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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在一旁笑说,你们还带这么玩儿的啊,太先进了,我真是老喽,我说你也可以扮成男的去勾搭小女女,她说没这兴趣???回到qq上,玩儿这么长时间了他烟还叼着,我就看不惯了说:你少抽点儿烟!
呵呵,男人哪有不抽烟的?
得了吧!还男人!你恶心不?我咋就不抽?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啥啊?
你???非要我说那么明白吗?哈哈~~~
说着就贼笑了,哼,小白牙都露出来了。
你不就是想说我不是男人吗?本来就不是!未满十八岁!
昂,龙儿最乖了,不抽烟不喝酒的,一转小男人①。
我噗???哈哈哈哈!!!我对着电脑就乐坏了,那个激动劲儿就别提了,搞得我姐以为我怎么着了关心地问我这是咋了?激动个啥啊??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说,姐,你知道啥叫一转小男人不?她说不知道,我说你过来你过来,你看他帅不,她凑上来看了看屏幕,然后无比认真而且郑重地大大地点了个头说:“昂,帅!”
“哈哈~”我指着电脑说:“看,这就是一转小男人~~”
“我靠~”他肯定在视频看见我的举动了,无奈又认输地笑了笑。
张杰不知道啥时候居然加了我姐,后来他俩就老买我,我靠,居然是买我做奴隶???那个我就不懂了,是空间里的游戏,我不参与???
乐够了恋恋不舍地走了,唉,真不想回家。天儿挺冷,路边儿卖油粮的小店儿烧着炉子,烟从烟囱里面不时地往出冒,缩了缩肩膀,冷冽的空气一个劲儿地往脖子里钻,但凡是有点儿热乎气儿的地方都特吸引人,比如说棚内的菜市场???
我姐的声音从冷空气中传来:“要不你今儿别回去啦,我们家还有羊肉呢,一会儿去买点儿菜,咱姐弟俩涮锅儿~反正你姑姑和你姑父也没在,你就睡他们屋就行了呗。”我当然愿意,再愿意不过了,只要不回家,去哪都好,可是???
“没事儿,一会儿我给你爸打个电话。”
“恩!”那最好不过了。我爸是最近才买的新手机,诺基亚的彩屏的,终于告别以前那个白色翻盖儿小灵通了???
晚上我俩一边儿看电视一边儿吃着正热乎,帅帅也没事儿干往这边儿凑想落点儿食儿吃。我姐那么喜欢狗自己当然也养着狗,这是一条不是那么很纯种的西施,眼睛挺小,我觉得挺丑的,还是京巴儿好看,大眼睛扁嘴头子,小老头儿似地~
忽然她手机铃响了。我最怕的就是手机铃声,因为只要我和她在一起,我妈总会打电话来,或是催我回家,或是有其他的事。以前有一次我姐带我出去爬山玩儿,她就打来电话,说我不赶快回去就打断我的腿。吓地我姐哭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世界是静止没有任何声音的,或者,我是一个聋子是一个瞎子,我真的很想做一个残疾人。
我姐拿着电话去外屋了,我听见她在解释,解释说今天天儿挺冷的就别让我回了,正好家里还有羊肉可以吃火锅,网吧?就是进去找了个人很快就出来了没带他玩儿???
再然后,安静,她已经没有再多一句的解释,我可以想象电话那头是怎样的话语。恶劣不堪,甚至会拿她是女的我是男的来说事。
帅帅窜出去了,跑到她怀里。狗是通人性的,它知道主人哭了,它即使不能说些什么,但它一定会
陪在主人身边。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我希望有个人可以从世界上消失,或是她,或是我。
我只是不想回家,去哪都好。第二天从我姐那儿走,独自走向南大街,望望天空没有方向,我该去哪?回头看一眼我姐还站在门口目送我离开呢。
忽然眼睛就模糊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一转小男人,就是一品小男人的意思。一转就代表好,数一数二的意思。
☆、第 61 章
什么地方可以让我温暖而安心地停留呢。天地之大都没有这样一个容身之所吗。
明天就是星期日,要去望弥撒,地点就在铁道那边。或许我可以去我舅舅家,小时候也经常会去他家住。
晚上我妈打来电话,说我奶奶病重,要我回去。我已经睡下了,就说明天吧。再然后就是我舅舅接的电话,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总之第二天我还在梦中的时候二丫就来催我赶快起,早点儿回去吧,我说这才几点,她说现在五点,我说哎呀五点着什么急,她说你赶紧的!她的语气已经非常不耐烦了,我在想,是啊,这是人家家,我还在这儿赖着干什么。她说你奶奶不行了,我没有想透这不行了是什么意思,认为她大概就像以往一样闹病了,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可是二丫一直把我送到了家门口,这是第一次,不是我送她,是她送我。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我大爷家门口我就舍不得她离开,我说你陪我进去吧,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面对死亡。
我还不习惯,我还不知道,我应该做出怎样的表现。
我姑姑披头散发地跪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奶奶的头发。我姐姐在一旁哭着。我大爷跪在地上。我爸站着。我妈没在。
二丫拉了拉我的手,紧紧攥了一下,请了个圣号说我一会儿来参加弥撒。
我姐看见我过来把我拥进怀里。我还不知道悲伤,不明白为何悲伤,只知道这种情况我应该哭,于是眼泪就出来了,越哭还越伤心,只是不知道在哭什么。
