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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刀匠拐哪里去了。梅朵轻笑两声,赶忙让丹西继续说那个男麻风。
丹西回忆道:“对于那个麻风的事情,我就是从小断断续续的知道的,小姐你要让我说是听谁说的,我可不知道。人们都说那个麻风是个想
做好刀做傻了的人。他的家里总是传来叮叮当当的敲铁声,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他拿出来过一把刀。不过,我却见过。”
被梅朵拉在了地毯上坐下,陷入回忆的人总是有些心情沉重的,丹西接着道:
“我只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我被他家里的声音闹得实在心里痒痒,便想着去他家里瞧一瞧。可是我的小伙伴们都吓得不敢去,我的弟弟妹妹
也还小的路都走不稳,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去了。
在那麻风的家里面又一次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后,我悄悄的进了他家的院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发出声音的屋子。他的房门闭的很紧,我没
办法看到屋子里面是什么样子,于是就到处的寻窗户,或者寻一条小缝隙。最终,我爬上了他们家的草垛,凑近了屋子的窗户口。而等我刚刚能
看见屋子里面是什么模样时,叮叮当当的声音却停止了。
小姐你也知道,我的胆子不算小,但是也大不到哪去。我以为是他发现了我,于是很害怕的快速缩回了头,抱成一团的窝在草垛上。我保持
着抱成一团的姿势,一下都不敢动,甚至连喘气都是能少就少。我忘记过了有多久,但是感觉好像是把一辈子都要过完了的时候,突然麻风在屋
子里面大叫了一声‘成啦’!
原本已经等待的昏昏迷迷的我立刻被这个声音惊醒!什么成了?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麻风整天在他的家里搞什么鬼
。
小孩子,都是缺心眼的,那时候我忍不住,就又调整好姿势,伸长了脖子向窗户看去。
我的眼睛刚刚高过窗户边,天呐,小姐,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丹西表情惊恐害怕的一把两手抓住了梅朵的胳膊,抓得很紧。
被她这么一吓,梅朵都是一哆嗦:“啥?!”
丹西哭了,真的是哭了,连回忆都能被再次吓哭:“我看到一双眼睛,一双眼白都泛了黄的眼睛!”
……这下梅朵是真的惊奇了。什么眼睛,死人眼睛?不可能,丹西之前朝屋子里面看的时候还没有呢。不是死人眼睛,那是什么?难不成,
是那麻风的眼睛?
“是麻风的眼睛,是他的眼睛!”丹西大叫,“他发现了我在那里偷看,他发现了我!”
丹西浑身颤抖,没一会儿就哭的稀里哗啦。极其害怕,可见这是留下童年阴影的了。
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了,丹西继续说:“我当时被吓蒙了,恐惧极了。因为那麻风竟然把脑袋从窗户里面伸了出来,然后他的半个身子都伸了
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把刀,一把好像闪着雪光般亮眼的刀!我全身发软,直接就从草垛上滚了下去。摔到地上以后,连疼都顾不上的,赶忙从地
上就爬起来,直接冲回了家里。
我灰头土脸的回到家以后,一直在哭,而不管我阿爸阿妈怎么问,我也不敢说。我阿爸阿妈只当我是遇见了个什么委屈的事情,或者是被吓
到了,安慰了我好一会儿后,就不再管我了。
我有妹妹有弟弟,家里的大人又只有阿爸阿妈,他们本来就忙不过来,因此就没有再追问过我。而我,谁都没有说,只是以后再也不敢靠近
那麻风家半步了。甚至连晚上都睡不着,生怕那麻风会拿着刀翻我家的窗户来砍我。”
提到当年那段提心吊胆的日子,丹西现在说起来还惊魂未定。
“好在没过多久,二小姐就把我买走了。远离了麻风,还到了安全的官寨里,于是渐渐的我就不再担心这件事情了。要不是小姐你今天说要
找刀匠,恐怕我就忘了他呢。”
最后说完,丹西还是抽泣着,鼻子吸溜吸溜的红彤彤。
挖了人家这么一个大秘密,梅朵感到很抱歉。抱着丹西的小身子,连连哄着。
直到央兰从外面回来,丹西还是红着两只大眼睛,弄得央兰直问梅朵是不是丹西做错什么事情受罚了。
梅朵没好气的摆手:“行了行了,别胡乱猜了,丹西她就是被门槛绊了一跤,摔疼了。”她像是能把人罚哭的人么?(完全忘了她是怎么把
央兰绑在西山树上一夜的。)
停顿,赶忙将央兰的注意力给拉走:“你去向管家问出什么了吗?附近有好的刀匠没?”
