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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香见瞒不过他,身体愈发哆嗦得厉害:“奴婢也只是听吩咐罢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湛把明香甩在地上,看着那纸。又看看天,冷笑道:“我回来再问你,你最好想清楚了自己交代,若是让我亲自审你,就不是府里的板子这么简单了。”
说罢冲着外面喊人进来:“把她关起来,不准她接触任何人。”
然后,他便拿着那张纸走了出去。到了墨翰堂,他的脚步却忽然顿住了,看看那张纸。转身进了西边的书房。在那里踱了几步,手里的拳头攥了又攥。最初的愤怒过去,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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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房的暖阁中,此时溢满茶香,坐在窗前的女子正在烹茶,动作从容温婉,正是时下长安贵夫人们最平常的生活情景。
“夫人真是好气度,这时候了还有心喝茶。”跪坐在一旁垫子上的林妈妈耐不住焦躁,嘟囔了起来。
王氏看着皓宁笑道:“你慌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能做的只有等,耐心的等。”
“老奴只担心万一三夫人回来了,可怎么办?”林妈妈不住的看着窗外。
王氏笑眯眯的看着她,安慰道:“我们在那里盯着的人不是已经回报了么,五嫂的车被莫名其妙的弄坏了,车夫也不见了,到现在了,五嫂也没从温国寺出来,就是说,果然王美人的猜测没错,皇帝对三嫂别有心思。算算时间,皇上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嗯,不过明香可靠么?万一明香没有把那张纸给李湛看到怎么办?”
“当年明香弟弟生病,是我派人请大夫来救了她,又抬举了他们一家子从庄上进到府里,之后他们一家子都忠于我。谁知道她家竟有梳头的手艺,现在她们姐妹几个分在各房伺候几位嫂嫂。这也是机缘了。”王氏笑着舀了一碗茶递过去,妈妈也喝一碗茶平平心火。
“哎呦,老奴谢夫人的赏。”林妈妈站起来笑呵呵的双手接了,这是她这个等级的下人,才有可能享受到的待遇,也是主人给的体面,又说道:“可是万一李湛看出来那个字不是皇上写的怎么办?”林妈妈虽然是王氏的心腹,可是她却一点也看不明白自己这位主人的做法,趁着她心情正好,干脆一股脑把心里的疑问全倒了出来。
王氏笑道:“王美人仿的已经足以乱真了。再说,就算知道是仿的又如何,男人遇上这种事,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会起疑。”
林妈妈仍是疑惑,煮好的茶捧在手中半日也没入口,继续说道:“现在老奴只担心李湛没去,都这个时间了,若是今天他从衙门回不来怎么办。”
王氏则气定神闲的舀了第二碗茶,笑道:“不要紧,若是正好撞上,自然是最好了,不去也有不去的好。”
林妈妈瞪大了眼睛:“这又怎么说?”
“就让李湛自己怀疑着,京兆尹老爷不是最擅查案的么,他一旦开始怀疑,就肯定会去详查,越追究事情越多,早晚会发现问题。何况,就算他知道这件事,我猜他多半不会去,李湛为人说好听了叫深思熟虑,说不好听了叫瞻前顾后,这些年的沉浮已经把他磨得没了棱角,这些年,他一直在忍,就是为了重新回到中朝,现在他差一步就达到目的了,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在这个时候跟皇上作对么?就算知道了这样的事,也会忍下来,把我那三嫂嫂送到皇上手里去。我猜他很有可能不敢去,怕撞破了这桩丑事,影响自己的仕途。这样,就等于在他心中埋了一根刺。”
王氏说完一大段,喝了一口水,接着说:“皇上好容易的手,岂会轻易放开,到时候王美人会通过皇上身边的太监,给皇上出主意,把三伯远远的支到外地去。那时候,就算三嫂想要跟李湛一起走,李湛都不会带着她,也不敢带着她。这样,三伯再怎么忍耐,还如何进入中枢呢,呵呵。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皇上就会帮我们把一切都解决,这就叫借力。” 王氏想象着这一番情景,嘴角止不住笑意流露出来,眯上眼睛,不知道是在品位茶的芬芳,还是在享受谋算人心的成就感。
“哎,三夫人也可怜,偏叫皇上看中了,往后她们夫妻间又会怎么相处?哦,老奴不是说夫人做得不对……”林妈妈忙解释道。
王氏眼中也充满了怜悯:“我自嫁到这个家一来,也就跟她投脾气,谈吐、见识不知比韦氏高几倍,哎,我跟她也没有仇怨,若不是为了帮哥哥、帮老爷,我又何至于跟她过不去呢。三伯死了心跟着柳正言一伙,在朝中处处与哥哥为难,还不让老爷任实缺,我看他们兄弟最好隔得远远的。只是可怜了我那三嫂,大不了,往后多帮她在太夫人跟前说说话,若是有人为难她就帮一帮吧。”
“夫人真真是心地宽厚的人,这时候了还替对方着想。” 林妈妈笑道。
这时,彩儿走进来说道:“三老爷回府了。”
王氏笑着看了林妈妈一眼,仿佛在说:好戏来了,你看着吧。
“真想知道三老爷去还是不去。”林妈妈笑着将那茶一气饮尽。(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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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正和林妈妈正说话,王氏的贴身丫鬟碧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如何了。”王氏瞧见她的神色有些慌张,先问道。
碧儿回到:“按夫人的吩咐,奴婢一直在正房附近盯着,刚才正屋那里很是闹腾了一会儿,奴婢打听了,听说是明香不知道怎么触怒了三老爷,三老爷吩咐把她绑了,现在正关在后院杂货间里,派人看着呢。”
皓宁紧张的看着王氏:“五婶婶,怎么办,万一那丫头供出来……想那李湛可是府尹,那些逼供的手段定是不少的。”
“哎,那孩子不会做戏,我就知道她会露出马脚。”王氏又勾出一抹笑容:“这三伯果然是个聪明人,这么快就猜中了。”
林妈妈急道:“哎呦,我的好夫人,现在哪是夸人家的时候,赶紧想个对策出来吧。”
