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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理,洛天沁也不恼,笑得愈发灿烂,动作也有些肆无忌惮;她踮了脚尖蹭过去,声音里满是愉悦:“凤凤,我要将你囚在这里哎,这里可是狱牢般的皇宫,”她拖长了声音,眸子里复杂的色泽闪烁,“——你不怕么?”
那人的脸庞上倏忽间闪过一抹笑意,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下一刻那人转身,皓腕从惊滞于那倾世一笑的女子手中脱出,不带留恋地走远——
“你是想名正言顺地囚,还是想我逃去之后,将我带回来名正言顺地囚——殿下喜欢哪一个,我选便是。”
洛天沁看着那人的背影,眸色阴沉,似是风雨欲来。
前者她求那人心甘情愿,后者她要于己问心无愧。
他却看得通透。
洛天沁的神色反复变幻着,直到视线里那抹身影即将淡去,她深吸了一口去,微笑着移步向着清心宫步去。
她喜欢他,无论如何。
大婚的消息不出三日便传遍了风卓上下,宫外凤封的府上,各路人马可谓络绎不绝,一时盛况难当。
上到当朝一品大员,下到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偏远山区县令,凤府的门槛几乎给人踏平;于是京城百姓们又多了一项乐趣——就是数数今天凤府的门口比昨日又多候了几顶轿子。
于是等到这天晚上洛天沁终于跟礼部的老头们折腾完大婚的事务以后,偷摸摸地窜到凤府想要溜进去,理所当然地吃了闭门羹——
“这位公子,凤大人已经歇息了,还烦请您明日再来拜访。”门口铁面无私的侍卫对着只身步行前来连个随从都没带的洛天沁更加铁面无私。
洛天沁愣了愣,本来想给那人一个惊喜来着,没想到被拦住了?这进皇宫都能通报一声,怎么这进凤府连通报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洛天沁想了想,复又喜笑颜开,这不是还拦下那些个图谋不轨的女人,嗯,以及男人们了么?
于是她乖乖地转身,阴沉沉地笑着往凤府后墙走过去了……
暗下来的天际,灯火微醺的屋子,水声轻溅的脆响,以及,趴在窗上哈喇子快要流一地的…安乐公主。
洛天沁是想给那人一个surprise来着,是惊是吓她到没多想,不过还没等着看见那人的表情,她就在那声染着些微慵懒的声音里酥软了骨子——
“凤柳,让下人将洗沐的温水浴桶抬这里来,今晚我不回主卧了。”
……于是,风卓王朝伟大的安乐公主就傻呵呵地趴到窗上色眯眯地等着了。
室内那人解开了束发的羽冠,垂下了及腰的三千墨丝,除掉了外衣,只剩一件隐约得见身形的亵衣,然后……然后就开始舀水玩了。
窗外洛天沁急得想挠墙。
就剩一件了亲,快解开吧解开吧开吧吧……
那人精致的眉眼藏在阴影里,洛天沁也看不分明;那人的眸光撇过映在水面上那明目张胆的、愈贴愈近的影儿,嘴角的笑容又无奈又清冷。
方才她走向凤府时,便有人通报他了,应付了几天的老小狐狸,他疲了心神喂了她一勺闭门羹;却未曾想紧接着凤柳就禀报说那公主翻墙进来了,然后不多时他便见那鬼祟的人影趴在了他的窗户上。
这般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他都忍不住笑着想逗逗她,也还记得刚刚吩咐凤柳抬水来时,凤柳惊诧的神情——他本是想就这般逗逗她,逼着她自己回去,却没成想她直接给窗纸戳了个洞,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眼巴巴地瞅着他脱去发冠外袍。
倒真是骑虎难下了,凤封微垂了眸子,敛去眼底无奈的笑意。
窗外,洛天沁看见那玉色的指尖搭上亵衣的束带,忍不住又往前蹭了蹭,眼底藏不住的兴奋——美人儿快脱吧快脱吧快脱吧……
那只漂亮得过分的手拈着衣带带向一边,白皙如雪的肤色渐渐露了出来,洛天沁见状,激动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又往前继续蹭——
“你是准备蹭穿了这墙,直接扑进来么?”微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好不容易得见天日的雪色肌肤又被亵衣重新遮掩了去。
洛天沁身形一僵,相当遗憾地擦了擦嘴角,一脸垂涎地挪进了屋里,没等站稳就对准那人来了一个虎扑熊抱:“凤凤,你肿么知道人家来了呢?”
抱紧,蹭蹭蹭……奇怪,明明还没洗沐,她家凤凤身上怎么还是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我没以为是你,”那人也不挣脱,任她抱着,神色淡淡的也看不出在想什么,“我以为府里进了狼,只看见窗上饿得森绿的眼睛了。”
“……”
觉察女子僵住的身形,凤封眼底隐约多了些笑意,须臾便淡了下去,再开口声音依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夜深人寂,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免得皇上担心。”
“不要嘛~~~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才看了你一眼,你就忍心让人家回去?”洛天沁继续蹭。
“半个时辰不眨眼,殿下辛苦了。”那人清冷声音里夹上笑意。
“……”
洛天沁腆着脸从那人身上爬下来,拽着那人亵衣的袖角,无耻撒娇状:“你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要跟父皇告状啦~!”
凤封淡定脸:“臣有罪。”
“………_…#”
明知美人难入怀,no zuo no die whyyou try!
洛天沁昂首挺胸趾高气昂转身就走。
门关上不过片刻,凤封抬眸:“凤柳,她出了府门之后,让人护她回宫。”
门外立一影:“是,公子。”
人影遁去。
凤封宽衣入水。
半炷香后那人影又回来了:“公子,殿下她没出府门……”
本是闭目而憩的凤封无奈睁眼:“她回来了?”