言归正题,央兰摇头:“没有,管家说咱们雪贡家就没有刀匠,更别说好的了。现在寨子里用的刀,都是铁匠做的。”
梅朵撇嘴,怪不得……铁匠能做出什么好刀来,割肉刀都能烂成这样。
“对了对了,”央兰补充,“管家还说了,要是小姐你需要刀,他这就吩咐铁匠给你做一把新的去。”
烂刀,不要提铁匠!
梅朵摆手摇头:“不要不要,我宁愿不要刀。”
这么说来,想要把好刀,就只能去吉扎头人寨子里的那个麻风家里走一趟了?麻风梅朵倒是不怕,带上小白玛,一刀让他连麻风做不成都行
。就是想到还要在见到那个格绒,这就有点……
不甚乐意了。
她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得了空还去看看格绒的惨样,相反,她是一旦处理掉谁,就巴不得八辈子不再相见的。
“唉,真是无可奈何!”
想了有大半天的时间,只能无奈的叹了句。
只能亲自去一躺了。让管家派人把那麻风叫来显然不是一个恰当的方法。万一是真疯呢,她雪贡大小姐叫一个麻风来官寨是要做什么,想折
腾格绒?万一是真的刀匠达人呢,人家隐秘造神器呢,她大大咧咧把人拖过来,说“给洒家打把刀”!
唉……麻风真难办。
决定了以后,梅朵就给央兰和丹西提到她明天去一趟吉扎头人寨子的想法,并且吩咐央兰在官寨里面留守,丹西跟着一起她去。
“唔,小姐,我也想去!”央兰撅嘴。
见之,梅朵恐吓:“去什么去?那可是麻风,会造刀的麻风!拿着刀就全寨子的追着砍你呀!”
立刻,央兰怂了。但是梅朵没有想到,丹西也怂了。
苦笑的给丹西做着心理辅导,看来明天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给丹西清除心理阴影了。
第二天一早,在吃了些奶渣、牛肉干后,梅朵就带着丹西出门了。
梅朵想要一把刀,不要长的,就要一把腰刀就好。
腰刀,藏语叫“结刺”,长度在十厘米到四十厘米之间。依梅朵的习惯,三指长的刀用起来正顺手。
可是应该是天意,梅朵求宝的心虽急迫但就是得不到。
吉扎头人的寨子离官寨比较远,所以百姓不会很轻易的认出梅朵,再加上梅朵是从小白玛家坐着骡子来的,那就更是不会暴露身份了。
小白玛在前面给梅朵牵着小骡子,丹西走在一旁指认着道路。好不容易转来转去就快要到了时,梅朵知道丹西的家就在麻风家旁边,于是就
给丹西说到允许她回家看看。
丹西也很高兴,算一算,她已经将近五年没有见过她的阿爸阿妈了。进了官寨,就是主子们的牲口,哪里是她想回家就能回的,更别说是跟
着整天没事找事的二小姐了。
可是,等到了丹西家的门口时,大家只能失望了。
现在正是春季农忙时节,丹西的阿爸阿妈怎么可能还在家闲着呢,都下地翻土播种去了。
“不要不高兴,也好,得我忙完了,和你一起见见你阿爸阿妈。”梅朵如此安慰道。
丹西点点头,知道主子的好意。
三人一骡子再向前走了没几步后,便到了麻风的家门口。而等梅朵一进去,便意识到格绒这个臭娘儿又给她不安分了。
【待续】
☆、第114章 14日:坏脾气的麻风
一进入“传说中”是一名天才刀匠男麻风家的院门,臭烘烘的气味就是扑面而来。
藏区人民的屋子一般都是两层楼,楼下关着牲口,楼上住人。既然楼下都是牲口了,那么臭就是肯定的了。不过,这位天才的家也太臭了吧,活脱脱根本没有人收拾过的样子!
