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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易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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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无非就是作弄他!

他背身伏在桌前,她便在后面大展拳脚——将他要用的东西偷偷藏起来,悄悄移张椅子到他身后,或是弄只死虫死鸟的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反正鬼花样层出不穷,想到他着急的样子,被绊倒被吓到的样子便觉高兴,也盼着他唤来佣人全部看了去,把事情又传到老太太那里,隔三岔五地气她一气!

老太太知不知道这些事她不清楚,可是霍展谦心里肯定是明白的,望她的眼神常常带了深意,她只作出表面上的一本正经若无其事,知道就算他明白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他听不见声音自然不知她什么时候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只要没被抓个现行,她是咬死也不会承认的!

可是她也终于有出师不利的时候!

这日她照例存着歪歪心思溜进书房,他也照例伏案翻书写字,她的手绢裹着一只刚逮来的毛虫,这次她是豁出去了,鼓足勇气抓了这只活的来,计划放在他的领口上,让这小乖乖钻进他衣服里,看他不吓得抱头鼠窜,正小心翼翼兜着手绢将毛虫往他身上引,本一直安静坐着的人却突然回头,一把擒住她手腕,她吓一大跳,手重重一抖,便见那毛虫乖乖正从手绢上跃起,又扑扑往下坠,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她被他逮住那截手腕上,鸡皮疙瘩陡然从脚心爆发起来,她尖叫一声甩手去抖,那一抖却又抖到了自己身上,可能那毛虫也吓得紧了,死死附在她的前襟上动也不动,她又不敢赤手去抓,只得扯衣去抖,又叫又跳又抖衣服,那模样也与疯疯癫癫相差不远了。

正徒劳地原地猴跳,他的手却按住她肩膀,他看起来文弱无力,那一按之下劲儿居然极大,她被迫站在原地不动,便见他另一只手上已经拾了刚刚那条手绢,以绢覆手,将那毛虫捉了下来,转手便抛入碧瓷盂中去!

她这才松一口气,抬头一望,却见他面庞微垂,温润如月,眼是澄净而明亮的黑水晶,蕴着笑意,光辉灼灼的要将她包围沉溺了,那嘴唇也向上弯出花瓣的形状,呼出的温热气息带了龙涎香的馥雅,正正扑在她面上,他的一只手也还搭在她的肩头,仿佛正温柔揽着她,那一刻她脑袋里迷糊了,居然想要伸手摸一摸他那好看的唇,手伸到一半才突然惊觉到这迷惑了她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笑意中含着几分溺爱和无奈,那明明就是大人逮住了顽童胡闹时的神气!

他的另一只手往身后一抄,便从书桌上拈起一张素笺到她面前,上面是三个大字:

小孩子!

原来他刚刚写的就是这三个字,他早知道她又来捣蛋了!她脸上一红,一把推开他,劈手夺了那素笺纸,几下揉成一团掷到他脑门上,跺脚凶道:

“谁是小孩子?谁是小孩子?我就不喜欢你,就要作弄你,怎么样,受不了的话去告诉老太太啊,告诉你弟弟啊,我才不怕你们霍家的人!”

嚷嚷间眼光瞥到他身后,见平日是开着的窗户掩上了半扇,那毛玻璃照出了他们晃动的影子,她顿时明白了,指着他叫:

“哦,原来你从窗户玻璃里看,你可真是狡猾!”

他只低头望着她不动,眼中还是那黑水晶般的光亮和浅笑,她更是发恼,脸上也莫名其妙更烫了,便发起性子来将桌上的书噼里啪啦全砸在他身上,再重重跺了他的脚,这才一溜烟跑了出去!

可是霍展谦却并不生气的样子,晚上见了她眼中居然都还有隐隐的笑意。

从那次把他关在门外以后他们便真正开始同居一室,当然还是分床而睡,虽然有诸多不便,好在淡粉色的帐子垂下了,她还有小小的私密空间,霍展谦也还算君子,所以相处下来也并不难熬,平时两人都不会有什么交流,可是这一晚,她总疑心他还在嘲笑着她白日的笨拙,悄悄下床看,果然见他躺在沙发上,嘴角还保持着浅浅的弧度,她正恨得咬牙,那眼睛又突然睁开了,墨黑的眼睛仰视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她心中漏跳一拍,立刻又朝他凶:

“看什么看!”

