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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护士有些生气地照做,她只是个实习的护士,她用生气地眼神瞥了一眼黄朝阳医生,无可奈何。
曹钊良当时一一看在眼里,他甚至记住了他们两个人的脸,对于那一个护士,他想,她真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刚入社会的人,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残酷的事情要她去面对吧。而那一个姓黄的医生,他想,如果,不是要参加高考,我一定要教训他,我走到现在,一路上忍过来,我这次还忍,但是,我曹钊良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最后的一关是填一份政治面貌考察表,要到村委会里盖公章,并且由村委书记签名。这一关更难了,村里要他们家里交清本年度的所有税务,可是,这一会儿,他们家里穷得冒烟,怎么会有千把块的钱交上去呢?为此,曹钊良几次求村委书记。
第一次,曹钊良一个人去,他父亲不肯去,他只好自己去了,他一进村委会的大门,看到里面的所有干部围着一张桌子,在打扑克,曹钊良心里感到好讽刺,好可笑,他想,这些人,凭什么拿国家发给他们的工资呢?那些钱可是千千万万的百姓交的税收啊,百姓请他们做事的,而不是请他们坐在村委会办公大楼里打扑克的。曹钊良说明了来意,可那一个村委会书记潘振声说什么也不肯给他办理,除非是他家里人亲自来跟他说明或交清相关款项,他一再说:“你叫你父亲来再说。”曹钊良没有办法,只好回家,然后,上学去。
第二次,曹钊良还在学校里考试,他随便地做完,就走人了,回家去,再去找那一个村委书记,因为,他班主任批评他回家了怎么不办好再来。这一次,他找到了村委会书记的家里去了,可是,最后,还是失败而回。走的时候,他想,如果,今天来找他的人是他的亲戚,肯定不是这样子的,他决对会盖章、签字。老天啊,难道,我想参加一个高考就那么难吗?
如果我这次没有一分钱交,我就没有资格参加高考吗?这是什么社会啊,什么天理啊!
。。。。。。。
最后,曹钊良父亲向人借钱交了上去,又好声好气地求那一个潘振声,手续才办好,也是那一天,曹钊良的一个女同学,知道了他的事,说:“班长啊,你怎么那么倒霉啊!”言语之间,有一些讽刺的味道。那一刻,曹钊良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啊,真的好可怜啊,全班里,有几个人像他那样子呢?就他一个人,就他们一个村比较特殊,就他的待遇比较特别,就他一个人如此麻烦,就他一个人那么不幸,一切不好的事情,全都是就他一个曹钊良才会碰上,而他之所以会那么倒霉,就是他没有钱,他家里穷。就这一点。
忘记了是怎么哭怎么笑地走过来,忘记了仰望天空时的无助,忘记了穿过一大片的水草穿不过迷途的痛苦。这个季节里,空气里都是一些难闻的味道,有些涩涩的东西会刺激嘴唇与舌头,长长的路途长长的孤独,谁陪谁走过。手心里的热度手背里的冰凉,无法彼此抵触心与心的隔绝,如同千百世的诅咒。诅咒着无情的面孔,一张一张。
正文 第四十二章:永远·昨日重现(2)
(2)
无法雕刻的六月时光,有大面积的泪水,哗哗流过。
六月三日,曹钊良收到一家杂志社寄来的样刊与稿费;六月四号,他主动还学校的钱,此事宣告结束。六月六号,高考开始。六月七号,高考结束。
暮色四合,曹钊良回家时,已经是很晚了,天色黑了下来。见他回家的客人,都说:“钊良,考完了!”
填志愿那天,曹钊良忙着把很多行礼搬回去,心情不是很好,他考得并不好,本科也没有希望。数学科,他考得很差,考试的过程中,他无法控制地老是会想起那些残酷的事情,想着所有对他冷漠的人,如何地对他,本应该专心思考的脑子,满是仇恨与愤怒的画面。
这一天,他与林阿雪才开始说话,曹钊良找到她,问:“阿雪,考得如何呢?”
“跟平常差不多吧,专科,我早有意料的。”
“我也一样啊!”
“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好了,我会去读专科的,以后再升本,你呢?”
“我还不知道!看情况吧!”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很想与你说说话,许多的话,闷在心里,好难受啊,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好像都说不出来了,不知要说什么?”
“我也是啊,这几个月来,我经历了好多的事情啊,一下子,把本应该分成好长时间才明白的事情都经历了一遍,真的很刻骨铭心。如南柯一梦,如今,梦终于醒了。”
“是啊,天天兵荒马乱的,背不完的书,做不完的题,没日没夜的泡在书里,真的很刻骨铭心。”
曹钊良听了,心想,我说的刻骨铭心不是指学习上的,而是学习之外所遇见的那一些事,阿雪,你能明白吗?
“阿雪,如果我不读书了,就这样子走出社会,打工,你还会喜欢我吗?我们还有可能吗?”
“钊良,不会的,你一定可以考上的,不要这么没信心嘛!”
