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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的,此事,乃是宫廷隐密,当年知道的不过几人,最终都被他处理掉了。至于那个与他生的相像的兄弟,他初时不想致他于死地,于是派人将他圈禁起来,不想他却不声不响的逃出升天,直到当日平乐大殿上一番话后,他才派人去查探。
却是人去楼空,连看守他的护卫也不明踪迹。
他当时心中大惊,惊的倒不是护卫倒戈,而是平乐为什么会知道?
她无论如何没道理知道啊,难道她真的能未卜先知?
不会的,若真的有那本事,她现在便不会站在这里与他说话了。楚溯知道,她并不想见到他。
这便前后矛盾了。
所以楚溯无论如何要寻到平乐,不管是于他,还是于楚国社稷,都要将平乐掌握在手中。
原来真是因为那件事啊。
当是也是迫不得已,她才会开口告知他。她并不知道那件事的结果会如何?是楚溯胜了,还是那个自幼便被当成影子养起来的楚姓皇子真的成功了。上一世她没机会活到他们分出胜负。
现在看来,胜的是楚溯了。
楚溯的胜利,与她的话有没有关系?平乐不知,她不由得想自己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是不是因为她的介入,而改变了上一世既定的事实。
现在,她知道己经改变的人便有很多。
上一世,平芷早亡,母亲早亡,自己也死于难产。这一世,平芷尚在,母亲健在,自己也好好活在世上,而且还生下了安安。
随着这些的改变,是不是许多人的命运也随之改变了呢。
这会不会带来什么恶果?毕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事……以前她从未深思过,现在见楚溯这般执迷,平乐不由得想到。
见平乐不答,楚溯再次迈步走向平乐,最终在离她一臂距离之处。一伸手。将平乐扯进他的怀中。
平乐挣扎了几下。最终敌不过楚溯的力气而做罢。
“知道我最欢喜你什么吗?便是识时务,就像刚刚,明知道挣扎不出,便不再挣扎。这样的女郎真的很难寻到。那些漂亮的女郎自视长了张漂亮脸蛋,便觉得全天下的郎君合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笑话,漂亮的女郎世上无数,难道仅靠一张脸蛋,便能真的抓住郎君的心吗?漂亮这种东西,不过是过眼云烟,会随着时间消亡的。但阿乐却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觉得和阿乐在一起,永远是那么自在。而且阿乐的聪慧经常能给人惊喜,殷裔是不是看透了阿乐这点,所以才死心塌地的将你留在身边。
甚至不惜只身闯楚宫……你想殷裔吗?对了,听映姬说,你生了一子。孩子是不是很漂亮……你想不想他?”楚溯的声音便像魔音。在一遍遍敲打着平乐的心房。
平乐原本镇定的思绪被楚溯挑拨的渐渐有些松动,渐至疯癫。
最终,平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楚溯。
“你闭嘴,你如果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发誓,一定让你后悔。”
“哦?阿乐有什么本事让朕后悔?颠覆了朕的江山吗?平乐,说实话,你到底如何得知朕有个孪生兄弟之事,又怎么知晓他会在近期做乱?”楚溯话锋一转,怒声道。
平乐似乎被吓到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最终‘咚’的一声,身子撞到铜镜,铜镜晃了几晃,随着铜境晃动,那镜中的身影也晃了几晃,最终险险立定。
“楚溯,如你所说,你该谢我的。若不是我,你或许早己成了阶下囚。这样说来,我算是你的恩人……你这么bi迫恩人,便是你楚人的待客之道吗?”一句话,形势逆转。
平乐自己以客居之。
楚溯半眯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苦心钻研的摄魂之术竟然被识破。
这并不是纯蛊术,严格说起来,该算是蛊术与武功二者合一。他一早派人在熏香中燃了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沫,那粉末是一种蛊虫尸体,再搭配上他自创的招术,可以迷人心神。
那阿映,便是被他摄魂所迷,所以一门心思去为他寻平乐。
若不然,以那女郎的私心,怎么会心甘情愿将阿乐带回。最厉害的是,这种摄魂之术,并不算邪术,所以中术之人不会察觉,他以此术对平乐,想要打探出平乐为何会知道那些秘密,不想平乐竟然没有中招。
为什么?
为什么?楚溯百思不得其解。
“平乐,你到底有何本领?”竟然可以躲过他的摄魂,而且知道那些隐密,不仅如此,据他这半年的打探,她做的远不止这些。当初在晋国时,听说曾有一楚国小儿卜出淮阳地动,后来那楚国小儿死于郢城,他花重金购了那楚国小儿的画像,竟然发现画像中那楚国小儿与平乐有三分相像。
平乐当初到郢阳后,只开了一间粮铺,她似乎一早便知道晋国会遇粮灾,所以囤粮待售,最终以当初所购数倍之价卖出。随后她在杏花镇,又大量购置药草,最后利润也是翻了几倍,似乎殷裔听从平乐建议,也大量购置药草,进而弥补了当年处理郢城管事所造成的一切损失,似乎还有盈利。
不打探不知道,一打探吓一跳。
还有当初殷裔重伤,平乐一人竟敢勇闯殷氏,据说还曾进了殷氏祠堂,那祠堂中有什么,似乎无从打探,但传闻很是恐怖,据说进。入其中者不是死便是疯,可她却活着出来了。
这在殷氏,己传为神迹了。
还有淮阳时。她设计诱捕……
这些小事串联起来,竟然让平乐一个普通女郎仿佛站在云里雾里。让楚溯看不清平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郎?