转身缩回床上,只觉还不解气,抓起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伸手关了灯,四周立刻黑暗下来,她竖起耳朵听,他好像将那枕头拾了起来,然后便没有动静了,可是暗色里,她想他一定还保持着那浅浅笑容的,他不会生她气的,他说过,只要不惹其他人不高兴,她怎样欺负他都无所谓——这个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秋风的捉虫,呵呵!

重楼暗香(一)

雪落一日一日都在掰着指头算钟师长究竟什么时候会来,常常越算越觉得心头没底,心烦意乱,这时便要去找霍展谦出出气。从那次被逮住以后她也不用再偷偷摸摸了,大摇大摆地走进他书房去,大摇大摆把他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提起毛笔在他的素笺纸上一页一页画猪头,他常常望着她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只要他稍稍一皱眉,她便要凶巴巴地弓起手指“啪”一声弹在他额头上,见那浅浅的碎发下浮起红彤彤的一个印子,她的心情便倏地飞扬起来了!

偶尔也会在他的书房里发现新奇的东西,那天她居然翻出了一支自来水笔,通体黑色,盈盈润泽,扭开笔帽便见灿灿金色的笔尖,细细凝看笔帽,上面有一排洋文,那是她唯一认识的洋文——waterman,华特曼钢笔,她惊喜叫了起来:

“你也有华特曼钢笔!我妹妹也有一支,听说这笔可贵了!”

那是宝心的生日礼物,她还记得钟师长的哈哈大笑,说这洋玩意儿一支便要抵上一个二等士官两年的薪饷,并且常人还没有门路拿得到,宝心稀罕极了,好说歹说才让她看上一看,却怎么也不肯让她借来写写,拿到学校去的时候一班的同学也纷纷羡慕,有人眼红不到便酸溜溜地说:

“华特曼钢笔又怎么样,下次我让我爸爸托朋友从纽约带一支华特曼的金笔来,笔尖含着黄金,是金子色的,那才是真的稀罕物呢!”

笔尖是金子色,难道这就是华特曼的金笔?

她好奇极了,翻来覆去地看,她也知道这东西贵重,偷偷瞄他,见他还是眼中含笑,并没有怕她碰坏的小气样子,便小心翼翼问:

“我可以写一写吗?就写几个字,不会弄坏的!”

他点头,她立刻提笔要写,他却握住她的手又摇头,一根根去调整她的手指,将她那握毛笔的姿势转换过来——腕不悬空,笔杆搁在中指,斜过虎口,食指与拇指使力。他的手指仿佛拨弄琴弦一般轻抚过她的手,柔和的,微凉的,她屏住呼吸,觉得这姿势越发僵硬起来,好不容易他离远了一点,她颤颤落下笔去,想要写一个“钟”字,却摸不准那力道,笔尖在纸上斜滑而过,费尽力气写完了,却是皱皱巴巴歪歪扭扭,难看至极。

她很不好意思,他却向她笑一笑,从她手中接过笔为她示范,只见他斜斜握笔,动作自然娴熟,落下的力道不轻不重,速度缓急相应,笔尖沙沙如金蛇游走,便见那素笺上生出极好看的两个字来:

雪落。

他用的是隶书写法,钢笔细小且坚硬,但那两字落笔间也写出了毛笔的温润之意,带着他贯有的柔和淡雅,看着这样的字,似乎都可以听见有人低沉的嗓音叹息般在唤这名字:

“雪落,雪落……”

她只觉耳根有些发烫,连忙将那笔抢回手中冲他翻白眼:

“你写得好就很了不起吗?我多写几遍肯定比你还好呢!”