“没,”凤柳擦了把汗,“下人说,殿下她又翻墙回去了。”
“……”凤封垂眸,半晌,嘴角笑容渐显,“选三个柳营的人暗中护她回去,别让她的影卫咬着。”
门外人影一顿:“是,公子。”
于是安乐公主和她的影卫们都没能得见,在他们离去之后,凤府内三个隐蔽的角落里窜出来三道影儿,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借点踏空而去,拂叶无声;而偌大的凤府内,仿佛瞬间多了好些人,来往不息。一张细密的网在送走了他的客人后,重新现出来,并覆盖了整个凤府。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翁婿斗法
第二日一早,凤府门外又纠集了一众人士,排着队等着进门拜访。
正在众人为凤府今日误了开门接客的时辰而急不可耐之时,一道藏青色的人影不知何时立在了石阶之上。
“在下凤府管家凤扬,”那男子垂手作了个揖,笑容温和如春风拂面,“实在是对不起诸位大人,我家公子今日一早便蒙皇上召见,如今已经进宫了——”视线未起也便听到众人不满的低语,男子嘴角笑容分毫未减,仍旧是温润如玉的声线,“公子临走之前交代过,承蒙大人们屈尊亲访,实是皇命难违,为表歉意,如不嫌弃,今夜公子府中恰摆家宴,还请众位大人赏脸。”
阶下的诸位一听此言,虽不知心中作何想,但脸上皆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一一作了别,也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御书房。
面容冷肃的老皇帝一言不发地看着手中的奏折,恍若无人,而殿下那人也安静地仿佛不存在,微垂了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镜头已经延续了近半个时辰,老皇上终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凤卿好定力呵,难怪朕那单纯的公主会这般倾心于你。”
那墨袍的公子闻言回神,眼前便浮现昨晚窗上那女子不掩垂涎的视线——如此单纯得可爱的女子,凤封抿唇:“是微臣高攀了。”
老皇上自然看不到那人略微上扬的唇线,而那清冷的声线也着实听不出什么感情来,眸色不由更为阴沉:“这般听来,凤卿是不喜这桩婚事了?”
声音里渐渐透露出凌厉与怒意。
凤封丝毫不为所动,仍是不急不缓道:“微臣三生有幸。”
老皇上给噎得直翻白眼,所幸那人看不见,他平缓了语气,继续道:“朕听闻,这几日京城中好多些官宦商贾都到凤卿府中拜访,没有给凤卿整出什么乱子来吧?”
“诸位大人心善,皆是看微臣初至京城,不识礼数,来给微臣指点一二,如兄如长;微臣感激尚且不及,怎会生乱。”凤封缓言。
“哦?”老皇上故作沉吟,“依卿之言,是指点,可怎么朕听说,有几位大人是有求于凤卿呢?”言未止,视线已是倏忽间百倍凌厉。
凤封似是分毫未有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微抬了眸子,凉如水的视线迎了上去:“微臣侥幸一身医术颇佳,幸得几位大人不曾嫌弃,互相探讨一二,实在算不得有求;至于其他,大抵是诸位大人看在公主殿下的份上,不忍拂了微臣的面子,这才作有求一说。”
“听起来,朕的诸位大臣还真是识礼数、晓进退了,”老皇帝眼神里压抑着冷意,“难得凤卿初至京城,就为朕发掘了如此之众的人才,看来风卓日后繁荣昌盛,有赖凤卿了。”
如此言重落了下来,凤封微垂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浓重,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蒙圣上之恩泽与众位大人之勤勉,得风卓之盛世,指日可待。”
“……”于是老皇帝的视线更加凌厉,近乎实体化了。
凤封不声不响地候着。
“罢了,”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老皇帝方才温和了声音,“沁儿现今在御花园,你去那儿寻她吧。”
“微臣告退。”凤封垂下视线,退离出去。
殿中人影一闪,何进便站在了老皇帝身侧,笑意深沉,耐人寻味:“此子非池中物。”
老皇帝眸色沉郁:“久居世外?哼,除去年纪尚轻,整个一只成了精的狐狸,跟朝中那些老奸巨猾的‘老人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臣所知,他在公主面前可不是这般模样。”何进笑意愈甚,“而且皇上您也派人探查过了,他确是一直居于外野,不理世事。”
“哼,年纪轻轻,便这般天生凉薄城府深沉的心性,朕如何放心将沁儿嫁与?”
“论城府,公主或许比之不及,但若是其他,说不定就另当别论了。”何进此时笑得像只真正的狐狸,“皇上您不告诉他那一位也在御花园,不就想要了解他为了公主,是否会得罪那一位么?”
“这有什么需要了解?”老皇帝亦笑,眼里闪过光芒,“从那丫头定下这大婚伊始,他便得罪定了。”
湖光已凉,日色清浅,十月的天,虽已是巳时,仍掩不住寒意渐起。
御花园一角的亭子里悠然坐着两人,远远看着便是相谈甚欢的模样。
小太监走在前面,边走边擦汗,余光时不时打量一下身后闲适随意的墨袍公子,暗自叫苦……这位才是下月便正式成为驸马的凤大人,那亭子里那与公主把酒言欢的英俊青年又是哪一位?这要是公主怪罪他将驸马引至此处,那可如何是好?
墨袍的公子忽顿住了步伐,那小太监急忙停了下来,转身小心翼翼道:“凤大人?”
凤封微微一笑:“无事,你先下去吧。”
小太监一听,如蒙大赦,感激地揖身退离。
凤封仍站在原地,指尖拂上一旁粉瓣镶白边的芙蓉,不远处两人欢畅的交谈声已入耳。
“林瑾,你何时回了京城,竟然不提前通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