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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眼神一黯:“臣只怨自己无能。”
“我知道,这事我们都有责任,这也是朕的错,朕没能保护好姐姐。”皇帝明知道自己说的是谎话,然而内心却感到无法言说的痛苦与伤怀,他却希望这才是事实真相:“朕辜负了你,也辜负了刘锦。”
陈成抬起头看着皇帝。
皇帝也看着他:“朕没有想杀他,你知道吗?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陈成双手抱着脑袋,不让皇帝看见自己眼中的愤怒,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推卸责任,他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纵使他是皇帝,纵使他掌握了实权,但他陈成照样鄙视他,永远都这么没有担当,连自己做的事都承担不起,还不如那个女人羸弱的肩头,他深吸一口气,让声音尽量平静:“刘锦的事不怨皇上,我知道皇上不想杀他,只是不得不抓他,他是自己求死的。”
皇帝一愣:“为什么这么说,朕一直很内疚,毕竟是朕把他关进内卫的。”
陈成控制住了情绪,抬起头,对皇帝说道:“其实,刘锦说过他如果想要跑,就算被关在内卫最深的牢房里,一样能跑得掉。”
“这是什么意思?”皇帝问道。
陈成说道:“臣也不知道,但刘锦不是吹牛说大话的人,其中必有什么缘故,内卫是长公主一手建立的,内卫的房舍也是那时候修起来的,至于其中有什么隐秘,臣就不知道了。”
陈成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着曲惜柔转述涵因的话:“想必陈成将军性情耿直不擅长说谎,也不用他说谎,只要引导皇上去怀疑,比如,刘锦本来可以跑掉,却没有跑,宁可死……”于是他就想起了这件事,那个女人实在太不简单,总是能调动出来他们自己想不到的东西加以利用。
皇帝果然皱了眉头:“他这么说的……难不成那里会有密道?如果真有这个密道,为什么他不跑呢?”
陈成摇摇头:“不知道,那时候,他还信誓旦旦的要为长公主报仇,说不惜拼上自己性命,大仇未报,他为什么要死!!”陈成说到后面,几欲失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掩盖不了的愤怒,刘锦,你为什么要死,就为了那个背叛了你的女人,之后,他舒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充满哀伤的说:“也许他想要追随长公主而去,臣能理解他,臣有时候甚至也这么想。刘锦他……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皇帝被这话重重的一击,为什么歆儿会跟他说同样的话,刘锦为什么会死得其所。若是不知道刘锦原本可以不死也就罢了,可现在他知道了,就不由想要知道为什么。陈成知道刘锦可以逃跑,那么歆儿是不是也知道……
勉强平定了一下情绪,皇帝只顾着自己的心事,都没有在意陈成的失态,见陈成激动了起来,忙安抚他说:“你们是朕最好的朋友,如今成了这样,朕也不想,往后朕会像姐姐那样待你们,你和惜柔姐也这么多年了,她也不容易,朕给你们赐婚,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你。”
陈成下跪叩首:“谢皇上”声音有些颤抖。皇帝笑着点头,很满意他激动的样子,却没有看见陈成低伏在地上,一双眼睛几欲喷火。
皇帝的眼神骤然变冷,把刘公公叫过来,递给他一块令牌:“去内卫,掘地三尺,我倒要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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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走后,皇帝一个人坐在御椅上思绪如同开锅一般沸腾起来:
陈成很显然不知道朕是杀害长公主的元凶,要不然不会千里迢迢跑去给自己报信。但刘锦知道,歆儿也知道……
刘锦应该猜到歆儿是背叛长公主的人,他一定恨死了歆儿和朕,他要为长公主报仇,为自己报仇,应该会利用那条地道逃跑,可是为什么他不这么做呢。
不,歆儿当时根本不想杀长公主,长公主是她的救命恩人,歆儿一直把她当做再生父母一般尊敬,朕当时还向她保证,绝不会伤害长公主,歆儿也没想过杀刘锦,朕也曾经答应她不动刘锦,但朕都没有做到。所以她其实是恨我的。
对了,根本不是朕做了个局干掉了刘锦,而是刘锦和歆儿同谋骗取了朕的信任。
他用命换区了朕对歆儿的绝对信任,歆儿就可以来到朕的身边,利用朕的信任,把朕置于死地……
可她本来有很多机会直接刺杀我,但是她没有……
是啊,她不仅是要朕的命,更是要朕眼见着失去自己的江山,这个女人何其狠毒!
魏伯颜呢,魏伯颜是朕的奶兄,他不会害朕,不……不……我可以在姐姐身边埋钉子,姐姐也可能在我身边埋钉子,魏伯颜也许就是姐姐给我埋的一颗钉子……要不然,他在内卫那么长时间,怎么还是对刘锦束手无策……
皇帝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本能的否定,从理智上想要剔除掉这种想法,然而这个想法却像藤蔓一样。缠在他的心底,他越抗拒,缠得越紧,却无法遏制。
魏伯颜跟在自己的身边,阻断和长安的联系,又和刺客配合想要了自己的命,否则那些刺客怎么接近到他身边的,否则陈成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内卫指挥使却一无所知,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让朕知道。歆儿则在宫里和那些人里应外合,好让那些人成事,一定是这样!好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朕差点把命丢了,差点眼见着把江山丢了……
东征失利。又遭遇两次暗杀,回到长安,发现群臣各怀鬼胎,甚至想要把他废掉立另新帝,那种不安全感已经让皇帝濒临崩溃。他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满眼看到的、满脑子想到的全是针对他的阴谋诡计。
怀疑的种子已经根植在他心里。如今长成了参天大树,他越联想过往到如今的种种,就越对这个想法深信不疑。
“皇上,找到了一条地道。”第二天,刘公公回来请旨。
伏在书案上萎靡不振的皇帝一下子坐直了:“真的,在什么地方?”