他笑着点头,拿出新的一叠纸来要她练习,她也想争一口气,真就端端正正坐着练起来了,他让她抄一本晚清黄任的《香草斋诗集》,他不时纠正她的坐姿和握笔姿势,她写几个字便要望一望他,他含笑点头她才继续,这时刚刚抄到一首《茉莉花》:

“剪雪镂冰带月笼,湘帘斜卷影空蒙。色迷缟袖潜踪过,香辨乌云暗面通。粒粒掇来珠的皪,丝丝穿去玉玲珑。贪凉好并闲庭立,消得依稀扇底风。”

这些诗词歌赋她是向来不感兴趣的,但是今天慢慢一个字一个字抄下来,居然也能体会几分意境之美!眼下并不是茉莉盛开的季节,可是微风拂过,窗外绿色攒动,层层清凉色中仿佛真的钻出了无数剪雪镂冰的茉莉花,粒粒掇来珠的皪,丝丝穿去玉玲珑,她仰头望他,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也正放在她身上,眉间淡淡笑,身上淡淡香!

那样安安静静写了几天字,她钢笔用顺了手,果然也写得像模像样的了,这天晚上临睡前便交出了她的出师作,她才不抄那些文绉绉的诗词,一整篇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霍展谦大猪头!”

她咬着笑看他的反应,他笑着叹一口气,在旁边批了几字:

“字很好!”

她抢过笔写:

“话也很好!”

他脸上无奈的笑意更深,突然伸手出来刮一刮她的鼻子,叹息摇头。

那样一个亲昵的动作却让她蓦地红了脸,本来想骂他的,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只是退了一步,眼珠在地面上转来转去,不知道说什么。

却见一个长方形的丝绒盒子递到她眼前,她疑惑抬头,伸手接过打开,里面躺的正是那支名贵的华特曼金笔,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你要把这笔送给我?”

他微笑点头,她又惊又喜,却还是戒备着先申明:

“我没有东西回送给你!”

他摇头,她再说:

“你也不要想贿赂我,你送我东西我也要欺负你的!”

他很认命地笑着点头,她还不放心:

“你真的要送我吗,你以后会不会要回去?”哪天她离开了,他不会追到钟家来向她讨吧?

他把那笔拿起来,指出上面錾金的小字让她看,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叫人刻的字,字有两行,细如米粒:

“醉看飞雪,闲听花落。”

她念了一遍,突然发现了门道:

“有我的名字,有我的名字在上面,你真的送我了!”说着说着那笑早已经咧出来,她捧着盒子坐到床边翻来覆去地看,连那盒子都一并爱不释手起来,简直恨不得立刻飞回钟家去告诉宝心她也有一支华特曼的钢笔了,这是她从小到大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她傻呵呵笑了半天才记得看他,他浅浅含笑,还是像看小孩子那般看着她——他把她刚刚那傻样子都看了去?她立刻将满脸的傻笑逼回去,眼睛瞪起来:

“我不是很稀罕你的东西哦,只是以后随时都可以写字骂你了!”

他很配合地做出了解的样子,她看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便知定是口是心非,又将枕头拉过一个砸过去:

“说了还会继续欺负你的!”

他捡枕头已经捡得很娴熟了,这时乖乖捡起抱到沙发上,她怕他再看出什么来,连忙说:

“睡觉!”

立刻伸手关了灯,他躺下了,她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手又伸到枕头下摸摸那丝绒盒子,只觉得胸口仍旧热热的,忍不住撩开帐子,怔怔看黑暗中他的轮廓看了很久,然后开口叫他:

“霍展谦!”

知道他听不到无法回应,可是就是想叫一叫他,声音也早就柔软下来,她轻轻唤了一声,再唤一声,心里的热气升腾起来,在黑暗中开出了温暖的花!

重楼暗香(二)

说是要时时拿笔出来写字骂他,实际上她哪里舍得,早将那笔层层裹了塞进小皮箱里藏起来了。不过继续欺负他倒是真的,但是无论她怎样胡闹他都是微微笑着,一点不生气的样子,最多捻捻她耳朵,刮刮她鼻子,她也早习惯了,往往还会重重捻他的耳朵鼻子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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