除了美艳,她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本领?
他对她很好奇。现在她竟破了他的摄魂之术……
这时,平乐的声音打断了楚溯的回忆。“我没什么本事,只是比别人看的透彻些。楚溯,你心中所想,我可以帮你,只是恳求你,事成后放我回晋……”
***
那一。夜,楚溯便那么立在窗边。枯站了一。夜。而平乐便睁着眼睛。想着她的肉团子,和抱走肉团子的人,也是一。夜无眠。第二日,楚国上下皆知陛下昨夜g信了那个新带回的女郎。这消息自然一早便传到了阿映耳中。
阿映气的将屋中能摔的东西摔了个遍。
婢女吓得大气不敢出,自从这映姬进了楚宫,在帝君面前一副温柔如水的样子,可帝君若不在,映姬却像变了个人,动不动便打骂婢女,婢女因身份低微,有苦无处诉,只得强忍着。
所以听说帝君宠信了别的女郎。面上虽然不动,心里却是欢喜的。想着这映姬若失宠,便再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骂她们了。
“去,去给我把那个小贱人叫来,就说我要训话。”阿映气呼呼的道。
婢女缩了缩身子。
见婢女未动。阿映气的左右寻找可扔的东西,最后拎起榻上的瓷枕,不由分说扔向婢女,婢女不敢躲,被砸中后一声痛呼,身旁的人见了赶忙躬身应下。
“诺,奴这便去。”
至于能不能请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躲过眼前一劫。
那婢女直直来到平乐暂居的宫殿外,自有婢女禀明平乐说是映姬要见她。映姬,阿映……想到阿映,平乐直觉的皱眉,觉得这女郎便像个随时会咬人的狗。若没有她,兴许她也不会身陷于此。
至于什么映姬不映姬的,平乐压根懒得理会。
招见?
凭她?平乐其实觉得很可知,她虽然不了解楚溯,可也知道楚溯那人眼高于顶,断不会看上阿映那样的女郎的,之所以留她在楚宫,定是她还有什么能利用之处。
至于她想压她一头,平乐觉得阿映一定是在做梦。
平乐懒得理会,那婢女却抖成一团说无论如何要请到平乐,平乐见此,索性不理,那婢女愿意等便等……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直到午饭时,平乐也没有出房门半步。
婢女等得,想着差事办不好,回到亦是挨罚,不如等在这里。可阿映早己等的不耐烦,最终气冲冲的直闯平乐暂居的偏殿。
平乐虽然名义是侍寝了,可楚溯并没有给她封号,所以婢女不敢真的阻拦己有封号的阿映,便在平乐悠闲的享用午饭之际,阿映推门而入。
随着‘咣当’声响,平乐抬头看向阿映。
“平乐,帝君封为我映姬,在这楚宫中,我是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女郎,你见到我,该磕头请安的。”
平乐以往很喜欢看话本子,觉得那些个才子佳人的戏码比所谓宫斗的戏码要好看很多。
所谓宫斗,不过是些疯女郎互掐,其实没什么观赏性,哪有才子佳人有意境……
如今置身其中才发现,原来不仅没有观赏性,而且还恁的惹人发笑。
【一八八章】楚溯带来的消息
看面前的阿映一副自己是宫中主子的派头,就差横着走路了,而且那眼神……高高在上的,平乐见过两个皇帝,晋毓和楚溯,他们二人的眼中虽然带着不可一世,可看人的目光偶尔还是很温和的,只要不惹怒他们,他们与常人无异。
还见过晋国的皇后,那个说起话来柔的似水的女郎。
人家可是正经的皇后,大家嫡出,明媒正娶……就算心中对她不喜,至少面子上的功夫还要演的很好的。
身在晋宫时,她都没向谁跪倒参拜。连了楚宫,竟然要沦落到跪拜一个伎子出身的女郎吗?伎子出身并不是被她嫌弃的理由,可明明便是低到尘埃中的身份,可在这里充这楚宫主子……便是真的惹人厌了。
换句话说,出身高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最起居要知道自己到底在旁人眼中算是什么?
如她,她知自己在楚溯眼中算是一个让他颇觉意外的女郎,会让他觉得眼前一亮,生出想要拥有的*。楚溯对她,算是求而不得,所以楚溯对她颇为纵容。
庶女出身又如何?在楚溯眼中,她是高傲的,是他用尽手段也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
可阿映呢?
她虽然一路算是乘着囚车而来,可一路却是吃好睡好,护卫以她很是恭敬,相反的,阿映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那些护卫都不理会,有时吩咐护卫什么,还要大声吆喝才有人应。
这点便己证明,她在楚溯心中根本不算什么。
郎君们便是如此,如果在意一个女郎,便会希望这个女郎受人尊敬,最好在旁人眼中。这个女郎是高贵不可方物的,那样他才觉得自己的眼光与众不同。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难道阿映那曾经的卖笑生涯是玩笑的吗,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真是恁的惹人发笑。
于是平乐也便真的笑了。
阿映此时反倒冷静下来,她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来的,她也知道楚溯在意平乐,她只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平乐回宫的当晚,楚溯便宿在这里。无法接受楚溯竟然对她不闻不问。
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平乐看上去竟然很是坦然。不焦不躁。她不是与殷五郎情深似海吗?一夜过后,为何还能笑的出来……
晋国的女郎不是把名节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吗?她为什么不?
可以说,阿映是想来看平乐会如何痛苦的无法自拔的,如果给她机会。她再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