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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家业都是我们两个一点一滴地打拼下来的。后来孩子们大了,把生意接过去,也让生意更上层楼了。我舍不得不也是正常的么?国斌他没出过一天力,你就这样把公司的股份分出去,他也不懂,到时候让人给骗了,我们一家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没了!”
林子墨“哦”了一声,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龚珍珍没看他都能感觉得到他洞穿一切的目光。没多会儿,龚珍珍让他盯得有些发毛,嘴唇嗫嚅了半天又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林子墨也不答她的话,只问了句:“珍珍,你记得你向我求婚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吗?”
龚珍珍又怎么会忘记,那个时候是自己硬贴着这个当时英武不凡的男人,自己向他求了婚。可是自己要是不那样说,林子墨哪里会肯跟自己结婚。当时只想着这两岸的关系肯定好不了了,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大陆了,她的话永远也实现不了的,那些话不过是哄着林子墨结婚的。可如今林子墨拿那话来堵她的嘴,她根本说不出什么来。
林子墨轻轻地说道:“珍珍,原来你一直都是在骗我的!”龚珍珍猛地抬头,怒视着林子墨:“林子墨,你说我龚珍珍这么多年对你林子墨怎么样?”林子墨点头:“你对我尽心尽力,事事以我为先!”龚珍珍又说道:“难道我跟你这三十多年的感情还不如一个跟你加起来也不知道在一起有没有两年的女人?”
林子墨摇头:“不是这样算的,我和玉莲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她在我心里早就是我的媳妇……”龚珍珍打断他:“那你的意思,因为我是倒贴上来的,所以你就可以当抹布一样,说扔了就扔了!”林子墨觉得平时善解人意的人胡搅蛮缠起来,真是比那些街上的泼妇还要厉害几分。他扶了扶额头:“明明是两件事,你非要扯到这个事上来。”
龚珍珍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林子墨,你这叫过河拆桥,如今找到她的儿子了,就让我的儿子跟她的儿子平分,你这是什么道理!”她这个时侯只能闹下去,反正他已经怀疑自己,不信任自己了,她就要胡搅蛮缠下去。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外面传来敲门声,林国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啦?”两人同时闭了嘴,龚珍珍负气地将头拧到一边,不看林子墨也不去开门。平日里这种事情总是她主动去做的,可她现在心中怒火中烧,不想再去做什么了。
林子墨看了她一眼,从床上坐起身来,下床去把门打开了。门外四个孩子都在,看到自家老爸开了门,四人鱼贯而入。林国民最后进来,转身将门关紧,林怀珍和林怀安两个忙坐到床边安慰低头抹泪的龚珍珍。
几人进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先开口。林国荣是老大,他只得笑着说道:“爸、妈,你们两个怎么啦?你们可是咱们亲戚里的模范夫妻,都老了老了的,倒是吵起嘴来了。这声音简直能传出九、十里地去。”
龚珍珍这下子算是找到靠山了,噼里啪啦地就将刚刚林子墨提出的要求说了一遍,说完还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到一旁沙发上的林子墨。林子墨也不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几个孩子说道:“既然你们的母亲说了我的想法,你们也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林国荣仍是笑着说道:“爸、妈,原来你们是为了这个事情吵嘴啊!其实刚刚我们兄弟两个回去也聊这个事来着,原来的事情我们也都听见大哥说了,我们觉得大妈和大哥这些年确实太苦了,我们在外面过得比他们好,也是要补偿一下的。这公司本来就是爸和妈做起来的,确实也是应该分一些给大哥。这个我们兄弟没有意见。”
龚珍珍听了林国荣的话,眼睛瞪得留言,像是再看傻子一般地看着他:“老大,你说什么呢?你大哥他懂什么?他又没有为公司出过一分力。哼,就是给他,他也不会弄。你这样是对公司不负责任,知道吗?”林国民接口道:“妈,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谁又是生下来会做这些的,大哥不会可以学啊!”林子墨看着两个儿子微微地点了点头,还好,自己的两个儿子没有被龚珍珍教歪了。
龚珍珍胸口憋着那股子气已经往上冲到了脑袋里,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这两个儿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自己的东西还往外推。龚珍珍两手扶着太阳穴,只觉得这个地方突突地跳得厉害,这两个傻小子今天就是想气死她了。
林怀珍和林怀安两个看着妈妈难受的样子,紧张地不行,林怀珍忙对哥哥们说道:“哥哥,别说了,你们看妈妈这个样子是不是要送医院啊?”龚珍珍摆摆手:“没事,没事!”
林子墨站起来说道:“珍珍,我再问你一次,我把除了给两个闺女的嫁妆,其他的家产都平均分成三份,一份给国斌、一份给国荣、一份给国民。你同意不同意?”龚珍珍腾地甩开两个女儿的手,站起来怒吼道:“没门!”
林子墨对着四个孩子说道:“你们看了,你妈这是不想再协商解决了。既然你妈不愿意,我们就把所有的家产分开,我也不占你**便宜,我跟她平分。我那份也会给怀珍和怀安两人嫁妆,其他的就都留给国斌,至于珍珍你那一半,就随你所愿吧!国荣、国民你们不会怪爸爸吧?”这样算起来,变成了林国荣和林国民才能分一半的家产,龚珍珍气得说不出话来。林国荣和林国民两人都一起应道:“行,爸爸,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龚珍珍站起来,给了两个儿子一人一巴掌:“你们两个傻啊,这比刚刚还不如呢,你们居然也同意!”林国荣劝道:“妈妈,你看我们生活也过得下去,就是没有你们的遗产,我们还有自己的双手,再说我们学了那么多年,就是出去也能随便就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可大哥不一样,他已经五十了,又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我们真的愿意多补偿他一些的。”
龚珍珍坐回床上哭道:“你们都疯了!”林怀珍也劝她:“妈妈,咱们家那么多钱呢,就是分给大哥一些我们都还有呢,您没必要这样。”龚珍珍接着哭道:“可这些钱是咱们一家子辛辛苦苦挣来的,凭什么要分给他?”林怀安忙拽了龚珍珍一把:“妈,您说什么呢,他是我们的大哥,怎么不能分给他?”
