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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钊良父亲出来,说:“小孩子不争气,懒得理他们。来,喝茶。”
曹钊良走进房间,他弟弟仍在玩游戏,什么事,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心想,我真多事,明明不是叫我买的,我干嘛去呢?我还不是怕你们没有饭吃,我做错了吗?车胎破了,又不是我人为的,我有什么办法。我上高中三年,用你多少钱,为你省多少钱,多少快乐,多少放纵的自由啊,爸爸啊,你好残忍。你们都好残忍啊!这一个家里,我还有地位吗?
想到这里,曹钊良的心酸得要死掉,手心痛了起来,看着他弟弟悠哉悠哉的样子,心里更是一片凄凉,他环视房间,不知要拿点什么。
最后,他拿了五块钱,离家出走了,他出走的时候,心里想过,如果可以,他永远也不想回家了。
在路上,曹钊良正好碰到了他一个堂哥,他问:“钊良,你要去哪里啊,天气这么热!”
那一个时候,他才想,对啊,我去哪里啊,哪里才是安全的,谁才是值得我相信的人啊?想着,脑子里,跳出一个名字:刘隆世。
他记得刘隆世说过要去某一所学校补习,就想去那里找他。他坐车去,用掉三块钱。
下了车,曹钊良去了刘隆世寄外宿的地方找他,可是,他不敢进去找,他又去了刘隆世的学校,远远地,他看见大楼的窗户里,一些学生在上课,他不知哪一个人是刘隆世,里面有没有认识的,他在一幢电影院大楼门口的石栏上,看了一会儿,怕被刘隆世看见,蹲了下去,从石栏的缝里望着教学楼里的人,让人看起来,行踪很诡秘的样子,很久,他无意间地转过头,看见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篮球,眼光好奇地看着他,顿时,他觉得很尴尬,他知道,那一个人一定很莫名的看他,看他,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样子。此时,他的心里更加地失落,他想,为什么,我就是不能像那一个人一样,过着快快乐乐的生活呢?就如他,在假期里,可以打一打篮球什么的,玩得痛快一点。可是,那些,都不属于我!
他又去了刘隆世的外宿,那时,他正渴得嘴唇快要裂掉,就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转动那一人家门口的水龙头,喝点水,那些水一进入曹钊良的嘴里,就被吐了出来,因为,那一个水龙头长久没有用,里面都生秀了,水经那里出来,自然变了味道!
一会儿,他看见刘隆世的房东出来,他问:“前几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一个人有没有来呢?”
“还没有啊?”
“哦,谢谢了,我走了,不打扰了。”曹钊良没有想到刘隆世还没有来补习,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要去哪里,意识到自己无家可归,心里又是一片荒凉。走了那么多的路,他的脚底一阵阵疼痛,但是,他还是咬着牙关,走了起来。
晚饭,他是没有钱买东西吃了。买了一瓶矿泉水,身上只有一块钱了,一直到很19、20点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在图书馆那里呆着,他想到以前,他也是在这里附近的麦田上对天大声地喊地,他又再次踏上这一片麦田,此时,他想到自己几年以来的经历,不禁悲从中来,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啊,你为何对我那么不公平啊,为何如此待我!!”
一会儿,他跪在了地上,哭了出来,口中喃喃地说着两个名字:小莺,阿雪!此时,他想到她们,一个他最爱的女生,一个最爱他的女生。偶尔,他用左手摸着自己的左腰,因为,那里隐隐作痛。手触碰到衣服的时候,手心只觉又凉又湿,他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他把上衣脱掉,找个地方,呆呆地坐着,望着天上的星星、月亮!一句话也不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只是呆呆地望着天空,想着小莺,阿雪。
就这样子,他一直躺在田地上,过了一夜。
次日,他醒来后,又去了图书馆看书,一直到中午的时候,他已经饿得快晕过去了,在图书馆的洗手间里,喝了好多的自来水。
一个人走在桥头上,桥面上,来往的车辆很多,曹钊良手握着桥栏上的石头,望着桥下的水,心想,只要我跳下去,撞死在那些大石头上,一切也就与我无关了,我再也看不见,再也听不见,再也没有知觉,我的意识就会停止了,我再也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再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他看着桥下的水,仿佛从水里,可以看到一些面孔,他外公咳嗽的样子,他外婆微笑的表情,小莺看着他一眼,低下头,阿雪呆呆地看着他,叫他,钊良。
啊——曹钊良喊了一声再也不敢多看了,他又想,我不能死,不能死,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还有事做,还没有报恩,还没有报仇啊,如果我这样子死去,就算解脱,又能如何,我对得起谁呢?
许久,他又想,不,不,我是在骗我自己,我原来是怕死的,我在为自己找借口,让自己不要死,我得跳下去,然后,一切都让它们结束,我得跳,但,不——不,我不能。。。。。。。
最后,曹钊良还是选择了活下来,傍晚的时候,他快要饿死了,就想着怎么活下来,他去了他外公外婆的家里找他妈妈,拖着一身的疲惫与麻木,他整个人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骨头快要散架了一样,眼睛又痛又难受。
见到他外公外婆时,他母亲也正好在那,她看见曹钊良脸色异常苍白,浑身脏脏的,肯定有问题,赶紧问:“钊良,你怎么了,怎么这样子?”
