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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手!”好不容易挣脱,手腕处已留下青红指痕。
“松开!”卫肆沨不满被捆绑。
恰好此时东西都送来了,让双喜等人退下,她将浸热的毛巾敷在他脸上。他先是挑眉,然而随之便舒服的轻叹,不挣扎了。
稍稍敷了一会儿,取下毛巾,将双掌搓热,贴在他的双眼,顺势用微热的手指按摩两边太阳穴。松开他的发冠,以手指缓缓梳理,指肚贴在头皮各处穴位,时轻时重的按压。
卫肆沨觉得精神渐渐放松,头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他不由得打量起她:本是娇媚玲珑的姿色,却始终疏冷平静,看似了若指掌,却无法窥见她的内心。此时她神情专注安然,似全心全意做着这件事,更教他思量。
注意到他目不转视的凝望,她收回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动作。
将蜂蜜倒了一点,抹在他脸上。
“蜂蜜?做什么!”卫肆沨登时沉眉立目。
“侯爷这时不该说话,闭上眼,尽力放松。”不理会他的生气,于双手也抹了蜂蜜,运用指法,在他脸上按摩。喝蜂蜜虽能解乏,但此时不过是用蜂蜜做润滑。
卫肆沨不得不闭上眼,虽觉得任她在脸上胡作非为很荒唐,她的指法也古怪,但不得不说很有效果。经她一弄,更是放松,甚至渐渐有些睡意。
在他脸上头顶足足花了半个时辰,做完后,他安静的睡着了,她却是双手发酸。
揭开他手脚的束缚,瞥了眼他安睡的脸,竟不由自主的为他按捏四肢。随后,收拾了东西,带上门出去。
双喜等人一直在外等着,本是悬心,然而里面一直没什么动静。这会儿终于见她出来,忙心急的询问:“夫人,侯爷怎么样?”
“睡了。”
“睡了?”双喜吃惊不小,不由得将她又盯视几眼。以往侯爷一发病,即便是当时就吃了药,但那狂暴的脾气一点儿不减,谁都不敢靠近。病一发就是一两个时辰,此后一两天侯爷的情绪都不好。
“嗯。你在门外等着吧,别让人惊扰。”没在意双喜的目光,她去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相思见她面有疲惫,扶她躺下,见了她手腕与脖颈的伤痕,忙又取药。
抹了药,她摆摆手:“我睡会儿。”
“是。”虽然相思很想知道她怎么将侯爷安顿下的,但见她这样,只得暂且不提。
第五十四章 头痛(3)
天已黄昏。
紫翎醒来后得知卫肆沨还未醒,自然不敢去惊动,倒是双喜见了她总拿一双惊奇又敬佩的目光盯着,特别是眼底明显的欲言又止,让她无法忽视,反替他难受。
不得已,她只好说话:“这会儿天快晚了,侯爷未醒,今晚是否就不回城了?”
“这个、侯爷没说。”双喜终于得了机会,忍不住问:“夫人,小人斗胆问一句,您是怎么让侯爷安睡的?侯爷这个头痛病足有七八年了,宫里的御医,乃至全国有名的大夫都请过,就没一个治得好。您难道学过治病?”
见双喜眉间堆积的疑问,她扑哧一笑,故意卖弄玄虚:“等侯爷醒了,你问他就知道了。”
“那,我哪儿敢问呀。”双喜小声嘀咕,一脸猜思费解。
“侯爷这病,真那么难治?以往大夫都是怎么说的?”见双喜说的那么夸张,她不禁也奇怪,若真是疑难杂症,怎么就能被她弄好呢?
“要不怎么说难治呢,那么多大夫,没一个诊的出病因,很多人连药都不敢开。如因侯爷吃的药,也不过是病发时压制疼痛,但近两年这药也不管用了,似乎越吃越难受。”双喜边说边叹气。
她想起三国时的曹操,那时尚且有华佗为其针灸止痛,然而卫肆沨能是曹操吗?她并非华佗!
