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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她一开始就应该说的话。
“不好意思,一时走太快。”
她干笑着,退到旁边,想从他们身边绕过去,自从怀疑她的四位叔叔可能是大盗后,她就决定守法再守法,绝对不惹官府的人,特别是这位三王爷,在狗子的谈论中,她才知道他是神童,尽管他的长相看不出来他哪里像神童,多半是别人奉承他,这就是当王爷的可悲呀,他听不到真相,永远会假像迷惑。这样的人要么特别单纯,要么特别精明,她打量了他一眼,他大概正从单纯朝精明进化。
[正文:第九章下 才华]
“等等。”风煜安皱着眉说,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她的目光,她的态度,还有她的笑,都让他觉得刺眼,不知为什么,他见了她就生气,特别是看她不以为然地想从他身边走开,他郁闷得更加厉害。
“什么?”青青原想仰着脸冲他喊的,才说了两个字就没了底气,威武不能屈,这句话她还是用不起。
“你说的故事,也是听先圣说的吗?”他冷冷地问。
她歪着脑袋,编剧算不算是先圣?好像还不算吧,她忽然想到了原版,“是呀,是一位先圣写的,后来传来传去就变成现在的版本了。”
“嗯。”他应了一声。
青青松了一口气,忽然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你不会是也在听我说书吧。”
“胡说,我才不会听你这个乞丐说书呢。”他气呼呼地说,耳朵微微发烫。
青青忽然觉得想笑,他的声音,变声期的声音,很好笑呀。他见她似笑非笑的样子,以为她在嘲讽他,不由怒从心起。
“不过是一个乞丐,听了别人说的几个故事,就到这里来卖弄,有辱斯文。”
“你,不过是比别人早学会识字读书,有什么了不起。”她反驳道,有些人在肚子里就开始学英语了,三岁学琴,四岁学画,他这样的,根本只是小儿科。
“难道你自认为才学好得过本王?”他眯着眼盯着她。
她略有些心虚,暗想自己也算是苦读十二年,才考上了大学,一个小小的古人,她才不放在眼里。她深吸一口气,胆子大了些,“不比比怎么知道。”
“好。”他眯着眼,他正想试试她的才华,想不到她自己撞上来,“我们就来比做诗。”
“好。”她一口应了下来,马上头上开始冒冷汗,完蛋了,她哪里会做诗,背背还差不多。既然背了那么多,拿几首来用用也不打紧,别的穿越人不都是这样做的。
周围的人聚了过来,风煜安自信满满地笑着,青青则是硬撑着笑,心里七上八下的,惶恐不安。他看向四周,目光停在桥边的春草上。
“不独满池塘,梦中佳句香。
春风有馀力,引上古城墙。”(唐:曹松《春草》)
青青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眼光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轻咬着唇,看着他的样子四下看着,忽看见天下飞过一双燕子。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刘禹锡《乌衣巷》)
她随口念出来,忽然庆幸,那桥刚好的是朱雀桥,对面正好有条乌衣巷子。她见他微起眉,自己这首诗背的还不错的,心里的惊慌平复了一些。
“自是寻春去较迟,不须惆怅怨芳时。
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杜牧《叹花》)
青青的脑中闪过一个暮春落花的画面,一首诗跃了出来。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李商隐)
风煜安打量着她,诗是好诗,但却不像她这个年纪写得出来的。周围的人发出阵阵叫好声,他一时哽在那里,青青握着手心,忽然想,他领先说了两首,她也应该起头看,左思右想,她的目光落在风煜安身上,嘴角露出促狭的笑。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需惜少年时。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愣了一下,脸阴沉的更加厉害。青青心情大好,口上更加得意想来,“王爷才华洋溢,不知有没有听过城北徐公的故事?”
