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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年老的夫妇硬是被婢女小厮们拉扯着上了车,然而也根本由不得他们。七八个黑衣人扑至,硬生生拉住了马。大刀挥至,那名车夫吓得抱头滚在地上。
苏宇连连刺伤数人,听得身后异响。回头时,一分心,不提防大刀挥来,待惊觉躲避时也已经晚了,臂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苏宇支撑着没有倒地。头顶上一阵惊雷滚过,黄豆大小的雨点登时泼了下来。
苏宇再也支撑不住,四肢骨骼像是有无数小小的利齿在咬啮。滚到了地上,在雨水中翻滚着、挣扎着。
闪电连连,在泥水中痛苦挣扎的美少年的面目第一次暴露在众人面前。
众强人竟是看得发了呆。
那边几个强人兀自争夺着哭叫不止的年少丫环,这边的强人头子已经是舔舔嘴巴扔下大刀,说出了:“好个标致兔儿爷,老子一辈子玩过的女人加在一块都及不上这个兔儿爷的一半。”
头子这边说着,几个手下立刻奔过去把死去活来的美少年拉着脚拖到了院中。
两个人拉开胳膊,两个人拉开大腿,把大雨中浸泡着的美少年硬生生摆成个大字型。身边还有几个舔着嘴巴说:“当家的可别只顾自己一个,兄弟们也要解解馋。”
当家的放声大笑:“放心好,他伤了咱们这许多兄弟,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不光是你们几个,这五十七个兄弟一个挨一个全会轮得上。”
一面说着,一面解开了腰带,急不可耐地扑了过去。
苏宇在雨中痛得没有半点力气,意识却是清醒着的。知道即将发生的……感觉到那个毛茸茸的大手硬生生扯开了自己的裤子,伸入了大腿间,粗暴地抓弄着,对方的坚硬已然抵上了身……
苏宇之前一直是咬着嘴唇没有痛哼出声,此刻却仰望夜空,长声惨号。
强人头子并没有真正进去……
周围兄弟的惨叫声……
一把弯月刀从背后直插入后心,从前胸穿刺而过。
强盗头子口大张,发出荷荷的声响,低下头,看着那个冷嗖嗖的刀尖竟是一脸的不置信。
弯月刀猛地拔出,鲜血喷将出来,那个当家的一声不吭倒在一边。
一个全身白衣戴面具的月兹国男子看一眼地上抽搐着的美少年,手持弯月刀,幽灵般转身,面对那些吓得腿都软了的强人,突然挥刀,身手仿佛鬼魅。
惨叫声不绝于耳,除了尚有力气逃跑的十个左右强人,其余的,全部丧生在那把弯月刀下。
最后一个强盗被砍得身首异处。满身是血的武士慢慢转身,面对地上仍然抽搐着的美少年,慢慢地走了过来。
苏宇在大雨中痛得脸色惨白,望着蹲在身边的面具武士,努力说出了:“你是艾布?”