房门忽然开了,卫肆沨站在门口,微冷的眸色迎着夕阳金辉,像一只刚刚苏醒体态慵懒的猎豹。
“侯爷醒了。”双喜忙迎上去,悄眼打量。
“嗯。”卫肆沨望着她,唇边忽而抹开一笑:“吩咐下去,准备好酒菜,今晚宿在山庄。”从门内踱步出来,直至她跟前:“翎儿能为我止痛,使我安睡,我要好好儿酬谢!”
“不过是侥幸。”她自然不敢居功,也不愿居功。
卫肆沨噙着笑,看见她脖颈处残余的指痕,轻柔抚上:“弄伤翎儿了,是我鲁莽。”
入夜,花灯灼闪。
卫肆沨喝了酒,坐在院内仰头看月,山林夜色格外清幽。
“十五岁那年,我得了这头痛病,至此饱受折磨。这还是头一回发病后能安然睡上一觉,像做梦一样。”卫肆沨蓦地开口,唇角卷着一丝似讽似嘲的笑,眼神怅望远处,疑似有些悲凉。
她刚想问得病原因,又忍住。做人不能太好奇,特别是对他!
“翎儿唱支曲子如何?”他蓦地要求。
循声便望见他清冷含笑的眼睛,仿佛有种令人着魔的魅力,使得她怔怔的看住。待回神转开眼,耳边便响起他熟悉的低笑,登时没忍住红了脸。
她咬牙暗骂自己,抿直了唇不吭声。
“罢了,不唱就不唱,即使不会唱,翎儿也深得我心。”卫肆沨朗声一笑,毫无预警的将她横抱起来,分明没醉,却因眼神中晃动的迷人水光,让人误以为他醉了。
她后悔,早知如此,她宁愿自己喝醉。
第五十五章 接风宴(1)
晨风吹开帐帘,微凉的空气中带有山林独特的清新。
睁开眼,看到的竟是卫肆沨安睡的脸。想到这两天的事,她忽然很害怕,若是对这人动了情,哪怕是一点,都将万劫不复。她不想再重复上世的悲哀,纵然是夫妻,也是同床异梦,大难来临各自飞。
早饭后,卫肆沨不急着回城,而是牵来马,带着她往林中狩猎。
记忆中,商紫翎是懂得骑马的,可她坐在马背仍是紧张。
卫肆沨瞥见她满脸紧张,不禁嗤笑:“怎么,如今添了些别的本事,骑马倒不会了?别紧张,你若紧张,马也会跟着紧张。”
“我、我还是用走的吧。”她的确胆怯,万一马发了狂可怎么办?
卫肆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蓦地大笑,就似发现了有趣的事。
能不有趣么?一个事事聪敏冷静,面对死亡都能镇定自若的人,骑马却如此惧怕。他很清楚,徐少棠教过她,若她是商紫翎,就不该不会!
“侯爷!”忽有家奴策马跑来,禀道:“锦公子派人稍信,按行程,今晚之前就能到达。诸事平安,请侯爷放心。”
“知道了。”卫肆沨似在想什么,而后策马靠近她:“本想带你在这儿多玩两天,没想到他们提前回来了。等过段时间闲了再来,现在,得回去了。”
回城后,府内已在忙碌,西苑重新打扫布置,厨房也忙着准备晚宴所需的各项食材。卫肆沨在沁梅院小坐了一会儿,而后去了书房。
出门一趟,她有些累,哪儿青奕好不容易等她回来,心里巴巴等着点心。可眼下厨房哪里有空?只得又先把他哄住。各处间或有来回事,或是添什么,缺什么,大多和接风宴有关。
刚安静的歇会儿,姚姝媛来了。
“打扰夫人了。我来,是想代婶婶问一问,不知那件事儿怎么样了?”姚姝媛低声问着,满眼打量。
“哦,那件事儿,在办。”
姚姝媛犹豫一笑,又道:“到底人还关着,婶婶怕他受苦,所以希望能快些解决。不知夫人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她明白,知府担心夜长梦多。
抿上一笑,她端足了架势:“亲戚被关在牢里,自然是担心,我能理解。然而三夫人也清楚,从锦州到京城,传信最快也要几天,更何况这其中的事不是一言两语。你转告知府夫人,我既然答应了,定然尽全力,让她宽心等待。”
见状,姚姝媛笑着附和:“是啊,办事都得时间。”
紫翎见她事情说完却不急着走,反而另有话似的,不禁疑惑。恰在这时,外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一群人,虽是前后脚,却像约好似的默契。
她们、又是为什么事?