这真的是有女人在的家吗?
脏乱的院子里,摆放的什么都有。关着牛羊的木栏破烂不堪,有刚出生没多大的小羊崽进进出出的好畅快。见到有生人来,一个个“咩咩”的叫得惊慌,撒腿就往圈里钻。
靠,你以为我想吃你们吗,臭烘烘的会影响食欲的啊喂!
梅朵扫视了两下,无论是院子里,还是小楼上,都没有洗晾的衣服、晒着的青稞,屋顶上插着的经幡已经跟乞丐身上的破布条一样,甚至连院子里面唯一看着比较完好的物件煨桑炉都是脏兮兮的,可以看出已经很长时间不用,放在那里纯粹是用来存灰的。
之前梅朵听说了吉扎头人一听雪贡土司给这麻风赐了个女人,便分给了麻风一分地,也好以后养媳妇用,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有点不太对嘛。
这媳妇养跟没养没啥两样啊,还多一张嘴吃饭。
院子里面到处都是牛羊粪,稍微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地雷。这种环境跟奶娘家和小白玛家的情况对比起来,那就是垃圾场跟人民广场的区别。
来的路上又听丹西说了不少关于麻风的事情。这麻风也不全疯,偶尔糊涂,偶尔清楚,但是一旦疯起来可是不得了,所以丹西记得小时候寨子里的人几乎没有人愿意理会这个麻风的。
踮着脚尖的在一楼瞧了瞧,确定人不会疯到待在这个地方后,三个人便上了楼。
这个麻风的病情倒是跟旺堆的阿爸,迦那挺像的,一会儿疯癫,一会正常。可迦那那是因为心理原因,异族异乡人融合不进来雪贡家的文化生活,渐渐憋出病来的,而这个麻风又是怎么回事呢?
上楼的时候,丹西给大小姐伸手指向一处,说道:“小姐,那就是我小时候偷看的屋子,看样子现在已经废置了。”
梅朵和小白玛扭头看去,果然,连房门都是破破烂烂的。
这里藏民的房屋,最下层一般是饲养牲口和堆集草料、牛粪等物。住、睡、炊饭,和放置家俱等都集中在第二层。房屋的第三层则多为经堂,室中要整齐清洁,有贵客光临,在这里招待,表示尊敬。但是一般贫苦人家,多半只有两层,很少设有经堂。就更别提一个疯子家了,有家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屋顶用泥土铺平,秋收时在这里打晒青棵。房屋周围习惯上还筑有一道高约三公尺的围墙,使牲畜不能随意跑出,并防止被盗。
几人上了楼后,直奔大堂而去,果不其然搜到了一个正窝在卧室呼呼大睡的脏东西。
小白玛将梅朵和丹西拦在身后,自己踏进了“猪圈”。
站在客堂,梅朵和丹西能够直接看到卧室里面是个什么情形。只见小白玛大步走进去了以后,毫不客气的就在睡得正香的麻风身上狠狠的踹了几脚:
“喂,起来,起来!”同时大声叫喊着。
完全的反客为主,毫不客气。看得丹西躲在梅朵后面直哆嗦,那可是魔鬼呀,魔鬼!
在小白玛的欺凌下,那麻风从睡梦中一惊,直愣愣的被吓醒睁开眼。从下面往上看,小白玛在他面前的身影格外的高大。
“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