林子墨让她的话气得七窍生烟,还有什么说的,他林子墨的儿子是外人,只有她龚珍珍的孩子才是自己人。既然自己的儿子都是外人,也不怕多自己一个外人了。林子墨站起来走到龚珍珍面前说道:“既然你分的这样清楚,咱们回去就离婚吧,你能把我儿子当外人,我不能把自己的儿子当外人。要当外人,我和他一起当吧!”
龚珍珍听得他说出这句话,也不记得哭了,傻傻地看着林子墨,问旁边的林怀珍:“你爸刚刚是说要跟我离婚?”林怀珍拿她也没办法,只得说道:“妈,您这样把大哥当外人,我爸可不是生气么?妈,咱们家的钱也够用的,干嘛闹成这样。您跟我爸服个软,我爸不会真的舍得跟您离婚的。”龚珍珍看着林子墨,幽幽地说道:“你就为了她的儿子,就不要我们了。我们这么多人都抵不过她在你心里的分量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林子墨气极反笑了:“你口口声声地说她的儿子,难道那就不是我的儿子了?原来你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吧,你说会拿玉莲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这就是你拿国斌当自己的孩子。连孩子们都觉得我们应该补偿一下国斌,可你呢,估计就想跟打发要饭的一样随便给点小钱给他。难怪你一个劲地问初夏家里的情况,你是不是怕他们日子过得不好,会缠着我们。”
龚珍珍让他说中心事,不禁低下头去。林国荣见妈妈气势弱了下去,忙上前打圆场:“爸爸,您别生气,妈妈只是一时糊涂,她会想得通的。这不是明日还要去看大妈吗?不如这样,我们来劝劝妈妈,您先去我房里休息,明日一早她就好了。”林子墨说离婚也是气话,毕竟这大儿大女都有四个了,哪里能随便离婚。听得儿子这样说,他也就坡下驴,点头出去了。
也不知道这个晚上几个孩子怎么劝的龚珍珍,总之第二天的时候龚珍珍情绪已经好多了,只是眼睛下面还是有很重的眼袋,毕竟年纪来了,感觉皮肤都松弛了许多,远不是昨日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林国斌过来的时候,龚珍珍还对着他笑得很是亲切,这让一直担心的林子墨总算是放下心来。如果龚珍珍当面给林国斌难堪,他就会觉得更对不住儿子了。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要去火葬场拜祭罗玉莲,然后去一下a市比较好的几个公墓,给罗玉莲找一块风水宝地,让她入土为安。林国斌知道今天要四处跑,就跟江银荷借了一辆面包车,好在因为生意好,江银荷今年刚刚又新买了一台面包车,倒是能腾出一台来给他们用。
不过,林国斌先让他们退房,将行李都搬到他家里去,江银荷已经嘱咐尚大嫂把房间都收拾出来,今天晚上就住在家里,不要住酒店了。
林子墨也不说好,拿眼睛瞟了一下龚珍珍,龚珍珍知道他是问自己呢,心里高兴了一下,冲着林子墨轻轻点了点头。退房、打包行李,也没花多长时间,几人带着行李下楼坐上了林国斌带来的面包车。将行李送到家里,这才让司机开车去了火葬场。
到了火葬场,林子墨激动得手直哆嗦,下车的时候差点摔了个跟头。他都要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见到罗玉莲了,只记得最后那次离开家的时候,两人依依不舍,玉莲哭得跟个泪人一般。因为没有分家,林子墨最后一次家用还是给了自己的父母,只是给了玉莲几块大洋。他要知道他们会那样对待自己的老婆孩子,他会把身上所有的大洋都留给玉莲的。只是没想到那日一别,两人就天人永隔,他以后再也听不到罗玉莲脆生生地叫他墨哥哥了。
林国斌将他们带到罗玉莲的骨灰盒前,骨灰盒上的相片是一个中年妇女,苍老干瘦,满脸的疲惫、憔悴与沧桑。林子墨看着那个女人已经不是自己记忆里那个年轻漂亮,又丰满白皙,一双杏眼总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罗玉莲了。
他的心脏仿若被一只无情的手捏紧又放松,又捏紧又放松,来回搓揉,仿佛整颗心马上就要被搓揉成碎片一般。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一声声凄惨地呼唤着玉莲,仿似杜鹃泣血。龚珍珍虽说生气昨晚他说离婚的事,可今日看他这个样子,又心疼的不行。她几步上前,将挎包里的药拿出来给他服下,这里没有水,不过吃了总比没吃的好。
林国斌见自家老父亲这样伤心,心里也很是难受,他和林国荣一起将林子墨扶了起来,等他情绪稍微稳定了点才松开手。林子墨冲着几个孩子和龚珍珍挥了挥手,他们五人齐齐跪在罗玉莲的骨灰盒前,每人都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从火葬场出来,林子墨对龚珍珍的态度好了很多,林国荣几个都松了一口气,只有林国斌不知道。一天下来,他们转了三个公墓,最后找了一个山清水秀,背山面水的一个公墓。林子墨觉得这个地方好,有山有水。他挑了这公墓地势最高的,最中间的的一块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