第五十六章 接风宴(2)
这些人落座后,先是拣些场面话说了说,彼此眼神交汇,颇为刺探的朝上望。
紫翎尚在纳闷,终于是琉璃张口问了:“听说侯爷在山庄里犯了头痛病,是夫人治好的?”
原来是为这事!
“我哪会儿治病,又不是大夫。”她淡淡一说,把话题岔开,说起晚上的宴席。她清楚,她们不是想证实传闻真假,而是想问她如何治的。
天近黄昏,外面来人通禀:“夫人,锦公子、萱小姐和孙姨奶奶回来了!已经到大门口了。”
卫锦之卫若萱是弟妹,姨奶奶虽是长辈,却是侧室,她身为侯夫人,自然没有亲自去迎接的道理。而那几人回来,第一个得先来见她。
很快,院门处一阵动静,一群下人簇拥着两人走进来。
紫翎与诸位夫人姨娘站起来,悄眼打量那两人。
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侯小姐卫若萱:正值二八年华,披锦带绣,身段娇俏,举手投足尽是尊贵,微抬的眼梢藏着傲气。她与卫肆沨乃是同母所出,地位身份不同一般。在其侧是四十上下的华贵妇人,看上去十分慈霭,这便是孙姨奶奶,卫锦之生母。
“见过夫人。”孙氏先开了口,而一旁的卫若萱则用毫无掩饰的审视目光盯着她。
“路途劳累,必是辛苦了,快请坐。”她选择忽视卫若萱的无礼。
孙氏笑道:“锦之去见侯爷了,晚些时候再来见礼,望夫人见谅。”
“不妨事,都是一家人。”她的话,不过是客气对客气。
相较而言,其他人与这两人熟悉多了,一落座便聊起来,气氛倒也不错。坐了一会儿,两人告辞离去,略适休息后还有晚宴。
入夜,侯府一片灯海明亮。
这是场家宴,只有三席,就摆在后花厅。左边的席上是邱姚二人、孙姨奶奶,右边的席上是三位姨娘,中间的席则是她和卫若萱,还位主角还未到。这花厅布置的锦绣辉煌,内外安静无声。
“侯爷与锦公子来了。”一个小厮小跑着通禀。
众人起身,在华美宫灯的照耀下,清楚的看见卫肆沨与一名锦衣公子行来。身量与卫肆沨差不多,只是体态偏瘦,明显有不足之症。这卫锦之果然是常年吃药的人,长相便是趋于阴柔,但观其言谈举止,倒承袭了其母之风,温柔和煦。
不待她张口,卫锦之已先行见礼:“锦之见过大嫂。”
“哦,不必多礼。”乍听他喊“大嫂”,一时发愣,随之才将视线望向卫肆沨:“开宴吗?”
“嗯。”卫肆沨瞧见了她眼底闪过的那抹不自在,不禁卷了抹笑,携手入座:“都坐吧!今晚既是接风宴,也是家宴,之前侯夫人进门多有仓促,趁此家人齐聚,彼此都见见。”
众人随声附和。
丫鬟们捧着各样精致美食鱼贯而入,安静之中,紫翎没忽略有双特别凝视的眼睛。是孙姨奶奶!
第五十七章 接风宴(3)
宴席一开,花厅外早已备下的小戏也唱了起来。
席上杯盘筷箸,间或谈笑,说些路途风景以及京中听闻,倒也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