刘公公刚要说,皇帝摆手打断了他,站起身来:“行了。朕亲自去看看。”
刘公公知道拦不住他:“陛下稍后,老奴去准备出行仪仗。”
“一切从简吧。”皇帝不耐烦的说。
地道已经打开,散发着冰凉的湿漉漉的霉味。砖墙上沁着水,时不时落下来一滴,发出“啪嗒”的声音。在空旷的地道中分外刺耳。
皇帝要钻进地道,刘公公却拦住了:“皇上。里面分叉众多,弄不好就会迷路。还有一些机关,进去探路的人已经伤了几个了。”
“探出来通到什么地方了吗?”皇帝收回了卖进去的脚。
刘公公答道:“只探出来一条,是通到温国寺的。其他的还不知道。”
皇帝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就摆驾温国寺。”
刘公公忙拦住,赔笑道:“皇上,温国寺在皇城以外呢,您看这天色,宫城的门快关了,皇上今天也劳累了,不如明天再驾临吧,也好叫主持准备接驾。”
皇帝一皱眉头:“就现在去。”
刘公公擦了擦汗,只好称是,叫人赶紧安排。
住持手忙脚乱的带着全寺僧众迎接皇帝。
温国寺虽然香客多是达官显贵,但是接待皇帝却是第一次。
皇帝阴沉着脸,但好歹还没有忘掉基本的礼仪,在大殿里面参拜了释迦牟尼。之后便在刘公公的带领下赶往后面密道的出口。
在舍利塔中,果然是有同样的密道,散发着同样湿凉的霉味。
皇帝让人把主持带过来:“这里有没有供奉长生牌位。”
“有,就在精舍后面。”住持答道
“带朕去看看。”
长生牌位供奉在温国寺精舍后院的正堂中,方便来此参拜的贵人们纪念先祖亲人。
这里因为主要接待达官显贵,因此供在此的长生牌位的并不算多。一间正厅,加上两侧的厢房就完全够用了。
刘锦的牌位被放在一侧的厢房之内。相比于其他精雕细刻的名贵木材,这个牌位显得格外普通,上面几乎没有装饰,那几个字的雕工也并不好,勉强能看出来行楷的笔意,似是一个生手一刀刀刻出来的。
然而皇帝一看那几个字却像傻了一般,愣在当场。
那些字的笔画吐纳之势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熟悉——那正是歆儿的笔迹。那几个大字写的是“吾夫刘锦之牌位”
皇帝颤抖着拿起那个牌位,也不管这个举动多么不合体统,多么不尊重死者。
住持站在一边上前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皇帝把那牌位“啪”的一下扔在地上,猛地转过身,狠狠的瞪着住持问道:“是什么人立的这个牌位?”
“阿弥陀佛,这个只能查查供奉人的名录。”住持被皇帝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到底是高僧,还保持着高僧从容平静的样子。
“把名册找出来。”皇帝吩咐道。
刘公公忙称是,冲着刘胜一使眼色,刘胜立刻跟着小和尚去找那个名册了。
不一会儿,名册找到了,上面只记了一行字:天禧十六年七月杨氏供。
这个日子正好是在歆儿入宫之前。皇帝看到“杨氏”二字,手抖了起来:“这个杨氏是什么人?”
住持摇摇头:“皇上赎罪,老衲不知,这位女施主并非本寺常客。”他自然不会承认,是收了人家一千贯钱的布施才给她安放的这个牌位。
“知道了,起驾回宫。”皇帝忽然一下子平静下来。刘公公却知道大事不妙,皇帝把眼中喷出的怒火一下子都憋了回去,那么之后将要到来的是更猛烈的喷发。
皇帝坐在玉辇上。此时他已经失去了理智,那块刘锦的牌位上写的是“吾夫”,那名录上记得是杨氏,歆儿未入宫之前一直从长公主的姓氏——杨,为了能把她纳为妃嫔,才让她以魏伯颜干妹妹的名义入宫,改姓了魏。
“歆儿把刘锦当丈夫”这个念头充斥在皇帝的脑子。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他不去想这个牌位是否是别人假造,也不去想歆儿过去是如何帮他的,这些日子的猜忌和怀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让他陷入到这个推测中无法自拔,他虽然不肯承认,实际上却对这个推测深信不疑。这个牌位和这个名册。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让他对歆儿的最后一丝的感情破灭。
回到宫中,皇帝面无表情的说道:“去魏才人那里。”
歆儿已经多日没有见到皇帝,那天皇帝的表现,已经让她敏感的意识到,皇帝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使出浑身解数,皇帝身边的人却三缄其口,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皇帝身边的人最会看眼色,当嫔妃受宠的时候,他们不介意透露些消息给那些妃子锦上添花,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还能卖给宠妃们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甚至哪怕一时不得志。他们也会看情况。
而现在,她在皇帝身边所有的人情都失灵了。这实在是非同寻常。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派人打听。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但在这深宫之中,八名玲珑如她,也没办法在一年的时间里培养起自己的人脉。人情如浮云,她现在尝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她再不是长袖善舞的缀锦阁掌柜,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