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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书,你哪的,”
“天津,”
原来是说快板的!
“我再给你介绍一下班长,班长就是……”
“叶知秋是吧,认识一下,我叫孙明东,我是本地人,有什么需要不懂得尽管问我,”一个高瘦的男生托着一个篮球突然走过来打断了季兰英的话,
“你好班长,”知秋笑着打招呼,
季兰英面无表情道,“他不是班长,”
“噗,”知秋蛋疼,不是班长你半路上□来干什么,还一副班干部的做派,
只见这个高瘦的男生涨红了脸,摸着头一副很是尴尬,“让你误会了,真是对不住,我是体育委员,不过我跟班长是一票之差,下一届班长肯定是我的,所以我算是未来的班长,”
“好,有目标有斗志,**斗争就需要有这种不服输的精神,□教育我们,要敢想敢说敢做,从小立大志,长大成大器,”
后半句话说的知秋寮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种凡是说话必引用□语录的人了,自打进入大院后好像是与这个时代隔离了一样,周围接触的都是军人,平时交谈都很少背语录的。
“支书,我从小就立下志愿,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这是周总理的志愿,”
“周总理是我前进的榜样,学习的动力,你看是不是能够批准我入党,”
“支书,我得去找班主任销假,先走一步,回头在见班长,”知秋趁机偷溜,受不住这女唐僧了。
晚饭后跟赵母聊天说起了今天的事,赵母细细想了一会,季兰英?
知秋拿着跳棋跟毛毛玩,她抠出来毛毛再填进去,这么幼稚的游戏娘俩乐此不疲,
“长什么样子,”赵母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
“嗯……短发,到这,”比划了一下下颚,“长脸,有一米六五吧,对了她鼻子这有个痦子,”
“鼻子上有痦子?是不是眼角下面有颗痣,你看错了,”
知秋仔细回想着,摇摇头笑着说,“没看错,当时我还在想长在什么地方的痦子被人说是媒婆痦子,”
赵母哦了一声,神情有些恍惚,是不是她?
看见毛毛拿着玻璃球往嘴里放,知秋吓了一跳忙抢过来“这个不能吃,吃了会肚子疼,”
“妈妈坏,给我,给我,妈妈坏,”毛毛不依了,扬着小手就啪啪打知秋,
“再打妈妈,就把你卖了,”知秋威胁道,
别看毛毛小,却也知道卖了的意思,小脸一皱就要打雷,
“你妈妈吓唬你呢,来到奶奶这来,”赵母忙拿切好的一瓣苹果把毛毛哄了过去,臭小子见了苹果才高兴了。
“那个季兰英老家是哪里,”
“她没说我也没问,听口音好像是四川那的,”
赵母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不是她,随后心情很好的哄毛毛。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大学生活过的很快,这时候的大学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多姿多彩,社团选修课等等,一天八节课,晚上自习,上大学不容易,都是受过苦受过累的人,知道今天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意味着什么,所以每一个人都拼了命的去学,学习学习再学习,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白天教室自习室图书馆,晚上路边灯下,只要有光的地方就有人拿着本书在看,学校学术氛围空前的浓重。
取消高考七年,有些人的年龄甚至相差十多岁,所以结婚的有了孩子的很多,因此对于知秋公然挺着大肚子上学,除了佩服之外很少有人指指点点。
由于赵父成为省军区总**部主任,因此赵母在她入学之前就要求她在学校里不能透漏家里的任何情况,因此她刻意的减少与同学之间的接触加上不住校更是显得独来独往,所以同学们只知道她是军人,结婚了,丈夫也是个军人,其他的一概不知,就连学校老师知道她真正背景的也就是寥寥几位。知秋低调的过着大学生活,唯一的疏漏竟然出在韩山身上。
“你跟学生会副主席韩山是什么关系,”一日季兰英找到她不客气的说,
“韩山?出什么事了?”知秋挺着大肚子扶腰问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代表组织上来询问,你端正态度,”季兰英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询问什么,韩山的**问题吗,”说实话知秋不讨厌季兰英,但是有很多事上季兰英总是端着,一副领导体察下情的派头,不就是学校团委干事,班里团支书嘛,就连他们班主任因为不是党员也被她多次责难为什么不入党,是不是**有问题?现在还查到她头上了,问话可以,但是也请你客气点!她气急了肚子隐约有些不舒服,
“韩山是否有**问题这是组织上需要考察的事,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有人反映,你和韩山交往过密,私下来往频繁,你是有家庭的人,这影响很不好”
“什么叫交往过密私下来往频繁,这是诽谤,是抹黑,是乱扣帽子,”知秋气的打断她,“季兰英同学,如你所说一样,我是有家庭的人,我丈夫还是军人,仅仅就是有人反映,你说这些话前经过调查吗,有事实有依据吗,仅仅是凭着有人反映?□教导我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今天这些话是对我和我丈夫名誉的侮辱,我要求找领导评理,”知秋很明白这时一定不能软弱,否则就会被人认为是心虚。
她疏忽了,这年头大学禁止谈恋爱,社会思想还很禁锢,所以男女间很少有往来,只是她和韩山也就是因为韩山是学生会副主席,刚开始她入学时找过她几次,帮了她几个忙,她感谢他所以请他吃了次饭,寥寥几次往来两只手都能数的清。
可是现在却有人想在这段友谊上添加暧昧色彩,这不是后世可以当玩笑一笑而过或者清者自清不以理睬,这是要人命的作风问题啊,尤其是女方还是有家室的,众说纷纭,三人成虎,倒时传来传去可能就是一件桃色新闻。万一这些话传到她婆婆耳朵里,甭管是不是误会,恐怕都难善了,因此她更坚定了要领导评理的要求。
她说完就要拉着季兰英去评理,季兰英不去,想拉开她但是她是孕妇又不敢动作太大,一时僵住了,
“走啊,我的团支书,”
“等等,叶知秋,这事是我仓促武断了,我没有经过调查,你刚才批评的对,”季兰英的话一时让知秋惊讶,她没有想到她这么干脆利落的就承认了错误,
“这事我会好好调查,如果你和韩山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我会公开替你作证澄清,但是如果被我调查处你们确实有不正当关系,作为党员应该以身作则,我会报告学校严肃处理。”
知秋气极反笑,这季兰英是愣头青吗,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到时候她大张旗鼓的弄什么澄清,本来大家都是不知道的事情,一下子弄得众所周知了,人多口杂,难道不知道越描越黑吗,再说了她怎么没听到她和韩山有啥不正当关系的传言呀!
