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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小弟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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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因这边渐渐的进入了凉州的贵妇人圈子。自打李湛拜会过本家长房之后,和三房的接触就不仅仅限于女眷了,李湛之后接着拜访在姑臧的三房和四房以及几个大的庶支,因涵因和崔如君的关系,李湛和三房老爷李诺相处的也比其他房更融洽。
贾敞的嫂子阴氏后来又来见过涵因,接触几次之后,跟他们比较熟识了,她便邀请涵因去赏花、游宴,由此认识了不少当地世家的夫人。凉州这些本地家族彼此关系也是亲上加亲,盘根错节。
因贾家和阴家这次出钱痛快,跟李湛很配合,涵因也对这两家的夫人很是客气。在宴席上,涵因也碰到过索氏的族长夫人带着儿媳赴宴,她没有主动亲近的意思,索家的几位夫人竟也没有借机会亲近涵因的意思。
倒是廖家和石家因为“功德榜”的事情颇有些不能自安,所以很婉转的跟涵因解释:“其实并不是不想捐助官府,只是我们家业小,存粮有限,您也知道现在粮食还没有打下来,也不能用霉了的陈粮充数啊,等新粮下来,我们还是要捐的。”
涵因露出笑容来,说道:“我们老爷新官上任,不熟悉本地的情况,自然是千头万绪,不过他记性最是好的,大家今天做的每一件事,他都不会忘,一分一毫都会记清楚。
这话传到各人耳朵里的滋味各不相同。
安家少夫人索氏悄悄跟索家太夫人说道:“母亲,这位刺史夫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对付我们家不成。”安家的长房长媳正是索夫人的长女。这次安家本来也答应了李湛捐钱粮,而且的确曾经想出些钱应付过去,却被亲家索守仁劝止了,最后只在城外设了两个粥棚。现在听涵因如此说,心里犯了嘀咕。平日儿媳妇不能回娘家,她便趁着这次游宴,跟自己母亲说会儿话。
这话虽然是就着涵因的话说的,却也反映了安家对跟李湛作对的事犹豫的态度。
索夫人却冷笑道:“他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不出钱,难道他能把我们都抓到大狱去么。再说了,他弄出这么些事来,说不定哪天这个刺史都做不成了。”
“母亲的意思是……”索氏听这话,便知道李家很可能借助在朝中的力量对李湛动手了,就算不能把李湛从刺史位置上拉下来,也能让他有个深刻的教训。
索夫人冲她使了个眼色,索氏看到有人走了过来,立刻闭上嘴。索夫人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来人,淡淡的问道:“见了你母亲和姨娘了?”
“是,母亲请太夫人过去坐着说话,姨娘给太夫人请安。”来人是个女子,身材微丰,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态度很是恭顺。
索夫人冷笑了一声:“不去了,有什么好说的。呵,所谓唐国公府不过是个攀附先祖的冒牌货,上几辈子拼命巴结他们本家长房,跟人家联了宗,要说长房谁对他们有恩的,如今倒翻起脸来不认人了,我看亲家翁也是糊涂了,同气连枝的老亲戚不回护,倒去巴结外人。”
索夫人一向不待见自家那个庶长子,她嫁过来的时候还年轻,被婆婆压着不能动手,眼见着丫头的儿子生在自己前头。她娘家是亳州曹氏,是亳州第一大姓,可惜离这里太远,根本不能为她出头,如今她多年的媳妇熬出头,自然是愈发厌恶庶长子,连带着对这个庶子媳妇也百般不顺眼。现在贾家竟然站到李湛一边,她自然更是没有好脸色。
贾氏也知道这里头的事,只是自己人微言轻,又能怎么样呢,再说了,这是涉及一族的事情,莫说她一个庶女,就算是嫡子,为了家族利益都可以被抛弃掉。这个道理在场的人其实都很清楚,她也知道自己的婆婆不过是拿自己撒气罢了,她哪里敢反驳,只好低着头挨下这一通排揎。(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较劲
涵因周旋在一群贵妇人中间,李湛则在和胥吏们较劲。核查各家的胥吏们终于把各家田地的情况核对完了,贾家和阴家都各自交主动出了八十顷的地,胥吏这是这么核对的,李湛知道他们这两家起码吞掉了四五百倾的地,这些胥吏们已经跟他们通过气了,也是这么统计的。李湛并不打算追究,毕竟这两家都是极配合的。何况他们也不是大头。
石家、廖家扭扭捏捏的交了二十顷出来,而索家、安家根本不予理睬,而胥吏核查完了之后竟然说索家、安家没有侵占田地。
李湛这些日子,回到家之后,脸上还是紧绷绷的,涵因用了各种招数才让他露出笑容。这日一进门,他便一屁股坐在窗边的坐榻上。
涵因刚刚煮好茶,茶碗放在面前,还没有动,李湛抓起茶碗就往嘴里送。涵因嘴里那个“烫”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李湛便喝了一口,被烫的叫了起来,又把茶碗重重的放下了。涵因哭笑不得,说道:“怎么这么急吼吼的。”走过去,低下头,仔细看着李湛的嘴:“我看看怎么样了?”
