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仅仅是接这个电话的几秒间,安斯艾尔的神情便阴沈下来,因为那个消息对他来说的确不是个好消息,渚又夺去了那些追寻他们而去的人们的性命。
“我不管是什麽原因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麽你们马上处理好一切吧,但是消息要严密封锁,不得有任何走漏。”安斯艾尔说到最後更是加强了语气强调这一点。
再次放下了电话的安斯艾尔,心中的纷乱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渚,又在收割一些人的性命了,他的同盟者又有两人的性命被渚夺走,相信在他收到消息的同时,其他的人肯定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这也意味著他们的同盟岌岌可危。
渚!安斯艾尔在心中对著人生中头号大敌咬牙切齿,无论是昔日的怨恨还是如今生死相搏的局面,他与渚的死结都无可化解,除非一方死亡……
安斯艾尔的眼眸暗了暗,随即他又准备拿起电话,只是在他拿起电话的那一刻,手中的话筒却掉在了书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上一刻看上去还正常的安斯艾尔浑身已然开始轻颤起来,他单手捂住胸口似乎在压抑著什麽,只是那愈见苍白的脸色却昭示著他此刻的情况并不乐观。
安斯艾尔闭上眼睛强制忍耐著来自身体内力量翻涌的痛苦,在安斯艾尔不断压抑著自己的时候,他的身体也随之发生著异常的变化,最过明显的就是手背上的血管越发突出,看起来随时都有爆裂的危险,而相较於这些血管,安斯艾尔皮肤上的裂痕便不是那麽明显,但是这些裂痕对於身体的伤害却远远超过了安斯艾尔的承受能力……
在这彷佛浑身被刀割的痛苦中,安斯艾尔的嘴角流下了丝丝血迹,他想开口出声,但是却连这点力气也没有。他在这一刻无比怨恨那源於家族中的诅咒。
好吧,它应验了,虽然那次和季阳从那个密室中出来时他就有了些许的感觉,但这种痛苦却随著时间的流逝而越发加剧,他那异於常人的力量,通过献祭所获得的力量,果然是最令人沈溺的毒药,反噬也是最厉害的。
安斯艾尔无法想像这时的自己会是个什麽可怕的样子,尽管在这之前这种痛苦也发作过几次,皮肤上的裂痕也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但恢复的时间却在渐渐延长,安斯艾尔心中惶恐,也许会终於有一天他的皮肤会片片龟裂,变成一个人见人怕的怪物!
这就是得到力量的代价吗?这样的结果太过惨烈,可如果时间倒流,他依旧不会後悔获得这份力量,只是安斯艾尔不止一次地想过,为什麽渚也拥有这样逆天的力量,但却可以安然无恙地获得一切,甚至不会付出任何的代价?难道兰迪家族真的就是被诅咒缠绕的家族吗?仅仅是因为那次献祭?这根本不公平!
随著安斯艾尔的情绪激动,他裸露在衣外的身体,就像是被利刃寸寸割开一般,血液飞溅出来。安斯艾尔疼得滚在了地上,手背上流出的鲜血滴落在华美的地毯上成为了暗红色,书房中的摆设也被安斯艾尔周身浮起的黑色雾气所吞噬和损坏。
第十章
安斯艾尔只觉得这次的痛苦比之以往都要剧烈,他甚至将头颅撞到厚重的书桌处,只希望能够昏过去……
书房中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关注著安斯艾尔的管家,若不是恪守管家的职责,恐怕管家早已不顾一切打开书房大门了,可是如今他只能站在书房门外焦急地呼唤著,“阁下!请允许我进入!”
就在管家以为不会获得回答想直接闯入书房中时,书房内却传来了安斯艾尔虚弱但坚定的声音。“不许进来!”
从书房中传出的声音制止了管家接下来的动作。
“离、离开!”安斯艾尔显然是拼著最後的力气发出了这道命令,管家在犹豫了几秒後终於还是选择遵从这道命令,但他也只是选择了一处离书房不远的地方站立,并没有离开。
安斯艾尔在痛觉都已经麻木的时候,终於昏迷了过去,当他再度醒来时,首先映入他眼中的是华美地毯上那些大小不一的暗红色。
终於又熬过了一次,安斯艾尔这时心中无不庆幸,他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这样幸运,安斯艾尔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只是下一刻他却不敢相信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因为这种情况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安斯艾尔的手背焦黑一片,简直就像被火烧毁过一般,他慢慢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双手颤巍巍地摸上了自己的脸颊,从双手的碰触中他可以轻易地感知到脸颊上的疤痕纵横交错,安斯艾尔甚至没有了勇气再去看看自己的面容是否也是焦黑一片……
为什麽!为什麽!安斯艾尔在心中悲愤地呐喊,他的罪孽已经如此深重了吗?
安斯艾尔无声地笑了出来,想必父亲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开心地笑出来吧,的确该笑,不是吗?
安斯艾尔停顿了片刻,终於迈出脚步向著宽阔书房中可以映照出人影的落地窗处走去,此时他的心中既惧怕又期待,向来强势的他在这一刻开始逃避软弱起来,他希望自己适才看到的都是假象,自己仍旧是那个面貌俊美的兰迪家族继承人,而不是一个形似焦尸的怪物。
安斯艾尔用他有生以来最大勇气将目光投向了那扇能照出人影的落地窗,他的心脏在那一刻都紧缩起来,那个漆黑的人影终於打破了安斯艾尔的幻想。
怪物!这是安斯艾尔在看到那个人影後的第一个想法,在眼睛可见的身体部位,除了那一头金发和湛蓝的眼眸还是之前的色彩外,安斯艾尔裸露出来的其他部位正如一开始所料想的一般,都是焦黑一片,意外的是这样的外表却没有让安斯艾尔感到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痛苦,可是……这样的面目又该如何去面对其他人的目光?
