的每一个字,在心里计划起归隐说的方法。
不过邵景彦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许多,他一直觉得这里让人有种似真似假的感觉,原来他们真的不在现实中。
这太虚梦境他以前曾经听过相关的传说,没想到如今自己竟然用了三十年的寿命换来站在这里的机会,还一心以为这里就是现实,真是可笑。
但是邵景彦一颗沉底的心,也稍稍恢复了一些,只要他能破坏这里,就能打破这个结界,他和顾莎就能回去,就能见到顾连晟了。
终于,熬到头了。
不过那“徒媳”的称呼,还真是让人有些接受无能。
邵景彦把自己关在房中一天一夜,终于将一切都计划好,他准备火烧赤国!
准备好一大堆助燃物,一个个捆得跟定时炸弹似的,每天早出晚归,短短几天就用轻功赶往各处,将这些定时炸弹藏满了七成以上的赤国土地。
每天出门前,和回来后,他都会去偷偷看一看顾莎。
就在火烧赤国的行动即将开始的那个白天,他出门前又去看了一眼顾莎。
正巧就看到了夙沙蓉蓉去找茬的那一幕,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夙沙蓉蓉一直不停地给她添堵,不过她都没有搭理她。
哪知这一天,她火气大得很,他知道,估计又是天葵要来了。
看着她生气地回床睡觉,他守在她床边许久,等到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