哭了一会儿,我妈进来了,她眼睛也是红的,这时候她表现出少有的镇定和大气,劝着大家说,先去吃点儿东西吧,一会儿准备准备办告解,神父就要来了。
看见我,她并没责怪,拿来一件深蓝色厚衣服给我,让我把身上草绿色的外套换了。
他们都在忙碌着,家里时不时会来一些街坊邻居,还有教友,他们并不悲伤,如同参加一个聚会一样面不改色,与人交流,言语里满是落落大方。他们说着,我奶奶是个好人,一辈子都没干过什么坏事,肯定会升天堂的,于是有不少人复合,就是就是,会升天堂的。
我一个人坐在我的单人床上,他们很好,没有进我这屋,给了我一个安静的空间。我看见桌上放着一大包拆了封但是没吃多少的饼干,是我妈一向都喜欢买的那种,量很大,味道很一般。
拿了一块儿,那么大一个圆圈,得掰碎了才能放进嘴里。不好吃。
又呆坐了很久,哄闹的人声褪去了,家里显得比以往都空荡,我走进他们那屋,呵!桌子上摆着那么多好吃的,有蛋糕,甚至还有切着肉的小菜!还有馄饨,油条~!我没想过这是给神父准备的,坐那儿就吃,真好吃。
没一会儿我妈进来了,看见我这样儿,居然又奇迹一样的没骂我,拿了块儿蛋糕塞我手里说自己呆我那屋去,神父要来了,准备准备,反省反省,一会儿妥当地办个告解。
后来我就听到那屋子里传出我姐的哭声,她哭着和神父说我奶奶还在的时候,她是如何不关心她,如何不孝敬。
再后来,所有人都集到我大爷那屋,那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我心里有点荣幸的感觉,大家肯来,很给面子。
我妈跟我和我姐说,一会儿一定要哭,哭大声点,我姑姑说,他俩都不会出声哭。
的确是啊,太难为我们了。
于是只能站在我奶奶床前默默流泪,最后还是我妈有本事,哭地惊天动地。我听了害怕,那哭声让我特别害怕,这世界已经够悲伤了,还嫌不够吗?那种哭声仿佛让我看到了地狱的火焰,不然为何这么惨烈?
晚上他们大人都不睡觉了,给我奶奶守夜。院子里灯火彻夜通明,屋子里我睡沙发,我姐睡床上。其实我可以睡我自己的床的,可是这个时候总希望有人陪伴。
我俩都睁着眼睛,谁也没有哭,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偶尔说上一两句不相关的话。
我妈时不时会进来,,和我姐说,看你老舅平时脏的,晚上睡觉老不洗脸,被子上都黑了一块儿。我姐扯了扯被子说,昂,还真是。
然后她就往屋子里洒了些圣水,让我们请圣号,就把灯关了说睡吧,睡不着就给你奶奶祈祷。
没有人看见的时候,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伤心,不是被气氛所感染,而是真的伤心。
我很小的时候我奶奶脑筋就不好了,那时候带着我去买东西,幸亏有我,不然她连家都回不来了。她去打水,经常忘记带回来找的钱。我大爷也越来越不爱吃她做的饭了,不是山药没削皮,就是馒头忘搁碱。
其实更小的时候,我奶奶还是很好的一个奶奶。那时候她经常带着一只手表,挺精致的,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收拾屋子,把圣母像十字架都擦一遍,那时候她也抹雪花膏呢,早上屋子里总是香香的。她也会跟着一帮老太太坐着长途汽车去外地的大教堂里望弥撒,也会带着我出去遛弯儿,那时候她爱去另外一个老太太家串门儿,那是盛夏,她会给我买一根儿雪糕,叫我不要扔雪糕皮儿,正好给那老太太,她收集这些包装纸,把它们折叠成小块儿,然后穿成门帘,嘿嘿,五颜六色的,特别有趣。我也喜欢到这老太太家,每次去她都会给我点心或者饼干,可好吃了,那滋味儿特奇妙。
再后来她就越来越糊涂了,大夏天的非要把门关地严严实实的,我大爷忍无可忍,最后气得把门给卸下来了。那时候我大爷和我奶奶也经常吵架,比我爸和我妈吵的频率还高,每天都吵,无时无刻不吵。
再后来,我奶奶彻底不清醒了,我大爷也就不和他吵了,完完全全地伺候他。或许这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一个世界了,又何谈吵。
总之,小时候那些时光,还记得。
我奶奶总会往院子里撒一把米,等着小家巧来吃。
我奶奶没事儿干就爱捧出一堆米,叫上我,拿镊子往出挑虫子。
还有一次,我,我姐姐,我奶奶,我们仨把家里一箱子的一分两分五分的硬币都用纸给抱起来了,分成一毛两毛五毛的硬币条。
我说,哪来这么多硬币,我姐姐说,她小时候我奶奶就是帮人家看自行车的,收来的当然都是硬币。
她忽然就这么走了。
眼泪无声地又浸湿了枕头。
第二天的黎明,火葬场的车就停在了门口,进来好几个穿紫衣服的人,把我奶奶抬出来,放进一个小棺材里。
我是在看见那个棺材时才那么害怕的,怕地想哭,压抑地又哭不出来——那么小一个箱子,能装下一个人吗?如果真的装进去了,她岂不是要憋死?
???她的指甲已经变成黑紫色的,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不是我奶奶???那指甲的颜色那么恐怖,像厉鬼一样。
我好害怕,就算谁紧紧把我抱着,我也害怕,人与生俱来的,无法逃避的。
一路到了火葬场,沿途的风景大都凄迷,我们等着,这个也要排队。
无聊的时候就看见大厅里摆了好多精美的盒子,镶金嵌玉,价格不菲。我爸和我辜负研究着盒子的材质,我大爷拍拍盯着盒子看的我说那些都没用。我妈过来问我冷不,我姐又开始默默掉眼泪,我姑上去给她抹眼泪。
一阵又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传来,我想死亡真是一件可怕而可笑的事。只是那哭声太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