面具后的那双眼睛似悲似喜,艾布点了点头。
苏宇想伸手去扯裤子来遮羞,双臂却没有一丝力气,扯了几次都没能扯上。裸 露在外的雪白大腿剧烈颤抖着。
艾布没有去看他那裸 露的部位,伸手为美少年轻轻地扯上衣裤,然后抱起美少年,很快回到了院外的大车上。
死里逃生的众人忙不迭地对武侠谢恩,艾布抱紧怀中湿淋淋的又颤抖不止的身子,低声说出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当日杜若率手下将四肢俱废的苏宇从山洞中夺走时,被打断一条腿的艾布从此养伤月余才渐渐能走动,出了深山。
山脚下极少有人经过,银月武士凭着以前的特殊训练,竟然发现了山脚下四道残留的模糊车轮印,跟着车轮印一路追寻,竟然慢慢地寻到了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山谷。
至山谷外却始终没能鼓足勇气进去。自己寻了处干燥的山洞住下,每日里打鱼、寻找鸟蛋、采摘蔬果,日子过得和当初在山野中几乎一样,除了身边少了个他。
也曾见过清风明月翻越山头外出采购物品,艾布把自己隐藏得很好,竟然没有被对方发现。
艾布晓得苏宇必然在谷内,却也只是默默地守在谷外,独自过着原始野人般的生活。
苏宇在天亮前翻越山头离开山谷,却没有被两里外山洞中辗转反侧的艾布发现。等艾布发现时,天大亮,已然过了几个时辰。沙土中的脚印,明显被踩过的一片片野草,以及挂落在荆棘中的一小块白绸碎片……艾布基本断定,苏宇已然离开山谷。
他没有再犹豫,顺着荒野中留下的一点点踪迹一路追寻了过去。
如果苏宇没有在正午时搭上马车,艾布完全能及时追得上。可苏宇坐上了车,等艾布发现时,马车已经行驶了足有两三个时辰了。
艾布很快判断出来苏宇在车上,顺着两道车轮印,凭自己一双腿与轻功,一路不停,追上前。
待他赶到驿站时,那帮强盗已然把车劫下。大雨中病痛发作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苏宇刚刚被拖入院中……
等艾布砍翻几个强盗闯入院中时,美少年的惨号声划破了夜空。
银月武士的银月刀从施暴者的后心插入、穿透,在最紧要的关头将美少年救下。
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艾布将怀中仍然饱受病痛折磨的身子抱得紧紧的,想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真正是不寒而栗。抱着怀中冰冷又颤抖的身子,自己也不禁发起抖来。
他低头看着对方惨白的脸以及颤抖不止的身子,问出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宇努力说出了:“等雨停了,自然会好。”
艾布看对方痛苦的样子,没有再细问下去。
对面老夫人犹犹豫豫问出了:“你们是……”
艾布张口答道:“我们是结义兄弟。”
毕竟一个是月兹国人,一个是大衡人士,说亲兄弟,估计谁也不会信的。
众人恍然大悟,集体噢了一声。
苏宇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在艾布的怀抱中身子蜷成一团。
杜若曾经说过:“只要到下雨天或者是水多的湿润地方,你体内的病痛会发作,发作起来会比以前还要厉害,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杜若的话,果然没有半点夸张。
前方也遇到过一小拔毛贼,很快被艾布打发了。
车子行驶了一天一夜, 至西北处隶属大衡的云州。
雨终于停了,苏宇四肢非人的疼痛也终于结束。
艾布问清楚了对方病痛的理由,立刻就要带着美少年去寻找干旱的所在。
车上的朱老爷以及夫人阮氏力劝二人逗留数日,又说观天象至少几日内不会再有雨水降临。艾布也懂些天象,晓得的确是数日内不会下雨,征询了美少年的意见,当下应允。
这对老夫妇是来云州探亲,云州城外竟有专人等候。仆妇、小厮、护卫,乌压压站了一大群,恭恭敬敬把远道而来的贵客迎上了备好的华丽车马,一大群人簇拥着,浩浩荡荡进了城门。