安斯艾尔彷佛回到了最初幼时的无助,只是他茫然四顾,即连父亲最严厉的训斥也听不到了,在这一刻安斯艾尔才真正意识到,这世上当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要去面对这一切。
他原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地可以去面对一切,原来他仍旧还是那个在父亲庇护下的儿子,安斯艾尔在这一刻痛苦地想要哭泣,可是却连泪水都无法流出,他为什麽会成为如今这副模样?!安斯艾尔一时想不到原因,不过,他却想到了或许有人可以使他恢复原来的面目,渚……
渚站在一座废弃的大厦高层中,在他的怀中还紧紧抱著仍在昏睡的季阳,不同於一般人的视力所及,渚已然能够在这里隐约看到兰迪庄园的影子,他的嘴角勾起一道冷然的笑容,这些天来那些被派来追杀他的所谓的异能者们无一不被夺去了性命,渚以为这样季阳就能够清醒的时间长上一些,但结果却与以往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渚也从那些异能者的口中大概知晓了背後的最高主使者便是与他之前有过旧怨的安斯艾尔。兰迪。
“季阳,我讨厌他。”渚不管季阳能否听到,在这一刻他毫不掩饰对於安斯艾尔的厌恶,“季阳,他现在早已不是你最初认识的兰迪贵公子了,他已经被力量和永生折磨成了一个疯子。”
渚低头看著季阳仍在沈睡的面容,神态间尽显温柔地说:“季阳,我们去看看这位老朋友,怎麽样?”渚这样说著眼神却说不出的冷冽,“我向他一定是乐意帮忙的,你说呢?”
渚的问话自然没有获得季阳的回答,而渚也并不需要有人来应和他,他看向远处兰迪庄园所在的地方冷然一笑,“季阳,这里很安全,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马上就会回来的,很快……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了……”
纳布斯的天气这些天来一直是阴沈沈的,即使这里在寒冷的季节中一直以来天气都不怎麽好,但在这些日子中这样的天气却格外让人感到压抑,尽管气象预报在说这股寒流的持续期会比以往都要长,但在许多年长者的眼中这并不是什麽好兆头。
兰迪庄园在管家的打理下依旧井井有条,即便庄园主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露面,却也不会对这座庄园的运行有任何的影响,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庄园内平静一如往昔,而唯有管家清楚终究有什麽还是不一样了。
管家手执托盘敲响了主卧的房门,托盘中的所放置的是今天庄园主人的早餐。
“阁下,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管家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主卧内传出的“进来”两字,他平稳了心神,神态间尽显平静地推门而入……
往日采光极好的主卧室中这时的光线尽数被厚重黑色的窗帘所遮挡,若非有著幽蓝壁灯在照射,单凭管家对於主卧室中摆设的熟悉程度也难免不会磕碰到什麽。
管家步伐平稳地向著主卧内大床处走去,这时他已经可以看到在床上模糊身影,管家尽量不使自己的目光向那道人影多注视片刻,视线微微低垂地说:“阁下,您是否现在起身呢?”
“不用了,我想在床上多待一会儿,你把早餐放下就可以出去了,”仍旧是那道没有多大变化的声音,“这几天你将外界的一切处理的很好,辛苦了。”
“能够为您分忧,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管家尽量说词委婉以考虑到不会刺激到庄园主人的神经,“只是阁下若太长时间不在外界露面的话,外界肯定会引起过多的猜疑,就是家族内部恐怕也会有所不稳……”
“我知道,你放心吧,不会拖延太久的。”
管家不知道庄园主人所谓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但也只能盼望一切会如期望的一般好转过来,只是在最後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地叮咛说:“阁下,一切还请以身体为重。”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声音中已明显有了些许的不耐烦。
当主卧的房门在管家离去後再度关闭时,床上的人才慢慢起身,借著壁灯的光线看著早已不成人形的身体,那在外人面前的镇定自若早已化为乌有……
“真可怜,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一个声音突然在主卧中响起,语气中夹杂著嘲讽怜悯的语调不由让安斯艾尔愤怒,而当他在看清了来人後,所有的情绪也只是化为冷漠。
“渚,你当真以为这里是你随意进出的地方吗?”
++++++
“你是说你在纳布斯招揽的那些异能者吗?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不过……在这座庄园里的恐怕都已经不会再过来妨碍我们之间的﹃叙旧﹄了。”渚说的无比轻松。
安斯艾尔看著渚一副胜利者的样子,将心底的愤恨压下,冷嘲说:“我可不认为我们之间会有什麽好﹃叙旧﹄的事情。”
即便是在这样光线不好的环境中,安斯艾尔仍然可以感觉到渚的目光不断在往他的身上打量,这样的行为对於如今的安斯艾尔来讲可以称得上是十分冒犯了,最狼狈的样子被对手看到,安斯艾尔这时的心境不足以用愤怒可以形容,不由出声说:“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失礼了吗?”
安斯艾尔清楚在这种时候渚如果想要夺取他的性命成功的可能性极大,虽然清楚自己的胜算不大,但能拖延下来时间那麽也许就会有机可乘,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你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後悔过吗?”渚似乎也不需要安斯艾尔的回答,“不过,这就是代价吧,至少你成了如今这副样子,也恐怕不会再受到你体内力量反噬的痛苦了,只是……若这样不人不鬼地活下去,对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