他没有回答,不知她想说什么。青青笑了笑,“城北徐公,某国某城有名的美男子。朝中的一个大臣很爱美,他没有见过徐公,私下问他的妻子、小妾、客人,他和徐公哪个美,他们都说他美。有天他出去,遇见了徐公,反复打量,发觉自己根本比不上他。于是,他上朝将这件事告诉了君王,还说,妻子会那么说是因为爱他,小妾们那么说是因为怕他,客人们这么说是有求于他,现在天下的人没有不怕王的,君王的女人没有不爱他的,他的手下臣子没有不有求于他的,这样下去,君王会永远听不到真相。君王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便广开言路,成为一代明君。现在你的处境,差不多也是这样。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要当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以为天只有井口那么大。增长见识,总好过与人争长比短,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争赢了又怎么样。还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她还想说,站在风煜安身边的林城一个劲地朝她使眼色,她猛地发觉风煜安的脸色有点差,声音低了下来,不敢再说下去,心里暗恨自己一时冲动。风煜安在半地站了半晌,狠狠瞪了她一眼,拂袖离去。青青吐了吐舌头,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他们看她的眼色又多了一分佩服,她没有发觉,心里只是懊恼吃不下零食,时间差不多了,她要回去。不管她现在做什么,赚了多少,她依然是住在破庙中的乞丐。
[正文:第十章上 成长]
青青没有想过,自己不经大脑的劝说,还真起了效果,风煜安隔天离开了苏江城,外去游学去了。不过狗子他们的说法,是他自知比不过她,灰溜溜地逃走了。
日子还是过得平静如水,偶尔会有几个侍卫来寻事,都让他们哄回去了,当了乞丐那么久,什么气没有受过,这样的事当然以和为贵最好。等寻事的人离开,他们会围过来低声咒骂,替青青出气,青青有时也会点头赞同,跟着骂上几句,但是火候还是差很远。渐渐地,也听说那些人是三王府的人,换作是她在街上被人数落一顿,心里也会跟着生气,何况人家还是王爷,找她小小地报复一下,她是懂的,但懂是一回事,生不生气是另一回事。她表面不说,心里却骂了他好多遍,大抵是他在外面喝水呛着,骑马摔着,走路绊着之类的话,她骂人的水平也就这么一点,如果咒了太厉害,她很怕真的实现了,自己会不安。她自认为是害担责任,与善良无关。
当然,有时还是会狠狠地骂风煜安几句,走就走了,何苦咬着他们不放。隔几天官爷就来清一次街,不让乞丐出现,一被发现就抓进大牢,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像是乞丐,更像是贫苦人家,不过他们要抓的就是她。她苦恼着,心生一计,将说书的地方定在了城外,到了傍晚,涌到城外去听她说书的人绵绵不绝,很多摊贩趁机在那里卖小吃,收摊的时候,总会分给她一些,还在别的乞丐。不过多亏了官府的这些举动,不少乞丐开始自力更生,小三现在跟着包子铺的白老板学做包子,狗子接一些帮人跑腿的活,蚱蜢卖冰糖葫芦,这还是青青研究出来的小吃,刚开始的时候,还小赚了一笔。
城里的人见她在外面带动了不少生意,便有茶楼出面请她去楼里说书,她想了许久,没有答应。总觉得进去了,就好像进了公司一样,会没有自由,她还是想要自由自在几年,等有了房子再决定下面要做什么。
城里清街的活动进行了半年,便不了了之了,她继续回到以前的地方说书,每天带着一袋铜钱回去交给北夏,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满足。但是跟他们之间的话更少了,回去的时候,他们会煮好一碗汤给她润喉,她知道他们是关心她的。她也一直在他们面前乖乖地,在他们不能上街的日子,担起了养家的责任。心里的成就感一点点累积,就算到了古代,她也能养活自己。
一眨眼,三年时间匆匆过去了,青青十二岁,个子高了很多,皮肤也白了,可惜五官还是很丑,斑倒是淡了一些,额头的疤也小了,可惜左看右看,在她眼中的差别就是,她要从丑丫变成丑女了。身上穿的还是别人给的洗的发白的旧衣服,她对穿着一向没什么要求,最重要的是穿着方便,洗着也方便。
“上一回我们说到,白素贞水漫金山,和许仙失散……”
她浅笑盈盈地说着,原本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远处狗子气喘吁吁停在人群边上,一边听着一边安抚着胸口。她用余光看到,嘴角微微一扬,故事还在继续,她清脆的嗓音带着一抹淡然,引领他们走进另一个精彩的世界。当故事结束,他们发出满足的赞叹,相处了那么多年,她的习惯,他们已经知晓了。
“去,故事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唱曲来的好呢……”人群中传出突兀的说话声。
众人看了过去,纷纷让开道,青青看着走过来的人,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来人是赵虎,是城中尚书的儿子,他的姐姐是皇上得宠爱的妃子,仗着家里的关系,他每天在外面惹是生非,是城中的恶霸,大家见了他都是敢怒不敢言,青青自然也不会傻傻地上前跟他硬碰硬。她淡淡地笑着,脸色丝毫未变。
“公子说的是,小女子样貌丑陋,说的书怎么能有倚红楼姑娘唱的曲好听。”她知道他贪财好色,好在这两样她都没有,自然也不用担心,只有不在言语上得罪他,让他快点离开就好。
“你知道自己丑就好,长那么丑还敢出来丢人,也不怕吓到别人。”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朝天鼻,麻子脸,眼睛小的看不见,还敢来说我;青青在心里暗骂,脸上依然笑得灿烂,“没办法,生活所逼,如果人人都像公子这么好福气,我们自然也就不敢出来丢人了。”
赵虎面露得意,“算你识相,走我们去听曲。”
他吆喝着下人,刚离开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打量笑得有一点僵的青青,“你,既然你能说书,曲一定也能唱得。唱一首给爷听听,不能和别人重了,唱得好,爷重重有赏。”
青青嘴角一抽,暗暗握紧双拳,拼命让自己要冷静,狗子担心地看着她,混了三年,她的脾气变了许多,笑得时候能笑的温柔如水,发起脾气来却比谁都凶,还不是口头上的凶,而是直接用打的,他们都不知道她小小的身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还好平时也不会惹她。
“唱呀,快唱呀……”他的手下催促道。
青青紧紧咬着唇,笑着看向他,“既然公子要听,我唱就是了。”
她清了清嗓了,扬起嘴角,大声地唱着,“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她一边唱着,一边朝着周围的人挤眉弄眼,刚刚因为赵虎到来的压抑气氛一扫而光,她唱完之后,得意地看向赵虎,“不知公子觉得可好呀……”
赵虎皱起眉,“这种三岁小儿唱的曲也叫曲吗!”
“但是我只会这一首。”青青委屈地低下头,大声感慨道,“到底