李湛大热天从外面走进来,挂在额头的汗还没有干,又一滴正好流到眼睛旁边,涵因见他烫了嘴,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捧着他的脸,用帕子擦了那汗,故意戏谑道:“哎呦呦,怎么疼的都哭了,不哭不哭,我给你吹吹。”说罢轻轻的吹着李湛的嘴。
“什么哭了……你这丫头……”李湛重重的拍了一下涵因的翘臀,被她这样一闹,火气倒消散了大半。
涵因跟他挤在同一边坐下,笑问道:“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哼,索家、安家一分钱都不想出!”李湛想起那些胥吏油滑的奏报就来了气:“查索家和安家的那几个人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跟我说,人家没有违反法令,又怎么能查得出来呢。”
涵因笑道:“索家和安家都看咱们本家的眼色行事呢,咱们本家一亩田也不肯退。他们自然有样学样了。”
“以为我奈何不得他们了……”李湛冷哼一声:“我又派了其他人去查,看两次结果怎么样。如果结果不一样,我就治他们的罪。”
“如果两次都一样呢?”涵因笑问。
李湛露出一个坏笑:“那后派去的那波人,就会像之前这一波。现在被我发到各县去监督打井、垦田的状况。”
涵因笑道:“你就折腾人家吧。”开荒都是在边远地带,离各县的县城都很远,有些地方想要过去还要翻山,那些州府中的胥吏平日都是待在姑臧县城中吃香的喝辣的,个个脑满肠肥,哪里吃得了这种苦。李湛这是存心要整整他们。
“谁让他们给我捣乱,那我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他们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那些世家大族我还要忍一忍,这种刁吏我见多了,京兆府里的人人都有背景呢,还不是照样要听我的,他们不过是小菜。”李湛冷笑道,他这些年当地方官别的不敢说,整胥吏的手段倒是总结出了好几套。
涵因又问道:“听说贾家、索家并另外几家。就还回来总共有二百来顷地,这些够安置多少人?”
李湛摇摇头:“也就安置个几百户吧,一般来说兵户都是本地比较好的家。家里少说也要有四十亩,有的一家就有八十多亩,家里儿子多的,出一个儿子从军,能免掉赋税,当然也有不好的。现在安置这些新来的兵户,每家只授田20亩,这些地都不够用,你说他们吞了多少。现在还有四千来户没有安置,也就是说我最起码要有一千六百顷到一千八百顷的田地才能安置下所有人。这两百多顷够干什么用的?”
“看这样子。本家长房一亩地也不会还回来的。”涵因说道。
“是啊,他长房一家就吞掉几百顷,这还没算上他们用低产坡地换的好地,整个姑臧大房都算起来少说吞了上千顷,他家带头跟我作对,其他家自然是要看他们的脸色办事。”李湛冷笑。本家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他。
“听说张克行上了弹劾折子,看来朝中又要热闹了。也不知道李时彦李郎中会站哪边。”涵因笑道。
李湛说道:“我看他多半看皇上的脸色行事,如今的朝中可不是当初了。内外朝相制,凭谁也要小心些。弹劾也好,皇上要么给我钱,要么给我刀。否则的话,就让别人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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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皇帝收到了凉州来的几份折子,一份儿是郭怀安的奏报,主要是写目前凉州的主要情况,一份是李湛的哭穷折子,要求调拨米粮。最后一份是张克行告李湛私自挪用军粮,扰乱军心,这份折子刚送过来两天,就有御史上了弹劾李湛的折子,要求皇帝派人严查,不可姑息此风。
皇帝把这几份奏折平摊在御案上,向刘公公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刘公公说道:“这批换防的兵户涉及人数众多,不解决米粮的问题,怕是会弄出变乱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米粮恐怕李湛也压不住。”
“呵,朕派他去世为了给朕分忧,而不是让他去那里享福的。米粮的事,本来就该他自己想办法。”皇帝冷笑道。
“按张克行的说法,李湛是把军饷挪用了,若是军队没有粮草,这恐怕……”刘公公弯着腰低着头,用余光窥测着皇帝的表情。
皇帝却不以为意:“朕都准许他便宜行事了,就是随他怎么弄。”
“其实,现在夏税已经征收过半了,八月的军粮可以提前起运一部分,这样那边就不会那么吃紧了。”刘公公说道。
田赋分为夏税和秋粮两部分,夏税从五月半开始征收,到八月征收完毕,以小麦为主,秋税从九月初开始征收,到十二月半纳完,以米为主,各地根据自己的情况有所调整。因各地种植的作物成熟期不同,各地府库以及上交到国库的时间也不同。
皇帝接到这几份奏折的时候,已经到了六月下旬,中原地区的冬小麦已经入了库,完全可以开始启运。其实即便是没有新的粮食交上来,洛阳周围的几个大仓粮食也是足够的,这些年虽然灾荒很多,但大隋积累下来的财富却仍然足够应付。刘公公这么说只是想让皇帝放下心。
谁知道皇帝听见这话,忽然一拍大腿:“哎呀,多亏你提醒,差点忘了,今天几个州上报,说连日暴雨,黄河水位上涨,很可能有大灾,这件事必须早做准备,我看凉州今年没有大灾,想必粮食收成尚可,这样吧,让户部暂缓往西北运送军粮,这批粮食要作为储备,以防大灾之后的流民。之前真还在为存粮不够发愁呢,如此便可解决了。”
刘公公的脑门子上渗出两滴大大的汗珠,心想:李湛,我可不是收了钱不给你说话,你可别怪我。他沉住气,问道:“那皇上,这西北的折子……”
“这样吧,朕下诏,让凉州自筹军粮,凉州两年的赋税不必上交,另旨,嘉奖唐国公李湛为国分忧,御赐宫铸金锞子两对,宫铸八宝银锭四对,赐其妻郑国夫人宫造金累丝嵌红宝石蝶戏双花步摇一支、金镶玉珠串一挂,对了,上次端州贡上来那方鹦哥眼端砚也……”
皇帝话还没说完,刘公公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皇帝才想起来:“哦,对了,那个是准备给祖母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