前呼后拥中,一直到进了城,艾布与苏宇才刚刚知晓了,原来和他们一车同行的老夫妇,就是云州刺史杨鼎铭的舅父与舅母。
朱老爷与夫人阮氏则是因为听闻身居高位且德才兼备的侄儿刚刚迎娶了正房夫人这才不远千里赶来祝贺探亲。
第一百二十三章 唐盈儿的归宿
一行人被迎至刺史府上。
新婚不久的刺史专门至府门外迎接。杨鼎铭望之不过二十七八,面白微须,身形高大,一望即知是习武之人,颇有些美男子风范。举止甚是谦恭,对自己远道而来的舅舅舅母自不必多说,听闻那个戴面具的银月武士路途上救了舅父一家人,更是连连鞠躬行礼,连称“英雄出少年”,口中谢恩不止。
至于英雄少年身边的另一个白衣少年,望之脸色苍白有久病不愈之象,虽说背着一柄长剑却也并不像习武之人。那张脸生得过于美……男人美成这样,倒也稀奇。
杨鼎铭看得多少有点奇怪,忍不住多看几眼,也没多想。满面笑容地把众人迎入府中了。
朱老爷与夫人阮氏早听闻新嫁入门的侄媳并非名门闺秀,出身寒门。原先还道是怎样的国色天香才“高攀”上自己这么出色的侄儿。因此一入堂就催着贤侄赶紧把国色天香的夫人领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杨鼎铭低头微笑,抬头又说“拙荆相貌并不出众,远非国色天香,但为人善良举止可人是上天赐给他杨鼎铭的珍宝。虽说出身非名门,但义兄是护国大将军赵钧……”
异声响动,众人回头,病弱美少年手上一碗热茶全泼了出来。
立刻有丫环上前跪在地上用大块的纱帕为美少年擦试着溅在身上的热茶。
银月武士伸手拉美少年的手。苏宇微微一挣,竟然挣开。
绝美姿容的美少年坐在椅子上,脸色分外苍白,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苏宇勉强一笑,道:“只是顽疾发作,让诸位见笑了。”
立刻引起一片关心声。朱老爷与夫人都道:“这位苏公子年纪轻轻有顽疾在身可是轻视不得,一定要找个好大夫及早除了根儿才是。”
杨鼎铭听到这里插嘴到:“正巧有月兹国神医卓尔木刚刚来云州免费为贫苦百姓看病,倘若能把这位神医请来,那可是胜过十个寻常大夫。”
阮氏老夫人立刻道:“那鼎铭你可是说什么也要把人家神医请来。苏公子吉人自有吉相,一来云州就能得遇神医……”
朱老爷突然开口道:“鼎铭,该把你那位善良可人的夫人请出来与大家见面了吧。”
杨鼎铭连声称是,下了令,立刻有仆妇奔出传话。
刺史夫人在丫环们的簇拥下低着头迈进礼堂,向着二位老人盈盈拜道,低声道:“贱妾唐氏见过舅父舅母。”
朱老爷与老夫人瞪大眼睛死命瞅,见包裹在绫罗绸缎中的身子瘦瘦小小仿佛还没有完全长大;待对方抬起头来,又失望了些,眉目清明五官细巧,相貌不过在中人之上,离国色天香差了甚远。
不过再仔细看,那双眼睛甚是纯净漂亮,且举止文雅,周身有种楚楚可怜的韵致。
老爷夫人对视一眼,都想不管怎么样,爱侄肯娶对方为正室,此女子总有过人之处。没有失礼,立刻又堆出笑容来,把准备好的见面礼珠钏玉镯奉上。
唐氏谢过,由身边丫环将见面礼接过。夫君拉起爱妻的手,呵呵笑着转身:“快来见过两位贵客……”
杨鼎铭突然住了口,分明感到妻子的异样。
唐氏手冰凉,身子微微一晃,险些摔倒。
对面的苏宇并没有太多的惊诧,毕竟之前一听到赵钧的名头就已经想到了。道出了:“果然是你,盈儿。”
杨鼎铭的爱妻正是赵钧的义妹唐盈儿。
杨鼎铭奇道:“怎么,你们认识?”
唐盈儿回过神来,对着夫君笑道:“正是因为苏公子,盈儿才有幸成为赵大哥的义妹,才有幸来到了云州见到了杨郎。”
朱老爷和夫人又对视一眼,看看面前苏公子的绝美容颜,再想想赵钧那闻名天下的“酷爱男风”,登时明白过来,心里都道:“原来如此。”
杨鼎铭何等聪明,加上之前也听闻过一些关于苏汉青的儿子把赵大哥迷得神魂颠倒的“传闻”,又听到对方姓苏,登时明白了过来,没有再问下去。爱妻自然识得义兄府上这个“美名远播”的男宠,但盈儿看对方的神情明显异样,里面的究竟……
杨鼎铭把心中的疑惑强压心底,脸面上甚是恭谨客气,说些场面上的话,打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