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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抓着她的手,心中的委屈顿时化作了绵绵不绝的泪水释放出来。
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轻念着:“不哭,不哭了。”温柔的感觉,将陆玥从梦中唤醒。
陆玥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窗前一抹青影。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她却用力地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温…温哲……”陆玥声音沙哑,她不能确定是不是在做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轻轻开口,唤出声,怕打碎这场幸福而又有些虚幻的梦境。
在命运交关的时候,有人陪伴,真好。
温哲淡淡冲她一笑:“醒了?”伸手覆上她额头,“恩,烧总算是退了。”接着用手背抚了抚陆玥泛红的脸颊。
温哲拿过矮桌上的茶杯,拿起一根棉签,小心翼翼的涂抹着陆玥的苍白龟裂的嘴唇,柔声说:“不急,我慢慢帮你涂。”
陆玥的头一直晕乎乎的,知道微凉的水流进咽喉才唤醒她的意志。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温哲,委屈之心刹那间,通通涌了出来。眼泪像绝提的洪水一样,夺眶而出。泪珠点点落在温哲雪白的衬衫上。
见她流泪,温哲心里一紧,一时间慌了神,忙柔声哄她:“不哭了,不哭了。小玥,我在这里,不哭了,好吗?”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都停下了动作,愣在那里。
四目近距离对视着,温哲心跳的频率也被打乱了,不想让她伤心,不想看她哭泣,一句久违的“小玥”自然而然地喊出了口。低头看见睫毛上海挂着泪珠,双眼迷蒙的看着自己,微叹了一口气,俯身轻轻的拥住满身管子的陆玥,动作轻柔。
“小玥,不哭,我一直在这里……”
“温哲,温哲。”陆玥贴着温哲的脸蛋,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用力吸着温哲身上特有的味道,泪水又一次哗哗落下。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不知道为什么,车祸之后,陆玥的眼泪变得越来越多。想到自己因为车祸所受的鸟伤,索性就趴在温哲怀里大哭起来。
温哲低头默默地看着陆玥,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背,照她这么哭下去,非岔了气不可。
哭了不知多久,陆玥觉得心情一下舒畅多了。头从温哲的胸口稍抬起一点,看到被自己眼泪打湿的温哲的脸庞,一脸不好意思的瞅着温哲。“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声音还有些哽咽。
温哲摸了摸湿透的脸蛋,又看了看脸红红,眼睛也红红的陆玥,伸出手将她睫毛上残留的泪珠擦掉。
端着药碗的闵颜蕾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陆玥,冲她笑了笑,转头问温哲:“她没事了吧?”
“恩。”温哲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接过闵颜蕾手上的药。盛好一匙,用唇试了试温度,递到陆玥嘴边,柔声道:“把药喝了,你就好了。”
陆玥用舌头浅浅尝了一下,便说什么也不肯喝了。“不要了,太苦了。这哪里是人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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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掉收了额额。神马情况啊。
● 女人,男人正在进行时。
“良药苦口,不喝身子怎么能好呢?”温哲继续循循善诱。一个小孩喝药都没陆玥墨迹。
“我没事了,你看我现在多健康!”陆玥作势就要从病床上起身,没想到刚一动就是一阵晕眩。
“别动,乖乖躺好。”温哲赶紧扶住她要倾倒的身体。耐心的哄她:“小玥,喝完我给你去拿糖,吃了糖就不苦了。”
“可是喝的时候还是很苦啊。不要。”陆玥小嘴一撇,耍起了赖,“再说了,我怎么没看见过别人在重症监护室里还喝中药的呀!”
“玥儿。”温哲再次出声唤她,放下药匙一手扳过她的小脸,“那你见过人家当着你的面小解么?”说完不带喘的又说,“乖,把药喝了。”
“就不!”陆玥醒来就觉得舒服不少,现在更是有精神了。就喜欢看到温哲拿她没辙,陆玥偏偏不合作。
“这药要是冷了,药性就散了。快,趁热喝了。”
“温哲,你怎么会来?”陆玥想转移温哲的注意力。
“你喝了药我就告诉你。”温哲聪明的绕回了喝药的问题上。
陆玥不放弃。“是不是闵颜蕾去找你了?”
“不是。乖,张嘴。”温哲又盛了一匙药,趁陆玥张口说话时喂了进去。
陆玥又想开口,嘴里突然被灌进了苦药,正欲吐出,就听见温哲说:“乖乖喝下去。”阴狠的人类!
“咕咚。”陆玥一口把药吞了下去。咧着嘴,刚要喊苦,温哲就在她嘴里塞了一个糖,苦味瞬间被压下去。
就这么喝一匙药再喂一颗糖,足足好了大半个小时才把药喝完。
药喝完,陆玥也开始感觉疲惫,但是在不舍得温哲离开,只能硬撑。
可惨白的脸色却暴露出她的虚弱。
温哲看到陆玥才有一点血色的脸又有些发白,心疼地扶她躺下,可她却抓住温哲的袖子,一脸恳求的看着他。
在一个人脆弱的时候,似乎更耐不了寂寞,需要人陪。
温哲拍拍她的手,笑道:“放心睡吧。我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陆玥得到了他的保证,可心里还是不放心,抓过温哲的手背放在脑袋下面当枕头,才安心闭上了眼,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温哲看到她这副模样,目光一下温柔得仿佛可以溢出水来。
直到她渐渐康复,他悬着的心才放下,可不愿就此离开,只想守在她床边,看着她醒来,听她和自己说话。温哲察觉到,自己似乎对这个眼前的女人太过关心了。
陆玥从小就像一个坠入凡间的精灵,在地大物博的凡间生存。
即使还在青葱岁月的时候,就获得了无数鲜花和掌声,成为了大人们午后闲聊时称赞的对象。
似乎一路都过的太顺利了,以至于总会出现那么一些坎坷曲折。养父养母双双暴毙的残忍事实,逼迫陆玥面对现实。
然而命运总爱和人们开玩笑,陆玥到养父母死后,才从律师口中得知,她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陆玥的身世显赫,
温哲用手指细细抚着陆玥的脸,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手指停留在唇上,反复摩挲着。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她说话时总是翘起小嘴,小小的唇瓣像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可是现在却因为病痛而泛白,看的自己好不心疼。温哲轻轻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坐到床边。
温哲轻轻拂过陆玥的脸庞,看到她微扬的嘴角。做了什么美梦么?里面,有他么?