“呵呵,是我多想了,阿雪,此时,我们开开心心地就可以了。”说完,曹钊良牵住林阿雪的手,微笑地说。其实,他心里有些莫名的隐隐的不好的预感,也许,他会就此与林阿雪说再见,毕竟,社会是现实的,这一年的经历,更让他明白与深信这一点。
最后的结果是:曹钊良没有考上本科,还差29分才达到本科线,而这一年的高考是10年以来最难的一次。林阿雪也跟曹钊良一样,也只考上了专科,整个侨园高中,没有一个本校培养的本科生,考上本科的都是从高一时就寄读在别的重点高中的人。
<<曹钊良心语/恍眼如梦<<<<<<<<<我的高中岁月就这样子结束了,恍眼三年,如梦一场,从一开始到结束,就如一个转身间。我站在爱与恨的边缘,回望自己走过的19个春夏秋冬,不禁潸然泪下,一切,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走过三年的风风雨雨,从一个不经世故的少年长成现在交织着许多的爱与恨的青年,我以一颗火热的心,写着我的青春,我的故事,我的泱泱年华,我哭泣过,欢笑过,然后,我只能沉默,只能接受这一个最为残酷的事实。只能站在命运的轨迹上,一动也不动地。我没有力气再行走下去了。
阿雪,一个在我人生最为艰难的时候对我说爱我,在精神上给我莫大鼓励的女生,一个清纯、美丽、善良的女孩,她无一不是我的牵挂,可是,我如何面对她呢?此时,我前无未有的无助、困惑、绝望。所有的努力,不过是空梦一场!
而这一切竟然是事实,上天,你真的很会照顾我!
>>>曹钊良心语/恍眼如梦
呆在家里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一个夜晚,曹钊良正躺在床上,睡不着,突然,刘隆世打来电话,他还在学校里,很痛苦的样子。
他失态地握着电话,哽咽地说着一些不经思考的话语,一句一句,刺痛曹钊良的心,面对最好的朋友,如此痛苦,他的心里比刀割还难受,他忍不住都哭了出来,眼泪流下来,想着他说过的话。
“我这三年来,一直都很努力学习的,为什么还是会考不好呢?”
“我不敢面对我的家里人了,我现在,不想回宿舍,我不知要去哪里啊?”
“我快崩溃了,我怎么办啊?”
“我现在心情很乱,很想死了算了。”
“我本来还想高考过后,对茹表白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我要怎么办啊。。。。。。?”
7月3号那天,与倪雪通电话。
“你考得如何呢?”
“考得不好!”
“你也知道你考不好啊?”
“嗯,是的,就是考不好!”
“没有关系的,反正,又没有那么容易!你不是说你会乐观的面对一切的吗?”
“我也不知道,一切就这样子了!”说完,曹钊良挂掉电话,站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的滋味,此时,谁都不会给他好眼色看的,他受到所有人的轻视或讽刺!哪怕是亲密的亲人或朋友。此时,他更为难受的是,倪雪也那样子对他说话。
曹钊良的父亲得知曹钊良没有考上本科后,对他更是刮目相看,天天不给他好脸色看。
7月20号那天,曹钊良与他家里人在吃饭,他父亲说:“要是你弟弟有你那么好的条件的话,重点大学都考进了。”
曹钊良顶嘴说:“我的条件怎样好了?我们学校就是那一个样子的,一直都很乱,我一直在那种很吵闹的环境里学习,你知道吗?还有。。。。。。!”
曹钊良还没有说完,他父亲就走了出去,一点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曹钊良艰难的咽下那一口饭,眼泪流了下来,他想,我没有错,我问心无愧,今天,我也忍了,但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有限度的。
接下去的日子,曹钊良他们一家三口,天天三餐喝粥,他父亲因为赌博,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甚至要借粮来过日子。
7月25号那天,曹钊良父亲吩咐曹斯良说:“等一下,八九点的时候,去买豆腐,中午炒一炒,做为菜吃。”
一直到11点了,曹斯良还在打游戏,一整个早上都在打,连刷牙洗脸都没有,曹钊良叫他说:“斯良,爸不是叫你买豆腐吗?你还不去买,等一下他回来了,吃什么。”
“我不想去,随便吃吧!”
“我去吧!”
曹钊良生怕他父亲回家来没有饭吃,就洗好米煮饭,叫曹斯良看着,他去了街上买豆腐。他向他大伯借了一辆自行车,因为,他家里的那一辆自行车很难骑。
这日,天气很热,炎炎夏日,烤得大地上,所有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曹钊良才没有出去多远,就一身汗水了,可是,在经过水泥路的时候,突然,自行车的轮胎爆了,曹钊良买好豆腐后,牵着自行车,步行回家,然后,慢慢地做饭,炒菜。
他父亲回来后,吃完饭,曹钊良笑着对他说:“爸,我刚才买豆腐的时候向大伯借了自行车,在路上轮胎爆了,你有没有钱,我去修修。”曹钊良已经几天没有与他父亲说话了,他试着与他父亲沟通。所以,他微笑着说话。
“自家有车,干嘛还要向人家借车。”曹钊良父亲发脾气地说。
“我们的车坏了,不能骑了!”曹钊良害怕地说,感觉被一大盆的冷水泼过来,大热天,一道冷空气,把一切冻结。
“我管你!”曹钊良父亲冷冷地又是一句!曹钊良感觉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然后,一根木棍再敲打在头上,他心里只说一句话: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把手中的硬币往地上一甩,他也忍无可忍地说:“不管就不管!”他其实还想说一句:其实,我上高中以来,你几时管过我,理过我,了解过我,我在学校里,有没有温饱,有没有衣服穿,有没有钱用,你什么时候操心过,你们从没有给我买过一双鞋,一件衣服,你一直都没有管我的。想到这里,曹钊良觉得自己真是笨蛋,人家不管他,他还问人家管。
一个邻居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硬币,说:“拿钱砸地板啊!”
曹钊良父亲出来,说:“小孩子不争气,懒得理他们。来,喝茶。”
曹钊良走进房间,他弟弟仍在玩游戏,什么事,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心想,我真多事,明明不是叫我买的,我干嘛去呢?我还不是怕你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