曹钊良的眼泪流了下来,什么也没有说,也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走来的,是不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他外婆看着他的脚上,全是灰尘与泥土,还有他的表情,猜测地说。
“我——我——”曹钊良只吐了两个字,便倒了下去。
就在这几天里,刘隆世去了那所学校补习,林阿雪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不到曹钊良,苏晓虹收了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黄亮打了个电话找不到曹钊良,谢绍荣开始想着找什么工作,以离开让人感觉郁闷的家,段小莲发表了一篇中篇小说,兴奋得上网给曹钊良留言,问他考得如何?
之后,曹钊良拿着他母亲给他的钱,回家了,还了他堂妹的修车钱,然后,又外出,他选择再次外出的原因是,他听到他堂妹对他说:“你啊,真可怜,你去哪里了,你家人根本就没有去找你,你弟弟还说,管你去死呢?”
曹钊良听了一阵心寒,想,这就是我的家,我最亲密的亲人,我的父亲,我的弟弟,如此可笑与不值得逗留的一个家。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呢?
十三、几天后,曹钊良终于找到了刘隆世,把几天来的事情对他说了,刘隆世听了,说:“良哥,你这么可怜啊,不会吧。”
“这几年就是这样子,生活一直都很困难的,现在,还是如此,没有想到我的家人对我那么残忍,真的没有想到。”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呵,我先在你这里住几天,再去找工作!”
“不要吧,你也来复读吧,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吧!”
“不用了,能有什么办法呢?你有钱借我吗?”
几天后,曹钊良跟他家里人开起了玩笑,他无意中发现他父亲给他的存折里有一千块,就取了出来,然后,再去他一个亲戚家里,借来了几百块,就靠那些钱,他竟然没有目的,没有过多思考的就交给了刘隆世就读的学校,那天,他笑着对刘隆世说:“呵呵,我也开始复读了。”
“你哪里来的钱!”
“山人自有妙计,不偷不抢!不过,我的住宿费可得先欠你一些时间!”
“嗯!”
然后,复读的生活正式开始,曹钊良一开始进去,并没有认真读书,而是,天天发呆着,他想,反正不是来读书的,是来玩的,没有钱了,再离开这里。他来这里读书的目的只是,故意把他父亲存折里的钱用光。一个很可笑的想法。
一个阴雨天的日子,星期一早上,林阿雪正在看电视,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给她的是刘隆世与曹钊良所就读的阳光补习学校的招生办老师,她问林阿雪是否愿意到他们学校里去补习。林阿雪也不知是去还是不去,不过,他已经决定了读专科的了,只是,还没有收到通知书而已,正当她不知如何回答时,那一个老师说:“你们侨园高中也有一些人来我们学校补习的,比如,曹钊良,他的成绩也不算太差,再努力一年,肯定能考上不错的大学。”
正一直不知曹钊良的下落的林阿雪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头,产生了一些冷冷的感觉,她想,钊良去阳光补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他在做什么啊,一直没有与我联系!
为此,他决定去找曹钊良。放下电话就开始出发。
林阿雪到阳光补习学校时,已经是12点30分左右了,他在教室里找不到曹钊良,又不敢进去问,便又下楼去了,在门口见到了正要去教室的刘隆世,他问:“请问你认识曹钊良吗?”
刘隆世看着她,打量了一下,感觉她很像曹钊良所说的林阿雪,他说:“认识啊,我们睡一间宿舍呢?”
“是吗?那你能不能叫他过来呢?我听你们同学说,他寄外宿。”
“不用叫了,他在后头,等一下就到了!”
“谢谢了!”
几分钟后,曹钊良一进铁门,便看见林阿雪站在墙边,眼神忧郁的看着窗外的马路。
“阿雪”,曹钊良轻轻地叫出她的名字,林阿雪转头看到了曹钊良,心里升起一阵温暖,一阵喜悦,似乎看见他,什么气都没有了,她说:“你已经很久没有与我联系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打电话到你家里,你一直不在!我好担心,我想你!我——”
此时,有几个人走了进来,莫名地看着他们。
“阿雪,我们出去说话!”
两个人去了对面的电影院门口,在那里站着,沉默了一会儿,彼此心里想着些事情。
“阿雪,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与你联系是因为我不敢面对你,我没有考好,对我来说,我更加地一无所有,我感觉我自己更加地自卑与无奈了,这些日子,我写过好多信,想把一些事情告诉你,可是,我又不知道那些事情应不应该对你说,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找你,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我还算不算你的女朋友?”
“嗯,在我看来,算,但,如果你觉得不算的话,我无话可说!”
“如果算的话,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
曹钊良心里想,阿雪,对不起,我在家里跟家人吵架,我站在桥头上想自杀,我在家里天天喝粥,这样子的事情,我如何能告诉你呢?请你原谅我吧!他想了一会儿,说:“阿雪,我希望你活得简单一点,快乐一点,就可以了,很多事情,我宁愿你不知道!”
“你是关心我的,可这样子的关心我不想要,我希望可以分享你的快乐与悲伤!”
曹钊良转头看着林阿雪,这一句话让他十分地感动,他此时有些不明白,他值得阿雪这样子对他付出吗?
“阿雪,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
林阿雪笑了,她说:“我知道你对我也很好的!”
“哎,阿雪,你吃饭了没有,我差点忘了问了!”
“你说呢?”
“肯定没有,就知道你饿的时候,嘴唇会发白,一定也渴了吧!”
“嗯,等你喂呢!”
曹钊良笑了,林阿雪也笑了!两个人去了一家饭店,曹钊良点了林阿雪喜欢吃的菜,陪她吃了一点,才出来。
然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