陆玥这一觉睡得是前所未有的舒服,待她醒来,已不知不觉过了两天。
只是依稀记得,有个男人在自己先前车祸昏睡的时候,撕心裂肺的吼叫自己的名字,不叫她就这么离开,才把她拉回来的。这个人,是温哲吧。陆玥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现在的感觉真好,没有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一切就像小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x军区大队
他们喊着整齐的口号,响亮,雄浑,每一声,每一吼,都直冲云霄,中气十足。
没有人喊累,没有人偷懒,更没有人不耐烦。
单调的几个动作,反反复复地做,不厌其烦地做。
那一张张黝黑却年轻的面庞上,除了坚毅与自信,找不到任何其它的神情。千万里挑一,走到这一步,谁都不容易。
走在一群人前方的,军服上别着两颗熠熠生辉的星星。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出的光芒异常耀人。挺拔的身姿,英俊自信的笑容,小麦色的皮肤徒增了一抹男人成熟的气息。
崎岖的山路上,一行排列整齐,一个接着一个,间距相等,错落有致。穿着迷彩服有条不紊的一步一步往上跑。
两旁都是山崖峭壁,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入漫无尽头的悬崖之下。光想想,就让人不禁一颤。
仔细看看,他们腿上都绑着一个小沙袋。不愧是特种兵,脸色正常气不喘!
待到大家都跑上了山顶,一记嘹亮的喊声向起:“三千里负重越野结束!”
邵凯斌稳稳当当的说:“下面一千五百米伞降基础训练!”说完,视线在每个人脸上扫过,看到每个人镇定的样子,唇角微勾,很好!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
穿戴好装备,经过了严密细致的检查工作,一切准备就绪。邵凯斌跟随那群年轻勇敢的特种兵们分批乘坐飞机上了天。
在邵凯斌看来,在一千五百米的高空,所有有关高度的计量单位都仿佛是形同虚设的一般。
口令初下,邵凯斌站在队员的身后,一言不发地望着队员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跳。眼里除了平静,别无其他。
等到整个伞训快要结束的时候,却出了意外。
一位年轻士兵因为恐高而克服不了心理障碍,最终也不敢跳伞降落。
地面上因为伞降成功而欢腾的特种兵们依然欢腾。
只是大家都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还不下来。
邵凯斌也望着他。
“为什么不跳?”邵凯斌静静地望向士兵开口道,语气里却有一抹不容忽视的霸气。
------题外话------
亲们,情人节快乐。
● 男人的威严。
“我……”士兵面露委屈,将那彷徨害怕的面容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不……不敢跳。”
“不知道跟我说话前要喊报告吗?!”邵凯斌眼中的凌厉又多了一分,气势瞬间压倒一切,提高了音量道:“这点儿小事儿还要我教你?!”
“报…报告!”士兵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意,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邵凯斌,“我不敢跳!”
“不敢跳还这么理直气壮?!”邵凯斌冷声道:“你是不是觉着这种时候我应该安慰你?告诉你谁都有第一次,即使不跳也可以被原谅?!”
士兵嗫嚅着没敢吱声,张开想要辩解的嘴又重新合上,眼神里透露着一丝不甘。
这种事情,任谁无从帮忙。军人是不可以退缩的!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特么的问你话呢!聋了吗?!”邵凯斌上前一步,英俊的面庞已然布满了藏不住的怒意:“我问你,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报告!”士兵不敢打马虎眼,匆匆应道:“成为一位合格的特种兵!”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让人听了就提不起劲。
“特种兵就是在军演前夕畏惧一个区区的训练么?你以为特种兵是什么?”邵凯斌紧声逼问道,双眸紧锁着士兵,眼中的犀利仿佛要刺透士兵。
“是军队里最精锐的战士,是取得战争胜利的致命武器!”士兵毫不含糊道。
起风了,强风在耳畔刮过,留下真实的触感。给寂静的场面带来了一些生机,却也让人更毛骨悚然。
“说得比唱得好听!”邵凯斌冷哼一声,怒吼着说:“精锐的战士难道会连他娘的最基本的伞降都不敢?一面是要将你剿灭的敌人,一面是山崖,你特么打算怎么办?!”
“报告!”士兵顿了一下,咬牙道:“我会选择自杀!”面部表情的为难,才能看出他是一个特种兵。
“我就草你奶奶的!”邵凯斌勃然大怒,穿着牛皮材质迷彩帆布高腰伞兵靴的脚一脚就给眼前的士兵踹翻在地。
“你以为被俘时自杀时是为了什么?那是在最后的最后实在找不出办法才寻得下下策!明明可以跳崖逃生,为什么还要选择自杀?!你他娘的以为生命是什么?国家和人民养活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