王氏从容的摆摆手:“无妨,明香应该很清楚,这时候她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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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从内院走出来,本来要冲出去,生生的刹住了脚步,转而走进了书房。他很清楚自己这一去意味着什么。当他一见到这张字条,就明白对方的意图了,不管是不是龙椅上的正主写的,被送到他眼前是什么目的,都在暗示一件事,就是他的妻子和皇帝关系非同寻常。
他此时去了温国寺,很有可能就会撞上尴尬事,如果撞破了这事,皇帝一定会记恨他,那么他的仕途也到此为止了;可若是不去,他就要装做一无所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忍受做丈夫的耻辱。
不管他看没看破,对方都已经达到目的了,他甚至已经猜出这一番布置是出自于谁的手笔。
窗纸将夕阳的余晖挡住。李湛没有点灯。静静的坐在一片黑暗之中,双手撑着脑袋,眉头紧紧皱起,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很想找出一个对策来,但脑子嗡嗡作响。平日的谋算权衡,在此时全都失了效,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一边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他该怎么做呢?
涵因到底是自愿和皇帝暗通款曲,还是被迫就范,又或只是别人的污蔑,也许去了就会发现这只是虚惊一场,但……若是真的,这个皇帝虽然不堪,但灭掉他一个区区的京兆尹还是绰绰有余的。
时间紧迫。不容他想好策略,更没有办法从容布置,而且这件事,他却又不能和任何人商量,没有人可以为他出主意,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去或者不去。
涵因那如深潭般的眸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心里骤然一痛,仿佛揪在一起,他忽然发现让他最难过的不是丢了面子。更不是受到的羞辱,而是一想到自己会失去她那种痛便渗入到骨髓中,让他难以忍受。
当年对长公主莫名的思慕,还有少年的狂妄高傲,对自己智谋的自负,让他不屑于同那些小人为伍,一再错过对付长公主的时机,最后让自己的家族陷入了危机。
这些年他痛定思痛,收敛锋芒、放下身段。再不会跟曾经认为是蝇营狗苟的人保持距离。对他有所求的人。他有所求的人,各人怀着种种心思相互周旋。交易、背叛、算计,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精心的计算事情的利弊,只为了在复兴家门的路上再走一步,人情做足,却吝惜付出感情。
对于家庭也同样,娶妻子的时候考虑的是这桩婚事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娶了涵因之后,觉得她不论是打理后宅还是参与自己的秘事,都太好用了,以至于自己常常忘记她只是一个女人,因为她太过聪明,他喜欢她同时也防着她,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女人的心并不完完全全的放在家里,因此一边用着,一边警惕着,观察着。
直到涵因怀了孕,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经历了孩子出生时候的焦虑,不知什么时候起,涵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再仅仅是个贤内助,每次抱起融合了他们两人血脉的孩子,他的心里就会升起一种难以表述的奇妙感觉。
他习惯了涵因的体贴,也习惯了她的筹谋算计,这两年多来,她的一切都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喜欢的,不喜欢的,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如今即将失去,他才知道原来她在自己的心中有如此的分量。
是她主动背叛,还是被迫服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就要被人抢走了……
“如果去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失去她,又被皇帝所忌,丢掉性命……即便这样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抢走,什么不做。”李湛此时很清醒,他知道在这样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措施了,他唯一所能想清楚的就是做了这件事之后,所产生的最坏的结果,然后考虑自己能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如果能承受这样的结果就去做。
在他人生在世的三十年里,每当遇到他无法解决的情况,他就会这样来做选择。
“无非就是一条命,她值得……那就去做吧……”心中的声音变得冷静而坚决,甚至还带着一丝疯狂。这些年,起起伏伏,他学会了“忍”字,学会了谋定而后动,做事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通过妥协的方法能不能解决问题,但他骨子里仍是从前那般骄傲,一旦他决定放手一搏,反而会变得坚决果断,绝不拖泥带水。
李湛站起身,冲着候在外头的钟瑞叫道:“备马。”
钟瑞见他从后头出来脸色就不善,也不敢多问,连忙去牵马。
李湛走出院子,迎面正碰上李澈。
李澈正踱着方步,悠哉悠哉往自己院子走,见李湛从自己院子里出来,笑嘻嘻的问道:“三哥这会儿急匆匆的出去,难不成是去接三嫂。”
李湛脑子本来已经乱成一团,根本没有注意到李澈在旁边,听了这话猛的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李澈,眼神中透出前所未有的狠戾,穿透了院灯昏黄的光芒,直射到李澈眼中,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这件事让我发现有你参与,我绝不会饶过你。”
李澈被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