“支书,你从哪听到这种传言的,”
见知秋问到重点,季兰英一愣,随即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知秋点点头,“那好,在这个“有人反映”之前你听到这种传言说我和韩山有什么什么吗,”
季兰英细想了下摇摇头,但是又说,“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为什么单说你不说别人呢,”
你怎么就跟我过不去呢,知秋心里怒骂,但是脸上仍和气的说,“支书,是有这么句话,可是也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我跟韩山可以说是半个老乡,以前他在我老家插过队,后来他回城了,你可千万别说因为我们之前认识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属于旧情复燃,我跟他清清白白,如果仅仅是因为认识,多说了几句话见了几次面叙旧就被当做是不正当关系,怎么新社会比旧社会还要封建,”
“这……这,”季兰英有些词穷,尴尬的看向知秋,
知秋继续道,“支书,请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经常找咱们班男生谈话吧,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
“我那时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这是组织上委派的任务,这是正当行为,”季兰英急了
“支书,你先别急,让我把话说完,你看我也是没有经过调查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明白你这是正当的行为,知道的同学也明白,可是不知道的呢,万一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红口白牙这么随便一说,满校园里一千多号人你让他们猜去吧,”
“林秋雪不可能信口开河冤枉人,”季兰英立马说道,
“林秋雪是谁,”
“韩山班里的支书,”季兰英脱口而出后极为后悔,作为一个有着多年从事思想工作的党员,怎么被别人攻克了呢,她懊恼不已。
“支书,我还是那句话,我问心无愧,但是要是因为你的行为给我及我的家庭造成了影响,我不得不要求组织上主持公道,我想到那时你是不是适合支书这个有着重大意义和责任的工作,有待商榷!”说这话时知秋严肃认真,身上的那种气势让季兰英忍不住点了点头,叶知秋的背景她隐约觉得不简单,她虽然耿直但是不是傻子,她想起开会时林秋雪不止一次的提到韩山时的样子,她明白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
她气的狠狠地跺了跺脚,一个个不都省心,这个叶知秋也不是个省油的,竟然还敢威胁她,呜呜,她就算一时不查也是为了肃清**队伍,还校园一个纯净,出发点还是好的。
知秋手心里都是汗水,心里打着鼓,见季兰英应该是不会再细查这件事了才长舒了一口气,因为她撒谎了,韩山是喜欢她,但是他们没有任何不正当往来,自从她发现韩山喜欢她后她就立刻把她结婚怀孕生子的消息挑明了,而韩山的确深受打击,她仍然清晰的记得当时他的样子,眼中的绝望和悲伤竟然深深的刺痛了她,单薄并不瘦弱的身影在那一刻却显得孱弱,
“什……什么时候结婚的,”韩山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语气中的怅然让知秋有些无措,竟然有种她伤害了他的感觉,
“两年前,”
“恭喜……恭喜,”韩山裤袋里的手指攥紧,几乎扎进血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是一个军人,”
“军人?”**吧!他看向知秋的眼光有着一丝疑惑,年轻漂亮的女兵被组织器重委派解决**们的婚姻问题,如果是这样,没有爱情的婚姻能幸福吗?他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充满灵性的女人。
想到赵雁北,知秋狠下心来说“对,他是个普通军人,韩山,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有机会一定请你到我家做客,”
她知道韩山是以什么心情离开的,她只记得他的步履沉重而缓慢,没有了来时的轻快,但是她不后悔,此时更是庆幸,她唯一感到难过的是韩山是个好人,之后他主动减少了跟她的接触,但是还是经常帮助她,并没有因为他的感情没有得偿所愿就怨恨她或者漠视她,只是在尽量避嫌的前提下默默关心她,真正的发乎情止乎礼,因此她不允许这种流言毁了他……
而林秋雪造谣不外乎两种情况,为情为利益。
为情,她不知道,但是为利益她可以明确她不认识这个林秋雪,和她更不是一个班的,再说了她不是学校干部,与她毫无利益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